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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我和罪犯玩命的日子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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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四十五章 三番將爾擾

第五卷 浮世起與落

第四十五章 三番將爾擾

就這麼僵持的樣子,一直僵持了十幾分鐘,期間鄭奎勝幾次抬著眼皮看面前的四個預審,像是心裏拿不定主意;張傑則出去接了個幾個電話,渾然沒有一絲正經,最後一次接電話進門之後,筆在手心寫了「認識」倆字,伸到簡凡面前。
「呵呵……您二位是怕我審下來,有點不好意思是吧?」簡凡呵呵笑著和倆人開玩笑,一說到這兒,嚴世傑和時繼紅倆人倒真有點不好意思了,倆個人審了鄭奎勝斷斷續續一個月,現在連曾國偉也找到了,這裏仍然是一點突破沒有,要是真的被簡凡一次審下來,那這面子上還真有點過去了。
「不是那個意思,我倒不在乎功勞落到誰頭上,我是說,原來我覺得12·26文物案浮出水面之後就應該有人跳出來了,可沒有。後來曾國偉被我們找到,我想這回該有了吧,可還沒有,好像唯一的意外就是省廳和吳鏑出現了,吳鏑出現的有點太嗝應人,好像……我也說不清楚。」
「湯……湯麵。」鄭奎勝說得幾近結巴,不知道這個還得老實交待不成。
簡凡、胡麗君帶著後到的支隊長下了地下室,也被這奇景看得愣了愣,撬開的其中一個箱子,泡沫塑料和覆著的層層棉紙去掉之後,真容畢現了,身長兩尺的玉雕栩栩如生,應急燈下晶瑩剔透,細細觀摩、纖指、發梢、眉際、唇線都看得清清楚楚,偏偏這衣褶裙裾也看得飄飄欲飛,肖成鋼和張傑倆貨,一個看得咂吧嘴、一個看得吮指頭,簡凡一見之下霎時也覺得心神一沁,忍不住有上前摸摸據為己有的衝動,這東西,再是個文盲也看得出價值不菲。
陳十全一扭頭看,一干古董盲都搖頭,又都看著伍辰光,伍辰光笑著道:「別看我,我還不如你們呢。我也是個古董盲。」
鄭奎勝一愣神一驚,下意識地搖搖頭:「不知道。」
「喲……這麼恐怖啊……哎對了,那火腿腸是幹嘛呢?」簡凡隨口問道,這些犯人之間的秘辛,有時候看起來挺聳人聽聞的。
簡凡也低著頭看著案卷,不理不睬,張傑弔兒郎當地坐著抽煙,時繼紅和嚴世傑倆老同志已經成了職業病了,一逢著審嫌疑人,都是一副正氣凜然、正襟危坐的樣子。
「再問你,吃得什麼?」簡凡道。
大門之外,一身黑衣的李威肅然站在遠處招手,看樣等了很久了,簡凡跑上來的時候腳步瞬間放慢了,保持著平緩的步子,很隨意地問著:「李總,您怎麼知道我在隊里。」
漏了兩次、卡了兩次,張傑和時繼紅聽得捂著嘴直笑,嚴世傑也不禁莞爾,專案組簡凡不在的幾天頗有寂寞,梁舞雲經常說簡凡的嘴有多厲害,今天一見才知道所言不虛。
簡凡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亂跑上火車了,問的都是關心之辭、問得是對回答得輕易之致的問題,鄭奎勝一會一個挺好、一會一個不錯敷衍著,簡凡這嘴吧嗒吧嗒一刻不停,冷不丁地笑吟吟地插了個刁鑽的問題:「噢,剛才雅緻工藝品廠那看門的,你們關係怎麼樣?」
倆個心裏狐疑、倆個胸有成竹,此次的陣容是空前強大了,四個人往預審席上一坐,坐在被審位置的鄭奎勝一見正面那張怎麼也忘不掉的臉,臉色暗暗一驚,頭低下了。
這黑咕隆冬的地下室還有美女?
