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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我和罪犯玩命的日子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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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十五章 安知多歧路

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十五章 安知多歧路

「被關進看守所了。」
肖副局長擺擺手,看著司機很恭敬地掩門而出。
人逢喜事精神爽、酒遇故人不知量。
「那我們……」
午後,一輛貼著太陽膜的別克車裡,司機擎著相機對於君容酒店裡出來的一群西裝革履,打著酒嗝說笑的人拍著照片,副駕上坐著嚮導,這個嚮導估計一隊的刑警們有所印象,正是當時隨薛建庭出手搶大玉鳥的一位,薛建庭死亡,支隊對這個搶奪案草草處理,被抓的十幾個混混里,有一多半給了個治案管理處罰後放人了。
時繼紅笑著說著,胖臉上笑意堆著捉狹。倆個人心照不宣地笑著,攔了輛計程車,不歸隊了,各回家了。
「呵呵……我也去過,說好了啊,我辦我的事,你干你的事,我只管安全,不管付錢。」簡凡提醒著,盤算著順便倒能帶著費胖子長長見識。
肖明宇心裏微微一怔,屏幕上的簡歷又倒了回去,一份簡單的警籍簡歷,一個普通的名字和一張帥氣的照片,簡凡。從檔案上看只有兩條立功記錄,絕對是清清白白好同志。不過肖明宇知道這個小警不是個簡單人物,九鼎休閑酒店的那場打鬥傷了幾個保鏢;開槍打傷過兩個嫌疑人。犯過錯誤,不過被支隊壓住了。
「不上檔次,要去就去最好的,盛唐,敢去不?」簡凡唆導道。
「為什麼是楊局長?」時繼紅一愣。
……
權力可以無視,但容不得挑恤。其實自從支隊開辦這個案子開始,肖明宇就對從晉原分局開始就是自己老部下的伍辰光頗有不悅之辭,十四年前一件懸之又懸的案子,支隊、市局、省廳查了又查、砸了又砸,每一次都搞得灰頭灰臉,可過不了多久,伍辰光又會重整旗鼓再來一遍,連肖明宇也不得不佩服這位下屬執拗的勁。
「你確認?」
這話時繼紅深以為然,對付這類死扛的分子,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許之以寬大、誘之以減刑,可鄭奎勝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個刑期,也根本不理會倆人的問訊,倒讓時繼紅頭疼了。
連刃一聽這話,搖搖頭。不過齊援民卻是笑著說道:「你要是確認不了,那和他就應該有關了……不過呢,能拋頭露面出來的,都不是大頭。」捧著電子相框一張一張翻著,思忖了良久,自言自語地說著。
電話接通了,肖明宇換上了一副慣用的關心語氣說笑著:「老大姐,我肖明宇呀?聽不出來啦?……呵呵……你這話說得,咱們可是一條戰壕里出來的啊,就當了局長也是個副職,我敢眼高於頂嘛?……好了,玩笑不開了,局裡考慮過職工子女安排的事,你家胖丫現在幹什麼呢?……噢,在家待業呢?這樣吧,你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對對,簡歷,得要一份,你一塊帶來……」
