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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誰

作者: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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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袁喜這回長了個心眼兒,沒敢答應他,只是提著小說問:「什麼事情?」
步懷宇看著袁喜急匆匆地背影,稍微愣了片刻便扯著嘴角笑了起來,袁喜隔著辨析聽見也低沉的笑聲,臉上更是發熱。
皮晦本來在旁邊挑著婚紗,突然聽見袁喜的聲音不對勁,再回頭一看她的臉色白得跟紙一般,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袁喜,誰的電話?」
打電話的那男人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後對袁喜說道:「我是你爸爸的工友,你爸受傷了,你趕緊回來吧。」
「你才是賊船呢!」袁袁笑罵道。
他不問還好,一問袁喜的臉上更是紅了起來,皮晦笑道:「袁喜正在和我商量著賣船票呢。」袁喜嚇得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步懷宇更是糊塗了,問:「什麼船票?」
「她著急走了, 說是肖墨亭等她有事呢。」袁喜答道,有些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臉上剛褪的紅暈又有些往外泛,忙站起身來往廚房裡走,「飯還給你留著了些,我去給你端過來吧。」
皮晦不願讓她又胡亂尋思,壞笑了一下,湊近了她神秘地問道:「哎?感覺如何?」
步懷宇默默地看著袁喜,低低地嘆了口氣,用力地握了握好的手,明明已經是四月的天氣了,她的手卻冰涼了起來。
袁喜病了,一下子就倒了。到後半夜又發起燒來,睡夢裡一直迷迷糊糊地喊著爸爸。步懷宇聽得心酸,只得把她的手緊緊地捂在掌中,明知道她什麼也聽不見,仍在她身邊一直和她說著話,希望她 到他的聲音能夠睡得安穩些,別再被夢魘折磨。
袁喜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臉刷地就紅了,一下子就把電話扔在了話機上,可慌亂中沒放好,不但根本就沒掛斷,還不小心碰到了免提鍵,張恆被擴大了的聲音從電視機里傳了過來:「嘿嘿,袁喜,老步到底是一夜幾次啊?」
「袁喜!」皮晦急忙喊,可還是晚了一步,袁喜一步踏空,整個人往前栽了下來。
張恆在那邊像是強憋著笑,憋得連氣息都不穩了,然後還一本正經地問袁喜:「袁喜,老步是一夜幾次男啊?和-圖-書
他們到了縣城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車子直接開到了縣醫院,袁喜終於見到了父親。袁父的遺體已經轉到了太平間,被白單子矇著,靜靜地躺在那裡。
可袁喜卻說:「如果不是她逼著我爸去掙錢,我爸就不會去給人扛傢具,也就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出事,我永遠不能原諒她。」她轉過頭去,神情漠然,「同樣,我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皮昨一副你少裝傻的樣子,衝著步懷宇的房間抬了抬下巴,問:「少來,你們好歹也同居了半個多月了,有沒有什麼進展?」
步懷宇已經提前從皮晦那裡知道了實情,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如何安慰袁喜,只是抿著嘴唇用軒攬著袁喜的肩,希望藉此給她些力量。袁喜牽強地笑了笑,又和他說起父親對她多麼好,小時候多麼疼她,母親一直向著大哥,只有父親偏護她,總是偷著給她買些好吃的東西。她就這麼顛三倒四地說著話,不敢讓自己停下來。
白單子一掀開,袁母又哭著撲了上去,青卓也哇哇大哭,一邊哭著一邊搖著父親的身體,「爸爸,你起來,你起來。」鄰居抹著眼淚攙袁母,然後又去拉青卓,「你這孩子,快放手,你讓你爸走得安穩點兒。」
袁喜的腦子嗡的一聲就懵了,父親果然是出事了,她得回家,她得馬上回家,她這麼想著,也忘了自己還站在試衣台上,獃滯地往前走。
袁喜心裏一驚,手一抖,膝蓋上的雜誌就滑了下去。步懷宇被她鬧出的動靜心動了,轉過頭來納悶地看她,她心裏更慌了,趕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也不理會他驚訝的眼神,一邊悶頭往自己屋裡走一邊說道:「我去睡覺了,晚安。」
可是即便什麼都想明白了,她的心裏還是有著心吉。
皮晦也不和她爭,只是點頭說:「是,是,我是賊船,我是我家肖墨亭的賊船。」說著又一臉壞笑地衝著袁喜招手,「過來,姐姐傳授你一下怎麼賣船票。」
步懷宇不理他,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又抬頭看向袁喜。袁喜還滿臉通紅地站著,見他看她,忙掩飾地往廚和圖書房裡走,說:「我去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袁喜不明所以地接過來,剛把話筒貼到耳邊,就聽張恆刻意用壓低了聲音問:「袁喜,你幫幫我吧,有件事我都納悶了好久了,老步那傢伙嘴太嚴了,我怎麼問他都不說,你就告訴我吧行不行?」
袁喜羞惱地啐了她一口,騰出手來接過手機,那哭聲像是母親的,出什麼事了?她器什麼?又聽見電話那頭有要在旁邊小聲嘀咕:「你先別告訴袁丫頭,別讓她路上出什麼事,你讓她趕快回來就行了,你讓她趕快回來就行了。」這是皮晦爺爺的聲音,她聽出來了,他們不告訴她什麼?
