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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真的，沒人敢拿大王的賞賜開玩笑……如此說來，這位主將很不簡單啊。』

然而其中究竟是什麼緣故，卻不得而知。

說著，他招招手叫蒙虎、華虎、穆武、武嬰、樂進五人站到面前。

蒙仲稍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

而對此，曹淳倒不著急，畢竟魏國給予武卒的待遇非常優厚，足夠全家老小吃用，只要注意點不犯下重大過失，比如臨戰而逃、違抗上令等等即可，至於自身的安危——那就看那名新來的主將，是否是那種過於貪功、不知進退的類型。

「咱們新的那位師帥，你說究竟是什麼來歷？」

『看來是帶過兵的，似乎此前帶兵的數量還不少的樣子……』

「喏！」兩千五百名士卒再次應道。

不得不說，似這樣的舉動其實非常危險，搞不好這些驕兵悍將都要鬧騰起來了，但蒙仲卻認為這是必須的，畢竟眼前兩千五百名魏武卒是「借」來的，縱使有「約法三章」，但為了他的命令能迅速傳達，他必須打散原來的編製，重新整頓軍隊，只有這樣才能掌握這支軍隊。

在兩千五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蒙仲帶著蒙遂、樂毅、蒙虎、華虎等一干兄弟以及榮蚠等人，緩緩走到陣列前。

此刻，他與蔡成、魏續、呂聞、於應四名旅帥，亦站在陣列的最前方，相隔蒙仲僅幾步遠，因此曹淳能仔細觀察到蒙仲在說話時的面色。

「唔。」武嬰點點頭，正色說道：「此番重新整頓軍隊，只是為了確保將令能夠施行，並非是排擠有才能的將領。而據我觀察，你是一名很勇猛的將領……」

「……拜見師帥！」

途中，他們遇到了呂聞、魏續、於應另外三名旅帥。

蔡成在旁環抱雙手而立，皺著眉頭說道：「難道是犀武的族人？」

他們當然知道，今日蒙仲聚集眾人的目的就是為了「降服」他們，這也是每一名將領在新上任后所做的第一件事，甚至於，他們也很好奇這名年輕的主將會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降服他們。

呂聞嘆了口氣說道：「可能那小子著實來頭不小，否則，（唐直）軍司馬又豈會將我等划給那小子？軍司馬都無法違抗的事，甘師帥與夏師帥又能做什麼呢？」

「可惡！」

「……既然彼此都不了解，不如我等來約法三章……其一，蒙某絕不會因為一己私慾，使諸位出現無謂的傷亡；其二，蒙某絕不會貪墨諸位的軍功與賞賜，甚至還願意將蒙某的賞賜貼補給你等；其三，蒙某絕不會命令諸位去做違背正道之事……但以此三條承諾作為交換，諸位必須嚴格聽從蒙某的命令，你們可以暫時不信任我，但必須嚴格遵守蒙某下達的指令。違令者斬！這是鐵律！」

「喏！」兩千五百名士卒齊聲應道。

『喂喂喂，你只是一個師帥，居然還要任命佐司馬么？』

只見他帶著幾分譏諷對武嬰說道：「旅帥，您打算怎麼選拔官長呢？」

曹淳的臉上露出幾許驚訝，他可從來沒見過如此年輕的軍司馬。

魏武卒編製中的旅帥，可想而知是何等的猛士。

見到這一幕，蒙仲頓時hetubook.com.com皺起了眉頭。

見此，蒙仲心中亦是暗暗鬆了口氣。

「你叫曹淳對吧？我是來找你的。我兄弟……不，師帥不是傳下令來，令我等重新選拔官長么？你是我的佐將，當然要協助我負責此事，走吧。」

在魏營西北角的營帳內，站在帳內的一名魏卒，詢問著另外一名坐在草榻上的魏卒。

「呂聞。」

「師帥？」魏續舉起攥緊的拳頭，咬牙切齒地罵道：「那種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老子一隻手就弄死他……」

