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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鍋·我和罪犯玩命的日子

作者:常書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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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八十八章 騙將勝激將

第六卷 此生多少惑

第八十八章 騙將勝激將

「無稽之談,我們早就分手了,還是她把我踹了,你滿意了吧?我倒聽說你們倆關係不正常。」劉超勝忿然一句。
「那是一部分,那件事能剝奪了楚穎的繼承權,對於李婉如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她畢竟是楚誠然的合法妻子,享有婚後財產的繼承權……」劉超勝說著。
「是什麼?」簡凡好奇了。
說話著簡凡明顯地看到劉超勝胸前一起一伏,緊張急促的喘著氣,兩眼越睜越大,幾乎在這一時間,簡凡作了個絕然的決定,拂袖而去,頭也不回。
踱步著的簡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了,眼前閃爍著那位貴氣襲人的楚總,突然想起句唱得極順溜的小詞,叫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用在此時此處,端得是恰當無比。不過一閃念之後,更大的震驚是從劉超勝嘴裏得知的這些內幕,不管將來查出來是誰,這個能組織起綁匪、指揮得動律師又撬得動這麼大市場的人物,肯定不是小人物。
心裏竊喜著,簡凡不動聲色地回過頭來,這足有半個小時的忽悠,忽悠得劉超勝像蒼老了幾歲一樣,煞白的臉失了血色,扶著眼鏡,幾分緊張地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話:「我……我我……真的什麼也沒幹。」
「遺囑?」
劉超勝當然不是無辜的,簡凡很鎮定,十二分地鎮定,安慰著:「沒人說你幹什麼了,如果你真幹了,就坐不到這兒了,不過到這個份上了,您還要辨白你是無辜的么?」
「她把資產轉移了,新世界看著架子大,其實也就一塊地皮了,接近兩個億的資產這一年裡早被楚秀女化整為零轉移了,現在體現在賬面上的是欠下的債務和收不回來的債權……」劉超勝爆著這個猛料,看了看被驚訝包圍著的簡凡,似乎生怕簡凡不相信似地,又是詳細地解釋著:「其實她就裸身從楚家產業里出來都不虧,更何況沒有遺囑的情況下,她還能通過法律渠道分得一部分財產……當然,關鍵還在賣地上,她開的價碼是七點四億,這個價碼,誰也接受不了,所以……」
「是景睿淵……楚秀女這個女人很傲的,景律師說的時候我就沒答應,別約不出來還丟人呢,不過景律師說她肯定會來,我就打了個電話。」
「前妻都能復婚,破鏡都能重圓,何況前女友呢?她在剛剛喪父的悲痛中,其實你只要稍稍示以關懷,這個約會恐怕就順理成章了,就憑這一點,恐怕你就洗不脫了……劉總經理,您要是非矢口否認,非逼著我拿證據出來,那您的處境就要難堪嘍,還是那句話,您真的以為你們能瞞天過海,真的以為警察笨到什麼都不知道的程度就把你帶這兒來了?」簡凡旁敲側擊著說了一大堆,如果這事讓肖成鋼判斷,一準知道這貨是啥都不知道詐唬人呢,不過讓劉超勝這麼高智商的人分析,那是已經有所憑恃了,前面的一大堆鋪墊,足以讓這位劉總心神俱亂了。
得,簡凡暗笑著,這貨的話匣子快打開了,即便是帶著戒備,只要他不是聾子啞子,只要肯開口,那其他的事就應該好辦。
「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簡凡問。
