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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略

作者:尤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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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朕怎麼辦?」他橫眉冷眼道,「朕用人計較,你說走就走,叫朕哪裡去找人來填你的缺?」
她睜開眼蒙蒙望著他,低聲囁嚅著,「主子您別……」
她推他,「奴才微賤,怎麼配和萬歲爺提那個字眼兒!您說好親親,這會兒有點往斜里岔了。主子金口玉言,奴才一向信得過主子……」
只是脫離了那種環境,她再也不敢伸手攬他了。
都到了這份兒上了,素以知道皇帝也撂不開她。她但凡沒氣性點,願意示個好,撒個嬌,八成就能晉位了。可她真的甘心一輩子困在這宮腋嗎?宮裡女人多,爭鬥也多。她偷奸耍滑一兩次或許能成,可回回那麼干,早晚要失靈的。到時候沒了聖眷,她拿什麼來慰藉餘生呢?
親的次數還少嗎?只不過以前都是附帶,這次要正兒八經的來一回。皇帝說,「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一直自詡為好奴才,只要主子說話你就得依著,這也是你素家衷心為主的好家訓,你敢說不成?」
素以發了回怔,敢情最後重新賠他一個肚兜外,還要附帶上被他狼吻一通的饒頭?這可虧大發了!她三下兩下掙出來,實在不能含混過去,也只好依他的話辦。
「宮裡機靈的人多了,內務府自然能找著。」她徐徐嘆了口氣,「奴才呆蠢,心裏只有一個想頭。主子待奴才能像往常一樣,奴才落不著把柄在別人手裡,就還能在御前盡心伺候主子。可主子今兒這事辦得……雖然是在養心殿,保不定已經傳到老佛爺耳朵里了。奴才hetubook.com•com人微福薄,經不住他們算計整治。還是到主子娘娘跟前聽差遣,不戳人眼窩子,大家消停。」
素以專心感受他手上的力道和溫度,還沒把他的話消化掉,他柔軟的嘴唇便貼了上來。
不愧是皇帝,避重就輕很有一手,她的意思還不夠明確嗎?只要他不出幺蛾子,她在他身邊伺候也無不可。問題是他做不到,人在這時候容易忘形,她和他都一樣。萬一哪天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她出宮不成,怕是真要來個魂斷紫禁城了。
起先是溫和的,觸了一下旋即放開。她以為結束了,可是他來捧她的臉,鼻息與她相接,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
「不勞主子動手,奴才自己來。」她退到高案邊上,背過身去抽背後的帶子,解下身上肚兜托在手裡,面紅耳赤的呈敬上去,「毀了一個,再賠您一個,這下子總兩清了吧!」
他拿家訓來壓她,她有些頹敗,「奴才不敢。」
素以搖搖頭,「不是皇後主子說了什麼,我到壽康宮面見老佛爺,聽老佛爺問皇后話,才知道裡頭有這茬。奴才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到皇後主子身邊也是好事兒。奴才在宮裡七年,臨了伺候過主子爺,又伺候主子娘娘,說出去多體面呀!既然有這機會,主子就讓奴才去吧!正好我和瓊珠也不對付,兩個人不能一條心,暗裡來回的鬥氣使壞,不也沒意思得很嘛!」
他的吻密密的,纏綿洶湧的漫過她的頭頂,叫她招架不住。兩個人那麼https://m.hetubook.com.com親密,素以心裏有寧靜的快樂。彷彿回到山洞那晚,他沒有皇帝架子,彼此相依為命。他去打獵,她在家裡盼他回來,為他操心,就跟普通獵戶夫妻似的。
她一副驚了雷的模樣,連連搖頭,「那不成啊,您親我……我一個大姑娘……」
皇帝輕聲嘀咕了句,「只當朕什麼人都能將就,親你是瞧得起你。」
皇帝臉上不耐煩起來,「朕說朕要親你,把眼睛閉上。」
皇帝動情不已,天曉得憋了三個月的男人日子有多難熬。尤其是她在身邊,他總有無數古怪的念頭,想把她這樣那樣的處置。他吻著她,心思開始游移。手指頭往上攀,觸到她雲頭背心上的盤扣,悄沒聲的一顆顆解開了。再去摸裏面夾袍領上的鈕子,不想叫她察覺了,一下子壓住了他的手。
素以囁嚅了下,想反駁,終於還是沒敢出口。識趣的調整好坐姿,心想親就親吧!被喜歡的人親,也不算侮辱了她。只是太緊張,她臉上一陣潮|紅,雙手緊緊攥著,手心裏直捏出了汗。眼皮偷偷掀起一道縫,看見他拘謹的挪過來。不像面對滿朝文武時的機敏從容,他臉上神色慌張。素以突然找到了平衡點,那麼厲害的人也有今天吶!她有點想笑,最後還是忍住了。不知怎麼開始心疼他,如果他真是個霸王,想打她主意隨時手到擒來,犯不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他是好人,對天下百姓來說是好君王,對她來說是值得敬重的好主子。被他親親不會少https://www•hetubook.com.com塊肉,道理上的確僭越了,可是架不住她願意。她喜歡他,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縱容他。
