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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在這個時候，莫宸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往某個方向看了過去，似乎是在凝視著虛空，注意到了什麼一樣。

這或許就是莉莉婭娜突然更進一步的原因，而且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之前所處的環境有多麼糟糕。

「居然在這個時候更進一步嗎？這的確是件好事，莉莉婭娜的靈視天賦似乎比艾麗卡的更高啊……」莫宸低聲地說道，然後將少女輕柔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橫抱了起來。

大概也就只有莉莉婭娜這樣獲得了神性，開始走上神性生物的道路的存在，可以完全無視這些副作用。

……

而且不會出現什麼什麼抗藥性，即使是有也很微弱，幾百年的時間足夠消除了。所以不會說用過一支之後，下一支的藥效就會遞減，再下一支繼續遞減，直到徹底失去作用。

至於第三次稀釋的型號，就是剛剛麥克唐納感受到的效果了，可以修復肌體，恢復一定的活力，能夠讓人年輕十幾二十歲，身體更加健康……不過抗藥性積累嚴重，其實也用不了幾次。

當然——

這東西極其珍貴，但也要分型號，未稀釋的原型鍊金藥劑萬金難求，有價無市，甚至又被稱為青春之泉、不死泉水、生命之泉等，因為是真的有著難以言喻的神效。

「要不試著加速一下吧，不同世界互相連通之後，時間流速等同這個設定還真的是個問題……我可不想等上這麼久。」

無數難以理解的光影圖像在她的意識里閃過，複雜浩大的信息在她的眼中再度重構，在剎那生滅的短暫時間里，曲線、空間、時間都在她的視野、意識、思考中變成了一幅幅另類的畫面。

他現在就彷彿站在時間和空間那一邊的灰暗的海灘上，沒有任何的參照物，自己站在哪裡也不知道，看不見任何能成為指標的東西。

「等等……我這難道是又穿越了？」

而且他也想趁這個契機，將一些真相告訴對方。

好吧，其實問題不大，剛剛被窺視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有所察覺和_圖_書了，不過並沒有阻止。

他試著低喚了一聲，緊接著就看見一個界面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過它能夠稀釋，每次都是按照一比十的比例，能夠經過四次的稀釋而不至於損失過多的藥效……第四次稀釋的就是純粹的高級生命藥劑了，也就是遊戲里俗稱的「血瓶」。

不過一個遊戲打到通關，反覆刷來刷去的，他也早就有些乏味了。現在新的副本倒也顯得新鮮，有著更多的東西等著他去征服……

而即使是強大的魔術師，也僅僅只能夠免疫第一支的葯毒，從第二支藥劑開始就會產生巨大的身體負擔和痛苦，到了使用第三支的時候，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基本上就是必死無疑了……

況且除了那個聖潔的白巫女之外，暫時還只有極少數的鍊金術士有那份造詣，再加上龍王蟒的數量和血蘭花的數量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無休止的抽血作為素材，然後煉藥。

普通人或許就連一支藥劑的效力都承受不住，細胞就會瘋狂加速分裂，惡性生長，最終自我意識完全崩潰，變成一個完全失去理性、只知道不斷生長增殖的怪物。

面對少女的問題，莫宸嘆了口氣，狀似很是隨意地說道。

因為她直接的就昏闕過去了。

不過他此刻沒想太多，反正這本來就是註定要到來的命運，遲些早些沒有什麼區別。

如果莉莉婭娜不是半神的話，這樣的無意一瞥足夠她遭遇滅頂之災了，但是結合了神性的靈魂意志卻是沒有脆弱到這個程度，這個小小的教訓足夠深刻，也不會真的危及女孩的安全。

莫宸煞有介事的對著莉莉婭娜，這麼說道。

所以未經稀釋的「龍王之血」產量其實很少，一個月也不見得有幾支。

這僅僅是因為她剛剛下意識的偏轉了一下精神，想要趁此機會看一看自己身邊的那個「人」在這種高等靈覺的視角之下，是呈現出怎麼樣的「真相」的……然後就在下一瞬間，她就後悔了。