話一停,簡凡心一急,飛快的轉著,猛然間腦子裡靈光一現,想到了九月二十八號楚秀女出現在漳電大廈的監控,脫口而出道:「你是說,遺囑在景睿淵手裡,被景睿淵壓住了。」
「可我不拒絕告訴你他在什麼地方。」
停頓了,簡凡像要給劉超勝一個思考空間似的停頓下來了,此時,主客之位已經悄悄地易主了,劉超勝臉上的表情霎時變了幾變,一會惶然、一會狐疑,一會茫然無措、一會又是強自鎮定,不過終於還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線,故作輕鬆地說著:「對於你說的,我還是無可奉告,其實你不用多費心機了,我真的不知和_圖_書道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個秘密,楚秀女並不知道誰綁架了她,更不知道是誰策劃的綁架,她能說出來的,恐怕只能誘她到瑪麗雅餐廳的人了……你說那個人,他逃得了嗎?關押的現場被我們發現了,你真覺得楚秀女不會以某種方式給我們提供線索?」簡凡再加砝碼,聲音越來越冷。
「這個……」
「問吧。」
「那麼綁架她就有必要了,先讓這塊地皮成功賣掉,然後再追問她藏匿的財產下落,這是一個一箭雙鵰的好辦法,兩隻射下來更好,隨便射下一隻來都是有利可圖……而且還沒有什麼風險,將來負責的,不過是這一群亡命徒而已……真他媽毒啊。」
「是私生子那事?」簡凡直指主題。
冰山,被捅開窟窿了,真真假假的表像混淆著,簡凡雖然摸不到真相,可揣得准不管在什麼時候,像劉超勝這種人永遠是會以自己為中心的,這些繞來繞去的東拉西扯,無非是把劉超勝逼到風口浪尖上逼他自保,而自保的途徑無非就是洗清自己或者拉其他人墊背。不管是那一種途徑,離真相將會更近一步。
「您……您應該知道呀?」
「對,風險,是您個人的風險。」簡凡不容他細想,誠懇地忽悠上了:「您想過沒有,如果此案水落石出,可以對於真正的幕後人不過是損失了一個項目而已,傷不到根本,而對於您來說,萬一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那可是滅頂之災呀!?」
「對,不過楚秀女有更厲害的辦法。」劉超勝道。
簡凡一回頭,劉超勝期待地看著,有點難色地問著簡凡:「能問你一件事嗎?」
邁出去了幾步,乍聽到了劉超勝急切地呼叫:「等等……」
「接下來,將有警察對你做正式詢問,有些細節可能需要你重複,你不介意吧……」簡凡客氣地徵詢著,劉超勝點點頭,不再堅守了,有點疲憊似地欠欠身子,簡凡起身拿著杯子,換上了水,輕輕放在劉超勝的面前,看著劉超勝眼裡閃過的緊張,安慰著:
「不不不……沒有那麼簡單……我……噝……」劉超勝被簡凡的快人快語引得思維稍顯混亂,否定著簡凡的猜測,不過尚余著的戒心又讓他住口了,似乎此時觸摸到了什麼堅冰,話一下子凍住了。
牙膏開始擠了,一點一點往外擠著,而擠牙膏的簡凡看樣並不急於知道真相,反而像請教似地請教上劉超勝了,踱著步子很隨意地問著:「還有啊,劉總,我有個問題不明白,為什麼不直接雇兇殺人呢?那樣的話不更簡單利索嗎?費盡心思搞這個綁架,牽涉出了這麼多事,實在是畫蛇添足了,不管誰經辦的這事,實在讓人懷疑他的智商有問題啊……還有在關押的地方對一位女人施虐,這就有點太過份了啊,本來可以輕鬆解決的事,搞得現在警察不介入也不行了。不就一塊地皮嘛,至於殺人嗎?」
「說出來你不信,還真沒什麼關係,他是景律師的准女婿,他不是幫我,而是在幫他老丈人。」劉超勝解釋著。沒有打結,這個解釋讓簡凡瞬間相信了,應該沒假,這麼個鬼鬼祟祟的老丈人,找這麼個鬼鬼祟祟的女婿,正是天作之合。
簡凡極盡忽悠之有,口若懸河漸漸地進入胡謅八扯的最好狀態,越聽越覺得有理有節,越聽越讓劉超勝覺得混淆了,這位前倨後恭的人,此時已經是那種四平八穩的篤定樣子,而對於康馨項目幾句輕描淡寫的描畫,又絲絲入扣,讓劉超勝不相信都不能了,這個項目和案子,和幕後的人之間的牽扯連他也一時說不清楚,能把這些事聯繫到一起就不簡單,更何況還分析收益風險?
