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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你如初

作者:顧西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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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想親你

第十八章 我想親你

之前蘇珀跟她說過,讓她到了之後去前排找林一,他會給她留位子。
學弟最後跟青橙道別,去窗口找他女朋友了。
童安之揶揄道:「你這打扮,是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嗎?」
她想:這倒真的是手貼心了。
青橙想:以前都沒發現那圖案竟然還挺好看。
因為堵車,青橙趕到學校的時候,講座已經開始了。
青橙想起之前在台上時,蘇珀的手有意無意地碰到自己的,她那時真的無比感謝奶奶從小就教她要「勇者不懼,泰然處之」。
青橙:「說你……特別敬業。」
等到了休息室,泡茶坐定之後,蘇珀拿出手機,又掃了一遍存在裏面等會兒要演講的電子稿,然後去微信里找出了青橙的號。
蘇珀看他一眼:「給你個任務。」
因為是複賽,晉級的人多少都是有些硬本事的。演員們自然更加重視。
青橙:「剛到酒店。」
「師兄。」林一縮了縮脖子,以防挨揍,但還是忍不住說,「平時最常被誇的就是你了,就算陳團說你多好多好,你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今兒是什麼情況?」
學弟說:「不是啊,我陪我女朋友來的。」
蘇珀聽后說:「我胃還行,腎也不錯,不過補一下也好。」
青橙在一旁也被逗樂了,不經意間,蘇珀湊到她的耳邊,悄聲說了句:「結束后一起吃晚飯?」
童安之:「下午的演講我好緊張啊,好在順利結束了。」
蘇珀也沒堅持,把那塊獼猴桃吃了,隨後就把水果放在了旁邊的小桌上,低頭看許青橙逗貓玩。見她眼角邊有幾縷頭髮,便給她勾到了耳後,以免擋住她視線。
她真的太輕易就能影響他的心緒了,他想。
「忙完了?」
女老師連忙尷尬地補充道:「要簽的要簽的。」
要說這齣戲,跟小生是沒什麼關係,可跟《紅樓夢》倒是有那麼點淵源。寶釵生日,賈母要她點戲,她點的就是這出,還跟寶玉推薦了其中那支《寄生草》的曲子。
林一站在後門口,嘖嘖道:「小許導,你說師兄這像不像皇帝選妃啊。」
整個教學過程很短,兩人雖然有時會靠近,但還是一個很規矩的樣子,可台下的不少女生還是忍不住尖叫起來,恨不得台上的那個人換成自己。
青橙上車后,蘇珀遞給她一瓶果汁。青橙的腦袋裡還迴響著那句「約了親愛的人吃飯」。
他看了下牆上掛著的圓鍾,離他上場還有段時間,便獨自坐在妝台前默戲。
蘇珀:「來嗎?」
童安之看得眼花,笑著看向蘇珀,讓他先。
坐在蘇珀邊上的童安之這時說:「據說訂票來聽講座的八成是女孩子。我真心覺得我是來給自己招黑的。」
林一看著他的笑,突然一個激靈,撒腿就跑:「這就去!」
青橙一時有些語塞,想了想說:「明天上午我要帶我奶奶去醫院體檢,下午應該有空……到時候我去學校看看。」
童安之:「今天蘇老闆假公濟私點你上台,我以為你會偏袒他呢。」
林一:「……」看看青橙,又看看那個男生,心理活動很活躍。
「……我當你是誇我了。」
青橙到海市后,剛在酒店辦好入住,就收到了蘇珀的信息:「到了嗎?」
夕陽已經落山,天上出現了一大片晚霞,襯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玫瑰色。
一群師弟說說笑笑地從蘇珀面前經過,林一https://m•hetubook.com.com突然停下,奇怪地看著他問道:「師兄笑得那麼開心,跟誰聊天呢?」
蘇珀教的是小生的蘭花指。他先做了個示範:「一指就是一指,三指就是三指,轉就是這樣轉,手指要完全聽你的指揮。你要它這樣轉也可以,要它那樣轉也可以。手要完完全全跟你的心貼在一起。你可以下意識地活動它,每一指都指到點。就像這樣,你試試。」
