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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狼共枕

作者:葉落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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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

喜歡一個女人可能需要很久。
他笑著撫摸著上面的字跡,彷彿看見她在這裏垂首寫字的樣子。
繼續聽著他們說話。
韓濯晨無聲地看了一眼安以風,淡淡地吐出煙霧。
「照片?這……」守衛略微思考了一下,對她說:「請等一下。」
「照片?」韓濯晨皺皺眉,「你不是道上混的?」
他有如此奢華的酒店,能讓無數的人在黑夜有個溫暖的房間。
一股少女獨有的幽香將他纏繞住,那味道完全不同於濃郁的香水味。
驀然間,一陣輕靈如夢的鋼琴樂響起。
他有些動搖了,經歷了打打殺殺的黑道,也在殺人不見血的商界混過,如今他該擁有的都擁有了,該錯過的也都錯過了,是該找個安靜的地方,安靜地生活下去!
「這是韓芊蕪小姐一個多月以前在我們影樓照的照片。」
他能囚禁她的人,能用婚姻剝奪她愛別人的權利,但是他不能束縛她的心。
在她的眼中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無論他如何的愛她,她也只會想盡辦法殺他。
這麼多年,他心裏總有很多解不開的結,自從芊芊離開他,他好像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也什麼都想通了。
因為,如果這棟別墅里存在這樣一個男人,別的男人完全可以被無視。
「先生,您想喝什麼咖啡?」女服務生問。
男人咬緊牙,平息一下呼吸,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很平常:「爸爸有事,今天晚上不去醫院了,妮妮先睡吧。」
咖啡廳並不大,只有零星的幾個人,他選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他觸摸著照片上略施粉脂的美麗容顏,和那唇邊醉人笑容。
她彈完曲子,走到他身邊,仰起臉對他笑。
那是寫了幾千遍,幾萬遍的五個字:晨,我,愛,你,等。
「說什麼?」他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蠱惑人心,低沉,冷漠,還有一種淡淡的情感。
他尤其喜歡把她丟盡水裡,讓她無助地抓著他的手臂,眼淚汪汪地望著他,那種時候,他總會忍不住笑出聲……
每次感到孤單的時候,她都會為他彈第一首鋼琴曲,用琴聲撫慰他的寂寞;
「韓小姐還留了幾句話……」她猶豫了一下,考慮著人稱問題怎麼表達更合適些。
回家?
當他看清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字跡是Happy Birthday,他才想起那天是他的生日。
「你在黑道已經夠風光,何必非要趕盡殺絕?!」
「你知道什麼。這女人我見過,別提多迷人,把孟勳弄得神魂顛倒的。」另一個男人說。
是人,就有感覺!
她離開的時候,還忍不住看了一眼有生以來見過的最迷人的帥哥。
又握緊……
她朦朧的眼眸,清澈如泉,讓他攪進那幽黑的瞳孔;
憑她客戶如此模糊的形容,她根本沒辦法知道那番話該對誰說!
因為愛她,所以別無選擇!
「有位韓芊蕪小姐在我們影樓拍了一組婚紗照,我們等了好久,她也沒來取,所以按她的要求送來這裏。」
朦朧的煙霧裡,他還在看著影集,還是那一頁,還是那永恆靜止的視線……
你等我……
「妮妮早點睡。」
他不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會愛他,因為從他殺了她的親人開始,他所做的一切都留下了邪惡的烙印。
似有若無地一聲輕嘆,「芊芊,化蝶……就是你愛我的方式么?」
于警官飛快地轉身,眼睛里點點淚光。
他度過了難關,也在失敗中學會了如何用人,如何與那些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打交道。
當她放下尊嚴跪著地上求他放過景,當她不顧一切擋在景的面前,他再也無話可說。
也許別人看不出上面寫的什麼,他看得出來。
他一看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就會頭疼。上次去,有個很漂亮的女人嬌媚地坐在他的腿上,他當https://m.hetubook.com.com時就有種要被女人強|暴的感覺。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黑色西褲,坐在白色的藤椅上看著游泳池。
看來他實在太久沒碰過女人了,居然變態到對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兒產生了情慾!
