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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敗家子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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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光宗耀祖

第1000章 光宗耀祖

周氏心軟,最重要的是受不住這寶貝曾孫的軟磨硬蹭:「派人,去問問皇帝才好。」
而王不仕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嚴喜等人,對此,自是嗤之以鼻,可論起經濟之道,誰是他的對手,至少口舌上,他們是占不了王不仕的便宜的。
這是一份奏疏,是順天府報上去的,說是鐵軌已經鋪設完畢。
可對於許多翰林而言,他們是樂於坐看事態發展的。
說到底,這是太子殿下和方都尉,在自己身上割的肉啊,可他們呢,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王不仕雖是面上不露聲色,心裏卻是激動萬分。
「既如此……」朱厚照美滋滋的道:「曾祖母,咱們這就出宮去,吉時要到了。」
「報喜?」太皇太后凝視著朱厚照道:「喜從何來?」
有時候,太皇太后也算是很服氣這個曾孫的,化成了灰,這話……聽著實在是……
朱厚照喜滋滋的道:「您可記得,孫臣這兩年,都在研究那會動的車吧,實不相瞞,這會動的車,孫臣已經造出來了,曾祖母,您不知道,孫臣為了這個,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您看看……」
「聽說,這鐵軌花費了上千萬兩銀子,可是真的?」
待詔房裡,翰林們各司其職。
這哪裡是吉言,這是諷刺。
「……」
看來……該來的,要來了。
「……」
說話的,乃是老侍學嚴喜,嚴喜做了一輩子官,是老油子,他恪https://www.hetubook.com.com守中庸之道,待人謙和,和與人格格不入的王不仕相比,人緣好的多了。
朱厚照便開始耍賴了:「曾祖母,您非去不可,時間來不及了,車駕……車駕孫臣都吩咐好了,咱們得趕緊。」
不過至少,這事兒總算是過去了。
二十三萬兩……
留中的奏疏,都需送待詔房來。
他一聽到鐵軌鋪成了,便連自己,其實也並不知道,這鐵軌的用處,可不知道,並不代表他意識到不到這鐵軌的價值,這肯定和舊城的地價賣空有關。
一封快報緊急的送了來。
可陛下定奪什麼,直接將奏疏留中了,沒有給順天府一個準信。
王不仕微笑:「謝諸公吉言!」
貸來的數十萬兩銀子,統統都押了下去,至今……還沒有任何的音訊傳來,這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能投入進去,已是王不仕破釜沉舟,若說他心裏沒有一丁半點忐忑,這是假的。
而至於『叛徒』是誰,這就不言自明了。
這是太子殿下的鐵軌,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擺在地上,雖是固定了,也有專門的護路隊巡視,可順天府哪裡敢怠慢,倘若當真有什麼刁民,將這鐵軌偷去了幾截,太子殿下震怒,順天府怎麼交代?
其他人明白了。
看看他的手,這孩子,是遭了多少罪啊。
眾人擠眉弄眼,卻紛紛搖頭:「沒,沒有,王學士好魄力啊。」
嚴侍學的意思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說話小心點,小心隔牆有耳,我們的身邊,可有一個『叛徒』。
在此時,突然有人驚訝道:「呀,鐵軌鋪設完成了!」
這王不仕,會不會掛印而逃,為了躲債,銷聲匿跡呢。
這口氣,就好像王不仕掉了一串銅錢一般,輕描淡寫。
現在這燙手山芋,統統都丟給了王不仕,可不是大快人心嗎。
嚴喜樂了:「祝王學士能金玉滿堂!」
一個人,當他到了更高的層次,哪裡還在乎,和目光短淺的人去逞口舌之快呢,有這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樣,讓自己手中的資源,不斷的翻番。
「呀。」這一番話,倒還算是中聽,至少比化成灰要好許多。
可這玩意,它不能吃,不能喝,放在這裏風吹雨淋嗎?