「有點眼熟啊。」
林一眼睛一亮,湊過去問:「什麼?」
蘇珀:「說我什麼?」
結果等她按照習慣提早一點時間到園子時,最先看到的竟是蘇珀,還有一旁的小趙。
「……被人看到了怎麼辦?」不是,哪怕沒人看到也……
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兩人雖然各站一邊,離得不算近,但蘇珀眼波含情的樣子卻被路過的林一收進了眼裡。
次日,青橙因為前一晚的事情失眠了半宿,所以一上午全用來補覺了,好在今天是下午才上工。
唰,所有的目光同時聚焦到了許青橙的身上。
青橙再度望向台上的蘇珀。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此刻蘇珀似乎也往她這邊看了一眼,雖然很短暫。
說著就挑了個空隙往裡張望,只見蘇珀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顯得成熟了很多,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再看童安之,穿著一件純白色薄毛衣和長裙,淑女得很。
「這樣。」蘇珀輕觸她的指尖,微微幫她調整了一下姿勢。
蘇珀想了下,道:「你說得似乎也有道理。」
此言一出,滿場都是長長短短的手臂在揮舞。
蘇珀抽籤抽到的是小生組的最後一個。
隔著玻璃窗,青橙看到蘇珀的車開了過來。
蘇珀頭也不抬,揮了下手,說:「練功去。」
童安之白了蘇珀一眼,簽好名字遞給前座的老師,說了聲「謝謝」。
「今天還困嗎?」
「沒事……沒事,呵呵呵……」胖子扶著腰,笑容不改地問,「童老師,我做對了嗎?」
青橙終究又紅了臉。
林一覺得自己的猜測肯定是對的——不是小許導想追蘇哥,而是蘇哥想追小許導。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蘇哥這樣看人家了,今天似乎尤為「赤|裸裸」,用柔情似水來形容都可以了。
「你也對崑曲感興趣?」青橙還真有點意外。
童安之覺得無趣,便不再理他,繼續拿著手機刷微博,跟粉絲們互動。
「你早點去會場,坐前面,等會兒許青橙過來,你給她留個好位置。」蘇珀一字一句地交代。
「對了對了,最後那一下真挺不錯的。」童安之趕緊點點頭,對他來說,確實是不錯了。
後面的飯青橙都不記得是怎麼吃的了。
兩位女性一前一後出了門。林一頓時覺得自在了不少,咧嘴一笑道:「一會兒那麼多女孩子,我就坐她們中間,感覺真是幸福啊。」
緊接著上台的是趙南。
「嗯,差不多了。你呢?」
女老師笑了笑,一臉並不介意的表情,接著她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起身道:「我去報告廳看看準備的情況,三位老師隨意。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我會過來領你們過去。」
蘇珀聽得莫名其妙:「什麼?」
「誰知道是不是跟來看守自己女朋友的。」
他們到得早,所以沒有遇到人潮。
「就後門邊hetubook.com.com那位穿紅色毛衣的女生吧。」蘇珀終於開口。
青橙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種似曾相識的酥麻感,一直從指間往心裏鑽。
青橙在海市忙了幾日,直到「紅樓複賽」的當天,才跟著二叔回到柏州。
林一苦苦思索,要不要跟師兄提點提點。
她回童安之:「我其實更樂意當觀眾。」
不出意外,這次趙南應該也會晉級。
「她是表演系的嗎?」
什麼?青橙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才突然發現,自己今天穿的就是紅色的毛衣。可是紅色毛衣很普通啊,她四下看了一遍才發現,符合「後門邊」「穿紅色毛衣」「女生」這三個條件的人——只有她一個。
沈珈玏領情,也沒有多說:「你加油。」
蘇珀湊到她耳邊說:「被人誇一句郎才女貌的時候,你回句謝謝就行。」