木箱蹭蹭被撬裂著hetubook•com.com響著,操著傢伙什的陳十全連撬五箱,拔拉著外層的包裝,小釜、爐鼎、銅像、瓷器分門別類的放著,大致估算著體積,陳十全彙報著:「五箱正好是小廂貨的廂長度,偽裝的不錯,雅緻工藝品……哎,這是不是工藝品呀?」
「鄭奎勝,現在問你個嚴肅的問題,你聽好了……」
六輛車,緩緩地回到了刑偵支隊已經是晚八點了。胡麗君招呼著一干隊員吃飯的時候,嚴世傑和時繼紅倆人看著鄭奎勝被解押歸來,知道要審,倆人等著簡凡下車,嚴世傑笑著就問上了:「小凡,我們能幫點什麼?」
三十分鐘后,兩輛警車一輛解押車一路鳴著警笛又回到了彭西地區,悶罐子的解押車裡只坐了鄭奎勝一個人,到了雅緻工藝品廠,大門立時洞開,車直接駛進了院里,陳十全帶著一幫重案隊員把鄭奎勝直押著下了車,進了值班室。
嚇住了,鄭奎勝眼皮耷拉著,張傑痞色一臉叫囂著:「汾河看守所管理非常之好啊,新犯進門先看半個小時電視、再播半個小時新聞聯播……長得乖巧了,給你整根火腿;說話乖巧了,沒準能嘗嘗夾心麵包;真不怎麼樣,也能來個窩頭嘗嘗稀罕……第二天早上放放飛機、品品飲料,那是必不可少……鄭奎勝,你這單間住得太舒服了,看來得換換了……」
「你們仨幹嘛嗎?再盯能當媳婦使喚呀?……你們幾個,陳十全,還著他們守在四周,一會夏主任來了鑒定一下。簡凡,你等等……」伍辰光隨意踢了肖成鋼一腳,把幾個人往走趕,陳十全看了一眼,知道支隊長怕是有話要跟簡凡說,招呼著人先上地面上了。
「誰呀?」
已經起身的簡凡和張傑相視而笑,不過簡凡仍然是不以為然的表情挪著步準備走,無所謂地安排著:「好了,預審可以開始了……嚴叔,他不老實你喊我們倆啊,直接把他送回去,省得跟他磨嘴皮……」
「挺……好。」
「鄭奎勝,對於你的預審我們制訂了一個計劃,想不想聽一聽?我們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審下你來,要不你聽聽,那裡不對給我提提意見?」簡凡伸著脖子問。
「這樣怎麼樣?」伍辰光笑著半天,這才正色說著:「外面的在突審看門人,趁著消息還沒有散布出去,我們以這兒來誘捕逃走的人,逮著那個算那個。」
啥都沒說,就看了一眼而已。都不知道把鄭奎勝拉這塊什麼意思,車隊出了雅緻直接收隊,重案隊包括CCIC的一干人此時才得到了歸隊的命令,路口排查的任務移交給了後來的特警。
「挺好!」鄭奎勝機械地回答著,挺好說利索了,一回答眼一瞪,全身一個激靈,媽的,又成條件反射,漏嘴了。
張傑終於有機會粉墨登場了,正正身子、清清嗓子,嘭地一拍桌子喊著:「鄭奎勝……老獄棍了是不是?兩回住了有十年了吧?別覺得我們拿你沒治啊……我給你算一筆賬啊,你住的汾河看守所,逮捕倉一共40個,我們給你找了個好差事,省得你閑得蛋疼……從明兒開始,你挨著逮捕倉一個一個住咋樣?三天一換,天天當新兵如何?……這個很容易辦到啊。」
「鄭奎勝,抬起頭來,我問你,晚飯吃了嗎?」簡凡驀地發言。
「嗯?……」簡凡搖搖和-圖-書頭:「可以試試,不過我覺得把握性不大,這個秘密怕是不好包得住。」
「哦,你是說以這個窩點為由頭詐他?」伍辰光恍然大悟。
不管那幫那伙,對於反水的叛徒都是毫不手軟的,現在也嚴世傑也微微頜首,不由得讚許地看了簡凡一眼,這個切入點選得恰到好處,明顯地看著鄭奎勝表現得不自然了。
別說,還真有,只不過身長兩尺、玉雕而成。
「哎這就對了,誰說老鄭同志不老實,這不挺好嗎,句句屬實……鄭奎勝呀,這段時間出了院住著單間,條件怎麼樣?」
「第三個計劃啊。」簡凡趁熱打著鐵:「告訴我們想知道的,你還保持原樣,有單間、有安全保障,沒準視你的交待還會有減刑……鄭奎勝,這三個計劃,你覺得那一樣不錯?」
「挺好。」
張傑和時繼紅撲哧聲笑了,這丫早審成條件反射了。
「我……吃了……」鄭奎勝此時被四個人謔笑捉弄了下,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十分鐘后,現場夏主任初步鑒定開始向省廳傳輸實時圖像,握著攝像機的手有點發抖,兩眼的亮度比簡凡幾個還要更甚之,就這架勢,伍辰光根本不用聽鑒定都知道假不了。
