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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大司馬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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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宋國篇 第023章 教導

第一卷 宋國篇

第023章 教導

《堅白論》這篇論著的核心,即針對一塊堅白石而產生的理論想法。
這塊堅白石,它同時擁有「堅」、「白」、「石」三個不同的概念。
其七:今日適越而昔來。
莊子希望用名家的思想來淡化儒家思想對他弟子蒙仲的影響,主要有三大原因。
「白狗黑,何解?」
莊子聞言皺了皺眉,不過卻並未表露,只是靜靜看著蒙仲,看看後者將如何回答。
事後惠施將這篇論著派人送往摯友莊子手中,美其名曰求斧正,實際無非就是向向莊子炫耀一下。
聽聞此言,諸子哈哈大笑。
他曾說過:「大同」而與「小同」異,此之謂小同異;萬物畢同畢異,此之謂大同異。
由此他得出了「萬物畢同」的結論,這樣就把相同的事物和不同的事物都抽象地統一起來。
誰讓惠施這位「辯遍天下無敵手」的辯者,卻始終在莊子面前屢屢吃癟,幾乎沒有取勝的時候呢?
我知道天下的中心部位,可以說是在燕國的北邊也可說是在越國的南方。
而在旁的樂進甚至驚呼道:「阿仲,莫非你的才智竟在惠子之上么?」
名家的「名」,就是指概念。
他覺得,若是他不做些什麼,蒙仲這個天姿絕不亞於他與惠施的少年,可能就會逐漸步上惠施的後路,注重於辯,用言語去說服對方,而不是用真正的道理去使人心服口服。
莊子在收到惠施的《m.hetubook.com.com遍為萬物說》后,去除糟粕,將惠子的十個命題保留了下來,即《歷物十事》,記載於莊子所著的《天下篇》。
只見被諸子圍在當中的蒙仲,面色自若,侃侃而談,這讓莊子在一瞬間彷彿又看到了曾經的摯友惠子的影子。
今天到越國去又可以說成是昨天來到了越國。
縱使是莊子,心中亦忍不住暗暗咋舌道。
直到該年的十月份,宋國發生了一件大事……
其二,惠子是莊子的摯友,如果說傳授給弟子什麼學論是莊子所不排斥的,那麼除了道家思想外,就只有名家。
本來莊子對蒙仲不驕不傲的性格暗暗有所讚譽,但看到這一幕,他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
總的來說,惠子的「堅白論」還是比較簡單樸實的。
在整整半個時辰里,諸子連續詢問蒙仲名家所提出的那些有趣的命題,但卻始終無法難倒蒙仲,這讓諸子心中暗暗稱奇。
次日,莊子將蒙仲叫道跟前,在竹牌上寫道:雞三爪,何解?
說到「合同異論」,就不能不提惠子的《遍為萬物說》,這是《合同異》論著的基礎。
其八:連環可解也。
莊子皺著眉頭思忖了許久。
其一:至大無外,謂之大一;至小無內,謂之小一。
因此,當人只用眼睛去觀測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是「白石」;而在閉上眼睛用手去觸摸的情況www•hetubook•com•com下,得出的結論「堅石」。
據說當時在惠施與諸辯才于樹底下高談闊論時,有一名叫做「黃繚」的辯者曾提出一個問題,詢問惠施「天地所以不墜不陷、風雨雷霆之故」。
「雖是白狗,難道我就不能給他取名「黑狗」么?甚至於,若我為其取名為「兔」,則它雖是狗,亦可喚之為兔。」
相比之下,他提出的「合同異論」,那涉及的就廣泛的多了。
《歷物十事》包括:
我之所以能這麼快看懂惠子的論著,是因為惠子已經把他的思想講地很透徹了。」
而讓莊子頗感驚訝的是,他的弟子蒙仲似乎真的能理解惠子的《歷物十事》的十個命題。
其三:天與地卑,山與澤平。
於是在莊子當日授業之後,諸子仍感覺意猶未盡,便在院內相互討論,討論名家提出的這些有趣的命題。
『難道我教授他惠施的思想,竟是一個錯誤么?』
然而,這三者的「名(名稱)」是不同的,能夠說這三者其實是不同的物體么?
……
惠子認為世上事物本身就有「同一」與「差別」的相對性。
拿馬來喻,凡是屬於馬這一類動物都包括在內,這就是「大同」;而其中黑馬、白馬、大馬、小馬等等又有差別,這就叫「小同」。
連環本不可解但又可說是無時無刻不在銷解。
「火不熱,何解?」