蘇珀說:「不是還有兩成是男生嗎?那都是來看你的。」
「好。」蘇珀點點頭,林一也跟著附和了一聲。
演播廳里坐滿了人,門邊窗邊也都擠滿了人,人氣可見一斑。
青橙有些蒙,但是在大家的目光催促下,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青橙用手摸著貓,眼也沒抬:「你吃吧,我午飯時吃過水果了。」
「來了。」
青橙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在台上跟她講這麼私人的話。還好這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個男生吸引了,沒有人注意他們的動靜。
結果她才到後門口,就看到了林一。
蘇珀笑了笑,回了一個「好」的口型。青橙覺得心跳有點快。
「過了今天,這裏的戲就結束了。有些捨不得,就早點來坐坐。」蘇珀依然帶著那個笑,只不過話里彷彿還有話。
最後,一位戴著眼鏡、矮矮胖胖的男生被點名。他倒是很放得開,直接三步並作兩步,在大家的歡送聲中上了台。
「好。」蘇珀見她站在那裡,伸手輕輕點了下她右臉的酒窩,輕聲說了句,「我想親你。」
青橙心情有點複雜地回了句「謝謝」,隨後開始指路。快到店的時候,她簡單說了下:「這家店的特色是葯膳老鴨煲,老鴨本來就是清補的佳品,這家店的湯里還加了養胃生津、養腎防寒的中藥,入冬吃剛好。」
青橙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但並不回話,只是把手裡拎著的兩盒切好的水果遞給他,因為本來就是買來給大家吃的,所以她又對小趙說:「小趙,先來吃點水果吧?」
童安之:「哈哈,蘇哥這個人呢是要求嚴了點,也不像我這麼親切,難為你了。說起來,本來今天晚上領導想請我跟蘇哥吃飯,我說我約了親愛的人吃飯,結果蘇哥也來了句『理由一樣』。敢這麼扯淡推領導飯局的,他算是本團第一人了。」
「前幾天團里領導跟我提的。我一聽是柏州戲劇學院,就答應了。」
青橙在趙南的個人專場上聽過這出,但是這次,她總覺得台上的趙南似乎化身成了魯智深,而不是在演魯智深,尤其是唱到那支《寄生草》的時候。青橙看過好幾十遍的《紅樓夢》,對它的唱詞也很熟,知道是魯智深辭別師父時所唱。
直到華燈初上,一切準備就緒,青橙才得以坐下來,靜靜等待著觀看最後一場在這個園子里上演的《玉簪記》。這個園子之於她,原本只是一所好看的大房子而已,但因這麼一齣戲,彷彿有了靈魂。她想,和-圖-書以後看到這亭、這池、這廊、這花花草草,她應該會是另一番心境了……她的視線又不自覺地落在了那個方巾青衫的人身上,他正巧也望向她。青橙心裏微動,嘴角也隨之微微地翹起。
她只記得兩人用餐時,餐廳小院的梧桐遮去了大半的陽光,間或漏下來幾縷,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映到餐桌邊的地上,銅錢大的一小塊一小塊,拼疊成了萬花筒般琉璃璀璨的圖案。
小趙正在跟人發消息談事情,抬頭笑呵呵地應了聲好,又說:「謝謝許小姐了,你總是這麼客氣。」
就在這時,負責器樂的工作人員突然火急火燎地來找他。
她想,這是她第一次,哦,不是,第二次跟同一個人談戀愛。新手上路,難免生澀,怪不得她。
青橙:「……」
「……」童安之看向女老師說,「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完美佳公子不太一樣啊?看看,嘴巴多壞。」
林一「哦」了聲,心想:師兄對許青橙還真是關照啊。
「我們學校?」青橙有些意外。
青橙回得很快:「來的,剛從家裡出來。」
「我也差不多了。」
蘇珀愣了下,道:「我沒別的意思。」這還真是實話。
蘇珀收了手機,拍了下林一的肩膀,微笑著說:「還不去?」
青橙想了想,還是刪掉了打了一半的話,回道:「好。小心開車。」
默默無聞的林一縮在後座角落,一臉歲月靜好的樣子。
距離開場還有三四十分鐘,蘇珀決定去跟師娘打聲招呼,便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蘇珀掃視全場后,開口說:「我看到後排站著的同學從開場一直堅持到現在,我非常感謝他們的捧場。這樣,我就從後排站著的同學中選吧。」
