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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我和罪犯玩命的日子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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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六十八章 峰迴路亦轉(一)

第四卷 四面皆楚歌

第六十八章 峰迴路亦轉(一)

「都不知道是吧?」伍支隊長看這一夥攻守同盟連得挺緊,火更大了,揮著手叫囂道:「去找,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給我找回人來,找不回人來,都停職反省,公開檢討……找回來,一起檢討,無組織無紀律,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像個警察嗎?」
勘測員小心翼翼地把放進塑封袋裡的槍收進銀色的物證箱里,陸堅定看著這把過了十幾年依然烏黑裎亮的槍身,心裏有點黯然,不知道在想和這把槍同時消失的文物、現鈔;還是在緬懷和槍同時失蹤的隊友,槍如果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夥人手裡,那麼那位隊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
「我是覺得你根本是異想天開,根本查不出什麼來,看著你栽個跟頭也好。」
晉原分局的失槍找到了……大原市公安局局長辦,伍辰光一言既出,舉座嘩然。
「喲?怎麼啦?」簡凡故作大驚失色,詫異地盯著楊紅杏:「今天怎麼啦?哎,班長,我可沒惹你啊?這線索都有了,怎麼反而不高興了?吃得不舒服呀?那你想吃什麼說一聲,咱找地方去,現在不到四點,趕天黑回到大原就成。」
簡凡不無幾分得意地說道,楊紅杏驚得睜大了眼,跟著又閉上了眼,長嘆了一口氣,好似根本沒有查到線索的喜悅一般……
壓縮的視頻有點模糊,聲音清晰可辨,薛建庭藏匿槍支,是個道聽途說的交待,不過以一個刑警的思維判斷,越是像這種內部人的交待,即便是聽說也很有價值。再往下是李三柱涉嫌一條命案,鄭奎勝交待是五年前剛剛出獄時候的事;再加上齊樹民的幾例走私案,越聽越有點聳人聽聞,敢情這齊樹民出獄后,該幹嘛幹嘛,文物走私的事壓根就沒有停過……
羊坊的找槍現場,十個人足足耗了三個多小時,最後在壓著水泥井蓋的封井裡找到了藏在井壁上的槍支,看來已經被薛建庭轉移過了。
這問題可夠難了,一干小警耷拉著腦袋誰也不敢抬,伍支隊長淫|威發了一番,回頭看著正站著一臉歉意的秦高峰,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了,數落著:「他們有問題,你這當隊長的,要負主要責任……啊!?目無組織、不守紀律、目無上級……不但跨區執法、越權出警,還設計套嫌疑人,你們以為嫌疑人都是傻瓜是不?我不在現場我都知道你們這裏面搗什麼鬼……同志呀,這是很危險滴,這事要捅出去,扒了你們警服都是輕的……」
什麼!?一句話忘了此時的尷尬境地,包括伍支隊長在內的一幹警察一愣,都驚聲問道。
簡凡邊吃邊贊道,看來是真餓了,掰著餅子大塊朵頤,就著漂著一層蔥花紅辣椒的羊雜湯,見楊紅杏也吃得津津有味,簡凡這興緻頗大,介紹著:「這可是咱們省碩果僅存的石烹法了啊,用火燒熱石塊,石塊傳熱慢,https://www•hetubook.com•com散熱也慢,布熱比較均勻,這樣控制火候就相對容易,白面和紅糖、豆面和炒熟的麻子、花椒水、鹽。不同搭配味道差異很大,唐朝時候石子餅叫『石鏊餅』,也有人叫『天然餅』。你看這餅,沒有一處發焦發黑的,受熱非常均勻……」
「擔心我,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此時還不知道槍支是真是假,郭元的話旨在詐上一詐,直接問出處而不問埋處,好像槍支已經起獲了似的。不過尚不知情的薛建庭一聽,愣了,兩眼瞪得大了幾分,眼珠子直往左右打轉,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