他這樣一說,袁喜腦子裡一下子就冒出那個用鞋砸張恆的女孩子,不由得也跟著幸災樂禍起來。果然這句話比什麼威脅都管用,張恆立刻就老實了,和步懷宇說了幾句后便又要袁喜聽電話。
恬淡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皮晦和肖墨亭經過了七年多的愛情長跑,總算是看見了婚姻圍城的大門。四月底皮晦拉著袁喜去試婚紗。明明是二尺一的腰卻非要擠進一尺九的裙子,結果可想而知。皮晦的臉不知道是被氣紅的還是憋紅的,對著試衣鏡恨恨地掐自己的腰。
張恆在那邊慘叫道:「老步,你不能幹這麼沒人性的事!」
袁喜冷漠地看著這一切,沒有說話。在飛機上,步懷宇勸她,說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都不好受,讓袁喜不要再去怨恨母親了。
袁喜低頭喃喃道:「他最疼我,他最疼我了。可我呢,我都幹了些什麼?我五年沒回來了,五年了!明知道爸爸想我,可我還是硬著心腸不回來,就因為跟我媽賭氣。」她猛地扇了自己一光,然後又要揮手再扇,步懷宇連忙抱住了他,把她的雙手鉗住,急道:「袁喜,你別這樣!你冷靜一下!」
袁喜站在一邊捂著嘴偷笑,被皮晦從鏡子里看到了,用鼻子哼了她一聲,說:「你少幸災樂禍!你看看你自己的腰,比以前也粗了不少。」
袁喜一開始不知道他是故意逗她,還真憋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好。旁邊的步懷宇見和-圖-書到了,從她手裡接過電話,對著電話淡淡說道:「你是想讓我把你現在的聯繫方式告訴你那些女友嗎」
袁喜像是沒聽見皮晦的問話,只是對著電話問:「我爸到底怎麼了?你讓他接電話。」那人像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過了片刻,電話那邊清晰地傳過來了袁母的哭聲,她哭著說:「袁喜,你快回來吧,你爸他出事了。」
步懷宇吃過了飯,兩人收拾利索了便各自守著沙發的一角翻雜誌,袁喜隨意地看著手裡的雜誌,心卻總是安定不下來,不自覺地想到皮晦和她論資排輩話,然後就忍不住偷偷地打量沙發那頭的步懷宇。等她一次又一次瞄了他一眼,剛把視線移回到雜誌上時,就聽步懷宇淡淡地問道:「你要賣什麼船票?」
張恆那個傢伙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專門打來越洋電話,還故意打到了步懷宇家裡的座機上,竺袁喜接起來的時候,他幫作迷惑地問:「袁喜?我怎麼把電話打你那裡去了,錯了錯了,我要找步懷宇的。」說著不等袁喜解釋便掛 了電話,未完了沒幾秒鐘電話又打了過來,一聽還是袁喜的聲音,又自言自語,「哎?邪門了,怎麼又錯了?」
袁喜反而是最平靜的那個,只是默默的在床頭跪了下來,然後就獃滯地看著父親灰暗的面容,步懷宇在身後用力握住她的肩膀,柔聲說道:「袁喜,哭出來,哭出來就沒事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屋裡,她還覺得臉紅心跳的,忍不住小聲地嘟囔皮晦,都是那個臭丫頭,說什麼步懷宇身材X感,害得她忍不住地去打量他到底哪裡X感,看多了果然被逮到了吧。他一窩地笑話她的,他還問她賣什麼船票,天,丟死人了!
