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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趕到了原來教學樓前面，有些懷念的一起走到原本的固定教室看看，唏噓一陣在樓外集合。班主任和系裡的教導員主任等都被邀請到了，鬧哄哄的排好隊。

小伙很鬱悶的離開座位，我起身走在那張椅子上。

又閑扯了幾句，兩位老師才收起我的論文，示意我可以出去了。我站起來問道：「老師，我的答辯能過嗎？」

我起身走過去看了一下，腦袋迅速地思考著前幾日看過的內容，坑坑卡卡的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老師點點頭示意我坐下：「基本正確，不過這篇論文雖然設計簡單，但夠嗆是你自己設計出來的。」

幸福的時間總是覺得很短暫，老爸老媽買完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重新走回小區消失在我的視線。

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上面蓋章的小小超市，是不是就在咱們學校那條小商業街上的那家，還賣避孕套來著。」

我老家的小城裡並沒有機場，我只能第二天早早的起來，隨便吃些家鄉的特色早餐，咸飯加煎包，然後坐車趕往最近擁有國際機場的城市，趕下午四點的飛機。

我笑著和兩人點點頭，轉身向ｈｔtｐs://m•ｈeｔuｂoｏｋ.cｏｍ•coｍ門外走去。

那名物理老師摘下眼鏡擦擦眼角，笑著說道：「45％的含碳量，你這是鋼啊還是碳，小夥子，45代表著0.45％的含碳量！」

小轎車省去了長途車很多的麻煩，足足比長途車早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趕到目的地。我走進商場寄存好行李，隨便買來一定鴨舌帽戴在頭上，回到自己家住的小區外面。我在小區對面的一家咖啡館坐下，足足的等了一天，才看到我日思夜想的父母。他們笑著和鄰居打著招呼走出小區，徒步趕到小區附近的超市裡購物。

我茫然地點點頭，另一名老師又接著說道：「行，英語肯定練好了，回國的時候做個翻譯也是很賺錢的。你在美國幹什麼啊？」

一名老師翻看著我的論文，抬頭笑著說道：「我看過你的論文了，雖然設計簡單，但是設計的思路、方法都非常的正確，當然，也有幾處的瑕疵。論文是你自己寫的嗎？」

攝影師一聲令下，茄子、田七、黃瓜、豬蹄叫什麼的都有，咔嚓一張效果出奇的好。多拍幾張以被後患，老牛囑咐攝影師加班加點沖洗出來，https://ｍ•he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明天答辯后就發下去，所有人鬧哄哄的散開。

「對啊！」胖子嘿嘿笑道：「買包煙說兩句好話，那小妹妹就給我蓋上了。」

我徹底無語的伸出大拇指說不出話來，然後對自己明天答辯能否輕鬆過關很有信心。

機場的候機廳里，我坐在那裡悠閑的聽著歌，周圍全部都是等待飛機的乘客。

「啊，一家貿易公司。」我愣愣地答道。

前面一位曾經教我們物理的老師問一個學生道：「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呀，這論文是你寫的么？來我再問問你，你論文上所說是用材料為45號鋼，請問你知道這個45代表著什麼嗎，或者這個鋼是個什麼鋼？」

我找到其餘的人，宿舍的兄弟們，除了學習在班裡都數得上的老牛，其餘的全部都是混過去的。據和老牛一個組的樺仔說，老牛竟然為了論文中一點和老師當場爭執起來，讓我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算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第二天一早我們坐公車趕到學校，答辯的分組已經排好貼在樓前的柱子上，整個系的學生都鬧哄哄的蹲滿了整棟樓前的台階上。我排的名比較靠前，很快就輪到heｔｕbｏok•com•ｃom我進去。

我結過賬，慢慢地跟進超市，隔著幾排的貨架遠遠地注視著他們，從前的一幕幕再次在我眼前晃過，讓我感到胸口很悶，眼眶似乎要有淚水流下來。

我問道：「你這樣行嗎？」

我恍然大悟，臉頰有些發熱，那學生已經在尷尬的撓腦袋了。

老媽似乎覺察到什麼，幾次向著我的方向張望，讓我再次感到那種氣悶的感覺。

「來！」老師招招手：「過來給我解釋一下你這個PLC梯形圖。」

畢業答辯徹底的結束了，我們回到飯店。晚上的飯菜很豐盛，我決定明天就離開這裏，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回家一趟。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我想念我的家人，然爾卻不敢面對他們，因為我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我了。我現在只是想到他們，內心裡就充滿了內疚。

「好了，你回去吧，回去多看看書沒壞處！下一個！」一名老師對他說道。

照片早已沖洗出來，我和答辯結束后的同學按原來宿舍的分配集中找到代表發放，我拿著和照片看到站在後排的自己，臉上笑容竟然那麼誇張。

物理老師笑道：「剛才含碳量45％的都過了，你說呢？」

我挺挺hｔt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oｏk.coｍ.ｃom腰板：「當然！」

在一間很大的教室里，原本的桌椅都被搬到牆邊摞起來，幾組老師分別坐在教室里，每組的前面都有一名學生坐在椅子上。

我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等候，前面很熱鬧地進行著簡單至極的答辯，除了少數幾個能對答如流的外，其餘大部分都是一問三不知或者直接答非所問。

哄的一聲，旁邊幾組的老師都跟著一塊笑了，我跟著那學生一起皺起了眉頭，剛才還明明說是含碳量，這回怎麼都笑了？

「哦！」學生恍然大悟：「45％的含碳量！」

我汗了一下，那名物理老師拿起我的實習證明，張開嘴輕聲讀了一遍，揚揚頭問道：「你就是老趙說的那名在美國工作的學生吧？」

天色暗了下來，我扯扯頭頂上的帽子，趕回商場取回自己的行李，隨便找到一家旅館住下，打開電腦預定好趕往美國洛杉磯的機票。

晚飯結束后，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窗帘被我習慣性的拉上，關掉燈的房間里很黑暗。眼睛很快就適應了黑暗，愣愣的盯著模糊的天花板發獃。

老趙就是我的班主任，我點點頭，兩位老師竟然放下我論文扯起家常：「不錯，很有出息啊，在ｗww•ｈｅtｕbｏok•ｃoｍ.ｃom國外呆的怎麼樣？還習慣吧？」

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包銀將軍，抽出一根遞給我。我搖搖手拒絕，宿舍兄弟們自己開著飯店，合法的印章自己就有，我的則是正兒八經從洛杉磯的公司空寄過來的，這小子卻直接……

淚水最終還是沒有流下來，被我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胖子一把扯過我的胳膊將我拖到一邊，手指在自己的唇邊噓了一下，看著老師將證明重新塞進去才回頭跟我說道：「別咋呼，低調低調！」

胖子無所謂的將煙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卻被旁邊的一位老師呵斥著重新放回煙盒：「我又沒工作沒實習，你讓我從哪裡弄實習證明去？學校非要，我只好這樣了，安啦，很多人都是這麼搗鼓的，走走形式。」

第二天早早的吃過簡單的早餐，告別宿舍的兄弟們，謝絕他們的好意相送，我乘車趕到了長途車站。在車站裡轉了一圈，我並沒有買票登車，而是在外面尋到一輛計程車，直接談好價錢包下，希望能快一點的回到老家。

最終我決定，回去一趟，但是不和他們見面，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好了，了卻一下我心中的思念。

學生皺著眉頭苦思冥想不得所以，一名老師好心地提醒道：「含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