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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緣淺,奈何情深

作者:葉落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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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掙脫 三

第十章 掙脫

急切的門鈴聲響起,早已等在門口的她第一時間打開門。當她看見近在咫尺的鄭偉,多日不見的思念,讓她差一點要撲進他的懷裡。忽然間,她想起很多重要的事。她還想再和他坐一次雲霄飛車,在雲霄飛車下面的長椅上吃一次冰淇淋;再看一次《泰坦尼克號》;還有,再吃一次燭光晚餐;再吻他一次,用盡全力的那種……
「我們分手吧。」用力掙脫了他的手,然後,她就像每一次對著鏡子一樣,她背著練習了無數遍的台詞。直到說完了那句:「……我是為了報復。」她才停下來,抬頭看向鄭偉的臉。
鄭偉打斷她,「我媽媽不會這麼做!她絕對不會殺人。」
「你不信沒關係,我再給你聽一樣東西……」簡葇笑笑,拿出手機中,點了一下上面的錄音播放鍵。
「兩個竊賊抓到了,警察結了案,可我媽媽不相信我爸爸死於意外。因為我們的家被人從裡到外翻過了一遍,除了一些財物,還丟了我爸爸的相機和電腦,還有他從不離身的錄音筆消失得無影無蹤。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些小混混拿這些不值錢的東西做什麼?」
「我不在乎你為什麼接近我,我也不在乎你騙我,我只問你一句:你說過那麼多遍的『和-圖-書我愛你』,有沒有一句,是發自內心的?」
她便自顧說著:「還記得你約我看電影的那天么?就是那天,我爸爸從樓上跳下來,我抱著渾身是血的他,感覺著他的體溫一點一點冷了,我還是不相信,他真的死了。警察很快破了案,他們告訴我媽媽:是一場意外。兩個竊賊入室搶劫,我爸爸在和他們搏鬥的時候,被他們無意中推下樓。
「你現在是不是也想殺了我滅口?別說我沒提醒你,你的寶貝兒子那麼愛我,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不會讓我死的不明不白的,他一定會找出真相……到時候,你說他會不會原諒你?」
他的腳步很快,轉眼便到了樓下。她趕緊跑到鏡子前,拍了拍臉頰,讓蒼白的臉頰看起來有那麼點血色。
她點開,裏面果然是一組拍攝於前幾天的照片。
「你想我放過鄭偉,可以啊!你和林近去自首,承認是你們的奸|情,承認是你們害死了我爸爸,撞傷了我妹妹!否則,我會把這些照片送給的丈夫和兒子,再貼到網上,看你丈夫會不會放過你和林近,你兒子會不會原諒你!」
「是的,你忘了嗎?我告訴過你,他是個記者。」她繼續說:「你不是問過我,這些年過和-圖-書的好不好嗎?我現在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你想聽嗎?」
那一天,北京陽光燦爛,碧空萬里無雲,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她特意在網上查了黃曆,上面寫著:忌嫁娶!
他說:「我會去查的。不過,有一句話,我想問清楚。」
「你要帶我去哪?」
照片一看就是專業人士拍的,光鮮幽暗的西餐廳里,她和岳啟飛相談甚歡的情境拍的十分到位,不僅構圖唯美,色彩艷麗,連他們的表情也拍得尤為傳神。
他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的猶豫。所以他沒有看見她的不舍,沒有看見落在仙人掌上的血滴,紅得絕艷,紅的慘烈。
他默然看著手中的照片,沒有回答。
他翻譯與她預想的完全不同。他忽然笑出來,走到她面前,抱住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你說。」
「這張照片,是我爸爸臨死之前拍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所以提前把這些照片藏在了柜子的夾層里,希望有一天可以真相大白。」
她望向遠方,依稀聽見了牙根碎裂的聲音,「沒有,一句都沒有!」
「謝謝!」