「不是十萬。」王不仕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當他否認自己花了十萬的時候,他分明可以看到,許多人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王不仕隨即道:「而是二十三萬兩紋銀。不瞞你們說,老夫藉著新城的東風,確實是買下了一些新城的房產,再用新城的宅子做抵押,才勉強貸了這些銀子來。」
朱厚照便起身,上前,太皇太后慈愛的打量著他,朱厚照道:「曾祖母真是聖明哪,一見孫臣,就曉得孫臣是有事來,孫臣,是來給曾祖母報喜的?」
「天知道,這鐵,何其貴重啊,可太子殿下,還有那方都尉,卻將它們,當做是石www.hetubook.com.com頭一樣,鋪在地上,說句實在話,誰看了不心疼呢,有銀子,也不是這樣敗的啊。」
翰林院待詔房。
「嗯……」王不仕的臉色,顯得很是平靜,他淡淡道:「是這麼一回事,這幾日,行情尤其的糟糕,又下跌了一些,不多,一成還差一些。」
他們只知道,在鐵軌鋪設的過程中,順天府成日都在擔心受怕啊。
翰林們有種種的傳聞,有的人說王不仕花費了十萬兩銀子購地,有的說是二十萬,眾說紛紜。也有人質疑王不仕銀子的來路……
可此時,諸同僚們看他的臉色,顯然……有些微妙。
好久不曾見到自己的曾孫,一見到他來,太皇太后心情也愉悅起來,帶著幾分嗔怒:「你還記得哀家?」
那嚴喜詫異道:「外間說,王學士,花了十萬兩銀子去購置舊城的土地,除了我等手裡的地產,還收了不少。」
好在,太皇太后是不會計較子孫們的口不擇言的。她依舊微笑:「說罷,有何事,你先近前來,哀家看看你。」
順天府的意思是,是請陛下定奪。
這一條鐵軌,花費了無數的銀子啊,據說是天文數字,想一想,還真是心疼,拆是不可能拆了的,所以陛下,只好不予置評。
嚴喜一說,許多翰林們都興奮起來。
「不可,父皇若是知道,可不準您去,他心眼兒小。」朱厚照道:「何況,時候不早了。」
其他人,頓時擠眉弄眼,自打舊城的地賣給了hetubook.com.com王不仕,大家都安心了,至少不必操心舊城的地價和房價,心裏……踏實啊。
大家倒吸一口涼氣,這下坐實了,大家心裏都彷彿踏實了,有人想要噗嗤的取笑一聲,也有人,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王不仕。
嚴喜捋須,搖頭晃腦,笑吟吟的道:「諸公,這是順天府的上奏,說是已經完工,奏疏送到了內閣,內閣諸公,沒有擬票,顯然,也覺得棘手。於是,這奏疏又送到了陛下面前,讓陛下聖裁。而陛下則直接留中,看來……對此也沒有任何的主意。」
嚴喜顯得穩重,厲聲道:「好了,慎言。」
次日清晨。
閑暇時,便開始起筆,寫一寫自己的心得。
這種焦慮,直接寫在了臉上,引起了同僚們的暗暗揣測。
侍讀學士王不仕如往常一般,低頭整理著詔書。
朱厚照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曾祖母就算是化成灰,孫臣都記得的。」
他一面說,一面伸出自己滿是老繭的手。
一說到民脂民膏,大家就有一種割肉般的疼痛感,這個『民』,可不是普通的『民』,普通的『民』,他也別巴望著在新城能買一個宅邸。
太皇太後周氏見了,忍不住皺眉,心疼,這可是天潢貴胄,是儲君,是自己的曾孫啊。
朱厚照已穿著簇新的新衣,大早,感到了仁壽宮。
「可萬幸的是,幸賴列祖列宗保佑,曾祖母,孫臣將這車造出來了,今日……就是通車的大喜日子,曾祖母,您看,這一閑下和-圖-書來,如此重要的事,孫臣便想到了您,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曾祖母,這樣大好的日子,對孫臣而言,可比登科和入洞房還要喜慶一些,孫臣在想,得讓曾祖母一道去看看才好,曾祖母打小,就最疼孫臣的。」
「這……」周氏有些為難。
王不仕皺眉,淡淡道:「鋪設鐵軌,無論花了多少銀子,可至少,這麼多生鐵,變成了鐵軌,樹木,成為了枕木,這麼多的匠人的勞力,連日操勞,他們總算,有了一份薪水,也有了一口飯吃,這未必是壞事。」
他說慎言,一面眼角卻瞅向王不仕。
當然,看笑話的人多一些,這不是活該嗎,哈哈,他竟收購了這麼多舊城的土地,據說,銀子還是貸來的,限期不還,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可偏偏,他將這真金白銀,卻去買了舊城的土地。
周氏連連點頭:「好孩子啊,難得你還記得哀家。」
一個年輕翰林有些不服氣,便道:「王學士在舊城收購的土地和宅邸,下官聽說,又跌了。」
鐵軌的事,京里都傳開了,不知道到底有何用,說什麼的都有,想不到,終於完工了。
可面對諷刺,王不仕早已習慣,他報之以微笑,彷彿充耳不聞。
王不仕顯然,聽出了話外音。
有人磨牙:「銀子,這銀子從何而來,還不是民脂民膏。」
尤其是時間越長,他越顯得有些焦慮。
……
可至於這鐵軌要做什麼,有什麼用處,卻無人之知曉。
順天府才不管這鐵軌有什麼用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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