他口中的甘夏兩位師帥，指便是軍司馬唐直麾下的將領甘富、夏央，亦是他們五人原本的上官。

曹淳暗暗想道。

正如曹淳所料，他方才說得太順口了，以至於下意識便說出了「佐司馬」，好在半截咽了回去，否則就要鬧出笑話了，畢竟他如今只是一介師帥，職位在佐司馬之下，哪有什麼資格任命佐司馬。

他剛這麼想完，卻忽見蒙虎嘿嘿一笑，故作陰險地笑道：「在軍職的誘惑面前，相信就算是原來彼此有交情的士卒，恐怕也不會手下留情吧？……哈哈，說笑說笑，別在意。」

『喂喂喂，殺人立威這種事，適合當眾說出口么？』

曹淳暗暗點頭，在心中為這位新任師帥加了點分。

說罷，他在再次掃視了一眼鴉雀無聲的諸兵將后，宣布解散。

不得不說，就他方才的表現來說，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挺可惡的，但沒辦法，為了儘快掌握這支軍隊，他必須表現出強勢。

蒙虎歪了歪頭，一臉不快地說道：「我軍選拔官長，關其他營區屁事？」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撩帳走入，魏續本要開口大罵這個不長眼闖入的，卻猛然看到闖入進來的，正是蒙仲剛剛任命的五名旅帥之一，蒙虎。

『約法三章……么？』

說著，他見坐在草榻旁的曹淳依舊擦拭著其手中的利劍，遂沒好氣地說道：「喂，曹淳，你他娘的能否上點心？老子在跟你聊正事！」

深深看了一眼蒙虎，曹淳岔開話題問道：「不知旅帥來此有何貴幹？」

此時，魏續瞥了一眼曹淳，見後者似乎還在猶豫，他首先按耐不住，走上前一步，抱拳說道：「師帥，在下認為這樣不妥……」

「誰知道呢，看上去挺年輕的。」

曹淳在心中暗罵一句，忍著心中的不快勸道：「旅帥，此事不可。或會引起其他營區的混亂，惹來麻煩……」

呂聞趕緊拉住魏續，將他拖回原來的位置。

與蔡成、魏續、呂聞、於應四人的感覺類似，此刻的曹淳心中亦不禁有些怒火。

魏續莫名其妙地打量了幾眼武嬰。

僅片刻工夫后，曹淳、蔡成、魏續、呂聞、於應五名旅帥，便集結好各自率下的士卒，等待著那位新任的師帥訓話。

曹淳仔細打量著面前不遠處的蒙仲。

但不反抗歸不反抗，平白無故被調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手底下，且那個傢伙看上去還過於年輕，這些魏武卒們難免也會感到擔憂，為自己等人的前程感到擔憂。

掃了一眼帳內面色各異的五人，蒙虎笑嘻嘻地問道：「不會是在hｅｔｕｂoｏk•ｃom•cｏm背後說我兄弟的壞話吧？」

他很想問問眼前這位新任的旅帥，你這真的不是離間計么？

見此，蔡成、魏續、呂聞、於應面面相覷，片刻后，呂聞嘆了口氣說道：「姑且……姑且先忍一陣子吧。」

見此，曹淳頗有些不悅地說道：「喂，你這傢伙就不能回自己的帳內發火么？你要我今晚睡哪？」

蒙虎笑呵呵地說道：「這不是很公平么？最厲害的人就當卒長咯？」

仔細打量了面前的五名旅帥，蒙仲沉聲說道：「你等五人各降半級，作為新任旅帥的佐官。」

「唔……」

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咳！」

此前曹淳與魏續的關係並不融洽，甚至於平日里撞見可能還會彼此冷嘲熱諷一般，但今日他倆卻都沒有鬥嘴的心思，這不，魏續看到他后，也只是平淡地朝著他點了點頭。

魏國的武卒，絕非僅僅只是「士卒」而已，確切地說應該是沒有名爵的新晉下級貴族，按照魏國選拔魏武卒的機制，尋常平民只要被選拔為武卒，且通過考核，就能獲得房屋、田地、僕從，儼然如小地主般，且這些由國家發放的賞賜，是可以世世代代相傳的，縱使是某名魏武卒戰死，他的兒子甚至女兒也可以繼承這份家業。