……
「你沒穿警服,誰知道你是警察呀?……鍋哥,一個人去我有點心虛不是……有你在跟前,我放心。就把我提留到派出所,也有人保我不是?」費胖子淫笑著,又湊上來。
「我就奇怪了,簡凡三五句就詐出來了,m.hetubook.com.com怎麼輪到我,這人又變成銅嘴鋼牙了?」時繼紅道。
齊援民「啪」地把相框扔到了桌上,聲音裡帶著幾分冷峭。
「喲……奇怪了,你猜這誰的電話,要給胖丫辦工作。」時繼紅晃晃手機,很高興。
空蕩蕩的辦公室,肖明宇閑坐著冥思苦想,以他幹了幾十年刑偵的頭腦,也想不出這些線索究竟是怎麼被挖掘出來的,不過他判斷得出,如果是重案隊抓了喬小波,那只有一個案子和喬小波有關:晉原分局的失竊案……
費仕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得意地笑著,顛兒顛兒追著簡凡的步子,下了樓,駕著老爹單位的現代公車,直奔著盛唐而來……
「什麼地方?」
現在是野雞滿天飛的時代,酒店的星級服務早把客人的特殊需求考慮進去了,這事嘛,地球人都知道。不過費胖子聽得有點面紅耳赤,不迭地解釋著:「鍋哥,這兒這姐們進門就脫,那有什麼意思呀?總得有點情調吧?……你帶不帶我去,我今兒可請了你一天啊,白請了是不?」
一走,費胖子急了,攔腰抱著簡凡硬坐到了床上,死活不往開放,簡凡掙不脫,手伸著直撓費胖子胳肢窩,這招奏效了,費胖子被癢得直在床上打滾,倆人鬧了半天,一個要去、一個不管,不管的簡凡看著費胖子一副猴急的樣,頗為奇怪地問著:「嗨、嗨、費胖,今兒怎麼了,發春發得這麼厲害?以前就錢燒的厲害,現在人騷得也這麼厲害呀?」
「二哥,這就是唐大頭,當天被抓的四毛能認出他來,雷子就是拿他們釣得大哥……這個就是當天扮民工進咱們店裡的人,姓譚,唐大頭手下的保安。」
「哎……」肖明宇身子一欠,非常不悅地說著:「你要去和堅定說,都以為是我要干預基層辦案了,違反組織紀律的事,不合適……這樣吧,你告訴玉芬,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允許的範圍內可以活動活動,哎……這人吶,都當爹了,還是這麼不靠譜……」
四樓,居中的辦公室、和刑事研究中心毗鄰的標著副局長辦的標識,敲門聲響起之後,屋裡傳來了肖副局長和靄的聲音,應聲而進的卻是司機小李。
玩了一路,逛街歸來,回到九鼎中午的一干人早已散盡,倆個人閑坐著胡亂吃了晚餐,回到了1216房間,像這種和哥們胡天黑地玩一通的日子,對於簡凡來說還真是久違了的感覺,一個宿捨出來的幾個人現在的生活已經是迥異得緊,一無是處的費仕青,居然混進了仕途,馬上就成了根正苗紅的基層幹部;而最正直的老大薛翰勇,卻在房地產業里當奸商;倒是老三黃天野活得最實在,一直就是奸商。眾人說起這些,倒覺得可笑可嘆得緊,最可笑的莫過於立志吃喝玩樂的簡凡,居然當了執法為民的警察。
「不少,平時前後相跟的有七八個,光盛唐里的保安就有五十多個。」
「哎喲,別提了。」費胖子悻然失落地說著:「上次和鎮辦公和_圖_書室主任去的,領導在就不好意思動手,哎喲,那妞水靈的喲,常讓我引為憾事……我決定在結婚以前呀,瘋狂幾次,把我以前錯過的補回來,也不枉當回男人呀?別讓你們笑話我光會吃不會日。」
對了,一個組應該有一個靈魂人物,這個人物才是把握案件走向的關鍵,那麼這個人是誰呢?
