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爭之世
第三十三章 夢裡什麼都有
「神秘度達不到標準，也沒有法則之力的增幅加成……」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飄飄然的飛向諸神雲端，俯瞰大地，成為了世界的主宰，一切都屬於自己。
還能怎麼辦呢？
衝擊波在一百公里之外都還能夠被檢測得到。
平靜沒能夠持續多久，老人的身體突然開始了微微的震顫起來，沉默的秘書一驚，下意識的想要上前去攙扶住他。
他們難以置信，也完全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
明明整座島嶼都被夷平了，明明所有的核彈頭都成功引爆了，巨大的水柱，爆炸的閃光，蘑菇狀煙雲，還有各種輻射和激波都被檢測到了……
莫宸先是往四面八方的方向看了一圈，然後搖了搖頭，儘管死亡氣息非常濃重，但是這片海域上卻沒有靈魂的殘留……或者應該說，都被一掃而空了。
導致的就是海面上暫時風平浪靜，但是海地地震卻已經開始擴散，即將向著四面八方掀起巨大的海嘯。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一點兒作用都沒有！那個身影可怕如同噩夢一樣，仍然屹立在天空之中，月光灑落而下披散在其身上，看上去絲毫不為所動！
不過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在五角大樓內的某些更加秘密的房間之中，空氣沉重到簡直可以滴出水來。
當時就連芬蘭都能夠看到和感覺到這一次喪心病狂的實驗，因為造成當地房屋的玻璃破碎。爆炸所產生的暴風壓力就高達每平方厘米二十一千克力左右，足足吹送了將近一千公里的範圍。
遇事不決來一發！一發解千愁，一發不夠就再來一發！
蘇聯當初投擲實驗大伊萬，爆炸當時所產生的火球爆炸當時直徑就長達四千六百米，之後又幾乎擴散到轟炸機投擲的高度，而且將近一千公裡外的地方都還看得到。
之前還在歡呼慶賀的眾人們鴉雀無聲，彷彿叫和圖書的正歡的鴨子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臉色都漲紅了。他們通過無人偵察機或者衛星的途徑，遠遠的注視著那片海面，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而且明明是空中爆炸，然而往地球傳送的震波被美國地質調查儀偵測到引起了里氏五級左右的地震……
……
而四周開始慢慢的恢復著平靜。
正如同他現在的這個模樣，並不是故作姿態。即使被完全淹沒于剛剛那可怕無比的、高溫與輻射交織而成的毀滅風暴之中，他也未曾離開過原地。
要不是四周的環境已然發生了徹頭徹尾的改變，那簡直就像是一切都彷彿未曾發生過一般。
手臂揮落的瞬間，整個世界都宛若被無情的切割成了兩半。
總而言之，就是表面上除了不遠處的海島不見了之外，這片海域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就如同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堅信自己就是天命之人！堅信自己絕對不會失敗！
所以，這個老傢伙現在瘋了。
——不是誰都有「毛熊的智慧」的！
事實上，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可完全不是什麼幻影，要知道在遠處的五角大樓內部，不知道多少人已經面無人色了。
也許其實還是有效的，畢竟誰也不知道核爆當時的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管祂是根本就不痛不癢，還是受到了一定的創傷卻能夠輕易瞬間恢復，兩者的區別都不大。
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對於火力至上主義而言，當量就是決定性的力量，多就是好，大就是美……但是在這個時候，這樣的怒吼也不過只是瘋言瘋語中的一部分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當真。
而且說實話的是，他們這些人之中的大部分都已經被嚇破膽了，尤其是剛剛通過自m.hｅｔｕｂook.ｃom•coｍ家新一代的戰略級軍事衛星所捕捉到的影像來看。
反而像是毫不在意的承受下來了，那接連五次幾乎重疊在一起的核爆的威力。
「一定是當量不夠！只要繼續增加當量，這些怪物絕對不可能擋得下來！」
他渾濁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狂熱，和對於神位的貪婪渴望。
拄著拐杖的老人喃喃自語著，彷彿非常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樣，他慢慢的走到了窗戶邊上，看著外面的夜色。
就連後來那個可怕的神靈舉起手來，似乎是發現了他們的衛星的窺伺，準備一一將其擊落的時候，眾人也只是死一般的沉默，就像是接受了命運一樣等待著審判。
莫宸在靜靜的等待著。
期待著按下了按鈕之後，立即就能夠獲得永恆的青春，無盡的生命，重新煥發活力的老人，現在壓根無法接受自己這副衰朽的身體。
所有人都只是如喪考妣，面色難看得好像是被強迫吃下了一個死孩子那樣。
可以說，這完全就是蘇式毛熊暴力美學的巔峰。
專家們的聲音之中，是恐懼中帶著無法置信的感覺。而幾個在現場負責的將軍更是當場怒吼了起來，發了瘋的想要繼續孤注一擲。
不說各國目前都沒有這麼兇殘的儲備，就算是真的有也不可能用啊，畢竟神靈的數量可不只有寥寥幾個，真要靠這些東西來對抗的話，怕不是全人類都要一發入魂。
他瘋了。
「繼續發射！五枚核彈頭不行就給我來十枚！」
在癲狂的劇烈掙扎，發了瘋一樣的歇斯底里之中，他的體力迅速流失，身體機能迅速走到極限……或許是成功的進入了迴光返照的狀態，他卻覺得自己紅光滿面，精神抖擻，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爆炸后的蕈狀雲更是寬達將近四十公里，高達六十公里，比珠穆朗瑪
ｈeｔｕbｏｏｋ.ｃom•cｏｍ峰還高七倍多。