「剛剛收到了視頻資料……簡凡和預審員時繼紅在汾陽監獄提審服刑人員鄭奎勝,據此人交待,嫌疑人薛建庭有可能藏匿槍支,簡凡懷疑就是晉原分局失竊的七七式手槍……而且……而且還牽涉到一起命案……支隊長,您看……」
「我……我也不知道。」郭元撒謊道,在這場合要出賣隊友就不地道了,幾個人商量過了,如果沒有結果,最好是什麼也別說,就當沒有去過汾陽。
正火大著,又來了一個更不像警察的,門「嘭」聲開了,有人闖進來了,眾人眼光齊齊朝後看,一看是梁舞雲,穿一身牛仔現身頗不是時候,這幫兄弟的心裏驚著,呲牙咧嘴做著鬼臉示意著,生怕梁舞雲告訴支隊長簡凡在哪兒。
說話著,叫著秦隊長倆人急急忙忙走了,八成是著急地要向市局領導彙報。倆領導一出門,得,幾個小警壓抑了許久,「啊……」地一聲亂叫亂跳著互擊著掌,樂了。不管隊長還是支隊長,不管有多麼凶,真正把案子辦了,那肯定是想凶也凶不起來了。
挨個數落了一遍,支隊長的氣看樣還是沒有發盡發完,市局梁局長、肖副局長在等著處理結果,要是有證有據尚也罷了,偏偏這伙膽大妄為的小警光顧著抓人了根本沒有考慮到後果,暫時拘押住薛建庭尚能說得過去,不過滯留齊援民和人家的保鏢、司機、店員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如果滯留的是普通人尚能遮掩一時,偏偏又是一個有財有勢的名人,這就讓支隊長有點頭疼了。
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飯,付了賬,出了店上了車,坐在副駕上的楊紅杏正閉目假寐著,明顯地感覺到楊紅杏的有心事,不過今天的態度實在惡劣,簡凡又不敢多問,訕訕地無言駕著車往回返,憋了一段路才徵詢似地問道:「班長,你別嫌我話多啊,你今是怎麼啦?私事?家事?還是工作上事?說出來,我幫你解決解決?咱們關係向來不賴啊。」
提議,通過了……
「槍號Z199323455……子彈四發,與一九九X年晉原分局失槍吻合……」
從晉原分局失竊案追溯到3·23文物走私案,從沒有線索追查到和*圖*書了正在服刑的人員、從古董追查到南宮霽月閣、又繞了一個彎把網撒到了霽月閣,最終萬流歸宗,又回到了晉原分局的失竊案上,還捎帶上了未知的命案……局外人一時無法細細理清其中的關係,只是驚詫于這個結果,而無法想像到其中的紛亂和繁瑣,甚至於向市局彙報的伍支隊長也是臨時抱佛腳,打電話詢問簡凡這其中到底怎麼一種關係,彙報到了半途接到了這消息,那麼這個判斷就無可辨駁了,失槍的出現比一千一萬個推測還要有說服力。
梁舞雲一臉焦色,先喊了聲秦隊長,一看支隊長臉色不妙,緊張焦急地敬著禮喊著:「報告支隊長、秦隊長,有重大案情……晉原分局失竊的線索出現了……」
伍支隊長和尚在汾陽的簡凡通過電話之後,急急匆匆地往市局趕,此事把雙休的各位領導都驚動了,梁局長緊急通知召開局長辦公會議,要聽取支隊的彙報,晉原分局的失竊案涉及到公安內部,這個多年懸而未決的案子一直是市局的一塊心病。這麼一來,齊援民的事倒在其次了。
王明和高愛軍今天壓根沒見簡凡,自然是大搖其頭,支隊長一看更火了,指著這倆傢伙數落著:「喲喝,敢情這還是運籌幃幄,遠程指揮著你們啊?我說話都沒這麼管用過吧?……肖成鋼,你老鄉呢?」
「嘿嘿……其實我也想栽跟頭,不過有時候栽跟頭也沒那麼容易。」
再一問,居然是簡凡私底下組織的行動,焉能不悖然大怒?
「胡鬧,簡直是胡鬧……」
一問才有效果了,楊紅杏吃著捎帶著翻白眼,叱了句:「簡凡,你別老這麼婆婆媽媽行不行呀?女人的心事也是你問的?真是……」
……
「哎……你真糊塗。我擔心的正是這個,如果這線索是假的倒也無所謂,反正你都查不出什麼來,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煩了。」楊紅杏感嘆道,解釋了句:「對於一個案子,要查個體作案,這相對容易,也安全。但晉原分局的案子不同了,一是涉及到我們內部,將來要查肯定是困難重重;二是涉及到窩案和串案,不管內部、外部,都是不容易查辦的人,你覺得你的能力能到這個水平嗎?」
……
梁舞雲說著一開手裡提著微型筆記本,遞到了一臉驚得無以復加的支隊長手中,暫停的視頻資料,開播了,伍辰光詫異的看看秦高峰,又看看一干臉上有幾分得色的手下,注意力被轉移了……
