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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從窗口伸出手來，依依不捨地摸了摸羅蘭的大手，輕聲說：「大哥哥，你很厲害，街上那些狂徒大概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去尋找同伴的時候，可不可以順路尋找我的爸爸媽媽？」

「啊！那真是太好了！」傑西卡還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手握聖徽念誦祈文，羅蘭掌心泛起銀色光輝。一個4環「複原術」拍在自己胸口，頓時感到神清氣爽。打開系統面板查看，確認智力屬性已經恢復為14。

「自動成長為『聖念使』？」羅蘭訝然。

「很少很少，大多數人來到阿克倫以後堅持不了多久就會發狂，我爸爸媽媽算是特例，他們在阿克倫相遇相愛，後來生下了我……」傑西卡扭頭望向窗外，眼中有淚光閃動，「以前我有個鄰居，也是出生在阿克倫的『清醒者』，後來他發了狂，親手殺害了他的父母，再後來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傑西卡大概是以為他不懂什麼是「聖念使」，柔聲為和圖書他解釋：「聖念使是一種靈能職業，狂徒教派的高層大多是聖念使，也有人稱他們為邪神的牧師、希格斯的追隨者，我們清醒者裏面也有少數聖念使。」

他的安慰很有效，傑西卡抿嘴羞笑。

羅蘭對「聖念使」的了解比傑西卡更深，但是傑西卡無意間透露的那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希格斯就是狂徒崇拜的那位邪神？」

「沒錯，『噩夢都市』阿克倫就是邪神的夢境，邪神的眷屬大多難以逃脫被拉入阿克倫的命運，其中有些眷屬意志比較脆弱，或者沒能及時逃進有『理性之燈』保護的避難所，過不了多久就會變成狂徒，而那些意志堅強、及時進入避難所的眷屬，比如像我爸爸媽媽那樣的人，暫時還能維持理智，就自稱『清醒者』。」傑西卡回答。

「大哥哥，你不要緊吧？」傑西卡看到羅蘭連續往自己身上拍神術，禁不住為他的健康擔心。

如果是其他職業——ｈｅｔuboｏk.com•coｍ包括法師——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手足無措，但是身為一名精通大把治療系神術的聖職者，羅蘭只是微微皺眉而已。

「我從未游過泳，但是我知道自己天生就會游泳，還能在水中呼吸，靈能天賦也比其它邪神眷屬更強，如果我那位發狂的鄰居不是特例，那麼隨著年齡的成長，總有一天我也會自動覺醒『聖念使』的力量，並且這種力量將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不斷提升。」

這個問題有點複雜，成功轉移了傑西卡的注意力。小姑娘不再為自己暗淡的未來憂心，專註地思索了一會兒，試著組織語言，解答羅蘭的疑問。

完成治療過後，羅蘭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看來噩夢對智力的影響並非「屬性傷害」，而是更為惡毒的「屬性吸收」，這與傑西卡的描述相符，也從另一個側面驗證了傑西卡沒有對他撒謊。

傑西卡搖頭，「我不知道那位邪神叫什麼名字，爸爸媽媽也不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能整個阿克倫只有希格斯和霍爾蒙克斯大人知道邪神的真面目，霍爾蒙克斯大人是我們清醒者組織的領袖，至於希格斯……那個可憎的男人是狂徒們的教主，噩夢之都的暴君，邪神在阿克倫的使徒，是霍爾蒙克斯大人最可怕的敵人。」

羅蘭沖小姑娘咧嘴一笑：「別擔心，大哥哥是命運女神辛德拉的選民，吾主賜下的神術保佑我免於瘋狂。」

「像你這樣出生在阿克倫的『清醒者』數量有多少？」

傑西卡看他沉思不語，等待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大哥哥，你到我家裡來吧，你沒有邪神的血統，比我們這些眷屬更難抵抗噩夢侵蝕，長時間暴露在阿克倫的紅色月光下，你的智力會被噩夢吸走，變得越來越遲鈍，越來越狂躁……這樣堅持不了多久，你的心靈將被噩夢俘獲，變成失去理智的狂徒。」

「智力被噩夢吸走？難怪來到阿克倫以後，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變得和_圖_書遲鈍……」羅蘭打開系統面板，發現自己的智力屬性已經跌落到了13，這還是他來到阿克倫的第一天，如果按照這個節奏持續損傷智力，最多十天過後他的智力就會退化到野獸的程度——街上那些狂徒就是前車之鑒。

「可惜我的朋友並不都有真神庇佑，他們失散在這城裡，我得儘快去尋找他們。」

羅蘭先戴上「神愈護腕」，將「聖療」轉化為一道「次級複原術」拍在自己身上，然而並沒有什麼效果。

「大哥哥，其實『清醒者』並不是以出生地來劃分，而是看一個人是否具有特殊的血統，是不是那位創造阿克倫的邪神的眷屬，比如我的爸爸和媽媽，原本生活在其他世界，小時候與普通人沒有區別，隨著年齡的增長，體內的邪神血脈漸漸覺醒，就會顯示出靈能天賦，而後每次入睡的時候都有可能接觸到邪神的意志，進而連靈魂帶肉身一起被強行拉入邪神的夢境。」

她擦擦眼角，攤開手掌遞到羅蘭面前https://m.hetubook.com.com，「大哥哥你看，我的手指間有蹼膜，耳根後有魚鱗，皮膚是灰白色，你若看到跟我一樣丑的人，就會認出他們也是出生在阿克倫的孩子。」

羅蘭發覺傑西卡收起笑容，情緒變得低落，連忙岔開話題：「傑西卡，『清醒者』具體是指哪些人？比如我也很清醒，可你為什麼提到『清醒者』時總是把我這樣來自外界的人排除在外，難道只有出生在阿克倫並且理性尚存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清醒者』？」

既然發現智力受損，當務之急就是尋找治療損傷的神術，這對一位聖職者而言是順理成章的思路。

羅蘭輕撫小女孩的手，柔聲道：「這很特別，但是並不醜，我能感覺到你的與眾不同是一種神秘力量的外在體現。」

羅蘭忽然想起一件事，便笑不出來了。

「也就是說我們目前所在的這個半位面，這個名為阿克倫的都市，其實是邪神的夢境所化？」羅蘭問傑西卡。

傑西卡這段話信息量很大，羅蘭得花點兒時間思索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