皇帝沒停手,解開罩衣上的鈕扣又去扯她中衣的領子,一番拉拽下牽出了裡頭墨綠色小衣的肩帶。他往上拉了拉,她背後系了結,光解脖子這裏拿不下來。他挫敗的蹙起眉,「先頭支的是利錢,現在朕來討本金。」
「素以,朕有好多話不知該怎麼和你說。」他察覺她在偷看,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在朕眼裡,你終究和別人不同。」
素以活了一把年紀沒經歷過男人,她不知道親一個人還能這樣式的。他舔她的唇,千珍萬重。她胸口砰砰跳,簡直喘不上氣來。想作抵抗,他搶先把她的手抓住了交錯別在身後,趁她沒留神,舌頭便竄進了她口裡。
皇帝見她態度堅決,也在試著找兩全的辦法。找來找去,唯剩妥協,「朕以後不會再到廡房裡來了,保證白天不多看你一眼。認真有什麼話,咱們留在就寢前說也一樣。或者朕可以寫字條叫人送給你,鴻雁傳書么,很有意境。」
皇帝面上結了層嚴霜,他知道她想趨吉避凶,這丫頭心腸真硬,為求自保,什麼人都能撇得下。他呢?他倒成了婆婆媽媽,對她萬般糾纏不清。他統御四海,但卻奈何不了她。他真的有點生氣,千方百計的想留住她保全她,她一門心思想離開養心殿,到長春宮效犬馬之勞去。他的用心都化作了塵土,難道她對他沒有一點留戀?他們之間有過小秘密,不比宮裡其他https://m•hetubook•com•com人更親厚嗎?
她看他一眼,認命的垂下雙肩,「那主子打算親哪裡?」
皇帝氣喘吁吁,復在她唇上吻了吻,「為什麼?嗯?你不愛朕?」
皇帝覺得意亂情迷,恨不得立時醉死過去。他以前沒有全心全意吻過一個人,和后妃們同房,這上頭每每敷衍帶過。身體可以追隨慾望,唯獨這樣卻是不能。皇帝愛乾淨,和另一個人唇齒相依幾乎是不能想象的事情,可是同她就可以。他不嫌她臟,她是頂乾淨的,像玉泉山上的水,甘美值得細品。
皇帝一千一萬個不答應,她說破天也沒用。他心裏有成算,只道,「清君側,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有這決心。可國事好辦,家事難纏。後宮的滕御們,她們既與朕枕榻間相伴,又是牽制那些大姓家族的工具。好些事朕心裏都知道,可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去動她們。」他見她不說話,又靠前了一步,「你放心,朕雖倡導中庸,但絕不是昏君。朕好賴還分得清,乾清宮和養心殿兩處都要整頓,叫他們互查,狗咬狗。朕這裡有一本賬,誰是誰非看在眼裡。只要查明屬實,就算是朕身邊最信任的人,也免不了跟著那些禍頭子一體開革。」
這是豁出去的態度嗎?要不是愛入骨髓,他用得著事先知會她?不知好歹!皇帝漠然道,「這個你別管,橫豎閉上眼睛,別的不與你相干。」
「朕想天天這樣。」他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咱們總是兜圈子,兜來兜去兩頭吃苦。既然已經到了這步,你和我……」
她沒打算留在宮裡,www.hetubook.com.com要是腦子一混進了幸,往後的路委實太難走。不得寵,一腔的赤誠都隨風揚灰了。得寵,她沒有可以依仗的娘家來撐腰,只怕要處處受人牽制。
她不懂得回應,沒關係,他帶著她就好。日思夜想那麼久,好容易逮著機會一親芳澤,他使出了全套的纏人功夫,索性推開了中間的矮几,把她壓倒在羅漢榻上。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愕著眼問,「主子說什麼?奴才沒聽清。」
她立在熏爐旁,捏著帕子,腰背挺得筆直。明明剛才還那麼親昵,這一轉眼怎麼就相隔萬里了?皇帝怔怔的,「是皇后和你說了什麼?」
他覺得這個辦法真不錯,解決了困擾他的大難題。只要她還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你來我往的短書,比面對面的說話溫暖曖昧一千倍。
他已經決定了,不容她質疑。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他抽出肚兜在她眼前比劃了下,「你再動別的心思,我就著人把這東西送給你家裡人過目去。」
她靠在他胸前,正龍團花上的龍首眥目欲裂,近看有些瘮人。她轉過去,在那片平金綉上蹭了蹭,然後鬆開手,淡淡笑道,「主子和奴才雲泥之別,主子要真為奴才好,就該讓奴才去皇後娘娘宮裡當差。奴才前頭和公爺府結了善緣,臨出去在皇後跟前盡孝,也算善始善終,求主子成全奴才。」
那是個鴛鴦戲水綉,其實女紅上來說是極其平常的圖案,可在他眼裡卻別有深意。兩清?恐怕這輩子都不能有算清的一天了。這樣牽牽絆絆的緣分,不應該就這麼斷了。他去接那肚兜,順便把她拉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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