——https://m.hetubook.com.com然後瘋狂，絕望，理智崩潰。

他的意識橫跨了無盡的光陰，只需要稍微偏轉一下精神，就能夠看見更遠更遠的過去。

「……為什麼要給那個人這樣的饋贈呢？」行走在一片光怪陸離，彷彿時空隧道之中，莉莉婭娜有些不解。

力和內容不過是時間和空間強加于感知的障礙，而這些原本障礙在此刻也彷彿正在消失，莉莉婭娜感覺自己一下子跨過了某個界限。

既然當事者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別人也是這麼覺得的，那麼這件事就是既定事實了，不是棋子也成了棋子。

窗外的陽光斜照，顯得柔和而暗淡，似乎正是日落黃昏的時候。

她倒不是覺得那支藥劑有多麼珍貴，雖說「龍王之血」在最近三個月，已經迅速風靡整個南歐魔術界，並且開始向著全球範圍的神秘世界輻射，在神秘側進行流通。

……

「不過現在有些麻煩啊……還是帶著她一起吧。」略微沉吟了一下，莫宸似乎做出了什麼選擇，所以乾脆就這麼抱著莉莉婭娜，並沒有打算先回去一趟。

凡事有利有弊，純凈的「龍王之血」唯一的副作用也是極度致命的，那就是雖然抗藥性沒多少，但是可怕的葯毒卻存在，而且還會持續積累。

……

最重要的是——

他驚慌的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榻之上，身上是一床錦被，映入眼帘的是紅色的帳幔，有著精緻的雕花裝飾，房間當中放著一張大理石的大案。

好不容易消化了那段記憶，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身份的他愣了半晌，臉色稍微平緩。要是這樣倒還可以接受，雖然說就這麼拋下好不容易打拚下來的那些事業和武林美人，實在是有些痛惜。

莫宸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突然間神功大成，他只是略微的有些明悟。

若是在以前的話，她什麼都看不見，曾經多少次通過夢境空間進行穿梭的時候，都以為自己只是單純的穿過一片外層黑暗，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

趙m.hetubook.com.com嘉澤按住額頭，心頭一動，突然覺得無數的記憶湧現而出，那是一段陌生的人生。

然而事實上，即使是他什麼要求都沒提，也沒有索要任何的代價，可是那個老傢伙以及他背後所代表的力量，不也同樣相當於是打上了他的標記嗎？

悶哼一聲，趙嘉澤慢慢的睜開眼睛，無比警惕的打量著四周，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

她透過虛空，看見了那個本該是隱秘的存在的輪廓——

趙嘉澤頓時放下心來，只覺得豪氣頓生，彷彿有了資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是問題又來了，半神並沒有壽命的限制了，這些東西對她而言本來就是屬於毫無意義的外物。

……

她頭痛欲裂，好似是腦袋都快炸了開來，一下子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而現在，她能夠感覺到虛空之中有什麼東西在運動，在碰撞，秩序與混沌互相對抗，互相侵蝕，互相演化，大量的信息在複雜的散發傳遞著。

它能夠讓服用者突破自身原本壽命的限制，雖然不可能永生不死，但是讓一個本來只能夠活一百歲的人，得以延壽到五六百歲……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暈眩，與難以想象的巨大痛苦，讓少女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連思考都無法做到。

莫宸意味深長的回答道。

他的眼眸里熠熠生輝，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彷彿看見了新的有趣的玩具那樣。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可能性——

正像是某人說的那樣，人類都是重度近視眼，看東西都是模糊不清的，也正因為如此才能幸福的生活。靈視靈感就像是近視眼鏡，讓他們能夠看得清晰，接近真相……

「原來如此。」莉莉婭娜表示自己相信了，她思索了一下，然後準備再問另一個問題。

「而且，我也想通過這件事向某些人釋放一個信號——」

少女也只能夠通過一個時間的縫隙，看到這個龐然大物的一部分。如果靈覺更強，靈視的等級更高，她或許就能把這個縫隙和-圖-書擴大，將能夠看到更多的內容，看到盤踞著的巨獸的全貌。

