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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四魂都不相同，理解與影響自然也完全不同，各自的魂量則因持有者的作為會有所增減。正常運作下的靈則是直靈，反之就是曲靈……」

「嗯，因為你嚴格來說不是曲靈，而是直靈，而且四魂皆滿？」莫宸思索了一下，結合自己的神秘學知識做出判斷。

怎麼說呢，這委實不似是想要對她進行利用、間接的圖謀什麼的樣子。

說罷，她低下頭去，輕輕從莫宸攤開的手掌之中，將那枚四魂之玉碎片捻起，再次將其凈化。

儘管心中思緒百轉，然而巫女表情上卻是不露聲色，她只是低聲地說道，用平靜的眼神靜靜的打量著對方。

很多時候一旦開了那個頭，其實就意味著你潛意識之中已經開始接受了它的力量，有了可以妥協的想法傾向了，而這就是最糟糕的開始。

畢竟對於莫宸而言，碎片目前只要有一枚就足夠了，只是作為通過食骨之井的「車票」使用的，至於其他的……暫時沒有什麼用處。

並不是說完全不能夠借用，而是你怎麼才能夠保證，你真的只是單純的暫時「借用」？

莫宸咂咂嘴，他突然覺得似乎那裡有些不對。

今晚月色真美？

「雖然不是簡單的善惡二元論，但是直靈和曲靈也可以說是善惡的陣營指標吧？正常運作下的靈就是直靈，反之就是曲靈……那麼按好壞劃分的話，這世上像我這樣的人多了去吧？」

剛剛被桔梗凈化過的粉色玉片，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渲染上了一層黯淡的黑氣，絲絲入扣的纏繞住玉的晶體結構。

「至少不是好人卡，我應該為此高興嗎？」

桔梗平靜的問道。

「……」

莫宸打了個哈哈，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巫女的眼神那樣的走過來。他攤開手掌，掌心之和_圖_書中躺著兩枚粉色的玉片。

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保證是可以相信的，當某個人在是使用四魂之玉的力量的時候，如果還覺得自己肯定可以抵抗四魂之玉的誘惑的話。

「……」

桔梗的聲音依然清冷，她深深的看了莫宸一眼。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管怎麼樣都好，都不要開那個頭……這就是最好的。當然還有一個備選的方法，那就是你本身的力量與四魂之玉相差無幾。

「四魂之玉的力量不能夠輕易借用，否則的話只會越陷越深，從它被創造出來開始，和它扯上關係的人都從來沒有好下場。」

畢竟大家現在又不熟，他總得有個合適的話題來作為開場白的吧，否則的話豈不就是尬聊？

「這是因為我本身的靈力的性質，即使我現在成為了怨念聚集的亡者，我的靈力性質也沒有發生過變化……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原因？」

莫宸眨了眨眼睛，最終還是再次伸出手掌，看著巫女鬆開纖細的手指，任由那枚四魂碎片落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如果沒有遇到桔梗的話，他可能就會幹脆將多餘的碎片收集起來帶在身上，或者乾脆就是找個地方扔掉。

「你的本心或許是好的，然而你的靈卻的確遭受了邪惡污染。」

「這是我今天出去打怪的時候正好又爆了……不，又從某個妖怪手裡拿到了一枚玉的碎片，加上之前的一枚，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而已。」

「……」

桔梗的眼神變得有些凜冽。

「的確如此，只是目前看來還不嚴重，只是以後就說不準了……如果說直靈是與自然法則一致的「靈」，那麼曲靈就是從人類邪念中所誕生的「妖」。」

然而，她還是輕輕地搖頭：

莫宸乾笑了幾聲，他並沒有和_圖_書懷疑桔梗說的話，畢竟對方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同樣也沒有理由去做。

巫女輕輕頷首。

「等等，你不也是一樣嘛？你輕輕一碰就可以讓玉被凈化。」莫宸據理力爭。

對比也太明顯了吧！他之前一直都以為四魂碎片之中的黑氣是正常現象，畢竟拿到手的時候都是從其他妖怪那裡剛剛搶過來的。

緊接著，一點純凈的光芒在她手中綻放。

「不是，我覺得先別說的那麼危言聳聽吧，桔梗大師……」

「……」

「不是，巫女大人你的眼神好像有點兒失禮啊……放心吧，我只是現在剛剛回來，不是專門過來做什麼壞事的。」

「誒？這是幹什麼？」

「看上去，你……似乎真的不算是什麼好人呢。」

她不會被迷惑，但是不代表她永遠不會被迷惑。

就像是奈落任由犬夜叉等人去收集四魂之玉的碎片，每次收集到一波的時候就去搶過來那樣。

莫宸扯了扯嘴角，「但是我覺得我也應該不是什麼壞人才對啊，單單憑藉這種情況來下決斷的話，不太合適吧？」

巫女將視線從手中的碎片上移開，直視著莫宸的雙眸，非常認真的這麼說道——

「所以我才說，你不是什麼好人，而不是說你是個壞人。」

「所以還不明白嗎？同樣四魂皆滿的你，四魂是以反方向表達出來的——」

莫宸想了想，也明白了過來，就像是他將碎片拿在手裡的時候，也總會有種想要去收集更多的碎片、獲得更強的力量的衝動那樣。

那麼在那個時候，其實他一般就是已經被迷惑住了。

前者是基於他擁有在掌握了自身的力量之後，準備繼續染指四魂之玉的力量的想法。後者則是他嫌麻煩，畢竟四魂碎片聚集的越多，就越有可能被某些麻煩傢伙找上門www.hetubook.com.com來……