_步懷宇痛惜地看著她,不敢讓她再這裏待下去,連忙把她抱起來往外走。她也不反抗,只是聽話地讓他抱著,手裡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喃喃自語「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袁喜不明白她在問什麼,傻愣愣地問:「什麼感覺?」
睡到第二天中午她才醒過來,燒也退下去,眼睛里不再只是一片迷茫的神色,倒是臉色蒼白得m.hetubook.com.com駭人,在步懷宇的幫助下,她主持了父親的後事,先是買好了墓地,又給父親舉行了一個小小的追悼會。他們家在這裏沒有什麼親戚,袁喜的父親是獨子,只有遠房的幾個兄弟,還都在外地,平日里很少走動,母親又是從遠處嫁過來的,早就和親戚斷了走動,所以喪事大都是鄰居朋友幫的忙,一切都辦理完畢已經是一周以後了。
父親受傷了?她心裏突然湧起了不祥的預感,如果只是受傷,父親一定不會讓人給她打電話的,母親也不會哭成那個樣子。袁喜強忍著心裏的慌張,顫著聲音問:「我爸傷到哪裡了?你把電話給我爸,我要和他說句話。」
袁喜笑而不語,皮晦一時心血來潮給她挑了件緊身的小婚紗,非攛掇她也試一試,旁邊的店員也一個勁兒地勸袁喜試試看,袁喜挨不過勸,再加上自己也有些動心,便抱著婚紗去試,還沒把婚紗穿好,皮晦就舉著她的手機遞了過來,「袁喜,你的手機響半天了,是不是你們家步懷宇啊?可沒這麼纏人的啊,這才半天見不著就想得慌了?」
袁喜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明知道步心理學 于現在根本不在屋裡,還是緊張地瞄了一眼他的房間,連忙搖頭說:「你少亂說,我有自己的房間,我們可是互不侵犯的。」
兩人都還要工作,步懷宇更是耽擱不起,只得回去上班,臨走的時候步懷宇問袁母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走?袁母拒絕了,她說自己還壯實,領著青卓在這裏過挺衛的。步懷宇見袁喜這些日子一直對母親很冷淡,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給袁母撂下幾萬塊錢,說以後的生活他和袁喜會負擔的,讓她放心就好。
袁喜又羞又急,撲過去就要去掐皮晦,皮晦笑著按住她的手,在她耳邊又笑著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袁喜卻更不依不饒了。兩人正在沙發上笑鬧著,步懷宇從外面開門進來,見皮晦和袁喜兩人在沙發上鬧成一團,愣了一下,隨即也淡淡地笑了,問道:「皮晦什麼時候過來的?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兩人就這樣同居了,或許少了一些激|情,卻有和-圖-書著一份難言的輕鬆和愜意,心底更是隱隱含著一絲甜蜜。
最後還是步懷宇陪著袁喜回了老家,他們先坐飛機到了省城,皮晦的父親利用關係幫忙給找了輛車,早已在機場等著了,接了袁喜和步懷宇便直接奔向袁喜老家的那個縣城。袁喜早已經亂了早已亂了心神,一路上總是自己念叨「沒事」兩個字,還不時地「安慰」步懷宇說:「家裡人就是愛咋唬,老人骨頭又硬,摔折了胳膊腿也沒什麼,養養就好了。你別看我媽那人平時厲害得不行,可真遇見點兒什麼事她比誰都沒用。」
袁喜一下子就傻住了,步懷宇卻仍是一臉波瀾不驚的樣子,走過來拿起電話慢條斯理地說道:「尹小安,是不是?你耐心地等著吧,估計她很快就能到了。」
她的嘴角已經緩緩地滲出血來,抬起頭來看步懷宇,問:「我不是人,是不是?」
到了市裡,步懷宇先送袁喜回家,把她安頓好了才又去公司處理這幾日積攢的工作,等再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屋裡沒有亮燈,他本以為袁喜是睡了,輕手輕腳地去她屋裡察看,卻發現她正捂著被子哭,他低低地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坐在床邊,拉下她的被子,看見她哭得通紅的眼睛。
可她卻沒有哭,只是茫然地回頭看他,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只是迷茫地看著他。她這樣的反應把步懷宇也嚇壞了,他強壓著悲痛,用車地捏她的肩膀,低喊:「袁喜,袁喜,你堅強一些,你說他最疼你了,他看到你這個樣子會擔心的,你別讓他走得不放心。」
皮晦笑得上不來氣,袁喜兇巴巴地瞪著她,步懷宇看著袁喜面紅耳赤的樣子,知道皮晦一定是在逗她,也就不再問了。他回自己房間換衣服,等再出來客廳就只剩下了袁喜,他有些驚訝地問:「皮晦呢?她怎麼走了?」
皮晦看袁喜這一副面紅耳赤的緊張模樣,笑得倒在了沙發上,好半天才停住了笑,使壞地說道:「我告訴你袁喜,步懷宇在外面可是很搶手的,我看你還是抓緊點兒好,先把這生米煮成熟飯。他這人一定是特負責的人,只要他上了你這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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