是什麼?是電話背後的東西?簡凡心思轉著,思忖著如何打破這個僵局,畢竟已經和*圖*書費了不少口舌,要是真給這貨幾個小時思考時間的話,沒準又成茅坑裡的石頭蛋蛋了,一身屎(事)你還說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效果出來了,恐懼之色慢慢地爬上了劉超勝的表情,下意識地抹著額頭沁出來的汗滴,看著恐怖的照片偶而會牙關打戰,得得直響,嘴唇囁喃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迸出來。
……
「那你後來為什麼沒有出現在餐廳呢?」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今天上午你在去新世界以前和某人通過電話,我想你是從他那兒知道了楚秀女死訊對吧?……我就想告訴你,如果楚秀女還活著,有很多人就白忙活了,說不定很多人要因為這事鋃鐺入獄了……還是那句話,你們的聰明是建立在警察蠢笨基礎上的,你展示給我的是假像,你還敢保證我告訴你的和你看到照片,就是真相嗎?」
死人,翻著死魚眼半閉的死人,身下一攤鮮血,胸前幾個赫然的黑洞洞,是槍眼。
是劉超勝又閉嘴了,翻著白眼,根本不理會這茬了,其實從法律的角度講,這一個電話並代表不了什麼,就即便是劉超勝打的,他完全可以說,是啊,是我打的,我約了她,可我到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我什麼也不知道……更何況他並未出現在現場,而且和綁架案實施的嫌疑人根本沒有什麼關聯。
「不會,咱們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只給自己盡義務,不過站在你的角度講,我很為你有點不值。」簡凡半晌開口,語氣沉穩,言辭鑿鑿,一點也不像剛才的浮滑。這麼鄭重其事的微微變化,讓劉超勝詫異地糊裡糊塗跟著簡凡的口氣問開來了:「是嗎,我怎麼沒覺得。」
「我就打電話說我知道點遺囑的事,約她出來談談,楚家的事都卡在遺囑上,她正為這事煩著呢,就來了……」
劉超勝也接著這話頭不迭地應著:「對對對……我確實不知道,只知道他們有點倉促,急著要把地皮收回來……」
越來越不堪重負的劉超勝此時豆大的汗滴沁出了額頭,那份鎮定被越來越多的話語刺|激打破了,幾次看到簡凡的眼神,都緊張地迴避著。不管是對他本人黯淡前景的描述還是對明朗化案情的敘述,都足以讓他冷汗涔涔,如芒在背了。
……
「不知道。」劉超勝回答。
沒有證據也沒口供,這才是案子向前推進的最大阻力,刁主任聽得兩眼亮了亮,好像春風吹拂,生機就要破土而出一般,不過聽著,聽著,又沒聲了……
「呵呵,其實這案子石沉海底,對於你的結果也是一樣的,甚至於結果更壞,還是那句話,你真的以為警察一無所知嗎?真的以為警察就是誤打誤撞找上你?真的以為就憑一位或者幾位見錢眼開的律師就能解決了這事?或者外面的人,真的會為了你,放棄項目或者和公安機關對抗?可以這樣想,別說關你幾個月,關上你一周,說不定外面的事就塵埃落定了,早有人取代了你的位置……那,你看到了,其實最會整人的是警察,對於你,他們根本不用上什麼手段,一限制你的自由出入,你就OVER了……」
又是咯噔一下,估計是刺在劉超勝的心頭位置了,微微有點不適,眼光躲閃著,迴避著這個話題和說話的人,依然故我的保持著緘默。
……
省到此處,掏著口袋裡支隊準備的一堆照片拿到手裡,又是征徇地問著:「劉總,您別緊張,不就個電話嘛,無所謂……就您的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誰也不會相信您參与綁架案了……我問個簡單的事,您認識周官虎么?」
「秀秀……我是說楚秀女,真的……還活著?」