……
「我是說,那種關心……」
其實在那一代老刑偵人員的身上,都有這股勁。肖明宇突然想著,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對於那臨時拼湊起來的專案組,自己一直執著的認為不會有什麼結果,可越是不相信,越是出奇,失槍現身、薛建庭浮出水面、特大文物走私案浮出水面……樁樁件件讓全局為之震驚的案件,好像都和這個專案組有某種聯繫。
「媽的,拽得人五人六的……」卡卡嚓嚓的相機響著,伴著照相人的咒罵,罵著的時候放下相機,沒錯,是連刃,是被抓進一隊吃了一頓癟的連刃,捲土重來,順著那天釣魚的事找到正主了。
簡凡問著,費仕青鼓著小眼湊上來,咬著耳朵說了句。簡凡一聽吃了一驚:「啊,夜總會?你想幹什麼?春心萌動按捺不住了?花那冤枉錢幹嘛?就睡這兒等著,一會兒騷擾電話就來了,二百塊你隨便搞,哈哈……」
「耶,鍋哥你咋知道我想去盛唐?你簡直是我肚裏的蛔蟲噯?」費胖子大眼瞪小眼,還沒說地方,倒被簡凡說出來了。
「肖明宇?那我可就說不準了。」嚴世傑一聽,這位肖副局長名聲在外,口碑倒是不錯,不過還是善意地提醒了句:「老時,肖明宇不會也關心這個案情吧?」
「重案隊……女的,一聽這話我想肯定是胡麗君。」
倆個人出了大門,等車的功夫,時繼紅接了電話,應了幾句,跟著狐疑一臉,嚴世傑倒聽了幾句,關心地問:「喲,胖丫工作有著落了?恭喜了啊。」
今天是簡凡難得如此痛快和逍遙的一天,中午費胖子請客,楊紅杏、梁舞雲倆美女在座;大學里同室的黃天野、薛翰勇都來看小胖子,捎帶把簡凡這組的幾個哥們都請到了一起,斛籌交錯幾大瓶高度汾酒,倒把肖成鋼幾個喝多了,就著費胖子的房間呼嚕了一下午,簡凡有海量,可費胖子也有肚量,倆個人喝個半斤八兩根本沒有反應,下午陪著費胖子逛街,這街也好逛,除了前進路上一家肥佬成衣店,其他服裝店的衣服費胖子基本不能穿。
越臨近放假,單位里的人越是人心惶惶,市公安局也不例外,節假日安全保障會議剛剛開罷,一些無關緊要的科室溜號的人就不少了,各個辦公室里不時地有伸著腦袋看看大院里領導的車還在不在,如果都不在的話,那就意味著,可以提前下班走人了。
「放心吧老嚴,我都活得快入土了,我還不知道留個心眼。」
「嘶……那個派出所抓的?」
癮極大的肖明宇直抽了三支,最後才下定決心一般,翻著桌上的通訊錄,找了很久才找到四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的名字:時繼和圖書紅。
「給老家的打電話,讓他們晚上七點以前到大原……我和地龍會會這個人去……」
「不對呀?大哥和盛唐的唐授清好歹認識呀,還幫過咱們不少忙,沒理由算計咱們呀?把咱們捅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呀?」齊援民狐疑地說著。
「這人肯定瞞著什麼……看他這樣啊,我真想親自刑訊他一回。」
「二哥,這年頭人心隔張肚皮,誰可知道人家有什麼心思?我也查了查,唐授清和唐大頭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其實就是藉著這個混混勢擋著道上痞子鬧事而已……沒準咱們上次丟貨,也是他搗得鬼。」
梁局長的車,不在;張政委的車,也不在;李副局長的車,也不在,院子里就肖副局長的車在。這幾個局長里,就主管刑偵的肖副局長最守時,只不過這種守時讓刑偵專業里的下屬,都不敢造次,事事都按部就班的來。
嚴世傑笑著釋疑:「正因為鄭奎勝在你們手裡吃了一次虧,現在的心理防線很嚴,輕易他不會相信,也不敢相信咱們的。況且他現在就是個無期徒刑,他要是破罐子破摔,你還真沒治。」