店名很直白,就叫羊雜石子餅,前一次來的時候就在這裏購得石子餅,和楊紅杏倆人進了店,要了兩份羊雜、三樣大餅,石子餅、鮮羊雜,咸香綿甜加微辣,汾陽的名吃。自然是不能錯過了,楊紅杏見得這餅凸凸凹凹的餅面,色澤均勻麥色或者豆色,看著還頗為土氣,不過一嘗之下,倒也可口,倆人就著羊雜湯,www•hetubook.com.com唏唏噓噓地吃上了。
「呵呵……」楊紅杏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著側著頭看了看簡凡,彷彿可笑之處正出於此似的,說了句:「我在擔心你。」
此刻正身處一大隊隊長辦,面前站著幾個耷拉著腦袋的刑警,郭元、肖成鋼、王明、張傑、高愛軍,身側站著一臉訕色的秦高峰。對著支隊長的雷霆大怒,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緘默。
「吃吃吃……你別把吃一天掛嘴上行不行?知道不知道,一門心思就是吃、一門心思鑽廚房的男人,最沒出息。」楊紅杏喝著湯,沒喝完放下筷碗,吃得不多,不過看樣不準備再吃了,不吃也罷,這麼糊裡糊塗說一句把簡凡說迷糊了,又是小心翼翼地問:「班長,您說這吃……咋就沒出息了?你現在的口氣怎麼越來越和我媽一樣了?」
「擔心你接手的這個案子唄?」
「什麼意思?」
「不知道!?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支隊長看著張傑躲躲閃閃,瞪了一眼,知道這張傑是開水煮不爛的肉豬類型,嘴硬。一轉眼喊著另一個:「郭元,簡凡去哪了。」
齊援民被刑拘的消息本來伍辰光支隊長知道的也不算晚,不過依據常理推斷,霽月閣屬於三大隊和南宮派出所管轄,薛建庭在鐵路橋下搶奪應該屬於郊區分局管轄,而這個案子頂多捅到治安總隊了不得了。按著這想法一圈找人,三大隊、郊區分局和治安總隊均不知情,詢問了一圈才找著了和嫌疑人、案件都不相干的一大隊,這才火冒三丈了,倒不是因為這案子本身被梁局長和肖副局長追問,而是這麼大案子,抓這麼個名人,自己這支隊長居然毫不知情。
「槍,找到了,正是晉原分局的失槍。」
南郊羊坊距離二級路兩公里的老式獨院房前,薛建庭的舊宅,現在居住是一個遠房親戚,房前被五六輛警車包圍著,圍著一圈居民在指指點點,申請了搜查令的十名重案隊員,持著金屬探測和蜂鳴搜索設備在這裏一寸一寸搜索。槍支是個敏感的東西,那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何況還涉及到十四年前的一樁懸案。
這回伍辰光可有點意氣風發了,說完了對案子的構想、推測,把在座的局長、副局長、政委聽得肅然一臉。下一個議題就轉到了偵破思路上,聽著聽著伍辰光可就高興不起來了,梁局長提議馬上成立專案組,挑選全市的刑偵骨幹力量對此案進行深挖細查。這倒沒什麼,就是情理中的事。只不過在提議專案組人選的時候,肖副局長和張政委一致提議由市局刑偵處吳鏑擔任組長,既年輕有為、還有過參与此案的經歷,現在還掌握著CCIC的先進信息資源,自然是不二人選了。預審呢,當然是預審處提調人手,至於支隊嘛,總體還是負責抓捕和外勤工作……
就見得拍案而起的伍支隊和圖書長怒目而視著面前這幾位膽大包天的小警,手指點點數落著:「簡凡組織的是吧?簡凡是隊長還是支隊長?他讓你們拿槍造反你們也去呀?……齊援民是你們能抓的人嗎?現在連省廳也驚動了,你們……你,還有你、你……你們說說,怎麼收場?」
肖成鋼一聽輪到自己了,一正身子一凜:「報告支隊長,可能回烏龍了,我也不知道。」
今兒這事楊紅杏和梁舞雲功不可沒,兩邊實時的視頻傳輸對於簡凡這幹人就是天方夜譚,特別是還要用軟體壓縮,更是不懂了,不過在這兩名女警手裡,就跟小孩的玩具一般玩得甭提多順溜了,簡凡這陪吃陪說不亦樂乎,從出了汾陽監獄這嘴裏就吧嗒吧嗒一刻不停,不是說人情風物就是說美食淵源,不過說了半天,看著楊紅杏只顧吃著,對自己的高談闊論根本無動於衷,像有什麼心事一般,簡凡這才弱弱地問了句:「哎班長,你怎麼啦?有心事呀?」
聽完了,有點心驚的伍支隊長一回頭,秦高峰、梁舞雲以及剛剛受訓的五個,都圍在自己身後,臉上一副釋然的表情,一看這表情,支隊長的臉又黑了,瞪著眼訓斥道:「得意什麼?別以為查著線索了就沒事了……違反紀律的事,照樣的查處……下去都給我寫檢查,明天檢查交到支隊,誰檢查的不深刻,我處分誰。」