「嚴叔、時阿姨,您二位審了他這麼時候,他現在已經是六神無主、心裏發慌,早都快把持不住了,還別說,我正想叫您二位呢,今兒請個高手收拾他,您二位撿個現成……走,咱們四堂會他一會,說好了啊,您二位一個記錄一看盯著他看,啥都別說,啥都別問,就裝個已經知道一切的架勢,這個沒問題吧……張傑,磨蹭什麼呢?審完了再吃飯……」
「去吧……讓陳十全護衛,我讓支隊值班室給看守所傳真轉押文件。」伍辰光一揮手,不再置疑了。
「這……」鄭奎勝本來就準備以『不知道』應對的,不料被簡凡先說了,倒瞠目張口結舌,詫異地看著簡凡,一下子卡住了。
「被轉移到汾河看守所單倉羈押一個多月了,自從薛建庭死後這傢伙就再不開口,單獨羈押他無從再和外界聯繫,當時他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薛建庭的事?他隱藏的還有什麼餘罪?我想他拒不開口還是沒有搞得清形勢變化,不敢輕易撂出來……現在么,機會來了……」簡凡笑道。
「你現在是刑偵支隊重點監管人員,看守所對你關心夠不?」
「挺……挺好。」
幾個人一笑,簡凡馬上接著話頭說道:「那就好,齊建國也說認識你,你們老朋友了啊……沒關係,人家沒你罪重,就一看門的。」
「哎……不要拿這個眼光看我,我今天沒準備審你,我們是為你考慮呀,你怎麼現在都沒看明白……計劃的第一條,看門人齊建國已經見過你了,我們呢,準備馬上放了他,我估計到天亮,你這伙哥們,可都知道你反水了……以後這探監、送吃的、零花錢可都沒有了;減刑也沒有了,你老兄老老實實住著啊,至於可能不可能發生類似薛建庭的事呢,那我就幫不了你了……怎麼樣,這個計劃不錯吧?嘎嘎……」簡凡幸災樂禍地奸笑著。看著鄭奎勝聽得不自然地聳聳肩膀,似乎已經嗅到了什麼危險,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才叫真的慘了呢。
「其實人無所謂,不足為慮,仝孤山上了通緝令、李三柱上了通緝令,今晚m•hetubook•com•com不管是誰藏在這兒,暫時他走不了,火車他不敢上、飛機場他更不敢去,高速路封著、二級路國道那麼厚著雪,他未必敢走……最起碼今晚他來不及走。哎支隊長,我有個問題哦……」
簡凡拉著二人,喊著張傑,嚴世傑和時繼紅看著有點怏怏不樂意跟上來的張傑,倆人面面相覷了,難道這是高手?
「你是說吳鏑吧,放心吧,這次沒那麼容易讓他摘到桃子。」
「呵呵……不用懷疑哦,我和伍辰光打過招呼了,他讓我來這裏找你。封隊期間有支隊長的命令還是可以例外的。」李威笑著解釋道。
黑暗裡,伍辰光晃著電筒在簡凡臉上晃了幾晃,晃得簡凡直捂眼睛,只聽得伍辰光嘿嘿哈哈地笑了一番才開口說著:「高峰一直說你小子邪門,我都不太相信,敢情你比他說的還邪門……南北三點七公里、東西五點四公里,就這麼個小窩點還真被你挖出來了,哈哈……這貨不管是誰的,這次要吐血了。」
「那你說呢?」伍辰光徵詢道,現在不敢不重視這個小警的意見和建議了。
「鄭奎勝……上次是誑你,這次現場你都看了,總不至於還是誑你吧?給他看看……」簡凡說著,張傑會意,拿著兩份通緝令直伸到鄭奎勝眼前,看著鄭奎勝全身又是一陣顫抖,簡凡接著說著:「你也老大不小了啊,廢話我就不多說了,你這一干兄弟還沒露出頭的時候,你嘴咬死點可以理解,現在我們把老窩都抄了,上了紅色通緝令,你覺得他們還能晃悠幾天?……兩次基本上把你們老底抄了個乾乾淨淨,你有同夥就不計前嫌有人想照顧照顧你,他也沒那財力了呀?你說是不是?都這樣了,我真為你有點不值啊……好了,你也不說話,算了,看來你準備當新兵從頭混起了……走走,咱們吃飯去,吃了飯把他送回去……」
「那我就放心了。」簡凡貌似放心地說了句,接著剛才的話題回答上了:「以前咱們是順藤摸瓜找窩點、現在是直接揪著瓜了,摸藤應該相對容易多了。這個看門人我認為不簡單,既然是個窩點,而且貨主敢把這個窩點留這麼個人看守,這裏應該有點門道……我想,再審鄭奎勝。」