莉莉婭娜並不覺得這有多珍貴，她自己手上也有不少，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某人要這麼做。儘管毫無價值，不值一提，但總歸有個原因吧？

怎麼可能還能夠有人在他不知不覺之中，將他裹挾至此，還廢掉了他的一身無上功力？！

事實上，那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以人類的感知和意識，根本就洞察不到虛空的脈絡與真相。

例如說——

要是他真的讓那個給人老狐狸感覺的老傢伙做些什麼事情，或者以什麼作為交換的話，那還好說。

「在現在的這個時代，避世的原則已經不適用了，但是神秘世界大體上仍然還在遵守傳統，這是不合適的。這樣的世界局勢之下，他們也該出來活動一下身子骨了。」

趙嘉澤自然是臉色劇變。

「這不過是讓魚兒咬餌而已，大棒加胡蘿蔔，大棒已經有了，胡蘿蔔也總要拿出來……」

儘管似乎也是富貴人家的住所，然而這裏絕對不是自己之前的房間……到底是怎麼了，在自己敗盡群雄，在大勝關陸家莊的英雄大宴里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又斬殺了金輪法王，之後還在襄陽大戰里七進七出，擊斃蒙古皇帝蒙哥，成為不折不扣的武林神話之後——

她現在根本就不想這件事，也沒功夫去想了。

不過莉莉婭娜自然沒有這樣的問題，她並不是那種「普通人單純的擁有了過強的靈視」的極度偏科情況，而且神性帶來的蛻變，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強大。

「唔——！！」

「畢竟要是一直都不給他們樹立一個成功的榜樣的話，他們可不一定會按照我的預想來行動的啊……所以目前為了穩定著想，還是需要吊住他們才行。」

——並不能夠恢復青春活力，只能夠在當前的基礎上修復各種創傷、隱患、暗傷，補足缺失損耗的生命元氣。

它絕對不可能允許什麼東西真的徹底破壞世間的動態平衡，逾越法則的鐵律？

更何況，雖然看上去是莫宸什和*圖*書麼都不要，單方面對一個普通人進行了饋贈。

少女都能夠初步窺見虛空的脈絡與冰山一角，莫宸能夠看見的事象自然只會更多——

有著宛若妖精一般的容顏的東歐少女，頓時就抿住了自己薄薄的嘴唇，她忍不住的轉頭，同樣看了過去，卻發現整個虛空只有層層疊疊的波動扭曲。

「什麼信號？」

「系統？」

也就是說，如果原型鍊金藥劑足夠的話，某個服用者的壽命可以近乎無限的疊加下去……

所以說，這或許是無情天道在某些方面體現出來的力量，面面俱到的抑止力？

莫宸只是無意間想到了自己目前盯著的某個「目標」，貌似自己現在能夠做到更多的事情了，很多過去只能夠理解卻無法干涉、操作的事物，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太過簡單了……

似乎是神話時代真的就要徹底回歸了，宇宙的原始作用力居然模糊到了這個程度，世界的修正力對於「神靈」的抑制作用已經降到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頭痛欲裂的他勉強支撐著坐起身來，然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瞳孔猛然收縮：「該死！我的一身功力呢，怎麼沒了？」

如同巨大的天體黑洞一般，又好似是盤踞起來的巨蛇一樣，一動不動，但是宇宙萬世的過去、現在和將來都在「它」龐大的身體里。

偉大而又深邃，是比黑暗更黑暗的絕對黑體，無限從其中滿溢流出，其如海洋般廣幅，包圍著一切，遍及所有事物。

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體內空空蕩蕩的，全身的經脈閉塞不通，本應該自稱循環流轉不息的強大內力，在此刻完全消失了。

老傢伙自己不會願意放棄，肯定還想貪婪的得到更多，而別人同樣只會覺得他是已經投誠了，而且還被接納了，真要說其實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能夠有多少人會相信？

就是這樣，麥克唐納覺得自己是抱上大腿了，其他人也覺得他是投誠了，所以搭上了某人的關係。

偏偏他什麼都沒說，就只是給了東西然後就走了……這就有些令人費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