第五章 前塵
一
……
……
「小葇，聽我一句勸吧！」威爺又開始苦口婆心勸她：「鄭偉這樣的男人，你有機會一定要抓住，只要他高興，你絕對能被捧成一線。」
她試探著動了動，他纏在她腰上的手臂摟得更緊。
伴隨著驚呼，水花四濺，他離開，帶著滾燙的水浪再次沖入，她疼得想要躲避，卻被囚禁在狹小的浴缸里，無路可逃，只能任由他放縱地佔有。
小心翼翼地，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她的馨香的發，然後，把她摟得更緊。
我被關禁閉了，指導員說我光天化日，在軍校重地行為不檢，嚴重違反紀律，讓我面壁思過三天。我真不明白，我又不是調戲良家婦女，我親的是我自己媳婦，我有什麼錯？我就不信他不親他媳婦！這是嫉妒，赤|裸裸地嫉妒我媳婦長得漂亮！
我什麼時候成你媳婦了？
然，她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沒成想一覺就睡到了天黑。
即使在雜亂無章的夢境里，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文字依然那麼清晰，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模糊。
鄭偉半倚著枕頭，躺在床上。疲憊，但毫無困意。
簡葇睜看眼時，周圍已是一片昏暗。藉著昏暗的光線，她環顧四周，華麗而空曠的房間，大得誇張的軟床，都是陌生的，唯一熟悉的就是沉睡在她枕邊的男人，還有，他們緊密相擁的睡姿。
正笑著，漫無止境的音樂鈴聲驚擾了她的美夢。
可是，她現在真的有點留戀起夢https://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om裡的場景，如果可以，她真想再回到那個時候，想再那樣痛痛快快的愛一場……
她的額邊沁著汗，雙手牢牢扶著冰涼的浴缸邊沿，身體還是一次次撞上生硬的浴缸，激起她一聲高過一聲驚呼。
他等來了她的電話，卻沒想到她想對他說的話竟是：「如果，我用七年的身體使用權，換你名下那棟別墅，你願意嗎？」
我親了，就是了。
這就是現實，這就是規則，你可以不遵守，但它一如既往的存在，沒有人可以改變。
「好，那我看著辦了。還有，明天晚上林清林導生日，有個大局，聽說不少圈內的人都去捧場，你別忘了去湊個熱鬧，說不定會有機會。」
簡葇依稀聽見包房的門被打開,又無聲地合上，肖裳出去后再也沒回來。
親昵的糾纏和顛倒，他終於按耐不住，莽撞地進入……
懷中的女人已經沉睡，纖細的雙臂纏著在他的右臂，臉緊貼在他的肩膀上，她一定又夢到了年少的時光了，眼角眉梢笑得彎了，是那樣無憂無慮的快樂。
鄭偉熟悉的氣息和有質感的肌膚對簡葇來說絕對是治療失眠的良藥，她每次靠在他懷裡，每次都會迅速入眠，而且每次都會夢見很多美好的往事。
「我不喜歡女人抽煙……」
他當時真想問她——
……
電話毫無意外是威爺打來的，他心情極好地告訴她：「我剛接到消息，《上位》的女主角基本定了，是你。htｔps://m•hｅtubｏok.ｃoｍ•com關於片酬，你有什麼想法？」
有時候，他真想進到她的夢裡，看看她夢見了什麼，在她最幸福的記憶里，有沒有他的存在……
她還說：「為什麼一定要我承認？我承不承認重要嗎？」
……
他看著她被白霧朦朧的身軀，蕩漾的水面下，光與影跌跌蕩盪，他的呼吸因為期待而變得急促。
第一段，不得不說，她也最是回味那一段的溫柔和甜蜜。
一個多月的精心策劃，他一步步靠近，一步步試探，他分明看見了她的眼淚，感受到了她的熱情……他感覺馬上就可以找回他失去的東西。
「哦！」威爺的語氣馬上變了。「我明白了，這幾天我就不給你安排行程了。回頭我再幫你跟林導好好解釋下，沒問題！」
她略壓低了聲音。「你決定吧，合理就行。」
她啞啞地「嗯」了一聲，「你想試哪一段？」
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好，我知道了。」
記憶失控了一般，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季，還有那一段最美好的初戀……
安靜了一會兒的手機又響了，她怕吵醒沉睡的人，匆匆摸了件衣服披在身上，便循聲奔出卧室。
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她夢見了他們美好的初吻——如果被他在紀律嚴明的軍校之內，毫無防備地抱過來就親了，算是美好的話。
這五年裡，他想過很多次再見面的對白，淡然的，深情的，或者關切的，很多很多。他們也很多次意外的相遇，可幾乎每一次都是在他準備說那些設計和*圖*書好的對白時，她迅速地消失，就像躲避毒蛇猛獸一樣，轉眼不見蹤影。
終於，一切發乎于情，卻沒辦法止乎于禮了，他的手從衣襟探入，帶著火焰般燎原的熱度熨貼著她的綿軟，「按規則，是不是該輪到我試一下床戲了！」