倆個人來回一詐唬,等回身關上門從窗上偷窺的時候,鄭奎勝早換了一副坦白從寬的合作態度,吧嗒著說上了,張傑嘻嘻笑著,直埋怨早沒用這好辦法。不過簡凡可不這麼認為,解釋著早用未必管用,只有合適的時候用合適的辦法才奏效,看來到雅緻逛一圈,差不多就把鄭奎勝的心理防線擊潰了,應了那句老話唄: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到那時候肯定是各顧各。
「楠楠想見你。」李威道了句。
這些貌不其揚的詞每說一句,鄭奎勝的臉上就抽搐一下,簡凡倒沒聽懂這話什麼意思,不過肯定沒什麼好話,上次見張傑和獄警關係不賴,就隨口問過,知道這監獄是另一個天地,真正的情況如何,還真是一無所知。
「哎簡凡……」
說話著奔著出支隊大門了,胡麗君有話都沒有來得及出口。
「再審鄭奎勝?有意義么?」伍辰光一聽,有點詫異,每每這個方向都是出乎自己意料的。
「這個……」簡凡有點難為,霎時回憶起了那個悲痛欲絕,哭起來沒完的曾楠,有點怵的感覺和圖書
「好吧……走。」簡凡嘆了口氣,上車了。
「嘿嘿嘿……笨蛋,那是進去小白臉被爆菊花……你要有天進去了,肯定這下場……哈哈……」張傑大笑著,簡凡伸腿要踹,不料腳下一滑,撲通栽了個仰面朝天,大院里吃完了飯正歸隊的一干CCIC和其他隊友,看得哈哈大笑。
「嗯?他來幹什麼?」
「哦喲,你個老外呀……那看電視,那是做個坐勢蹲馬步,稍一腿軟劈里叭拉就踹上了;播新聞聯播是讓你嘴不停地講新聞、講廣告逗樂子,講什麼都行,就是不能斷,一斷就挨嘴巴……夾心麵包是一前一後一人一拳、窩頭知道不?直接就是窩心錘……那些整人辦法呀,改天把那管教叫上喝酒,他給你說一百種不重樣……犯人只要被關起來了,他就不怕警察了,他最怕的就是其他犯人,那裡頭控制的嚴,因為搶個煙頭、搶半塊方便麵,能打殘人了你信不?」張傑介紹著,看樣和看守所打交道多了,倒不是空穴來風。而看守所關押要比監獄的管理亂得多。
壓著厚厚的積雪,車輪咯吱咯吱響著,緩緩地上路了,從後座的側面,能看得到李威黯淡的眼神,半晌沒有說一句話,知道了曾國偉的死訊、參加了追悼會,怕是心裏從哀痛中還沒有緩過勁來。簡凡也沒有說話,想安慰一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見了曾楠,該說些什麼……
鄭奎勝此時被話套住了,抿著嘴喉結咽著艱難的動著,好容易咽下了這口氣。
「李威。」
「哎,張傑……汾河看守所什麼時候能看電視了,還新聞聯播?」倆人從羈押所下來,簡凡隨口好奇地問著。
「她在醫院。」李威沉聲道。
「說吧。」
簡凡奔著上了地面,叫著胡麗君、陳十全和一干重案隊外勤,乘著兩輛車,消失在已經暗下來的天色里。
這下,為難的倒不是預審人了,把難為坐扣到了鄭奎勝的腦袋上,原本心裏篤定的以不知道應對一切的簡單辦法,有點鬆動了。鄭奎勝吸溜了半鼻子,不確定,好像不敢接茬。
「別別別……我說我說,不就那點破事么,誰說不說了?」鄭奎勝幾乎是在簡凡站起來的一刻才猛地張口。
簡凡也呲著嘴嘿嘿哈哈地跟著笑,這一次怕是過於湊巧了,湊巧從李威嘴裏得到了不太確定的信息、湊巧傻柱看見過李三柱、又湊巧讓排查的追到了蹤跡找到了窩點,真找起來,倒也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
「第二個計劃,你說。」簡凡說累了似地,示意著張傑。
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雪,張傑早跑得沒影了,簡凡悻悻的罵了句,沒成想剛起步胡麗君奔著上來了,指著門外說了句:「有人找你……等了好久了。」
被銬著的看門人齊建國看著來人,微微一怔,又來了個低頭不語了,審了半個小時,差不多竹筒倒豆子了,而有點不明所以的鄭奎勝僅僅是一愣之後,又被人架回了車上,門嘭地碰上了。
「連這個也要抗拒交待?你真可以啊。」簡凡眯著眼,樂了。
伍辰光一看地下室足足堆放了四層,怕是一車都拉不完了,按捺不住地心下激動,這恐怕要比12·26大案的繳獲只高不低了,興奮地拍拍幾個外勤的膀子以示嘉獎,回頭再找簡凡的時候,樂了,簡凡、肖成鋼、張傑這仨貨,正眼巴巴地盯著箱子里和圖書躺著玉美人,兩眼閃閃發光,簡凡甚至壓抑不住伸著手指小心翼翼地去觸觸那塊玉雕感覺一下,不料張傑手快,一把打開,別亂摸,這比老婆還貴重,能亂摸嗎?