一隊對薛建庭的預審,像擠牙膏一樣艱難地進行著。薛建庭依然在抵賴。
「嗯,好吃……汾陽名吃,名不虛傳,還是老店的味道足。」
幾個領導討論著,聽得伍辰光暗暗撇撇嘴,知道這老一套又來了,知道這個全市最年輕的科長和肖副局長的關係菲淺,敢情又要趁著案子轉機來撈晉陞資本來了,現在倒有點後悔當時應該直接成立專案組偵破,而不是弄個四不像臨時調查組,這場合連話都不太那麼好說了。不過細細想想這簡凡連招呼都不打就胡來,又是鬱郁悶悶生了一肚子氣。這個場合上,伍辰光就有點人微言輕了,領導徵詢意見的時候,也只得違心背願表示贊成。
「班長,事實證明,會吃的男人,同樣也會有出息的。」
簡凡咬著嘴唇笑得開花了,不過心裏暗暗對楊紅杏說的話有點上心了。倒覺得這麼說的話還真有幾分道理。倆人正尷尬著,電話鈴響了,一接電話一聽到什麼,簡凡嘎地一聲把車停到了停車帶上,說了幾句,又是深沉地看著楊紅杏。
這等畏首畏尾、賊頭賊腦的樣子,又是逗得楊紅杏撲哧聲笑了,看來想和簡凡生氣都有難度。不耐煩地催著:「快吃快吃,吃完回大原,懶得跟你廢話……你這一天就不能說點別的?三句不離吃,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吃才似的。光榮呀?」
電話,彙報到了支隊長那裡……槍找到了。
不料這次變了,面前的兩個警察都是慎重,沒有剛開始的戲和-圖-書謔了,聲音很濃很重很肯定地問:「薛建庭,進來一天了,該進入正題了,說說,你南郊羊坊老房子埋的那支槍,哪來的?」
片刻的驚詫之後又開始抵賴,郭元和肖成鋼互看了一眼,這表情,八成槍的事假不了……
……
一聽說寫檢查,這結果可比料想中輕多了,基本是瞎抄一通然後完事大吉,看樣顧不上這茬了,急急忙忙要走,命令著:「愣著幹什麼?張傑,聯繫你們陸隊長,讓他挑幾個重案隊組員來幫忙,按著交待地點排查槍支……你們幾個,馬上突審薛建庭,聽好了哦,查不出結果來,處分你們,幹活去……高峰,你跟我走……」
而此事的始做俑者簡凡反而沒事了,電話里雖然聽得支隊長口氣不善,可線索明顯比訓話重要,細細一說經過,支隊長一安排,這邊的預審將有人接手,自己這仨,還真沒事了。時繼紅告缺要回家看看老父親,這一趟返程可就只餘下簡凡的楊紅杏了。倆人中午沒顧上吃飯,簡凡駕著車在汾陽轉悠,找了老字號請楊紅杏,光顧著審鄭奎勝了,午飯還沒吃呢。
想著想著,支隊長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狐疑地道:「哎!?這帶頭的呢?……張傑,你們組長呢?」對,想起這主謀來了,支隊長回頭厲喝了一聲,嚇了張傑一跳,一個激靈瞎話就來了:「不知道呀?」
「嗯,光榮,這有啥不光榮的。」簡凡是越說他胖,他還越喘,就著這話頭說上了:「我剛才給你講的石烹法,知道誰發明的嗎?神農氏,黃河先民的聖人,就是三皇五帝之一的炎帝,民以食為天呀,要我說,會吃,會做著吃的男人,最有出息……嘎嘎……」簡凡乾笑著,為自己正名的幾句,不過臉上的笑立馬僵住了,原因呢,是楊紅杏剜了一眼,拂袖而去,出了飯店門到警車上等著了,這下搞得簡凡有點明珠暗投了,好不掃興。
「到不了,那你著急什麼?集體的力量是無窮的。」簡凡笑著應了句,不過猛一想不對,又是問道:「喲!?不對呀,那昨天你幹嘛還同意?」
派往汾陽對鄭奎勝進行深挖餘罪的預審員上路了,市局預審處抽調出來的人員,茲事體大,涉及到未破的命案,誰也小覷不得。
「案子,咂,哎喲,別擔心,這條線我現在敢打包票,百分之百假不了,在這種情況下,鄭奎勝不敢說假話,槍的線索和命案的線索,我覺得都有價值。」
「怎麼了?」楊紅杏問了句。
十分鐘后,薛建庭又一次被帶進了一隊長特詢室,已經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進來,這都下午光景了這群警察還是沒完沒了,悻悻地坐定之後,看著對面審自己的還是第一次見著的倆警察,撇著嘴一副肉爛嘴不爛的得性。心裏暗罵著,這幫孫子,又是問一句今兒怎麼回事,消遣大爺來了。
伍支隊長拍案而起,叫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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