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點點頭:「我在等一個人,等她回來我一定帶她去看你。」
馬上要被拖出去時,已經半昏迷的男人忽然清醒,驚惶地大叫:「我求求你們……讓我打個電話,我女兒在等我……」
這種方法可能有點愚蠢,但那是除了囚禁,他唯一能留住她的方法。
女服務生笑著向他解釋:「這是一個又漂亮又可愛的女孩兒寫的。大概連續十幾天,她每天都來這裏,從早到晚都會望著對面的酒店,一遍遍在這上面寫字。」
當時讓他血脈沸騰,如痴如狂的一幕,現在想起來,是怎樣深切的煎熬!
他用力將手機摔在地上,純鋼的火機彈出好高,在空中無辜地墜落。
「等等。」韓濯晨起身走到受傷的男人身邊,慢慢地蹲在他面前:「你認識我嗎?」
兩年,對有些人來說很短,對於思念的人,它太過漫長。
他想,她一定是想他知道:
又在他已經甘心情願接受現實的時候,讓他知道她愛著他,和他一樣的深愛。
他接過影集放在雙膝上,修長的手指放在鮮紅色的水晶封面上,緩緩握緊。
沉重的墓地里,他們相視而笑。
他無法抗拒地喜歡上她,喜歡抱著她軟綿綿身子,摸著她肉乎乎的小手;
可是,一切在不經意間脫離了軌道。
他手邊的咖啡已經冰冷,他還在看著手裡的杯墊,看到眼前模糊一片。
命運好像有意在懲罰他的罪惡,賜給他如此美好的女人,讓他難以自拔地深陷,卻註定要失去……
「您想去哪?」司機問他。
他笑著收起杯墊,望著酒店門外的車:「芊芊,我再不會逼你……我答應你,我可以等,等你忘掉仇恨,等你能夠原諒我,不論多久……我一定等你回來!」
……
「那你呢?」于警官懇切地看著他:「收手吧,跟我去澳洲,過過清凈的日子。」
他試了幾次終於叫出口:「爸!」
他想緊緊牽住她的手,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留在他的視線里。
他沒有動,她連動都不敢動。
他就是想留她在身邊,每天睜開眼能看見她,就足夠了。
傍晚的時候,韓濯晨買了一束彼岸花放著另一個墓地,另一個墓碑邊。
可惜他錯了,她根本不想讓他的孩子來到這個世界!
他相信母愛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的一種愛,這種愛一定漸漸化解她心底的恨。
男人戰戰兢兢地一一回答。
他老了,頭髮里縷縷銀絲,就連那身筆挺的警服,都掩飾不住那背後再也直不起的彎曲。
女服務生看見他的表情,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再給您換一個。」
是人,就該有自由!
很快,守衛又跑回來幫她打開門,拿著紅外線探測器在她身上仔細地掃了一遍,又接過她手裡的影集反覆看了兩遍,才還給她,帶著她走進去。
韓濯晨揉揉額頭,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指指房間里一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男人,問安以風的一個手下。「什麼事?下手這麼重?」
她見他看表,立刻體貼地拿來衣服幫他穿上,點著腳一顆顆幫他系著衣扣。
「晨,謝謝你能原諒我。」于警官苦澀地笑著,聲音有些不穩:「我從來沒奢望過你還能叫我一聲:爸。」
Action 2
他心中泛起一種特彆強烈的衝動,他想要把那纖弱的身體擁入懷中,好好去呵護她。
黯淡的光,突然因她而美妙。
安以風曾經罵過他很多次,說他是傻了,才會被www.hetubook.com.com她一次次的欺騙,還一次次地相信!