「是誰?」簡凡直接了當地問上了。
簡凡說著,眼皮抬也未抬,收拾著桌上的照片,起身要走,此時劉超勝已經臨近和圖書了將言未言的邊緣,或許是對簡凡所說的有點忌憚,更或許對自己的未來有所擔憂,簡凡知道這是猛火下猛料的最佳時機,起身的當會不屑地看了劉超勝一眼,笑著說著:
簡凡燦然一笑,輕輕地掩上了門,最後一瞥看到了劉超勝釋然地鬆了一口氣,像是大志得酬一般地癱軟下來……
「不用查,我相信……說說二十九號當天的情況。」簡凡問。
這話,讓劉超勝又是眼跳了跳,猛然省悟這一切恐怕都落到了警察的眼中,弱弱地點點頭:「沒錯,有聯繫,楚秀女的死訊就是他告訴我的,不過我和他沒什麼關係,只是認識而已,有什麼內幕消息他會及時通知我。」
「你是說,楚誠然有遺囑留下?」
「對!」劉超勝無比崇敬看了簡凡一眼,這事恐怕知道的人不多。
簡凡沒有追問也沒有逼問,只是揶揄的眼神一直看著,像一對背背在凝視自己的同性情人一樣,看得劉超勝感覺是如此地不適應,不由得挪了挪身子,詫異地問著:
「以楚秀女的聰明,她肯定知道後事託付在景律師手裡……不過結果是景律師當了白眼狼,是吧?」簡凡問,一語勢如破竹,豁然開朗,這個內賊,是楚家最親近的人。
劉超勝愕然一臉的瞪著簡凡,十二分不相信。簡凡燦然一笑解釋著:
「那吳鏑呢?今天早上你就和他有過聯繫。不假吧?你和吳鏑有什麼關係?他指揮你?」簡凡再問,不動聲色的口氣。
「沒什麼關係他會通知你?」簡凡不信地問。
「不知道。」劉超勝搖搖頭,難色一臉。反觀簡凡不相信的眼神,無奈地說著:「就像你說的,我再怎麼混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一開始我只是想他們不過是想協迫楚秀女同意賣地,可誰知道後來成了殺人滅口了,這幾天接觸了新世界的財務,我才發現這裏的面問題比我想像中還要大……」
簡凡似乎根本不予理會,知道一提及這事,恐怕局中的人誰也不會輕易開口,話鋒一轉又開始替劉總經理考慮上了:
……
簡凡插了句:「除非是楚誠然立遺囑把財產全部留給女兒,這也是景律師扣下遺囑背叛老友的原因所在嘍?」
「劉總,早一天查出來,可對你有好處啊……你不過是打了個電話邀了次人,可因為這事牽涉到了謀殺案里,那後果可就難以預料了啊……這些人躲在暗處把你推到前台,你有必要維護著他們嗎?」簡凡直指要害地說了句。劉超勝這回看來越來越傾向於當走狗的論調了,咬了咬牙,像下定了決心一樣,組織著言語說著:「這事就說來話長了,我可真沒怎麼參与……這事和遺囑有關。」
「對。」劉超勝點點頭。
這個讓簡凡喃喃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詐來詐去,簡凡自己其實還是個空手套白狼的角色,要涉及到真相仍然是一無所知,而劉超勝見簡凡稍稍遲疑,有點詫異地盯著簡凡,還以為面前這個人是無所不知呢。
「劉總經理,我這人急公好義,喜歡替人分憂,站在您的位置考慮這事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如果項目實施了,作為項目負責人您的進項應該不少,連薪水帶分紅再加上基建里撈點,幾百萬估計不在話下,不過你掙得再多,也是一個高級打工仔而已,真說起來和幕後投資收益的大老闆比,毛毛雨而已……當然,這筆收入是合理合法的,誰也搶不了您的,不過我覺得咱們生意人在收益的時候首先要考慮風險問題,這個風險,我是說,對於您個人的風險,您難道沒有考慮過?」
「別緊張,你現在和警察是同路人了,在這裏你是最安全的……稍等一會兒……」
「當然有,否則怎麼會有這後來的事?」
其實周官虎的死訊一直被封鎖著,而且就泄密估計像劉超勝這種身份www.hetubook.com.com也不會知曉,簡凡這幾句又是移花接木地把火拚說成了滅口,憑白的給劉超勝扯了一個巨大的、恐怖的黑幕。或者是簡凡並不知道,不過已經感覺出來的那個黑幕。