「你爸爸?」
她和呂雅非的對話再次響徹房間。
「好吧。你覺得是我害得你家破人亡,你想怎麼報復我都行……hetubook.com.com我希望你放過我兒子。」
沒等她緩過神,鄭偉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不要你的命,我就想知道真相……」
一不小心,她的心又掙脫了理智的桎梏,她開始天真地幻想著,如果鄭偉還沒聽說她和岳啟飛的緋聞,她也不必急著說分手,她還可以再等一天,等她的記憶里再多一點可以回味的甜蜜。
「報復?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他著說,「是爸逼你這麼說的吧?他用什麼方法威脅你?你別怕,一切都有我在。」
鄭偉震驚地看了一遍照片,還是難以置信地又將照片仔細看了一遍。之後,他的表情再也無法平靜了。「你怎麼會有這些照片?」
其實,要做完這些事也用不了多久,一天就夠了,就一天,最後一天!
關了黃曆,她又翻出今天的娛樂新聞,首頁上的熱點話題中毫不意外地出現了醒目的標題:世紀傳媒太子爺深陷情網,女星名利雙收——有圖有真相
「我拿到戶口了,我們去登記結婚。」他急切地語氣和緊抓著她的手,根本不打算給她抗拒的餘地。
錄音播放完了,簡葇抬頭看向鄭偉緊握的雙拳,他手臂上根根青筋繃緊得像隨時可能斷掉。
www.hetubook.com.com於有一天,她說起這段對白,沒有了眼淚,沒有了悲傷,甚至可以掛著冰冷的微笑,摧毀了她曾以為牢不可摧的愛情。
結婚?滾燙的血液頓時凝固了,她的心跳似乎驟然停止,永遠停止在了這一刻。如果時間也可以就這麼停止,永遠不要在繼續,那多好。
第一張,她和岳啟飛面對面坐著,他的左手伸向她,她正為他戴上她特意買給他的手錶。而他的右手輕輕覆在她扣錶帶的纖纖雙手上。她沒有躲避,抬頭朝他淺笑,岳啟飛也笑得很開心,桃花眼閃著灼熱的光芒,好像要把她點燃一樣。。
「那段時間,我在醫院里養病,我媽媽像著了魔一樣追查爸爸的死因,有一天她告訴我,她查到了,她查到是誰害死了我爸爸。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和簡婕在街上被一輛沒有拍照的車撞了,車連停都沒停,飛馳而去。我的妹妹右腿徹底廢了,我媽媽再也不提我爸爸的死因。但我知道,我爸爸不是死於意外,有人害怕他說出不該說的事情,把他害死了。那個人,就是……」
在她的恍然失神中,鄭偉已拖著她的手走到了門口。她知道,她沒有時間了。
欣賞完照片,簡葇無心去看下面的文字和評論,關了網頁。
「後來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鄭偉沒有回答,只聚精會神等著她說下去。
……
「你還是不相信嗎?」她笑著走近他,仰頭望著他眼底困獸般的火焰,「其實,我希望你不相信這些,這樣你就會自己去查,查查你媽媽和林近的關係,查查我爸爸的死因——這才是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
只是遠遠瞧見了他模糊的影子,她的血液已如同沸騰一樣,燙傷了她的心口。
她走進房間,拿出了準備好的照片遞到他手中。「照片上的女人你應該認識吧?照片上的男人,叫林近,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應該當年拋棄你媽媽去德國的男人。」
時鐘指向了十一點半的位置,她起身走到窗邊,低頭望著樓下,果然在即將十二點的時候,她最想見的人出現在燦爛的陽光下。
第三張,岳大少講了個笑話,特別可笑,她雙手捂著嘴,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早猜到他不會相信。「我給你看樣東西。」
「我不會讓我爸爸白死,不會讓我妹妹的腿白斷,就算告不了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好過。」
第二張,她嘴角含著笑與岳啟飛輕輕碰杯,深情的目光也如同酒杯一樣碰撞在一起,久久定格在鏡頭前。
「如果,我願意還你一條命,你能不能別再追究,別再牽扯其他人,也別再傷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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