簡凡笑了,這是另一處的突審,看門人齊建國,確實認識鄭奎勝,等著就是這個契機。
這中間有多厲害當公安的多少都有所了解,所謂倉倉有頭、牢牢有霸,進新倉當新人,進門挨頓揍那是少不了的,要是這麼著讓犯人挨個倉轉一圈,天天當沙包,那倒不如乾脆一頭撞了牆拉倒。其實這些老犯人,犯事怕警察,可並不怕警察打,真正怕的是犯人相互之間打,那才叫沒譜呢,死了都不知道因為啥。
「呵呵……雙層夾心包裝箱,中間是聚乙稀防震層,塑料泡沫再加上五層棉紙,光這包裝比這工藝品都貴吧……郭元,看著眼熟不?」胡麗君笑著,破獲過文物走私案,對這裏面的行道還是有懂一點的,裏面的包裝的防震措施用得非常之好,一言點破了。郭元一看恍然大悟了,指著包裝道:「和12·26走私案是一路的。」
簡凡還沒說話,時繼紅嘴快:「這個二勞份子可不好對付,我們倆審了一個月,就審出來仨字:不知道。」
「對,這兒他肯定知道,我們暫沒有掌握齊樹民的犯罪的直接證據,如果他開口,說不定一切就迎刃而解了……沒準,還能拉出點其他事來,最起碼他對李三柱的事應該很清楚……我請求把他解押回重案隊羈押,窩點都捅開了,他的嘴也應該開了。」簡凡請求道。
時繼紅和嚴世傑倆人暗笑著,現在都沒明白過來怎麼著就把這個銅嘴鋼牙撩撥成漏嘴了,只不過看著鄭奎勝萬分難受的樣子,倆人都明白,這是不願意交待,又不得不認可了的事,硬生生被套住了。
「以前不管那件案子市局都來指手畫腳,這次……」
嘶……鄭奎勝霎時真有點牙疼兼蛋疼了,壓抑著沒敢發作,只是暗暗地倒吸了口涼氣。
「管教關心你夠不夠呀,沒人打你罵你吧,如果有人虐待你,你可以投訴的啊,上次自殘有個管教都因為你停職了。」
簡凡又是正色一臉,鄭奎勝聽得心頭一凜,身子微微動動、銬著的銬子也明顯動了動,這是瞬間加強心理戒備了,簡凡心裏一暗笑,話鋒一轉又成玩笑了,擺著手無所謂地說著:「……算了,問你肯定也說不知道,對不對?你說是不是?」
又是一個怪異之極的問題,連時繼紅嚴世傑也覺得怪異,那有告訴嫌疑人預審方案的,何況這是臨時措施,根本沒有什麼方案。鄭奎勝卻是斜眼忒忒地瞪著簡凡,這眼神怕是都能理解:媽的,死雷子,消遣大爺來了……
簡凡一驚要走,卻被胡麗君叫住了,簡凡當是問預審的事,不在意地說著:「別擔心,審下來了,逮得越多審得越快,到最後就互相咬,生怕咬不著對方……胡姐,有了結果暫時保密,等著支隊長的消息,我去去就回……」
簡凡狐疑地說著,伍辰光聽得沉吟了片刻,贊了句:「好,想得夠遠,走一步看三步……不過這個你可以暫時不用考慮,我們已經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就是這些人束手就擒之日,既然你問到了,我就告訴你,對這一塊支隊已經有了安排,你放手干吧。」
「噢,有事?」這下簡凡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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