「晨,是我毀了你前程,毀了你的一生。」
「葉芊蕪,原諒我吧!我現在終於明白我對你有多殘忍。」
「九號?」他用手指輕輕撫摸過照片上那噙著淚水的眼睛。
「不用。」他拿著杯墊的手開始冰冷。
看見他將手伸向她,她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有點慌亂地將影集從包裝盒子里拿出來遞上去。
去會館?
自從照片上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他的目光就再沒移開,甚至沒有翻到下一頁。
「我是個退伍的狙擊手。我為了給我女兒治病,欠了他們很多錢和利息,我還不起……」
鬆開。
一看見那空蕩蕩的沙發,他的頭更疼。
他還想——她屬於他一個人,一生都只屬於他一個人!
Action 5
一個清脆而稚嫩的聲音響徹死氣沉沉的房間:「爸爸,你怎麼還不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
每一個都那麼酷,那麼有型!
那天,他忙碌了一整天,晚上還跟人約好了談生意。
他用手絹擦擦大理石的墓碑,笑著說:「你看看,只有我記住你的生日……」
「謝謝!謝謝!」男人顫抖著接過電話撥著號碼,等待音一聲還沒響完,電話那邊便接起。
韓濯晨鬆開手,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滾!」
一切都好起來之後,他更加珍惜他與她之間這份感情,他暗暗為她規劃著未來的生活,他把名下的所有股份都留給她,還給美國的景提供最優越的條件,讓他受最好的教育,打算讓景接管他的一切。
他無聊地拿過煙灰缸,剛要點煙,視線立刻被奇怪的杯墊吸引。
「我也記得你說過,就是炸的粉身碎骨也不會放手……」
如果可以選擇,他希望她沒有愛上他,她舉起刀的時候心裏只有仇恨,她那超過十分鐘的猶豫不決不是在矛盾掙扎……那樣的話她現在會跟景幸福地生活,不會和他一樣在思念里度過漫漫的長夜。
「嗯!」他有點心慌地轉開視線,看看表,卻辨別不出時間。
安以風愣愣地看了幾秒,說:「你他媽真算個男人!」
「妮妮長大了,以後要學會好好照顧自己……」男人不等女兒說話,快速合上電話,用滿是血漬的衣袖擦擦眼角的淚,把電話還給保鏢。「謝謝!」
「怪不得!」男人不屑地撇撇嘴:「說實話,鋼琴彈得相當不錯,她不走這條路一樣有機會出名。」
他看看對面的咖啡廳,打開車門對幾個保鏢說:「進去喝杯咖啡。」
「為什麼你在愛和恨之間……寧願選擇玉石俱焚,也不能選擇原諒?」
Action 3
他很想去英國找她,再次把她囚禁在身邊,但他不能這麼自私。
他匆匆回家換衣服的時候,無意中瞥見桌上放著一瓶紅酒,還有一塊不太精美的蛋糕,燭光在蛋糕上搖曳。
「你多大了?」
「嗯,爸爸晚安!」
白玉雕像似的胴體,纖毫畢現,無處不是美輪美奐……

而他的視線成為了永恆的靜止……
「是啊!總算可以退休歇歇了。」于警官低頭,繼續擦著墓碑:「我辦了移民,過幾天就要去澳洲養老了。」
有些恩怨,要解開很容易,不是要去忘記,而是去正視,換個角度去體會別人的情非得已……
安以風說他該去醫院看看,是不是有病。
核實完后俯身在韓濯晨身邊說:「是真的,他女兒得的是血癌!」
他身上有種非常懾人的霸氣,還有種讓女人難以抗拒的陰鬱,這種最容易女人沉淪的氣質,讓他那張比明星還俊美的臉顯得有點多餘。
他說:「生日快樂!」
晨,我愛你……
那時候的他,身心俱疲,厭倦和_圖_書了那看似輝煌無限,實則殘酷無比的生活,毅然決然脫離了黑道,連最好的兄弟安以風都避而不見。
「爸!我現在過的很好,黑道很適合我。」韓濯晨拿過他手裡的手絹,一下下擦著墓碑上的灰塵。「而且,我早就說過,我不是為你,是為我媽!可惜她沒這個福氣,沒等到跟你去澳洲安享晚年。」
他從前呼後擁的巔峰退隱,心裏的落差還能承受,偏偏生意非常不順,一次又一次地賠錢,還總是面對他人質疑的眼光。
