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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長生種和短生種的天塹。

「如果是仇人，直接找楊柯。你操什麼心？」

「縱然是國家，也跟我們這些天神不同。唯有神祇，才是世間唯一的長生種。」

「或許。」

「楊離？」史皇咀嚼幾遍，搖頭道：「離有離別之意，不好，不好。」

鄭夫人：「都安置妥當，各夫人自行撫養自己的孩兒，至於狄媛那三個孩子，已經交給鄧氏。」

姬樂又細細詢問一番，鄭夫人一一作答。最後，他放心道：「做得不錯，那這件事有勞夫人繼續跟進。說到底，這些嬰靈為國犧牲，我等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他們，給出最大可能的補償。」

人間的物品，陰靈怎麼食用？

「……」元希沒說話。

婦好：「或許，正是南宇山餘孽，妊女才能有所發現。」

當竹簡上的最後一個字寫完，他輕輕吹乾墨跡，讓西施轉呈給史皇氏：「這份竹簡作為夏國的歷史記錄，請史皇殿下封存。」

西施見了，暗暗皺眉，想要將孩子接過，但姬樂擺擺手，示意無妨。他將蜜桔剝開，一瓣瓣餵給小童。

正如楊兆文所言，撇開感情不談，狄媛的確是一位很聰明，很有手腕的女性。撕開感情的面紗，狄媛將赤|裸裸的利益擺在南宮清妏面前。

小童有些猶豫，看了看自家母親，見鄭夫人不反對后，才小跑到姬樂身邊。

鄭夫人手牽著自己的長子，走入永樂殿。

所以，姬樂在蜜桔中夾雜豐饒之母的神力結晶，可供陰靈穩固形體。就連那蜜桔皮也都帶著一點神氣，姬樂隨意將蜜桔皮扔到一旁，看得古蛇心痛不已。

「對了，余媖和南宮怎麼樣了？」

「說來，你跟夏國呢？」

更何況，還有國靈在ｍ.ｈetuboｏｋ.cｏｍ•coｍ側。

元希活動雙手：「正好，我們那一戰還沒結束。」

「我？我挺喜歡他的。」

「相反，繼續維持你作為『王后』的頭銜。你們的孩子就是楊柯嫡長子，是未來夏國的主人。在楊氏儀式終止后，你的孩子會是最幸運的國君。」

離離，有秩序井然之意。

霍去病：「蛇患……要說起來，我想到曾經在九宮城發現的那些毒蛇。」

史皇接過竹簡，看到姬樂為每一個孩子所取的名字。除卻楊離之外，其他名字都是從詩經楚辭之中挑選的美詞。

「還有『金梭札札文離離，吳姬越女羞上機』。」姬樂一邊說，一邊看向旁邊的越女西施。

「這……」鄭夫人有些遲疑。大名是有的，但那個名字是楊兆文所取，她不想用。

當然，它跟豐饒之母屬性不和，無法吸收對方的神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姬樂浪費。

妊女積攢數十年的靈力，對余媖是一個莫大幫助。

倒是姬樂，看小童用一副求誇獎的目光看向自己，他摸了摸小童的腦袋：「離，八卦之一，分屬火，對應楊氏的火德。何況用作疊字，離離又有不少美意。」

畢竟，這個孩子如果降生，定是楊柯的嫡長子，而且前面那些孩子的父愛會一併加註過來，佔據楊柯心目中極為重要的地位。

想了想，婦好到底是幫南宮清妏隱去那封信的內容。

「余媖得到靈力，正在消化。按照太卜那邊的說法，或許有望半神。」

「妾身拜謝殿下。」

「說來，狄媛最後一句話更讓我擔心。蛇患？諸位以為，此『蛇』指的是什麼？」

做完這件事，姬樂感覺殿內氣氛有些沉悶，他拍拍臉，笑對殿內和*圖*書眾人：「行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如今畫上一個句號，總算能安心休息幾日。」

「所以，一個名字罷了，沒那麼多忌諱。」姬樂抱著楊離，柔聲道：「你既然自己取了名字，那就這麼稱呼吧。」

「既是本殿國民，豈有不救之理？」姬樂盯著鄭夫人身邊的小童。他拿出蜜桔，伸手招呼小童過來。

姬樂沉吟不語。南宇山第三柱的蛇神曾經召喚「萬蛇殿」，經過豐饒之母一戰後，他隱約覺得雙方可能存在某種聯繫。

「對了，流兒是小名，他大名叫什麼？夫人定下了嗎？」

「我有名字。」楊流兒聽到這件事，舉起手說：「我自己有名字。」

這時，余媖走進來：「殿下，鄭夫人在外求見，說要過來道謝。」

「按照一般動畫劇情。在正篇之外如果想要展開番外或者特別篇，肯定要加一個特殊人物。比如當年在外養的妾室？楊兆文偷偷用了一個私生子抵命。回頭人家母親找上門什麼的。楊兆文這一死，再出事怎麼辦？」