青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面對蘇珀:「你怎麼也來這麼早?」演員定的是下午三點到,這才一點多。
蘇珀:「快六點了,晚飯別太晚吃。」
「嗯,他們都說,我是個靈活的胖子。」胖子開心地喊了出來。
「……今天還好。」
蘇珀從不喜歡嘩眾取寵,依然規規矩矩地選了《桃花扇》里的侯方域。而嚴岩也深知取巧的方法只能用一次,於是也不再另闢蹊徑地選了《牡丹亭》的柳夢梅。沈珈玏這次意外地與嚴岩的劇目撞車,同樣是《拾叫》,而且恰好是前後出場,在專家眼裡便有了高下。
頓時,好多有座位的女生悔不當初。早知道這樣,何必要搶座位呢,站位才值得搶好嗎?可惜,現在也來不及了。大家紛紛轉頭,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這麼幸運。
青橙注意到邊上有個經過的男生停下了腳步在看她,她愣了下,隨即想起來,這是攝影系的學弟,剛入學的時候曾經因為學校活動而加了她的微信。此後常常晨昏定省,吃飯問安,死纏爛打,她一律視若無睹,一個月後,他也就沒再找她了。
其餘的人都聽話地跑了,除了最膽大的林一,他迅速地湊到蘇珀邊上去偷瞄了下他的手機,一眼就看到了那句「特別敬業」。
「說起來,我明天下午要去你們學校做講座。」
拍攝時間比演出時間長不少,等全部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青橙幫著前面的工作人員一起拆卸、整理好東西,等她再去到後院時,演員們已經陸續下班了。她走到蘇珀的化妝間門口,發現門開著,裡頭卻沒有人。她正疑惑著,就聽到身後有輕hetubook.com•com微的腳步聲,一回頭,就看到蘇珀站在屋檐下,眼眸帶笑地看著她。
兩人本來就是男帥女靚,再加上演示的一些身段和唱腔都經過精心挑選,看起來簡單,卻內含門道,台下的學生都聽得躍躍欲試。
「蘇老師,負責提琴的張老師突發腸胃炎,剛才我們已經讓人把他送去醫院急診了。您看,您一會兒的伴奏,要不還是按照原樣?」
青橙:「……都很棒。」
青橙:「二叔見到了熟人,在跟對方聊,估計要有一會兒。我也還不餓。對了,在路上的時侯,二叔說到你跟嚴老闆了。」
趙南沒有選小生劇目,而是選了自己的看家劇《虎囊彈·醉打山門》。
而童安之卻站了起來:「老師,請問洗手間在哪邊?」
青橙猜想,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淵源,以及趙南在初賽突然增加的關注度,組委會才會同意他用這出摺子參賽吧。
童安之:「你覺得我跟蘇珀誰更棒?」
青橙看著滿場騷動的學生,竟無言反駁。
蘇珀用牙籤叉了一塊獼猴桃,伸手喂到正在看貓的人嘴邊:「估計是從隔壁人家跑來的。」
青橙微笑了下,便蹲下身去看貓:「這貓哪兒來的呀?」
「哦,我帶您去。請跟我來吧。」
「沒事吧?」童安之趕緊問。
沒多久,負責燈光、道具、服裝的工作人員都各司其職地忙開了。青橙聯繫了拍攝團隊,再次敲定時間后,也開始配合大家做起了準備工作。
「……」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小趙:蘇老闆跟許小姐在談戀愛嗎?!
「是誇你。」
第一下,沒甩起來;第二下,直接甩到了臉上;第三下,終於勉強過關,但是轉身的時候,他還是閃到了腰。
「哦。」蘇珀沒什麼大反應。
這次的活動,劇團和學校一早就發了預告,蘇珀跟童安之也在微博上轉發過。
台下笑倒一片,氣氛相當不錯。
後來在回去的路上,林一小心翼翼地問前座的蘇珀:「師兄,小許導有給你發過紅包嗎?」
青橙:「今天的演講很棒啊。」
演講當天,戲劇學院派了車去崑劇團接蘇珀和童安之,林一也跟著一道去幫忙。負責接送的是位年輕的女老師,一見到蘇珀就挪不開眼,還拿出了劇照求籤名。
「行。」
蘇珀還要理一下東西,便把青橙帶進了房裡。
青橙聽到對方已經覓得良緣,下意識地就想伸出手去說句「恭喜」。
青橙倒是不介意,反而安慰他說:「蘇老闆紅不是好事嗎,我就跟你一起站這邊看吧。」
