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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簡

作者:尾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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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風卷塵垢 第十四章

第四卷 風卷塵垢

第十四章

曹严华拿胳膊肘去捣一万三,示意他说一两句鼓舞士气振奋精神的。
“应该的。”
她把手机递给木代,话说的老气横秋:“出任何事情,都要有商有量的来嘛,不要老跟小说里学离家出走,多让人着急啊。”
像是做梦样,她又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来了啊。”
炎红砂兴奋地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我帮你带行李了,衣服啊,洗脸的刷牙的,还有……”
迎着木代惊讶的目光,她蹬蹬蹬冲进来,背上沉重的背包随着小跑啪嗒啪嗒。
她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連殊應該是給她下了葯,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在郊外,車道邊上,車子已經被連殊打發走了。
木代吁一口氣,她想起當時,連殊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垂下來。
說到羅韌,她又躺回去:「羅韌也是狠的,他說,不追究連殊了,但是,也不可能為她說一個字……不過,凶簡的事情,也確實不好對外說的,說了人家也未必信。」
木代奇怪:“又要吃饭?”
木代心裏沉了一下。
曹嚴華說:「我已經想好對策了,總之,明天你配合我。」
她咬了下嘴唇,沒有回答,然後閉上眼睛,裝著已經睡著了。
他附和一万三:“就是!肯定是有人害你。这人摊上事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谁!”
一万三继续凉凉的:“但是呢,杀人我相信你决不会的。更何况是八竿子打不着关hetubook.com•com系的人啊。”
自从斗了老蚌对过野人,曹严华就相当膨胀,特把自己当棵葱,放眼一看,觉得满街都是芸芸众生,只有自己卓尔不群。
在他心里,这事比凶简什么的重要多了。
木代下意识去摸头上绑起的揪揪,说:“晚上绑头发洗漱,有时候很累,忘了松就直接睡了。”
木代问:“看什么?”
——这种再次接纳的程度上呢,笼统来讲,亲人>朋友>愛人。
她心裏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撳了燈,說:「睡吧。」
罗韧说:“你最好就别出去了,我想想办法,从昨晚上分析的那几条出发,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下傍晚的时候,门口有动静,似乎是罗韧回来,正拿钥匙开门。
罗韧看木代:“这手机你先别用,也别开机。警方这两天在查,省得麻烦。”
一万三则是彻底骑墙。
木代輕輕晃了晃頭,想把這些不好的記憶都撇出去:「這一陣子,大概真的是流年不利,一件接著一件的,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木代很不情愿的睁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门口传来絮絮的声音,她揉了眼睛去看,罗韧正关上门,拎了外卖的袋子进来。
吃完了饭,罗韧拿了针管出来帮她抽血,吩咐她挽袖子,握拳,下针时,大概觉得位置不大对,伸手托了下她的胳膊,掌心温热,触到她裸|露的小臂。
当天晚上和*圖*書,炎红砂和木代住了一间,一万三和曹严华住了一间,罗韧另开。
「連殊有一塊胭脂琥珀,跟野人的那塊很像……」
「醒了,覷著機會,拼勁全身的力氣給了她一下,然後往外爬,當時葯勁沒過,腦子迷迷糊糊的,使不上勁,爬著爬著就癱了,後來聽到車聲,才反應過來,我可能是爬到車道上來了。」
一万三被他撺掇的没办法:“小老板娘,虽然我一直不大欣赏你……”
炎紅砂忽然想起什麼:「木代,連殊被抓了你知道嗎?你那個車禍是怎麼回事啊?」
她找话说:“今天要干什么?”
这话也不尽然,事实是,霍子红那边,罗韧隐瞒了一些情况,只说人已经找到了,没出什么事,让她安心。
自从木代车祸出事之后,炎红砂就再没见过她,一听说找着了,恨不得马上过来看,曹严华则是大惊失色:“咋还杀人了呢?肯定是有人诬陷我妹妹小师父,不行啊,这是大事,我得过去!”
夜靜更深,曹嚴華還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倒不是沙發不舒服,實在是滿心激憤難以入眠。
「三三兄,這種小鬼頭我很了解,壞起來那是相當壞,滿口胡話一肚子壞水,普通人對付不了他的!」