「她說,她愛你!」她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是為什麼她有種冷颼颼的感覺。
無月的夜,思念往往最深。
忙碌了一整天,韓濯晨在凄冷的風裡走出酒店的大門。
Action 4
韓濯晨笑笑,深深吸了一口濃煙,讓煙霧填補上身體里的空虛。
「過去的事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他喜歡看著她的眼睛,讀她從不說出口的需求;
她的雙頰白皙里透著淡紅,細若凝脂;
等她感覺到腳有點麻,才想起自己站了很久。「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我就是看他們不順眼。」
一個年輕的男人聽著音樂,不解地說:「娛訊公司怎麼想的,投資這麼多錢就為了捧這個連臉都不敢露的女人?」
「我們不知道她到底寫的是什麼,但我們猜測她是暗戀著對面酒店裡的某個男人,所以這個杯墊一直幫她保留著,希望那個男人有一天會來這裏,看見她寫的話。」
叫出口才發現,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到時候我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魚。」
那縷柔和的光線下,一個纖瘦的背影突兀地闖進他心裏從來沒人進駐的角落。
他仰起頭半靠在床頭,一生從未感受過的疲憊。
「生日快樂!」她對他甜甜地一笑。
「可她不是個炸彈,她是個人!」
恩怨都不過是用來互相折磨的東西,學會原諒別人,才能讓自己解脫。
安以風沒有說話,抖抖手裡的衣服,丟給身後的手下。
她緩了口氣,明明記得清清楚楚的話,面對他的時候卻說的結結巴巴:「她還說……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做你的……新娘……她每夜等你回家……是因為,她想等你。」
那個手下慌忙回道:「他是阿豹雇的殺手,阿豹給了他一百萬,讓他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抬眼掃了她一眼,她頓時被那幽深的眼神蠱惑,心口被一種力量狠狠地撞擊了一下,竟忘了自己該做什麼。
這間房曾有過多麼唯美畫面。
「讓他打一個!」韓濯晨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保鏢立刻將電話送到受傷的男人手裡。
哇!實在夠奢華的,草坪比足球場都大,游泳池比她們家四個人住的房子還要大一倍。
韓濯晨獨自坐在生硬的床上,凝神地望著手中的影集。
他們還在繼續地聊著。
她還沒在高得誇張的鐵門上找到門鈴,一個又高又帥的守衛跑過來,很客氣地問她找誰。
自從芊芊走了之後他也很久沒喝過了。
又是一個重拳打在他臉上,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
愛上一個女人,一秒鐘就足夠了!
……
本該是潔白的杯墊染滿墨藍色,上面模模糊糊寫滿了字。
韓濯晨將紅酒倒滿,一口氣喝下去。
他固守著心底那份執念,不擇手段,不惜一切,甚至為了讓她懷上孩子,每天不顧她的感受,瘋狂地佔有她,抵在她身體的最深處釋放慾望。
安以風坐到他身邊,點了一支煙遞給他。「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
「明天,明天一定帶你回家!」
他從窗子看出去,樓下停著他的車。
正頭疼這個問題,守衛在一個男人身邊站住,她急忙停住腳步。
她的唇,仿如成熟了的櫻桃,閃動著誘人的光澤,讓和_圖_書他想嘗嘗它的滋味……
照片上的女孩兒對他微笑。
他說,他不是不想,是害怕在最愉悅,最興奮的時候,突然發現懷裡的女人不是她!他受夠了那種慾望發泄完之後的空虛感。
人生本來就很短暫,能笑的時候就不該讓自己恨,尤其不要憎恨自己的在乎人。
他絕了她報仇的執念,她才能跟著心愛的男人開始新的生活!