蒙仲笑道:「山若hetubook.com.com無口,何來迴響?」
其四: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
(大到極點的東西已無外圍可言,稱之為『大一』;小到極點的東西已無所包容,稱之為『小一』。)
其九:我知天下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也。
其二:無厚不可積也,其大千里。
蒙仲毫不猶豫地答道:「卵(蛋)能孵禽,禽有毛,故卵有毛。」
樂續又問蒙仲道:「孤駒未嘗有母,何解?」
此時的莊子,對蒙仲已有極大的好感與期待。
而接生婆喊出「孩子出生了」的時候,這個嬰兒其實已經在死亡了。
本著循序漸進的想法,莊子先教授蒙仲與諸弟子的,乃是惠子的《堅白論》。
而與此同時,莊子亦聽到了諸子在院內辯論的聲音,遂走到屋門口,靜靜觀瞧。
相比較晦深的道家思想,名家的學論讓莊子的弟子們感覺有趣,因為名家有許多有意思的辯論命題。
此後,蒙仲再也不跟諸子辯論這些由名家提出來的「有趣」命題,而是踏踏實實地跟著莊子學習道、名兩家的論著。
比如說「正午」,它就是一個概念,當人報辰人喊出「正午了」這話時,其實就已經是下午了。
蒙仲啞口無言,半晌后才拱手說道:「學生受教了。」
「熱是人給予的定義,火自身並沒有『熱』這個概念,是故,火不熱。」
后一人便回答道:我之所以只花了那麼少的時間www.hetubook.com.com,那是因為我是沿著你走過的路過河的。
后一人搖頭說道:不熟悉。
其十:泛愛萬物,天地一體也。
諸子恍然大悟,在旁靜靜觀瞧的莊子,亦微不可察地暗暗點了點頭。
其中,「白」與「石」是人可以眼睛觀測到的。
(太陽剛剛正中就同時開始偏斜,各種物類剛剛產生就同時意味著已走向死亡。)
其五:大同而與小同異,此之謂小同異;萬物畢同畢異,此之謂大同異。
其三,莊子始終認為惠子「猶有未樹」,認為惠子提出的那些理論,還只是很粗糙、很不成熟的思想——對此莊子曾說過「名,物之粗也」這樣的話,希望惠子更深入地研究世上萬物的內在聯繫,而不是拘泥於表象,但遺憾的是,惠子將很大一部分精力用於作為魏相治理國家以及組織「連橫抗秦」,以至於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做深入的研究。
樂進問蒙仲道:「卵有毛,何解?」
當日的授業結束后,諸子仍感覺意猶未盡,便拉著蒙仲到院內繼續辯論名家的那些命題。
向繚又問蒙仲道:「山有口,何解?」
其六:南方無窮而有窮。
看著隱隱有些自得、甚至於彷彿在等待自己去讚譽他的弟子,莊子面色平靜地竹牌上寫道:要使人相信「雞有二爪」,這十分容易,並且這也是事實;而要使人相信「雞有三爪」,十分困難,並且這也是虛假的。不知你要選擇容易的、真實的hetubook.com.com,還是要選擇困難的、虛假的?
惠子的思想,即是研究物的「名」與「實」,以及兩者之間的關係。【PS:公孫龍的「離堅白」論,就是割裂了惠子的堅白論思想,詭稱「白石」與「堅石」是不同的物體,哪怕它們事實上同時出現在一件物品上。】
惠施不假思索予以解答,且事後將這段回答記錄下來,即《遍為萬物說》。
蒙仲回答道:「在小馬駒被稱作孤駒的那一刻起,它就沒有母親了。」
這讓莊子感到很不渝。
但「堅」,卻是需要人的手去觸摸到才能感覺出來。
只有當既用眼睛去看、也用手去觸摸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才是「堅白石」。
這也是名家提出的命題,蒙仲毫不猶豫地說道:「雞有左爪與右爪,但它還有雞爪之說,是故,雞三爪。」
『世上果然有如此聰慧之人么?』
廣泛地愛護各種物類,因為天地間本來就是沒有區別的整體。
而此時蒙仲便笑著說道:「昔日有兩個人試圖渡河,第一個過河的人最慢,花了許久才到對岸,而後一個人則只花了一半的時間,於是前一人便問道:你對這條河流熟悉么?
其一,名家思想是研究萬事萬物「同異」、「名實」以及相應關聯的學論,與道家思想非常契合。
其餘的,儒家、法家、兵家,甚至是墨家,莊子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不滿意的地方。
前一人又問道:既然不熟悉,為何你只花了那麼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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