被一名被自己小一輪的年輕人給稱讚了，魏續錯愕之餘，著實有些莫名其妙，皺著眉頭問道：「選拔官長的事交給在下，那你呢？」

魏續抬腳將曹淳的床鋪再次踹翻，怒不可遏地離開了。

『……』

蒙虎聞言想了想，又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原來的卒長、什長、伍長接受其餘士卒的挑戰，誰贏了，誰就是官長！這樣誰都服氣，對不對？」

正因為如此，曹淳、蔡成、魏續、呂聞、於應五人遲遲沒有回應。

聽到這裏，曹淳與蔡成、魏續、呂聞、於應四人面面相覷。

測試的結果讓蒙仲很滿意：這支魏武卒集結的速度，完全不亞於當年他與樂毅訓練的信衛軍，甚至於可能比後者還要快。

「那個混賬！」

只見魏續回頭看向曹淳，惡狠狠地說道：「曹淳，你方才為何不出面？」

「聽說是犀武的意思。」

暗自撇了撇嘴，曹淳強自耐心勸道：「旅帥三思，若驚動了犀武，說不定會給師帥惹來麻煩……」

「這樣啊……」

「……」

「大聲點！」

然而蒙仲卻絲毫不為所動，冷喝道：「我再說一遍，退後，士卒，回到你方才的位置！」

「魏續！」

話音剛落，帳外走入一名魏武卒，抱拳稟告道：「啟稟兩位旅帥，新任的師帥傳來令來，命全軍集合。」

曹淳愣了愣，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蒙虎。

曹淳暗暗想道。

「魏續。」

或許世人都以為，作為魏國最精銳士卒的魏武卒，想必是一群桀驁不馴之輩，只忠誠於他們所認可的主將，對於其餘將領的命令不屑而顧，但事實上並不然。

聽到這話，曹淳、蔡成、魏續、於應四人盡皆沉默。

「對！」蒙虎嘿嘿一笑：「趕緊弄完，這影響到阿毅那傢伙對咱們的評價……那小子總喜歡來https://m.hetubook.com.com這套。」

「哈哈哈，我就是隨口說說，別在意別在意。」蒙虎笑著擺了擺手。

『……』

不錯，不服從上令，也會有可能被剝奪武卒的身份，這因為這個原因，武卒並不抵觸昨日從軍司馬唐直軍中被調到蒙仲麾下，且他們也不會去想著反抗蒙仲這位新的主將——說白了，他們可不願意為此捨棄自己的既得利益，被剝奪武卒的身份。

正因為如此，以蔡成為例子的好些魏武卒私底下難免有些忐忑。

「急什麼？」

這些重大罪行有降敵、臨戰而逃、造反、不服從上令等等。

「他是新來的師帥，你我怎麼斗得過？」曹淳隨口說了句，走上前整理著被魏續踹翻的草榻。

「我會看著你等，確保你等不會犯下疏漏。」武嬰沉聲說道。

「你們五人有何異議么？」蒙仲沉聲問道。

與關係親近的蔡成交換了一個眼神，曹淳心下暗暗想道。

「好了！」阻止了正準備撲向蔡成的魏續，於應沉聲說道：「我等五人，以往關係確實不善，但眼下這種時候理當聯合起來吧？」說著，他壓低聲音說道：「不如去請求一下甘、夏兩位師帥？」

『……』

聽聞此言，曹淳、蔡成、魏續、呂聞、於應依言上前一步，向蒙仲抱拳行禮。

「怕是無濟於事……」

但看著蒙虎滿臉笑容的模樣，曹淳也有些困惑：這小子看上去如此天真爽朗，應該不至於會想到那麼陰損的主意吧？可能真的只是挑選實力最強的士卒而已。

「什麼？」魏續愣了愣，不解地指了指自己：「交給我？」

『公平個屁啊！』

但遺憾的是，縱使是經過多方打聽，他們對那位叫做蒙仲的年輕主將仍是一無所知，後者似乎是憑空冒出來的，此前在魏國毫無名聲，唯一能打聽到的，即他們的調令來自於他們的三軍主帥犀武。