後來,他的公司在即將破產的時候,安以風把所有的錢都給了他,還說服幾個道上的老頭子把養老的錢都拿出來入股。
Action 1
更可笑的是,他還想為她修改「天鵝湖」那個古老的傳說。
她好像決心要把最幸福的笑容留給他,所以她笑得比他記憶中任何一次都要恬美,嬌艷。
在他最空虛,最艱難的時刻,她用一份脈脈的溫情填補了他蒼白的生活。
他將手裡的白菊放著墓碑前另一束白百合旁邊。
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長裙,如黑幕一樣的長發柔順地撒在背後,越發襯托出她消瘦的雙肩。
實際上,他也是不想。
所以,對等待的人來說,聽見任何微乎其微的消息,都是值得興奮的,只除了一種消息……
「行了。」安以風打斷手下的話:「別打了,拖出去扔海里!」
那天晚上,當他無比厭煩地抽出被一個身姿妖嬈的女人摟住的手臂,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哦。澳洲是個好地方!」
他鬆開握緊的手指,緩緩掀開影集。
……
游泳池裡面明明沒有任何東西,他的眼神卻那麼深邃而綿長。
韓濯晨看一眼身後的保鏢,保鏢立刻拿出電話,打電話核實。
那個男人離開后,安以風對手下說:「你們去跟著他,看他有沒有耍什麼花樣!」
他沒說話,所以她不敢說話。
他看著上面的字跡,手中的煙被捏得扭曲。
「孟勳果然有一套,這麼絕的炒作手法,這女人不大紅大紫才怪。到時候,他賠多少都能賺回來。」
「好的。」
韓濯晨坐在酒店的餐廳里,默默地聽著正在播放的鋼琴曲。
笑容不自覺蕩漾在他臉上,他好奇地在光線黯淡的房間里尋找她瘦小的身影。
男人驚恐地跪在地上,扯著他褲子。「你放過她吧,她才十歲,她是無辜的。」
「你女兒在哪家醫院,哪個病房,叫什麼,年齡,生日……」
當她看清那個男人的樣子,她立刻知道客戶說的男人是誰。
他喜歡喝她端給他的咖啡,儘管她從來不知道在那苦澀咖啡里加一點奶和糖;
「為什麼你的仁慈可以給每一個人,卻不可以留給我一點點?」
「後來呢?」
「謝謝!」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韓濯晨脫下身上被雨水淋濕的風衣摔向安以風,怒道:「阿豹他們兄弟倆剛出來,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跟他們拼什麼命!」
男人點點頭:「我看過你的照片。」
「操!」安以風猛然起身,大吼:「真他媽不知道天高地厚,我馬上讓人給你抓回來。」
坐在車上他望著金碧輝煌的酒店亮起的一盞盞明燈,看著一對對相擁的情侶帶著迷離的笑走進酒店,他只能聽著車裡的鋼琴樂,一根根吸著煙。
「十五了。」
「十五?」哎!他在心底深深地嘆息。
在這種永無止境的糾結里,他放開手,她才能解脫。
「芊芊?」他控制不住看向她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胸口,不堪一握的纖腰,還有那看來光潔柔滑的小腿……
在走廊的盡頭,他一腳踢開房門,隨手拿起門邊的椅子砸向沙發上的安以風。
「好!」
他拿了支煙放在唇邊,火機在他顫抖的手裡怎麼也燃不出火苗。
韓濯晨無所謂地笑笑,用很平靜地口味說:「聽說你退休了。」
韓濯晨放開手裡碎裂的杯子,起身走出餐廳。m•hetubook•com.com
「應該是這裏了。」一個女孩兒抱著精美的影集站在豪華的別墅外,按照手裡的字條對了一下地址,向裏面張望。
身材再完美的女人都無法令他嚮往。
今天,是他母親的祭日,韓濯晨拿著一束白菊走到墓碑前,毫無意外地看見細心擦著墓碑的于警官。
他的背影永遠是那麼挺拔,那雙肩永遠能撐得起天地,承受得了別人不可能承受的悲傷。
「當年,你也是為我好。」
那個被打得半死的男人被拖到門口,一大片陰紅的血滲進滿是灰塵的地面。
時間在流逝,樹葉在飛落,微風掀動游泳池平靜的水面,天地間的一切都在流動……
試過跟深愛的女人上床,試過在情慾達到頂峰時被她擁吻,被她的溫暖的手撫摸著身體。
「不用了!我剛從機場回來……」
一個雨夜,韓濯晨匆匆走進一間嘈雜的夜總會。
很帥的男人?!