一念至此,肖明宇又找著幾份會議記錄,幾個熟悉不熟悉的名字,不過從內網上很容易查到了每個警籍的詳細情況,重案隊的張傑,劣跡累累,處分一堆,是個刺頭,不像;一隊的郭元,平南路派出所幹了四年,一隊現任探長,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不像;簡凡、肖成鋼,剛剛建籍的警員,也應該不是,一掃而過。胡麗君嘛,倒像,跟著自己辦過幾件文物走私案,可在肖明宇眼裡,這個野性十足,剛勇有餘的重案隊之虎還是有點浪得虛名,抓捕倒是把好手,偵破未必是個高手。至於陸堅定更不用說了,這是個草包隊長,當隊長以前給伍辰光當過兩年司機,是伍辰光的親信。
「二哥,您是說,後面還有人?」
「喂喂……鍋哥,別介,今兒的事還沒辦完呢,我還有事。」
房間里被肖成鋼幾個搞得亂七八糟,略略收拾了一下,費胖子卻是不在意,一下午逛得好像意猶未竟,回了房間倒先換了身深色的西裝,穿衣鏡前扭著根本不見弧度的腰身在那兒自戀,簡凡洗了把臉,徵詢著費胖子道:「費胖,我可陪了你一天了啊,今晚我要去會個朋友,你自己睡吧啊……明兒走的時候我去送你。」
……
「帶我去個地方成不?」
小李看得出領導的為難,試探地問了句:「叔,我認識陸隊長,要不我跑一趟?」
簡凡笑著道:「哦,我明白了……呵呵……你是想當淫人,沒淫膽,拉我壯膽是不?」
「什麼時候的事?」
「嘿喲,老嚴,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切,你猜得就不對,是老肖。我告訴你啊,我當幹事時候,老肖才是個部主任,那時候他還追過我,哈哈,我都嫌他人長得呵磣看不上他……你說說,這差別多大,一念之差,局長夫人的寶座沒了……找了個工會宣傳幹事老公,老了老了,還是幹事,幹了一輩子事……連兒女和圖書工作都沒轍,要早知道這樣,委曲委曲當年嫁給肖明宇就好了……」時繼紅被猝來的喜訊搞得心花怒放,翻起舊賬來了,深為當時沒有擇偶正確後悔。
「費胖子,你腦子讓驢踢了是不是?」簡凡側頭瞪著,說著手就伸著要揪費胖子的腮幫,一揪沒揪著,忿忿說著:「你到夜總會泡妞侃山、還帶個警察給你站崗值班?你多大幹部。你是嫌我當警察當得不自在,想讓我犯錯誤不是?」
嚴世傑倒不急不惱,挾著案卷笑著說著:「要那麼容易,就不會拖十幾年了……」
「哎哎,好好……鍋哥我可太崇拜你了啊,想當年我就應該跟你一起當警察,公務員這吃喝嫖賭全報銷有啥,那如你們警察,吃喝嫖賭,錢壓根就不掏,哈哈……」
「今天早上,他媳婦說前天有警察上門把車送回去了,當時還以為又和誰打架打麻將被提留住了,沒當回事,今兒上午才知道送進看守所里,這下慌了,知道不是小事,這不,給我打過電話來了,看咱們能不能給他……」
「去吧……去吧。」
辦公桌后的肖副局長,正深躺在椅子里看一份當日的大原日報,手裡從抽屜里抽出來的卻是兩張福利票,這已經是單位逢年過節的慣例了,大米、面、油都是以票根的形式體現,既方便發放,又方便作賬。對於普通職工當然是一筆額外的進項,可對於領導,每年這些東西多多少少都成累贅了,大部分都被當個小小的人情送給了屬下。
「楊公威吧?」嚴世傑置身事外地語氣,隨意得很。
「大哥,就是他……」
可現在,隱隱地感覺到自己的位置有點岌岌可危了。
「他們有多少人?」
聊了半晌,扣了電話,肖明宇的憂色更重了幾分,以往不管大小案件,沒有他這個分局刑偵副局長不知道的,但這一次,連捕人到送進看守所羈押,自己居然毫不知情,這不得不讓他隱隱地感覺到非常地不舒服。
「現在案子捂得這麼嚴實,一群辦案的,差不多都是八零后,不管分系分派別,這群人都歸不到那一類里,這就是支隊長的高明之處了,再加上咱們倆,都是來自基層,都是大頭警,呵呵,這是最純潔的隊伍……要想知道案情進展,只能從咱們這兒下手。我想沒準他最關心。」嚴世傑笑著道。