「一群死嬰，我無法給予他們什麼，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後人銘記這件事。」

「但並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

「算了，現在沒心情。」頓了頓，裴磊嘆道：「我浪跡大地，見慣了悲歡離合。凡人，都是那種模樣。為了一點情愛小事，能記恨一輩子。」

看了看鄭夫人，姬樂沒將她排除外面，將楊離交給西施照看后，他緩緩起身，沉聲道：「過幾日，我要進入長眠。屆時永樂殿封閉，驃姚幫我看守宮門，不可讓任何人擅入。」

輝明、德純、清婉、浩昌、朝雲、齊光……

「凡人，終究是凡人。」山巔，裴磊靜靜望著下方的火光。

姬和_圖_書樂一邊逗弄小童，一邊和鄭夫人詢問那些嬰靈的事。

古蛇隱藏在桌案下頭，看到姬樂扔下的蜜桔皮，心中暗罵：「真是一個奢侈的傢伙！」

想到兒子跟自己分別多年，鄭夫人也不喜歡這個名字。

那個女人，是真不簡單啊，婦好心中一嘆。她也想要勸和楊柯與南宮，但從來不願意這麼赤|裸裸的講利益。夫妻之間，如果只剩下利益，那未免太可悲。

那一封信，是狄媛勸說南宮清妏跟楊柯和解的。

「你很無聊啊。」裴磊對元希女神有點無語：「我剛死了一個朋友，你就不能讓我緩緩？」

狄媛這件事告一段落，眾人返還永樂殿。

「至於南宮——」霍去病看向婦好。

「不過狄媛還算良心未泯，在最後也提出一點，讓南宮清妏搬去國外居住的建議。」

鄭夫人：「是。」

「昭昭若日月之明，離離若參辰之錯行。」

楊氏注重教育，雖然小童死前只有三歲，也開始讀書識字，勉勉強強能認出幾十個字。

「先小心防備，回頭再說吧。」

史皇、霍去病一左一右，次席為婦好、田平、再次為蒙恬和趙高。至於西施，則站在姬樂身後。

史皇：「那些毒蛇來自南宇山，如今南宇山已滅，怎麼還有毒蛇殘留？」

「她？」姬樂想了想，命西施去外面迎接。

這是後世編修夏國歷史時的第一手資料。

曾經，她還帶著圖穆在天上飛，一起偷偷跑去果園偷東西。可如今，圖穆國靈再也做不出這些舉動。曾經關係親密的二者，如今早已形同陌路。

霍去病一臉無語：「哪有那麼多意外？如果楊柯祖父養外室，在狄媛死後直接帶回來不就成了？」

妊女多年經營，在其他國家和*圖*書有一些產業，全部送給南宮清妏。有這份產業在，哪怕未來南宮清妏離開夏國，也能給她們母子提供一個良好的環境。

「我叫楊離！」小童說：「我在那個黑屋子的時候，看到阿翁寫字。那些字好難認，我只認識其中的幾個，就把其中一個『離』拿來當我的名字。」

姬樂抱著小童，這陰靈身上充斥著多年來積蓄的死氣，入懷之中帶起一陣涼意。

……

元希無言以對。國家的壽命的確很漫長，可哪怕最漫長的圖穆王國，年紀也不過跟她彷彿。看著圖穆從一個小小的孩童，一步步成長為一個老態龍鍾的遲暮老者。女神的心情也很複雜。

楊氏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要作為歷史進行封存。本來，這是史皇的工作，但姬樂認為，這一段歷史應該由自己親自來書寫。

鄭夫人一愣：「你有名字？難道你知道……」

婦好揮著扇子，暗忖：南宮氏犧牲兩個孩子，這份愧疚足以保全眼下母子二人的地位。只要她們母子日後不出差錯，楊柯絕對不會廢黜她們。

「我在人間尋找雷神台，曾經結識許多朋友。但每次，都是我目送他們離開。」裴磊盯著九宮城方向，感嘆道：「凡人終究跟我們不同。」

「萬一是當年的仇人呢？」

裴磊：「但這種喜歡又能持續多久？」

此時，諸多英魂皆在殿內。婦好揮著扇子道：「得到狄媛的開解，她心情可能會好一些。」

霍去病附和說：「其桐其椅，其實離離。這詞的確不錯。」

詢問名字后，姬樂提筆在竹簡寫下楊離的名字。接著是其他嬰靈，他一一取名，不至於讓這些嬰靈失去香火祭祀。

姬樂環視自己殿內眾卿。

帶著孩子再嫁，誰能保證和_圖_書繼父對孩子的感情？自己在外立女戶，會讓孩子失去父愛。倒不如拿自己的遭遇和經歷作為籌碼，牢牢穩固自己的地位。

「因為他們的生命太短暫了。」女神對裴磊的感慨很贊同：「百年生死，對我們天神來說，不過彈指一瞬。」

姬樂一邊跟霍去病鬥嘴，一邊親自在竹簡書寫記錄。

「正因為怕你太傷心，所以才過來找你。如果你要發泄，我陪你打一場？」

「殿下是用心了。」史皇合攏竹簡，施加自己的神力進行封存。

當然，她並非以長輩或者同伴的身份，從感情方面進行勸說。而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指出南宮清妏應該做的事。

「眼下與楊柯和離，縱然國靈庇護你，但你獨自一人開女戶，讓孩子從小失去父愛，對他成長不利。」

姬樂「」「至於其他……是非功過，且留給後人吧。」

到底後人如何評價楊氏的作法，他們這些當代人也干涉不了後輩們的想法。

「現在你什麼感覺？」清風吹過，元希女神出現在裴磊身後，一臉好奇問道：「很傷心嗎？」

說實話，姬樂對楊柯祖父的選擇並不怎麼喜歡。如今為了一個狄媛，選擇這種方式了結。回頭如果再冒出來一個夫人復讎，還能找誰去？

蒙恬：「所以王后的意思——是那位蛇神？」

只是如今，豐饒之母尚未復活，顯然無法繼續查證。

鄭夫人想要說什麼，旁邊婦好微微搖頭，勸道：「說到底，就是一個名字，孩子用的高興就好。至於其他，不用在意。」

元希女神曾經也在凡間有不少女伴朋友，但當自己回雲界睡一覺后，那些人便從小女孩長大成人，嫁人生子。如果在雲界耽擱一段時間，或許就能聽到不少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