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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偏偏是現在？」

「再想想萬神殿前的遭遇，我們國神怕不是根本不得天地認可？」

「何況，這些文明之中難道就不存在與朕有淵源的文明嗎？」

「賭上創世母神的榮光，朕必定護持國靈度過這一場大劫。」

地母眼中閃爍寒芒，猜測驀然升起：以老賊的性格，等他先一步吸收三元創世神力，執掌天道。會容許朕進行大輪迴體系嗎？他的霸道，朕又不是不清楚？到時候翻臉無情，又是一場千年之戰。

「可比起傻乎乎送命，我更期望清楚一切，明明白白的上路。」

「各大神系建立之前，他怎麼不來？」

「朕沒答應。」後土搖頭說：「當初反目成仇，朕怎麼可能傻傻再次上當？」

「他或許是真心。」姬樂才不會隨便下結論。畢竟人家倆人是真正的夫妻，關係密切，他只能在旁邊敲敲邊鼓，暗中引導地母自己來思考。

「……」

在地母創造國靈這種存在後，這個世界的神道演化已經走到另一個奇怪的方向。

「朕是站在國靈一方的。」

夏國小說產業盛行，為了拉攏女神和其他女性讀者，主打愛情的女頻小說可是一大熱門。尤其是以王朝宮廷為主導的宮斗小說，更深受各路女神喜愛。

「以大夏舉例，如果大夏完成命運浩劫中的百國萬族大一統，讓楊柯成為魔族、精靈等等種族的王者，他會憑藉這份豐功偉績成就人皇。元希作為我國的守護神，會自動成為新一代的大地女神。而到時候……」

「他啊。」地母伸手一指，一道金光沒入虛空：「以地母之名宣告，倉頡當為小說之神。」

「國靈們在冥府創立時立下大功，在朕眼中比地祇更加親近。」

「國靈們面臨危機，但朕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姬樂心中一笑，明知故問道：「陛下有什麼煩心事嗎？我煩惱國靈未來，相信陛下應該也有自己的煩惱。這種事情不要自己悶著，可以找貼心人談談的。」

地母親口許諾，史皇封神再無半點阻力。不枉費自己和*圖*書二人花費心思，用小說這類軟文化來籠絡諸神。

「不久之前，有一位國靈同伴死掉了。但我從冥府行來，一路並未看到他的亡魂，反倒是那些地祇融合幽冥鬼氣，成就冥神。」

玉手輕輕一拋，銅錢在空中不斷翻轉，然後被地母一把接住：「你的願望，朕接受了。」

後土定眼瞧著姬樂。不得不說，夏國的確有許多讓自己喜歡的東西。尤其姬樂幫她開解心結，對復婚這件事有了一個答案……

「是啊，這些男人的確沒幾個好東西。哦，姬樂，不是說你。」元希也想到楊柯夫婦的例子，可又覺得自己打擊面太廣，趕緊補充。

武帝陛下風評被害。

「可惜，地祇死亡后能轉生冥神。畢竟地祇不就是您的遺骸所生，是親子。而我們這些域外國靈就不一樣了。」

「就在不久前，我突然想明白。以往我們國靈推演『帝祇之路』，認為一個王國如果能統一大陸，國神會成為帝祇，成為帝國之靈。」

「復婚？」沒等姬樂開口，元希首先驚到：「天王陛下找您復婚？」

再度睜開眼，看元希靜靜站在身邊陪同，他反拍女神的手，安撫說：「我只是一時失措，沒事，現在好多了。」

國靈擁有文明和大地雙重神性，處於地祇和人神之間。

當然，最近半年銷售最好的女頻小說，是一本原配逆襲類的小說。大意就是某某半神英雄在外面拈花惹草，然後原配被小三氣死，然後得神明相助逆轉時空，回到一年之前吊打小三，和丈夫甜甜美美生活。

這堪稱神族最大的新聞了吧？

所謂天地人三道神，這並非是她的計劃，而是天王順應天數，裁定而來。在兩千年前便有決意，天之神司掌法度，以天王為首。地之神以山河為根，地母為尊。人之神司掌人道神職，是未來人道大興之後誕生的新興神明。