「不怎麼樣,我是說出去的話我請你到天龍大廈這個飯店嘗嘗正宗的義大利西餐……好像你和楚秀女拍拖的時候,是不是經常來這個餐廳就餐。九月二十九號,上午十一點,你們在餐廳有個秘密約會?」簡凡像揭人隱私一樣,眉眼奸笑著。
「那你們怎麼認識的,有過什麼來往?」簡凡再問。
劉超勝眼睛使勁的瞪著,上眼皮超過鏡片,似乎想看清對面這個長相尚可,還破相了的簡凡究竟是何居心,而居心又恰恰是看不出來的,對面坐著的簡凡無動於衷,看來這走狗當得還是蠻滋潤的,劉超勝瞪了良久,慢慢地,慢慢地臉上泛起著一種很怪異的表情,是那種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的感覺。
「電話卡誰給你的?」簡凡問。
「那你知道瑪麗雅餐廳么?」簡凡猝然一句,劉超勝剛剛鎮定的心態被這句刺|激得又是身子一傾,像冷生生的打了個激靈,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得劉超勝沒來由地緊張地盯著簡凡,噎了簡凡一句:「知道又怎麼樣?」
「看吧,被人在胸前連開四槍斃命,死在自己家裡,我不拒絕告訴你這個隱私,有人要滅口了……還是那句老話,人得多為自己想想,像劉總您這樣背景不夠深,份量不夠重,又知道不少內情,又被警察盯上了,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周官虎呢?……這槍是帶消聲器的槍,撲撲撲幾聲輕響,比放個杯子的聲音還輕,不過打在人身上,就像被車迎面撞了一樣,你看照片上的周官虎,是在自己家客廳里毫無防備地被人槍殺……這個消息,我想讓你打電話的人,一定不會告訴你吧?」
「周官虎。」劉超勝回答得很利索。一俟簡凡的臉色犯難,又趕緊解釋:「真是他,我可不是因為他死了才往他身上推,二十八號晚上我帶小玟到麗都酒店吃飯,他在酒店門口連手機給的我,小玟看到了,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不過劉超勝保持這份強自鎮定的緘默的態度問題就大了,一種情況真不是他,那麼另一種情況就是,是他,而且他試圖在隱瞞什麼。
「接下來呢?」簡凡問。
「劉總,其實把你帶到這兒來,是一種變相的保護,警察追得越急,他們的動手就會越快,我還可以告訴你很多案情,綁架案的始發地就是瑪麗雅餐廳,實施的綁架的人叫孔賓強,四個同夥韓功立、耿金貴、麥燕以及麻三娃都已經落網,指使孔賓強實施綁架和從孔賓強手裡接應走人質的,正是周官虎,就在孔賓強落網后兩個小時內,周官虎被滅口了,我現在不懷疑這個幕後指揮著能量很大,不過我很懷疑他們留下了這麼多破綻,究竟能不能包得住這把火……其實咱們倆個人是同病相憐,這個綁架的黑鍋差點扣我腦袋上,現在呢,我跳出來了,是不是看樣你比更合適背這個黑鍋呢?」簡凡加著砝碼。
咯噔一下子,劉超勝喉結動動,閉上嘴了,此時雖然強自鎮定著,不過外在的惶恐也非常明顯了,兩眼中閃過的異樣連他自己也一下子調整不過來。
於是,這個頗費腦筋的啞謎和旁敲側擊開始了,就見簡凡輕輕撫撫腮邊那道傷疤,很輕很秘密的口吻問著:「我是覺得您有點當局者迷了,其實你們的聰明是建立在警察蠢笨的基礎上的,試問一句,在這個特警支隊反劫持反綁架中心,匯聚了全市的警察精英,核心力量有數百,協作辦案能動的警力幾千,要較起真來,您真的以為,就你們那點圈地皮的事能瞞天過海?」
「所以就引來了殺身之禍,對嗎?」
簡凡輕輕把照片一放,劉https://www.hetubook.com.com超勝雙瞳一收縮,腦袋明顯地一個激靈緊張地向後仰著。
「認識,沒什麼來往。」劉超勝巴不得轉移話題,警惕地盯著簡凡。
