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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少女單純的歡喜讚歎，聽在陸雲耕和胡燕徒的耳里，尤其不是滋味。

天妖行事，讓人委實難以猜透，東方戀雪也不明白小叔是什麼意思，不過至少在眼前，陸雲耕、胡燕徒雙雙突破，這點對即將開始的北地之行大有好處，不過坦白說，地階力量……想在北地的戰場上縱橫，其實還真不是很夠。

地階這道關卡，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很多人明明功法、資質都不差，個人努力也夠，卻一輩子就是卡在高階末段這道關，硬是上不去地階，所以估計是三五年，但是否真能達到，東方戀雪也不敢打包票，現在不但真的突破，時間還比預期中更早得多，如此美事，就連東方戀雪也有中大獎的感覺。

兩師兄弟抱起來又跳又笑，狀似瘋癲，但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狂喜，東方戀雪自不例外，在短暫訝異后，他笑道：「有必要這誇張嗎？你們兩個資質不錯，修練的又都是絕世神功，上地階是遲早的事，幹什麼高興得像祖墳冒煙了？」

陸雲耕、胡燕徒聞言對看一眼，異口同聲道：「你有美容護膚大法那麼補，還上地階做什麼ｍ.hetuｂook•cｏm•cｏm？」

「混江湖的當然是以實力為優先，但江湖有很多種混法，實力也不能一概而論。」陸雲耕努力擺出正經的樣子，忍笑道：「你既然已經立志走軟飯王的路，日後入贅聖蓮教，篡奪大權，作為兄弟，我和老胡決定全力助你，武功什麼的你就別浪費時間了，專心搞美容護膚就好。」

「沒有呢，戀雪，我見到一個很好看的男生，他說他叫余如來，讓我好好睡一覺，說醒來之後，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潔芝伸手摸起東方戀雪的臉頰，動作很自然，就是旁邊的人看了覺得有點怪，總覺得這兩人看起來不像是一對情侶，倒有幾分像是小動物與飼主，但要說誰是被養的動物，那就不好說了……

「真君子也就算了，濫好人還是省省吧，潔芝小姐好像醒不過來，你打算怎麼辦……喂，你為啥開始脫衣服？大庭廣眾之下，不可以干泯滅廉恥的事，非大庭廣眾也不可以。」

東方戀雪說著，隨手將外套脫去，高高揚起右臂，雖然他說的喚靈術，聽來很奧妙神奇，但只看這個動作，怎麼看都是要一巴掌將人打醒的和圖書樣子，陸雲耕、胡燕徒心下暗驚，正遲疑著是否該去阻止，沉睡的美少女忽然呻|吟一聲，伸了一下懶腰，緩緩蘇醒過來。

「嘖，本來你們是高階，就我一個中階，這距離已經讓人不舒服，現在你們兩個都地階了，我還是中階，也未免太不公平了。」東方戀雪搖搖頭，道：「既然是一起做兄弟的，總該拉兄弟一把，你們說是不是啊？」

東方戀雪道：「潔芝，你好像睡得不錯，夢到了些什麼？沒有夢到那些很噁心、很恐怖的東西吧？」

「……就當是男女有別，禮讓女性吧，這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人家能有此福分，這叫做機緣，我們沒有機緣，怨有何用？男子漢心胸應該寬大一點，別總計較小地方。」陸雲耕聳聳肩，道：「至少，比起那些只把美容護膚技術突破、攻頂的人，我們已經幸運好多了，不是嗎？」

「嗯，睡得真舒服……咦？戀雪，你在這裏？你看起來皮膚好好喔，怎麼會那麼好呢？」

不過，陸胡兩人都發現一件奇事，就是潔芝的氣息，變得既凝練，又流暢，這位聖蓮教的小公主，本來並不特別以內力渾厚見長，此刻全身真wｗw.hｅｔubook.com.cｏｍ氣像是被易筋伐髓，徹底給洗過一遍，彷彿一下得到了五年、十年的苦功，雖然沒有衝上地階，但也只是一步之遙了。

「我靠，潔芝才十幾歲的小丫頭一個，美容護膚對她沒吸引力，除非是她老母……嘖，我倒是想啊，但人家肯定不想，哪有機會呢？」

「師兄，恭喜你，哈哈哈，也恭喜我自己，他媽的佛祖保佑，老子也是地階了，哇哈哈哈，阿彌陀佛，老子上地階了，真他娘的老天夠意思！」

東方戀雪隨口說著，忽然聽到森林里一片喧鬧聲，在裡頭搜索的官兵們大叫找到人了，不由心中一動，跑過去看看狀況。東方戀雪心裏清楚，仁光帝下令搜林找人，要找的不會是別人，肯定是那兩個消失的北地人，姍朵拉與孔巴拉，那個「觀察者」已經跑得沒影，想知道北地異族與后黨的瓜葛，只能從這兩人身上著手。

這問題陸雲耕也很好奇，只是他有些不敢開口，怕問出來的答案，和自己所想的一樣不堪。

話雖如此，但東方戀雪原本預期，胡燕徒上高階已久，距離地階一步之遙，一年內應該可以突破，陸雲耕卻是新上高階，即使天武神功和圖書奧妙難測，有大把潛力可開發，想上地階只怕也要三至五年。

「想哪去了？我只是想試試看，當初在北地修練的究極上仙喚靈術，到底靈不靈？穿著外衣不好施展，先脫個一件而已。」

「老、老大，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子不太公平？我們打生打死，小丫頭卻……我們在拚命，人家就大睡美容覺，你說這憑什麼呀？差別待遇差到這種程度，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去你們的，人話是這麼說的嗎？美容護膚又不能當飯吃，咱們混江湖，還是實力最重要啊。」

潔芝輕舉起手，任真氣在掌上流動，感受那股真氣的沛然流動，喜道：「是真的耶，我的真氣強了好多，和之前整個不一樣了，說不定和姊姊比起來都不會輸喔，呵呵，如果讓姊姊知道，一定會羡慕死的。」

「老大，有點奇怪啊。」胡燕徒皺眉道：「我們剛才打得要死要活，雖然有佔便宜的地方，但也承擔了不少的風險，這才得到突破，更別說在幻境之中，還不知道死過幾次……她、她做了什麼修練？」

……只不過，東方戀雪不太相信這是單純的「幸運」或「偶然」。

陸雲耕湊近過來看，道：「潔芝小姐沒事和-圖-書吧？她是個好人，如果有了個什麼，那就太可惜了。」

「老大你真是好人排行第一名，對著自己仇家還那麼噓寒問暖，我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是真君子、濫好人，肯定以為你是虛偽小人一個。」

（但……小叔一開始就把這兩個人弄走，整個戰局也沒放他們出來，恐怕是對他們早有安排，我們還有機會找得到人嗎？）

這個預測果然正確，當東方戀雪趕到，看見官兵們從樹林里抬出人來，赫然發現第一個被搶救出來的，正是潔芝，她躺在擔架上，被官兵抬出來，看起來似乎睡得正香，據說發現她的時候，她正靠著一棵大樹，酣睡不醒，官兵們叫了沒用，便將她這麼抬出來。

（戰鬥是結束了，但有很多謎團還沒解，夜壺老賤人派我們來這裏打怪取寶，是單純探知了寶物在這裏，要我們過來賣命？還是有什麼別的內情？她總不會是小叔的舊仇人或舊情人吧？小叔他跑路之前，都還沒忘記掉寶給我們，哪有這麼剛好的？他真的失智了？怎麼想都覺得很古怪……老大和老胡的提升，是意外還是預計中？我們是來組團打他的，他沒把我們滅團，還幫我們提升，這是哪門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