「……」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因此莫宸覺得自己如果也用這樣的方法的話，只會更加沒有心理負擔。

「的確如此，人都是有好有壞，但是你的情況不同，你並不只是單純的偏向于曲靈這麼簡單。」

「也就是說，我是曲靈？」

「……」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使用它的力量，我現在的靈魂充滿了怨念……凈化四魂之玉的碎片沒有問題，但只要我有想要利用它的力量的想法，就表明我的心開始傾斜了……」

然後——

因為對方在那天之後就沒有再來和自己接觸了，甚至沒有採取任何的手段限制她的行動，只是任由她逐漸恢復。

「四魂之玉在影響使用者，使用者同樣也在影響四魂之玉，但是這種變化一般都是需要時間積累的，但是你只要觸碰到，立刻就能夠讓玉被污染……」

畢竟直到現在，他都還在隔三岔五的需要在精神戰場上，對抗一下卑彌呼的殘留執念呢。

他搖了搖頭，然後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不過這個時候，桔梗卻伸出手來，將一枚她剛剛凈化過的四魂之玉的碎片遞了回來。

「例如說荒魂職司勇氣、向上、積極進取，反過來也決定著蠻勇、爭強好勝。和魂則是職司親愛、溫柔、設身處地，同樣也會變成惡意……」

就連桔梗在原本的「命運」之中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她是等著奈落去收集四魂之玉的碎片，一步一步的設局，然後要在四魂之玉完成的最後關頭，將對方送下地獄。

況且對方說的非常準確啊，直接吞噬了一個不死邪靈的他，要說是本身的靈遭受到了邪惡污染，似乎也說得過去。

——雖然考慮過用在妖馬炎蹄的身上，然而想到那些無一例外的副作用之後，實在不和_圖_書想用一匹好坐騎來賭博的莫宸，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是說和碎片之中分散的力量比，而是和四魂之玉整體的本質相比……不過那稍微有些困難。

就連剛剛的那句話，說覺得對方直接用一塊四魂碎片會更加方便，其實也只是在開玩笑，或者說是用來開啟話題的也可以。

所以在最初的時候，巫女認為對方必有所圖，或許就和鬼女里陶打的如意算盤那樣，是想要利用她收集四魂之玉。

因為如果有了想要利用玉的力量的想法，那麼也就有了被迷惑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他並沒有那個打算，而且巫女為什麼要將自己剛剛給出去的四魂碎片還回來？這不應該啊，她難道會覺得自己這個陌生人值得信任，可以駕馭四魂之玉？

本來略有黑氣的粉色玉片，在觸碰到她的纖細手指的瞬間，就被全部凈化了，彷彿沒有任何不好的污染殘留。

「不但人類的心存在著一靈四魂，就連萬事萬物無不如此。可以說，靈的本質就是由四魂組成，人心受到每一種魂的左右……並不只是簡單的善與惡。」

「力量同樣無分善惡，變化的只是人心……」

桔梗頓時挑了挑眉毛，然而她沒有說話，只是漆黑如玉的雙眸似乎變得更加幽邃了。

「啊哈哈，所以說正好我有啊——」

「……」

巫女並不驚訝，似乎對此早有預料，她用那玲瓏如山間清泉的嗓音，輕聲地說道。

然而後來的發展她卻有些看不明白了——

反正兩者並不互相矛盾，四魂之玉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

因此，略有污染再正常不過了……但是，他是真的沒有往自己身上聯想過的啊！

「況且我也沒有四魂之玉的碎片。」

桔梗淡淡地說道，她不知道對方口中的「好人卡」是什麼https://www.hetubook.com.com，也沒興趣搞明白后給對方發一張。

「要是徹底成為曲靈的話，造成的危害怎麼可以和一般人相提並論？」

不過他從來都是不為所動——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就像是在蠱惑對方接受四魂碎片什麼的……但是本身可真的是沒有什麼惡意的啊。

「……」

「……」

他略微感到有些驚詫。

就連桔梗都沒有辦法做到，或者完全掌握了那磅礴靈力的莫宸，倒是有不小的機會。

莫宸的表情頓時微微凝固，嘴角也忍不住地抽搐了起來，這他喵的是怎麼回事？！

微微頓了一下，她抬起視線，漆黑如玉的眼眸倒映著眼前的人——

因為衝動是衝動，如果真的去做了的話，怕不是會死得很難看……四魂之玉的力量完全就是惡魔的誘惑，在抵達它的道路上充滿了致命陷阱的那種。

嫌麻煩的話先扔掉，等到有需要了再去找回來，數量不但不會變少，甚至只會變多。

巫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伸出手去從他掌心之中輕輕拿起兩枚四魂之玉的碎片。

不過為什麼現在他又找過來了？而且還是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難道是終於準備在這個時候露出獠牙了？

「四魂之玉本身並無好壞之分，只是依據擁有者的善惡來進行變化。」

莫宸扯了扯嘴角，解釋說道。

但是也不應該只還回來一枚碎片啊。

「……」

桔梗靜靜的保持著伸出手來的那個姿勢，只是平靜的注視著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打算。

「你已經有向那個方向轉變的趨勢了，只是被邪惡污染的靈目前還被本心輕易的壓制住，所以還有糾正回來的可能……如果不想走上毀滅的道路的話，最好就是碰也不要碰四魂之玉了。」

而除了四魂之玉的話題之外，還有什麼開場白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