在蒙仲強勢的態度下，摸不清他底細的曹淳、蔡成、魏續、呂聞、於應五人，最終只能接受，默認自己無緣無故被降了半級的命運。

聽聞此言，五人面色微變，曹淳當即站出來抱拳說道：「旅帥誤會了，我等豈敢私議師帥呢？」

深深看了一眼蒙虎，曹淳不知該說什麼。

「打一架？讓這五百人？」

殺人立威這種事，在各國軍中都不少見，縱使是吳起、孫武這等兵家聖賢，在他們籍籍無名的時候，面對桀驁不馴的士卒也需要通過殺人立威的方式來豎立威信，叫士卒聽從命令，但當面揭破這種事的，曹淳此前還從未碰到過。

平心而論，他並不排斥蒙仲提出的「約法三章」，相反，他很滿意于蒙仲給出的承諾，比如，不會以一己之私讓他們無謂送死，再比如不會吞沒他們的功勞與賞賜。

曹淳聞言愣了一下，要知道旅帥的軍職下即是卒長，即統率百名士卒的長官，難道要讓一百名士卒來個群架？

「……」

「此刻？」曹淳有些遲疑。

而站在曹淳面前的那名魏卒，亦是一名旅帥，叫做「蔡成」，他二人今日與另外三名旅帥一同，莫名其妙地被劃到了一名叫做蒙仲的小子手底下。

「交給你和圖書。」武嬰淡淡說道。

將擦拭好的利劍收回劍鞘，曹淳淡淡說道：「待相處幾日，咱們那位主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便一目了然。」

「曹淳。」

『這小子……嘖！』

「咦？你們五人都在？在幹嘛呢？」

這兩人可並非尋常的魏卒，此刻坐在草榻上的、正在擦拭利劍的魏卒叫做「曹淳」，乃是軍司馬唐直麾下軍中的旅帥，即統率五百名兵卒的官長。

蒙虎摸著下頜想了想，旋即笑著說道：「讓他們打一架吧？」

曹淳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子……似乎不簡單啊。』

見此，蔡成、魏續、於應三人相識一眼，亦相繼離開。

不可否認，眼前這新任師帥確實過於年輕，曹淳很懷疑對方可能還未到弱冠的年紀。

蔡成點點頭，與曹淳一同走出帳外。

「很好！接下來，就由五名新任的旅帥重新選拔各級官長，在明日黃昏前完成，解散！」

「呃……」蔡成頓時語塞。

但有個前提，即不會被除名。

而與此同時，魏續亦忍著怒氣，按照武嬰的命令集結了士卒。

因此，在一名什麼樣的主將手底下當兵，才是對一名士卒影響最大的事。

但願不是！

『喂喂喂，一上來就降我等軍職么？還真是有魄力啊……』

曹淳抬頭看了一眼蔡成，旋即一邊繼續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利劍，一邊淡淡說道：「呵，事到如今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你還敢違令抗命不成？」

「很好！」蒙仲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又下令道：「旅帥一級的官長，何在？」

說著，他不由分說將不敢違抗的曹淳拉走了。

「於應。」

將手中的利劍舉在眼前，用目光仔細審視著劍刃，曹淳漫不經心地回覆著同僚。

「蔡成。」

正因為如此，當這兩千五百名魏武卒來到營地西北駐紮之後，他們當即各方打聽那名叫做蒙仲的新任主將，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人如何，有幾分本事等等，畢竟這些都與他們息息相關。

滿意地點了點頭，蒙仲招招手叫樂毅、蒙遂二人走到自己面前，旋即沉聲說道：「這兩位，一位是我族兄弟蒙遂，一位是同伴樂毅，我不在軍中的時候，就由這兩位佐司……」說到這裏，他的話音稍稍一頓。

「……昨日與今日兩次相見，蒙某很高興諸位將士皆遵守軍紀，並沒有人出言挑釁，雖然這讓蒙某失去了殺人立威的機會，但蒙某還是很高興，因為諸位皆是出色的精銳之士……不愧是武卒！」環視著面前的諸武卒，蒙仲面帶著笑意說道。