「又幹什麼啦?」肖副局一聽,氣不打一處來了。
「來來,小李……把這個你去領一下,每年這東西我還真沒法安排……」
看著幾個人上車,左繞右繞進了五一路,一直跟著看著這些人都進了盛唐,連刃才駕車返回五洲。打發走了四毛,自己卻徑直上了十六層一間敲門而入,十幾天的查找結果彙集成了電子相框,一張一張擺給了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二:齊援民。
又像往常一樣點了支煙,肖明宇目光遊離不定,看看自己這個副局長辦莊重的沙發和盆景,雖然不怎麼名貴,可盆景和沙發后的位置含金量多高自己心裏最清楚,即便是不清楚,從下屬和周圍的人眼中的恭敬里也感受得到。不過每一hetubook•com•com個戰戰兢兢或者諂媚的臉后,在肖明宇看來,多多少少要有點其他的用心,因為這種恭敬是對於他身處的這個位置而不是對於他本人。
司機的聲音放下了幾個分貝,每次有人情上的事,都是輕聲細語地提醒這位直接上司。這次明顯地看著肖副局長的眉色一動,像是非常吃驚的樣子。以司機的了解,這位肖副局長對於體恤下屬是有口皆碑的,各大隊干過幾年的刑警差不多都能叫上名來,對於那個不成器的喬小波,脫了警服十幾年了,肖副局長隔三差五還派司機或者自己上門關心關心,外人看來,這個吃喝嫖賭樣樣不缺的喬小波現在能安安生生過日子,怕和肖副局的幫教不無關係。領導能當到這個份上,當然讓這打下手的覺得心裏暖烘烘的。比如司機小李,就一直以「叔」來稱呼這個上級,雖然不是親戚,可這麼尊稱,這比叫職務更親切幾分。
「去過那不輕車熟路嗎?」簡凡可笑道。
「夜總會可是個燒錢的地方啊,找個妞陪你聊聊,沒有三五百小費下不來;一杯普通的飲料都得百把十塊,純粹就是宰人呢,你有病呀你?」簡凡不屑地訓斥著,甩手要走,不過不敢說的是,今晚自己要會的朋友是唐大頭,要去的地方,正是夜總會。
小李推辭了幾下拿到了手裡,看看肖副局長,小心翼翼地彙報了句:「叔,小波媳婦玉芬給我打電話,說好像小波出事了?」
「金色年華。」
……
臨近中午,出了汾河看守所,一無所獲的時繼紅這就忿忿說上了。鄭奎勝的再審可沒有第一次順當了,一上午壓根就沒說幾句話,就是斜著眼看人,能把人氣得冒火。
「當然有,而且有我們不知道目的,如果僅僅是唐大頭一個人找事,他搶古董都比干這事划算。」
「還有什麼事?」
難道是他?
看著費胖子一臉猴急,八成是山溝里窩急了,而且這傢伙色膽明顯比色心要小得多,想了想突然開口問了句:「你上次去得哪一家?」
「廢話不是,他當然關心了,他當分局長副局長時候出的事,他能不關心么?」
「叔,那我……先下去了。」
「錯不了,那天就這小子,裝得傻頭傻腦的……後面中間那個剃光頭,大腦袋的,那就是唐大頭,我跟他們十幾天了。」
「嘿嘿……其實我去過。」費胖子一骨碌爬起來,狡黯地笑著。
「不管你怎麼說,鍋哥你得幫兄弟這一回啊,想當年你和香香XXOO,騙著我沒皮沒臉去給你們買安全套,記得那茬不?兄弟為了你的性福生活是鞠躬盡瘁、毫無怨言;到這麼關鍵的時候,你都不幫兄弟一把,算不算人呀?」費胖子又擺活起舊賬來了。
偽鈔案、麻醉搶劫案、運鈔車搶劫殺人案……幾件案子一閃而過,肖明宇清楚地記得還親自給這個長著一張娃娃臉的小警頒過獎,對對……一年前的金伯利搶劫殺人案,兩個案犯路經烏龍的時候就是被他逮回來……那麼他是怎麼從這些無頭的線索里發掘出有價值的東西呢?
……
「四毛,沒搞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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