天妃正是察覺這一點，才沒有選擇「生命」為神職，而是以愛情、陰謀這類神職，間接謀求人道神職。

姬樂深吸一口氣，https://www.hetubook.com.com閉目平復心情。

地母苦笑，嘆息道：「難得糊塗啊！」

姬樂很明智的，沒有跟兩位女神糾纏這種問題，他說：「我國有許多適合女性閱讀的小說。如果陛下願意，我可以派人送來。」

姬樂出門倉促，根本沒有帶錢。摸遍全身，才從腰間玉帶的暗扣里掏出一枚銅錢。

姬樂聳聳肩，站在一邊不說話。

生命神王的前置條件有二：第一，繼承天地二神血脈的嫡系神族。第二，統一海界，掌控海洋生命。

而且這件事足以動蕩神族目前的格局！

問題來了，人皇為百國萬族之英主，那麼國靈算什麼？

「幽蒙殿下創造魔族，圖恩殿下塑造精靈，這背後就是為了爭奪種族之王，讓自己所創造的種族成為天地霸主，一舉推動他們的神位晉陞？」

「沒答應就對了！他絕對不懷好意！」元希女神上前幾步，抓住地母神的雙手：「陛下，這復婚絕對是陰謀！」

姬樂一條條羅列，元希臉色漸漸凝重起來，頻頻看向地母神。

但兩位創世神那時候保有默契，不願意讓新的創世神出現，便聯合壓制了「生命神王」誕生的可能性。

「老賊能有多少真心？」大母神譏諷一笑：「不過見朕神力恢復，威脅太大，無法正面硬抗，打算用這種方式緩和矛盾，方便他完成創世神力的吸收而已。」

「我可不會傻傻坐以待斃。我說過，自己的身價超過三千大世界，怎麼會摔倒在這？」

自己二人這段時間感情也沒突然升溫啊。

姬樂面露喜色：「多謝陛下！」

「二女從一夫？以陛下的尊貴，怎麼可能！」

後土搖頭反問：「你覺得，在運行那個大計劃時，朕眼中還有什麼內外之別嗎？」

女神看向後土氏，地母表情帶著幾分憐憫，靜靜看著姬樂。

「你說的不錯，國靈們的確面臨大劫。你這個推測也有幾分可能。在夏國完成大陸統一的偉業后，你或許會被解體，成就兩位全新的主神。但這隻是其中一個可能性。」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類小說迎合女神們的需求，裏面許多技巧對女神們保護自己的婚姻大有幫助，所以銷量很好。

「需要利用女人的時候，弄一個金屋藏嬌。不需要了，立刻棄之不顧。」

自地母神建立冥府，衡度生死後，生命神王更加不可能存在，再也沒有統合人道諸神的至高地位。

姬樂微微欠身：「抱歉，陛下。在下一時孟浪，打擾您清凈了。」說著，姬樂欲帶元希離開。

「你國那些小說，朕也看過幾本。畢竟冥府這邊亡靈無聊，大多時候都會看小說來打發時間。」

姬樂：「人王計劃因我而斷，說明人王和國靈不兼容。」

「地難母亂世之前，他怎麼不來？」

後土遲疑問：「你是說，他在拖延時間？」

「而且那個女人還在，他說過怎麼對待那個女人嗎？」

「這——」站在姬樂旁邊的少女呆住。她從來沒想到，夏國所追求的大陸爭霸結局，竟然是姬樂的死亡。

姬樂從容淡定：「陛下心中已有答案，我等外人不便插嘴。只是在下好奇一件事，為什麼早不來晚不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

這是一枚歲錢，上面刻著「福祿吉祥」四個隸字。雖然這也是夏國官方鑄造的錢幣，可在市面上流通，但與一般的銅錢不同。這種錢幣屬吉祥之物，在年節時散布，用來鎮壓邪祟。

叮——

「不過你國小說出版太慢，根本不夠看。」

人皇，人間百國萬族之至強者，統率這無盡種族，大地諸國的王者。同時也有冊封諸神，掌控社稷的權能。

「你何有此問？」

被元希拉住雙手，地母皺皺眉，但並非反抗，耐心聽元希言語。

「那件事？」後土氏蹙眉不語。

元希不斷碎碎念，後土氏笑了笑，轉頭看向姬樂：「你怎麼說？」

「姬樂，你身上有錢嗎？」

地母多次創世，雖然一次次宇宙破滅，但總有一些文明的種子從宇宙傳播出去，在其他宇宙紮根重演。地母召喚諸文明時，也察覺好幾個與自己有關的文明。在那些文明的遠古神和_圖_書話中，都有地母創世的古老傳說。