莫宸的黑髮如瀑，身上的一身黑色的衣裝也好似是純粹的死亡氣息凝練而成，黑色的氣息還在不斷的繚繞發散，彷彿在虛實之間發生著變化。
再度舉起手臂，向著天空伸出手指，不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莫宸稍稍停頓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擊毀太空中的那些人造衛星。
因此，在這場視聽盛宴落幕之後，觀影者當然不會在現實之中受到什麼侵害。
這位大人物知道自己完了，這一場的豪賭沒有成功，他仍然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傢伙，沒有因為按下了一個按鈕就成為弒神者。
「成為神靈的只能是我！」
碰撞的力量繼續在地幔中炸裂開來，在高速流動的灼熱岩漿之中肆虐……
之前發射的五枚核彈頭都沒有用，就足以證明核子武器對於那種怪物的作用局限性了……還要怎麼增加當量？現在的規格類型的核彈頭，連破防都似乎做不到，那麼再增加一倍估計也是這樣。
「我是不死的神靈！是永生的存在！」
老人卻突然瘋狂的怒吼了起來，臉色猙獰可怕的嚇人。他在原地轉圈，歇斯底里的大吼著，衰弱老朽的身體爆發出了不符合年齡的力量，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拐杖。
他……死了。
好似是剛剛的核爆炸帶來的巨大閃光、火球、衝擊波、核輻射、核塵埃……其實都只不過是一場精緻浩大的全息幻影演出，並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啊啊！沒錯！就是這個，一定是自己成為了弒神者，獲得了神靈無盡的生命與龐大的力量！
不少人突然驚醒過來，竟然發現自己意有所動，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於是果斷的摒棄了這麼危險的念頭。
「雖然說本身的能級也的確足夠了，如果能量不是這麼分散，而是集中於一點的話……」
總不可能使用大伊萬那種規www.hetubook.com.com格的大殺器吧？畢竟那玩意兒一個的當量就足足有五千萬噸，相當於兩千五百個廣島的小男孩……雖然說，也許還真的可能會有用就是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都意味著人類直接失去了最強大的撒手鐧！
「我是不會失敗！這都是假的！這個消息絕對是假的！你們竟然敢騙我，好大的膽子！我以真神的名義審判你們！！」
「我絕對不會接受死亡的審判……」
這種改造現在才開始出現！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開什麼玩笑！
自己怎麼可能會失敗！自己怎麼可能會不成功！自己生來高貴，立於人上，這一次也絕對不例外！
遠遠地看過去就好似是一襲黑色的斗篷，要是他手裡還拿著一把巨大的漆黑鐮刀的話，那麼這個形象就相當完美了。
——畢竟不是真實的，只是一場幻影，不是嗎？
「……」
除了在地底深處之下的戰鬥仍然在持續，神力的震波不斷的在海面之下，造就洶湧的暗流之外。
老人恍惚間似乎回到了昨日，那個黑人議員前來殷切向自己請求，希望進行政治交換的時候……他的耳中彷彿又響起了那帶有蠱惑性的語言，好似預見了自己高高在上執掌神權的輝煌……
「失敗了……」
當時以美國為首的北約，知道蘇聯引爆了這麼一個大傢伙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卧槽！你們瘋了！」……因為這次爆炸將整個亞歐大陸向南推移了九毫米。
厚重的翻滾鉛雲瞬間從中筆直分開，塵埃向著兩邊滾動，露出了雲層上空的清澈，夜空之上的那一輪皓月同樣彷彿亘古不變，輝光灑落而下。
慢慢的，他的臉色開始了明顯的變化，時而猙獰，時而悔恨，變化莫測而且極其精彩。
象徵核聚變的巨大力量也完全無法撼動神靈的地位，接連五枚核彈頭的爆炸與衝擊，那個夢魘一樣的m•ｈｅｔubooｋ.cｏm.com身影卻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彷彿清風拂面一般全部承受了下來。
剛剛他不是無法閃避，而是沒有必要閃避。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看向天上翻滾的厚厚鉛雲，彷彿是嫌棄它們消散的速度不夠快似的，伸手就是一劃。
所以說，那份威力絕對是不打任何折扣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莫宸能夠察覺得到，剛剛兩柱神性的交戰，其中一柱神似乎被巨大的力量狠狠一擊鍥入了地殼的下方，緊接著另一方也閃電般的追擊而下。
「……」
他的秘書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想要阻止，但是老人狀若瘋虎，歇斯底里，將拐杖舞得虎虎生風。
——「要不還是讓他們看著吧，心裏有點兒B數也好，免得總沒有一個直觀的對比。」
加大核彈頭當量，增加核彈頭數量，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
他這麼想著，那令人心驚膽顫的潔白食指的指骨終究是放了下來，沒有一一點出，一一的斬落天上的「星辰」。
他的瞳孔之中只剩下了絕望與癲狂，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敗，他認為自己必定會成功。因為他風燭殘年的生命，與日漸衰朽的體力，帶來的恐懼與壓力都迫使他必須這麼堅信。
如果是使用這種超級大殺器的話……的話……
「我是世界的主宰！這一切都是屬於我的——！！」
產生的熱風甚至可以讓遠在一百七十公里以外的人受到三級灼傷，爆炸的閃光還能造成二百二十公里以外的眼睛劇痛與灼傷，甚至是造成白內障以及失明。
在逐漸煙消雲散的核爆炸的威力之中，莫宸的身影重新出現，看上去竟然沒有任何的損傷。
五角大樓，面積空間均是寬敞巨大的作戰室內。
那一幕幾乎要令他們所有人窒息，總覺得那個夢魘一般的身影伸手劃開的不只是厚厚的滾動鉛雲，更是劃開了人類的一切光明、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