說要教,那就真的是認真教。
戲劇學院安排了最大的演播廳,並大方地分出了三分之一的席位給外校的人,做得十分人性化。
「好!」台下一片起鬨的聲音。
蘇珀簽完,遞給童安之,後者說:「老師可沒說讓我也簽啊。」
「三位老師,這邊。」女老師殷勤地指路,一行人很快到了崇雅二號樓。
蘇珀正坐在一張官帽椅上,身子微微前傾,手肘靠在膝蓋上,雙手合十,垂著眼在看地上的一隻白胖貓。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就看到了穿著米色毛衣走過來的許青橙,剎那間心口猶如被一片羽毛輕輕撫過,臉上也慢慢綻出一個笑來。
青橙上台後,童安之沖她笑了笑,然後說:「既然我師兄喊了一位女生,那我就喊一位男生吧,讓我們看看男生的水袖能甩成什麼樣。」
和-圖-書橙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只覺得演員不容易,自己一動起來手,才真正體會到有多不容易。她自小學樂器,自認手指還算靈活,但就是怎麼都做不到蘇珀所說的手貼心、心到手到。
從二叔的工作室出來,青橙就按照約定在附近的一家書店等蘇珀。
蘇珀的指導結束,女生們的少女心還在怦怦直跳時,那個胖胖的男生已經穿上了童安之送上的水袖。
青橙此刻很希望有個地洞能讓她把頭埋一會兒。這時蘇珀卻又伸手過來,輕輕抓住了她的手,說:「被你搞得我也怪緊張。」
女老師忙說:「是謝謝兩位老師才對。還有,學生們都很期待見你們呢。」
童安之說:「我昨晚跟青橙說了我們今天要到她學校做講座的事,她說她有空會過來看我們。」
蘇珀:「嗯。」
「去哪兒吃,你定吧。」蘇珀微笑著說,「畢竟本市所有好吃的餐廳老闆名號你都知道。」
互動環節結束后,青橙和那個男生就下去了。她看了看時間,又望了一眼台上正與主持人交流的蘇珀,跟林一交代了幾句,就趕緊去了二叔那邊。
蘇珀:「好。」
蘇老闆的笑容更明顯了些。
青橙本來就想著找機會跟童安之說一下她跟蘇珀現在的關係,可斟酌了許久,還沒想好怎麼說,對方先發來了一句:「我先開車啦,回聊。」
一出結束,座上掌聲如雷,還真有觀眾看哭了。
蘇珀看到落寞下台的沈珈玏,兩人都了解對方,所以蘇珀沒有出口安慰,因為不需要,他只是伸手拍了拍沈珈玏的胳膊。
學弟看著她笑笑說:「學姐你太難追啦。約你吃飯,你不去;約你逛街,你說你習慣網購;送你東西,你摺合現金髮我微信紅包。」
林一一看到她,就哭喪著臉說:「小許導,你總算來了。我辜負了師兄的囑託,沒搶到位子。我也沒想到師兄竟然這麼火,據說一小時前就有人在排隊了。我提早了半小時過來,已經沒位子了……」
「是導演系的學姐……」
半個多小時后,車子進了學校,最後停在了校車專用的停車場里。蘇珀穿著一身深色休閑西服,戴上口罩和鴨舌帽,「全副武裝」地下了車。
沒緣法,轉眼分離乍。赤條條,來去無牽挂。
窗外夕陽西下,斜暉脈脈,書店靠窗的座位特別適合等人。青橙剛聯繫完蘇珀,就發現童安之也給她發了信息。
她一旦忙起來,就特別一心一意,連蘇珀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蘇珀化妝前,還在一旁看她。後來兩人都各自忙了起來,偶爾打個照面,也只是剎那間的眼神交流。但青橙能感覺到,蘇珀今天心情很好。
終於到了互動體驗環節。主持人宣布,兩位演員會各挑一名學生上台,手把手教兩個簡單的身段動作。請想上來的同學自己舉手。
蘇珀無所謂,徑直走在了前頭。
「紅樓複賽」開始前,各團都上報了入選演員的參賽曲目。所有參賽演員都在抓緊最後的時間練習。其間,許霖有個話劇方面的研討會要去海市。大約是覺得自己一直帶著侄女做崑曲,確實有些令她「不務正業」,他就跟組委會多申請了一個旁聽的名額,帶上了青橙。
青橙:「……」
漫英雄淚,相離處士家。謝慈悲,剃度在蓮台下。
「我得先回一趟二叔的工作室。」她用平生最快的語速湊過去說了句,然後迅速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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