這一點，幾位主神皆有感知。但人道側的神王無法誕生，並不意味著主神們沒有其他爭奪奮鬥的辦法。

這也是地母疑惑的地方，為什麼天王好端端的，竟然要跟自己復婚？

「他找您復婚，絕對是陷阱。等您去雲界，肯定會暗下殺手。」

「不久之前，元希殿下找我詢問『人道側最強神職』，想著想著，突然有了疑問。若天地人三才神道分立，那麼國神算哪一家？」

縱然面對天王虛空萬界的宇宙大觀，地母也要下定決心爭一爭了。

「大陸統一之日，就是我神性崩潰，文明神性歸於楊柯，大地神性歸於元希，供養這兩位大主神的時刻。」

「你的願望，就是讓國靈從這次命運浩劫延續下去，對吧？」

「我二人口風嚴，定會為陛下保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那老賊前些日子曾來找朕復婚。」

「朕沒有放棄國靈。」

地母：「楊烈才智過人，生前便看破神道本質，意欲在夏國進行人王計劃。可惜功敗垂成。」

「這是你們應得的，諸神對此樂見其成，前提是能不斷書寫有趣的內容。」

「錢？」

地母後土氏對姬樂的來意早有揣度，可這麼直白髮問，著實出乎意料之外。

萬神殿，屬於小說之神的神座冉冉升起。只待史皇氏完成神格演化，便可自動獲取神位。

地母皺起眉頭，低頭沉思。

「誠然，當初以大地神性融合人道力量創造國靈，就是為了打亂命運走向。誕生一種橫跨文明與大地的新興靈體。」

姬樂仔細觀察她的神情，見地母表情彷彿有決斷，又笑道：「當然，在下這點淺薄建議算不得什麼，都是從史皇大人的書中所見。如果陛下願意，在下給您送點書籍，您可以看看我們故土的案例。」

「但現在我不這樣想了。我想到另一個可能性，如果一個國家完成泛大陸的融合，作為國君，就是這百國萬族的共主，即『人皇』。而這個國家的保護神則成為泛大陸的土地神，即『地主』。」

國靈必死和*圖*書？

姬樂啞然：沒錯，既然地母決心打造大輪迴體系，又豈會在乎門戶之見，刻意打壓域外文明？

「您執掌冥府之前，天王怎麼不來找您復婚？」

「如果沒看錯，陛下的冥府體系類似我故土地祇。山神土地皆尊奉大地符詔，溝通陰陽。城隍審判善惡，緝拿凶魂厲鬼。在這個體系中，也沒國靈存在的餘地。甚至冥府還巴不得國靈全部死掉，為城隍們騰地方吧！」

「畢竟史皇大人正忙著封神，等他這位小說之神順利封神成功，一切會好起來的。」

再想想未來還有曹參、楊商的穿越，說明自己至少從命運浩劫熬過去了。

而天王、地母那時仍處於蜜月期，對人道諸神早有規劃。人道諸神正如姬樂猜測，至強者就是生命之神。

「天王這份真心有多少，在下畢竟不了解天王，不敢下保證。」

姬樂將歲錢遞給地母，地母鄭重其事道：

也不得不說，古蛇很會挑選時機。趁著姬樂質問地母的空檔，為姬樂找到一個勸說地母的機會。

姬樂強忍著怒氣：「在當下，如果生命神王不存在，那麼人道之中以何為尊？我國烈公早年有一個封神計劃，如果那個計劃——」

「你們故土的歷史，朕也知道一些。呵……男人……」想到當初她窺見的漢武帝一朝往事，臉上帶著幾分不屑。

提及烈公，地母終於開口：「沒錯，生命神王虛無縹緲，是神位確立但無法被真正掌控的業位。因此，人道諸神最強者，當為人皇。」

「且慢！」這時，權杖上的古蛇順勢開口：「喂，既然這倆小傢伙來了，你不如把你最近煩心的那件事跟他們商量商量。」

元希也扯了扯姬樂的袖子，輕聲說：「我無意成為大地母神，我相信楊柯也不會隨便拿你性命冒險。反正還有時間，大家慢慢想辦法。國靈，不會消失的。」

國靈是文明的化身，天然掌控本國的各行各業，諸般神職。每一位國靈都力壓本國的杭葉生、圖騰神。他們的存在意義，徹底打亂本應井然有序的人道諸神，干涉本國內的地祇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