「楚秀女沒有那麼好對付,景律師雖然瞞著遺囑,可不但沒要挾住楚秀女,反而被楚秀女要挾住了……」劉超勝道,臉色泛苦。
「看來您真是聽不進去忠告了……您好自為之啊,我就不打擾了,不管您想挑戰警察的耐心,還是想考驗外面人對你的關心,我都拭目以待……」
「這個我們已經知道了,電話卡是被複制過的,另一張電話卡出現在孔賓強手裡,這個綁匪已經落網,沿著這條線索,能找到負責的人只有你……所以,你就被栽贓了,這就是你坐在這裏的原因。」簡凡侃侃一句,把劉超勝說得萬分感激,劉超勝霎時崩潰了,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解釋著:「對對,我真的根本不認識什麼綁匪,我是被栽贓的。」
僵了!?好像沒有,好像倆人之間的交流在什麼地方卡住了……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你不會告訴我協助公安機關辦案是公民應盡的義務吧?」
「對……」
語結了,像魚骨頭卡在喉嚨里,劉超勝黯黯地低下了頭,在證明自己僅僅打了個電話的同時,也證明了他知道要出事,有意識地躲著。
「呵呵……活著!當然活著,否則我們怎麼會找上你?」
謀殺、財產、黑幕、姻親、利用一大串貶義詞浮現在簡凡的腦海里,差不多能把整件事情聯結成一個整體了,面前的劉超勝也應證了起初的想法,只是一個被人利用的角色,此時再看惻然一臉的劉超勝,已然盡去先前枯坐這裏強自鎮定的傲氣,不時地瞄著簡凡,甚至於連他的在詫異,有生以來第一次說了這麼多的真話。說完了,反倒坦然了,長嘆著氣,看不出是懊悔不已還是事敗哀嘆。
「我的隱私,我拒絕回答。」劉超勝噎著。
安慰著,輕輕地轉身走著,剛到門口,又聽到了劉超勝重重地在叫著……簡凡!
「那你如何知曉這些內情?比如轉移資產、比如私生子、比如遺囑在景睿淵手裡。」簡凡找到了疑點,不過劉超勝此時已經竹筒倒豆子,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弱弱地、無奈地解釋著:「九月二十八號,楚秀女和景律師在辦公室爭吵的時候,我迴避在內室,聽到了他們吵吵嚷嚷把這些事都抖出來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就想著項目實施自己多掙點,沒想到牽進這麼多事里來。」
「我……」
「不用忌諱,其實你僅僅是個知情人而已,他們只是利用了你這層關係而已,接下的發生的什麼你應該無從知道,對吧。」簡凡道,順著劉超勝的心態。
「風險?現在房地產還是風險?」劉超勝兩眼迷茫著,盯著簡凡試圖發現此人的真實目的,心裏暗暗告誡著自己把握住,而思路卻不由得隨著此人的話題考慮著。
如果預審,憋半天這麼一句,估計會讓預審員悖然大怒,此時連監聽的倆領導也泄氣了,說不定還真是搞錯了,這個猛料是預備關鍵時候打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如果這個扔出來不管用,那麼只好證明此人還真是無辜了。
「不不……我,我……」像如鯁在喉的劉超勝萬分難咽的抿抿嘴唇,像下了平生最大的決心一樣,喃喃地說著:「我就打了個電話……我真的什麼也沒幹。」
這就是目的,唯一的目的,監聽室里的幾位豎著耳朵緊張了,這是綁架案的很關鍵的一環,甚至於可以說這是綁架案和案中案相關的最薄弱也最隱密的環節,簡凡一直簡單地猜測電話就是老情人邀約,這個猜測直到劉超勝跳出來和張芸見面才讓支隊參案人員相信,不過離證實還有一段距離。
「你們分手很長時間了,連通話記錄都沒有。這個借口不是你想出來的吧?誰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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