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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往前一撲，熊熊！

巨型的符籙！

死在外面，跟死在考場，可是兩碼事。

「嘔……」

只是，如果仔細再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文字橫還是那一橫，豎還是那一豎，筆畫依舊是那些筆畫，卻讓人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彷彿忘記了『文字』的概念，只餘下滿篇光怪陸離的墨跡。

而白卷之上，一列列如行雲流水般的毛筆字跡接連浮現，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

「快！抓住拖走！」

考捲髮下，徐長青看了看題目。

黑色的火焰燃燒起來。

但他們的動作遲了一點。

喧囂聲劃破了黑夜的寧靜。

呂森一直沒有發現的是，還有一隻老鼠，從七竅中冒出墨綠色的觸鬚，就這麼粘在考舍的牆壁上，靜靜地目睹了全過程。

「嗯？」

但曾廣利不一樣！

「大人……他死了。」

「臨風真人得了機緣，道行大進？是那次仙界之門開啟帶來的好處么？他為什麼不直接飛升仙界……雙玄又在哪裡？我打聽不到他的消息和-圖-書，或許是真的飛升了……」

「你是誰？」

『呵呵……難怪野史上總說，一到舉試，什麼魑魅魍魎都跑出來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正在遙控老鼠，感知這一幕的徐長青嘖嘖稱奇。

他拚命用額頭撞牆，很快就是一片鮮血淋漓。

不過有著外掛傍身，讓老爺爺代做就行了。

頓時就有兩個兵丁上前。

曾廣利一下警惕起來，嘴裏吱吱有聲，大量老鼠衝著影子齜牙咧嘴，作威嚇狀。

他雙目無神，嘴裏流出口水，赫然已經瘋了！

「還撞牆死了？」

考官厭惡地皺起了眉。

「真是……晦氣！」

看了看考舍外的考牌，原來叫做曾廣利。

沒有多久，巡查的士兵也到達考舍，不由搖頭：「又瘋了一個。」

……

就在這時，從考舍之外傳來一聲冷笑。

而他則是低低嘆息一聲：「人心之毒，更甚於妖魔啊……」

「咳咳……」

徐長青暗自想著，望著老鼠們爭先恐後地吞噬著血肉，連周wｗw•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coｍ圍染血的泥土都舔舐得一乾二淨。

更加可怕的是，他就這麼大聲說著話，周圍的考舍卻充耳不聞，似乎這一片區域的聲音都被『屏蔽』。

這種黑色火焰的性質十分怪異，它燒過了桌案、筆墨、卻沒有留下絲毫痕迹，宛若爬行的黑色液體，抓住一隻老鼠，就吞噬了下去，剎那間無影無蹤。

徐長青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到時候，這試卷裏面暗藏的恐怖，就會被徹底釋放！

每一個字，都似乎用了不少心力，讓他寫一段，就得休息一下。

這考生臉色青白，間或咳嗽一兩聲，赫然就是之前跟他一起排隊的那個似有不足之症的考生。

大半個考場的陰私鬼祟，瞬間落入徐長青眼中。

遇到這種有人控制的或者智慧很高的，就無可奈何。

周圍，諸多考生都有物傷其類的悲傷。

『不過即使如此，這種鼠妖也有特異……應該是以某些偏僻的邪異法門專門培養……』

它就是一個薄薄的影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發出人的聲音，在黑夜裡聽起來十分詭異。

它們分工合作，有的監視考生，有的則是傳遞著作弊用的手抄，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樣。

「嘻嘻……哈哈……」

考場壓力太大，每年考試中，瘋幾個很正常。

「嘿嘿，憑你這一手，在我面前還不夠看……臨風仙人數年前得了機緣，道行大進，這次收徒，我絕對不能錯過。」

……

黑色的液態火焰燃燒掉大量老鼠，旋即抓住曾廣利的腳腕，彷彿有生命一般，鑽進了他的七竅。

蘇魯望著這一幕，暗自想著。

不僅如此，他發出的聲音越來越大，吸引來了周圍考生的注意——呂森走後，隨手設下的屏障自然也消失了。

這已經不是文字，而是符籙！

片刻后，一團火焰從他嘴裏流淌出來，化為一個影子，冷笑數聲，離開了作案現場。

他跟著一波老鼠，來到一個考舍之前，看著它們聯合搬運，將夾帶之物送到那個考生手上。

巡邏的一個考官過來，和*圖*書立即喝道。

即使有著士子發瘋，甚至撞死在考場，舉試依舊正常進行。

他舉起毛筆，全神貫注地在考卷上寫下答案。

砰砰！

曾廣利又咳嗽了好一陣才恢復過來，飲了口茶，自言自語：「這一次舉試，臨風仙人有意收取一位弟子，是難得的機會，我一定要接連奪魁，拜入師門……」

『這……以身飼妖？愚蠢……難怪一看就活不了幾年的模樣……』

被控制的老鼠輕而易舉地混入同類之中，在考場內到處攀爬。

收到蘇魯的『答案』之後，徐長青深吸口氣，慢慢研墨。

「聽說有考生瘋了？」

「嘿嘿……寶貝們，這一次辛苦了。」

曾廣利將小抄藏好，低低笑了幾聲，突然肚子鼓脹起來，趴在地上，大嘴張開，表情極為痛苦。

州城之中，自有大陣之力庇護，不過陣法原理還是利用強大鬼怪的氣息震懾宵小。

『這個世界可不需要另行抄錄文卷審閱，直接看原稿……而哪怕要另行抄錄，以我的水準，必然在前十之列，照例還得看和*圖*書原稿！』

徐長青一下就認了出來：『這人我也見過，雖然他故意遮掩了面容，但我認得出來，是呂森！』

伴隨著一聲大響，曾廣利用力地撞在一面牆上，頭部凹陷，軟軟倒了下去。

砰砰！

一名兵丁上前探了探鼻息，搖頭道。

作為最後的主考官，前十的文章，臨風真人于情于理都得仔細審閱。

「陰蝕火？啊……你是呂家的……」

這時候，下方的曾廣利突然睜開眼睛。

就彷彿，它只燃燒有生命的物體。

第二天。

「嘿嘿！」

曾廣利瞳孔一縮，就要逃走，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乾嘔聲，一團紅黑交雜的血肉落在地上，被老鼠們分食。

徐長青喃喃自語。

這個驅鼠人倒在地上，四肢劇烈地抽搐起來，口吐白沫。

徐長青起身，靜靜望著這一幕。

曾廣利吃了一驚，看到一個淡薄的『影子』走了進來，耳邊傳來對方尖利的聲音：「就憑你？區區一個驅鼠的下作人，也配為仙人弟子？」

他文學一般，哪怕修成仙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