「威爺，我有點私事要去外地幾天，就不過去了，你幫我準備個大禮送過去吧。」
纖細的煙放在唇邊，她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他說過的話：「我有個讀醫的發小告訴我，二手煙對女人危害很大，會加速皮膚衰老，還可能得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為了我晚年的幸福，我決定在你身邊禁煙。」
她微掀著眼眸，迷離地看著眼前墨色的發，身體又禁不住想念起他的火熱。他的手也從髮絲中移到了她的腰間，托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的同時，身體也痴纏得再無間隙……
……
傷過，痛過，可回味起來，更多的還是幸福。
傍晚的風暖暖地吹在身上，吹拂起襯衫上熟悉的味道，就像被他擁抱著。
「戒了！」
呆愣了好一陣，她才想起自己不久前剛跟這個男人試過一場「床戲」，試完以後，她就窩在他懷裡補充睡眠了。
她還夢到了他第一次的表白。
掛了電話，簡葇再無睡意，系好身上的男式襯衫的扣子，從包里拿了支煙，走向陽台。
雖然五年久了一點，可他到底還是等來了。
與鄭偉在小區樓下重逢的那一晚，簡葇始終睡得不安穩，剛一睡著就會夢見一個孤單的人影站在電影院的門口，從黑夜站到天明。她清楚地記得，那晚hｅｔubｏoｋ.ｃoｍ•ｃom下了一場很大的雪，從日落下到日出……
夕陽將最後一點餘暉奉獻之後，心滿意足地沉落。
五年了，等這一天，他等了五年。
十幾分鐘后，會所高級套房的浴室里，衣衫盡落，水池中的熱水漫過寸寸肌膚。
「嗯……」她看了一眼卧室的門，本來不想說的太多，可轉念想想，既然威爺耳提面命要她巴結好「衣食父母」，她的「辛苦勞動」自然也沒必要避諱他，「是這樣的，鄭偉讓我陪他去趟四川，周五走，周一回來。」
熾熱的吻落在她的眉心,順著她的額邊落在她的唇角……
她很清楚，對於一個即將結婚的男人，她不該再和他糾纏不清。她應該趁著現在還能抽身，馬上離開他，重新回到她為自己搭建的壁壘里，過回她應該過的生活。
盛夏的午後，連刮進來的風都是燥熱的。
不過，她到底要怎麼伺候好床上的男人呢？真的要跟他繼續糾纏下去嗎？畢竟，他有未婚妻了，讓她和其它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就算他那個限量版的未婚妻不介意，她也是介意的。
她笑了，在夢裡甜甜地笑了，很久……
一向最啰嗦的威爺難得一見的乾脆，足見他和她有相同的共識，伺候好床上的男人，比周旋于那些亂七八糟的飯局有效果得多。
她不承認，他怎麼敢確定，她的心裏究竟有多深的介意。是不是也像他介意岳啟飛的存在一樣，恨不能讓那個男人馬上從這個世界消失！
……
留下他苦笑著站在原地，除了勸自己死心，他還能做什麼。
……
怎麼會不重https://m.hetubook.com.com要？
「我的一顆真心在你眼中……還不如一棟別墅？！」
「私事？比林導生日還重要？」威爺的聲音明顯透露著不滿意。
卧室里，寧靜的幽暗。
然而,這一切她已無暇去顧及。
她的順從，令他的吻越來越深，越來越失控，最後滑過她的頸項，輾轉向下……
電話鈴聲停了，她索性不接了，繼續蜷縮回鄭偉的懷裡，細看他沉睡中的臉。如雕琢般的稜角，安靜悠長的呼吸，與她夢中桀驁不羈的鄭偉相比，眼前的他沉穩了，淡定了，也更深沉了，即使睡著，眉峰也會收緊，好像在夢裡也在深思熟慮著什麼……
他的吻溫柔地輾轉，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長發，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就像是罌粟的毒，讓她徹底沉溺,麻痹,迷失,最後欲罷不能地被他帶入一個沒有疼痛,沒有憂傷的世界,有的只是人性最原始，最本能的快樂。
可他極力控制著，用溫柔的親吻和撫摸挑撥著她的熱情，直到她也被微醺的熱氣蒸得全身無力，虛軟地伏在他身上。
猶豫了一下，她沒有點燃，把煙放在了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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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第一段開始……」
一個多月前，他們在電梯里相遇，他當然知道她是無路可逃才選擇面對他，可是她那一句：「當然，也包括你，鄭處長！」，這句話就像給一個即將熄滅的火星吹了氧氣，死灰瞬間復燃。
這種笑容，在她清醒的時候不可能看到，雖然她平時也愛笑，有時冷淡，有時可愛，有時嫵媚，有時又很誘惑，可是卻沒有這樣純粹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