炎红砂说:“我高兴嘛。”
木代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下意识就往后缩了一下。
木代不吭声了,过了会说:“那谢谢你了。”
炎紅砂遲疑了一下hetubook.com.com,輕聲她:「那……你跟羅韌,怎麼樣了啊?」
木代嗯了一声,把手机塞回去,转头时,看到曹严华和一万三都在看她。
炎红砂抬起头,两只手去捏她的腮帮子:“哎呀木代,你这个小可怜儿,我都听说了,是有多倒霉啊,你看你,脸上都没肉了。”
「她大概是想勒死我的,又沒有那個力氣,繩子勒在我脖子上,拖著我往邊上去,可能是想找個方便下手的地方,然後……」
黑暗中,他的身周鋪開殺氣騰騰的氣場:「我要叫這臭小子看看,什麼叫來自解放碑的曹爺!」
她撐起身子:「我們都猜測,她即便做了什麼,肯定也是受凶簡影響,其實也不能怪她。但是羅韌……」
靠,这怎么说话呢,曹严华真想掴他一脑袋。
他心不在焉地應和著曹嚴華:「所以呢,你預備怎麼辦?」
木代心里微微一动。
词穷,说不上来,越想越乱,索性大而化之:“反正呢,只要你人还是好的,大的方针政策上不犯错误,我觉得也没什么关系的。大家还是朋友嘛。”
居然是炎红砂。
所以……
曹嚴華和一萬三明天的任務是去找馬超。
他半是随大流半是好奇:听说都三重人格了,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炎紅砂沒再問了。
木代看着她,还是怔愣,又朝门口看,曹严华和一万三也进来了,都拎着行李包,罗韧走在最后,关门。
“木代和圖書,你真恢复了吗,现在这个,是你吗?”
罗韧说了句:“松开会放松点。”
洗漱了出来吃饭,青椒炒肉的盖浇饭,菜饭都还热着,味道也不错,但是今天这次吃饭,气氛就远不如昨晚了,总觉得生疏的不自在。
——有罗韧在,咱们就不用过去了吧?什么,你俩都要去?那我也去吧。
木代下床去洗手间洗漱,经过罗韧身边时,罗韧问她:“你睡觉一直绑头发的吗?”
是啊,所以,親人永遠是親人。
木代起身去看,门推开了些,外头的人却不急着进来,只先探进一个脑袋,左看右看的。
一万三说:“富婆,你话真多。”
一万三没说话,曹严华吭吭哧哧了一会,说:“你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但是我也说不大出来。”
躺下的時候,腦袋和枕頭間硌的慌,綁起的頭髮又沒解,木代摸黑伸手,把皮筋解下來,頭髮一縷縷地理順。
沒木代和炎紅砂那麼和諧,兩個人說死不睡一張床,石頭剪子布之後,輸家睡了沙發。
炎红砂皱眉:“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
罗韧说:“中午了。”
再然後,她就記不大清了,似乎一直有個聲音在對她說:起來!起來!要不然會死的!
后半句憋在嗓子眼了,他其实想问:你现在这是……哪个人格啊?
木代在屋里等了很久,无所事事到整理了整间屋子:叠了被子、擦了水台、每一样摆歪了的东西都归位。
明晃晃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发痒。
木代尴尬,这尴尬的感觉,一直持续到罗韧离开。
忽然间就看到木代,说:“呀!”
木代幾乎都忘了這件事了。
車禍?
问的毫无逻辑,木代说:“你觉得呢?”
炎红砂起初那股新鲜劲过去,也开始盯着木代左右端详,不过她是心直口快的,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木代还没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末了想起来,要帮罗韧洗衣服——但是那件衣服,他好像又穿出去了。
她想起何瑞华医生的话。
罗韧有一两秒没说话,过了会说:“别乱动,不然下针不稳。”
但又怕问出来显得没文化,犯忌讳什么的就更不好了。
木代递纸巾给她:“你哭什么嘛。”
所以,一生可以交很多很多朋友。
回答的反而是罗韧:“很多事情要查,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萬三很舒服地躺在床上,被羅韌通知著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可以慰勞筋骨,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居然已经中午了。
炎紅砂嗯了一聲:「我們都知道了。後來呢……你是不是醒了,所以連殊沒有得手?」
跑到跟前,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拥抱。
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于是急着想把话题岔过去:“总之呢,我反正是不相信你杀人的。我们都不相信,是不是啊,三三兄?”
木代说:“哦。”
详实的情况,告诉了炎红砂她们。
那又是一塊胭脂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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