「等一下。」他忽然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這話是她什麼時候說的?」
溫馨的橘燈中,她躺在他的身下,羞怯地咬著嘴唇望著他。
「是!」
「大概快要兩個月了。」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是她的班。「應該是上個月的九號。」
韓芊蕪,他不該愛的女人,為什麼要出現在他人生最低落的時候?
他還是不放棄,手指死死地摳著地面,看著面無表情的韓濯晨苦苦地哀求:「求求你,就讓我跟她說幾句話……」
安以風下意識用手臂擋開。
過了幾秒,男人聽見電話里沒了聲音,突然激動地喊著:「妮妮,妮妮?」
走進院子,她忽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個房子里的帥哥實在太多。
遲遲沒有打開。
每個疲憊的夜晚,她都會拖著消瘦的下顎坐在沙發上等他;
他沒有憤怒,也沒有驚訝,揉了揉手臂。「呦!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一包香煙吸完,他的司機看來有些疲憊,車外的保鏢也在車外站的僵直。
「我記得你說過:活膩了就乾脆給自己一槍,不用天天摟著定時炸彈睡覺!」
他將故事從頭至尾反覆看了幾遍,才徹底想明白,公主愛的是王子,不論惡魔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這個結局……
韓濯晨揪著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揪起來:「我告訴你,機會我只給你一次,你要是敢說一句假話,我就活剝了你的皮!」
每次心情不好,她都會坐在沙發上耐心而安靜地陪伴著他;
韓濯晨伸手接過,放在唇邊深吸了一口:「我老婆跟人私奔了。」
沒有一點光的走廊,將他一身的黑暗湮沒……
愛和恨的糾結一定讓她過的很苦,否則她不會寧願選擇死亡,都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而他在孤寂的黑夜總是無處可去。
可他不在乎,不在乎她心裏愛的人到底是誰,也不在乎什麼時候會死在她手裡。
于警官看著他,眼淚終於順著眼角流下來:「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我要不是丟了警槍,你也不會……」
「可是你答應過我今天帶我回家的,護士阿姨剛才又給我打了很多針……好疼。」
「藍山吧。」他頓了頓,說:「加奶,加糖。」
他記得她做什麼事情都會很認真,低垂著頭,長長的頭髮遮住臉,又美麗又可愛……

「芊芊……」
他還有各種娛樂場所,比如按摩館,賭場,高級俱樂部,很多能讓無數男人慾罷不能的地方。
他旁邊的男人馬上拿出個火機,幫他點上煙。
人都出去后,空曠的房間只剩下兩個人。
「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我看孟勳跟她是來真的。我還聽孟勳說韓芊蕪下個月會回國,他們打算正視面對媒體,並宣布訂婚的消息。」
旁邊桌上兩個年輕的男人聊著天。
「爸爸?還有事嗎?」
連新月都不願意出現的夜晚,空曠的房間漆黑得看不見一絲光。
可是眼睛里卻噙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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