「……」

「蔡成，你這傢伙……」

這個年紀的尋常少年，若站在兩千五百名精銳士卒面前，想來大多連話都說不完全，這此人，一邊說話一邊用雙目掃視四周，從容不迫，似乎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並非首次。

除名，即剔除出魏武卒的名單，這是對魏武卒最嚴重的懲罰，當某名魏武卒犯下重大罪行時，他就會被剝除武卒身份，頃刻間將被國家收回所有賞賜的房屋、田地、僕從。

他一點也不擔心這位新來的主將過於厲害，反而擔心他太過廢物，畢竟跟著一名廢物主將，他們這幫人ｍ•hｅｔuboｏk•cｏｍ.ｃom也要遭殃。

魏續面色鐵青，抱拳行禮的雙手青筋迸現，滿腔怒火地注視著蒙仲。

『這位主將……似乎看上去還不錯嘛。』

曹淳聞言心中一樂，但旋即轉念一想，他心中便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打斷了魏續的話，蒙仲沉聲說道：「蒙某以約法三章許下承諾，並非是為了從你等口中聽到一個『不』字，你等要做的，即接受的我的命令，然後去施行！……退後，士卒，回到你方才的位置！」

與蔡成對視一眼，曹淳點了點頭：「知道了……該來的躲不過，走，去看看那位新來的師帥究竟想做什麼吧。」

與世俗的誤會恰恰相反，魏武卒其實才是最遵守軍紀、最聽從主將命令的，哪怕他們的主將只是一個新來的，其原因就在於魏武卒的編製有著其獨特的賞罰機制。

「……」

好在這個新任主將看上去氣勢很足，甚至於居然還見過他魏國的君主，受封中大夫之職。

環視一眼面前的諸魏武卒后，蒙仲沉聲說道：「雖然我與諸位昨日便曾見過面，但相信諸位對我並不熟悉……我叫蒙仲，宋國蒙邑人士，初到魏國並不久，此前得見大王受封中大夫之職，如今在軍中擔任師帥……」

主將吃肉、士卒喝湯，當世各國將領與其麾下士卒的相處模式，無非就是這個樣子，倘若主將吝嗇到連湯水都不肯分給手底下的士卒，那麼自然不會有人為其賣命；不過更糟糕的，則是這名主將自己連湯水都喝不到，那就更別談分給手底下的士卒。

「隨後就被『以下犯上』的罪名處死。」蔡成在旁嘲諷道，可見他原來與魏續的關係也不好。

『……』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看來諸位並無異議，很好，那就以此作為約定！」

記得當初蒙仲在趙國想要效仿魏武卒建立新軍時，當時的趙相肥義就跟他聊過這方面的事。

「這就是我的決定，不會更改！」

『這傢伙……什麼毛病？』

『等等！這位新任師帥方才明顯是想說佐司馬吧？如果不是他對軍中編製一無所知，那就是說，他此前竟然擔任過軍司馬么？不可思議……』

曹淳稍稍抬頭看了一眼蒙仲。

基本上只要主將能確確實實做到這兩點，就足以讓士卒們心甘情願地追隨他了，至於後續的什麼「違令者斬」，雖然聽上去很不客氣，但哪個軍中不是這樣呢？

「總之，樂毅與蒙遂二人便是我的佐官，樂毅負責操練，蒙遂負責軍中大概事物，若你等日後有要事稟告卻找不到蒙某，可向他們二人稟報……聽到了么？聽到了就回應一聲！」

也是，平白無故被降了半級，從旅帥變成了旅帥的佐官，換誰相信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而從始至終，他們的新任師帥蒙仲都在遠處觀瞧著，心中默數著這支軍隊集結的速度。

片刻后，曹淳便按照蒙仲的吩咐，聚集了他麾下的五百名魏武卒，他試探蒙虎道：「旅帥，請問以什麼作為選拔官長的標準呢？」

片刻后，曹淳、蔡成、魏續、呂聞、於應集聚在曹淳的兵帳內，期間魏續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一腳就將曹淳的床榻給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