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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你買這麼多小人書幹什麼？白瞎那麼多錢了。」欒鳳邊吃邊問。

肖軍這貨多少年以後能在孤山到青山這一帶說一不二，成為當地一個大混子當然也是有點狠勁兒的，他仗著自己比萬峰身高體壯，竟然在挨了萬峰這兩下暴雨般的攻擊后快速地往後掙脫出了萬峰的攻擊範圍。

兩個人晃晃蕩盪地從集市的東口出來。

但是那條穿過果園到達河邊的馬車道上站著十多個孩子卻與這種蕭瑟的風景格格不入。

「呸！你比我小憑什麼當哥？」

萬峰在走過河沿小隊的時候，在一戶人家門前堆放的木柴堆里偷了一根一尺多長的槐木棍別在了后腰上。

他們在集市上又轉悠了一會兒沒有看到窪后的人，便認為其它人可能已經回去了，便決定自己回家。

集市外就是小孤山公社小孤山大隊的河沿小隊，穿過河沿小隊就是河沿隊在因吶河邊的一座果園。

因吶河在這裏拐了一個S形的大彎，孤山公社所在地和將威和圖書大隊各自在那兩個彎里。

萬峰一拍胸脯：「以後跟著哥混，吃香的喝辣的。」

萬峰呵呵了一聲，心說你懂個屁，老子可是指望這些小人書發家致富呢。

對方畢竟有十多個人，螞蟻多了也能幹倒大象的。

萬峰吃了兩粒就不吃了，一轉手就給了欒鳳。

「這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蘆。」說話間欒鳳的小舌頭像小蛇一樣在自己的唇上舔來舔去的。

一連兩下直接就把對方給打懵了。

他只好拿出預備的手段，那根別在後腰的棍子。

這貨一馬當先跑得這麼急是一定會有呼吸不均胸悶氣短的暫時癥狀的，嚴重的還會眼前發黑，萬峰等得就是這一刻。

他們要是跑過這個距離，基本都會喘不上氣得，到時候別說打人就是自己能站穩就不錯了。

他那一群貓頭狗耳的小弟發一聲喊就向著萬峰衝來，猶如萬馬奔騰。

小孩的心智和大人確實存在明顯的差距，那些孩子哪裡會猜到萬峰的想法，他們反而認為是萬www.hetubook.com.com峰這邊害怕了。

按照小孩打架的習慣，自己如果不過去他們是一定會衝過來的，三十米的距離對十四五歲的小孩來說不算短的距離。

肖軍的臉上烏雲翻滾憤怒地吼道：「王八蛋！打得挺過癮呀，現在輪到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就在肖軍想先歇歇的時候，萬峰突然一腳飛起就落在他因兩手拄膝蓋而下垂的臉上。

隨著他的喊聲他的小弟彷彿山羊出圈一樣衝殺過來。

這個瓜女子對哥這個詞的理解太狹義了，大概在她心裏只有比她大的男人才有資格成為哥。

不用問這些孩子嘴裏的兩個傢伙就是萬峰和欒鳳，他們當然也看到了那群孩子。

俗話說得好：射人先射馬，罵人先罵娘……好像錯了，是擒賊先擒王。

萬峰手背在身後穩穩地站在那裡，欒鳳縮在他的身後，畢竟女人在這種場面面前天上怯場。

帶頭的那個小孩叫肖軍，他哈哈一笑：「這兩個傢伙果然是窪后的，他們還真從和圖書這裏走呀！聽我的指揮把他們攔住揍他們。」

欒鳳喜出望外，激動的差點以身相許了。

原本以為只要收拾住肖軍，對方就得落花流水。

二十五本小兒書背在身上沉甸甸的，欒鳳樂得手舞足蹈，早就把剛才的衝突忘到腦後去了。

肖軍小手一揮：「衝過去揍他們！」

他們似乎有點群情激昂，眼神熱烈地注視著集市的方向。

萬峰可沒有等對方休息好了再動手的意思。

他有十多個小弟，既然單打獨鬥占不了便宜那就用人海戰術，他就不信人多打不過人少。

但現在肖軍明顯沒有被收拾住，對方不但沒落花流水反而衝上來了，這樣他就處於劣勢地位了。

出了河沿小隊不遠就是因吶河邊的那座果園了。

冬天的果園是蕭瑟的，光禿禿的果樹在樹根下少許殘存積雪的映襯下愈發顯得蒼涼。

萬峰沒用腳尖而是用腳面踢中對方的臉部，他怕用腳尖把對方踢壞了。

一腳命中目標后他沒有給對方一點喘息的時間，接著和圖書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作為這群小孩頭，肖軍最大跑得也最快，自然一馬當先地沖在最前面。

肖軍摸了一把被萬峰踢中的臉，就看到了手上的血，鼻子被萬峰一腳悶出血了。

回到集市上，在集市口萬峰一眼看到有賣糖葫蘆的，二分錢一支。

果園中間有一條橫穿的土路，沿著這條路經過果園就到因吶河邊了。

「窪后的……小崽子，這回看……看你……往哪兒跑！」肖軍衝到萬峰面前的時候已經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心臟嘣嘣嘣地亂跳一氣，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拄在膝蓋上大口地喘氣。

萬峰沒準備對她解釋哥的全部含義，而是抬頭看天。

對著身後一揮手：「上！」

第一輪進攻以自己的失利告終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面前這個比他矮不少的傢伙是把硬手，論單打獨鬥他感覺自己占不了什麼便宜。

這讓欒鳳很疑惑，她不清楚萬峰在離家這麼遠的地方偷一根木棍幹什麼。

萬峰知道只要自己將這傢伙收拾老實了，其餘的和-圖-書都是烏合之眾，都不叫個事兒。

「看，他們害怕了，不敢走了。」

可是，對方這幫虎啦吧唧的傢伙沖得太猛了，他剛把棍子拿出來還沒等開耍，兩個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傢伙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竟然一個虎撲把他撲倒了。

萬峰用剩下的八分錢買了四支糖葫蘆，他和欒鳳一人一支，剩下兩支留給弟弟妹妹。

天色已近晌午。

萬峰發現自己的策略出了問題。

肖軍這回可不一馬當先了，而是躲在眾人的後面。

糖葫蘆糖熬得不好，粘性大了，咬到嘴裏有一種把嘴粘上的感覺。

做老大當然要身先士卒了，否則小弟怎麼聽你的！

肖軍躲在他小弟的身後緊盯萬峰尋找下手的機會，這時他驀然發現萬峰的手從背後抽出了一根棍子。

他很想先喘兩口氣然後再動手。

「來了來了！看看是不是那兩個傢伙。」有人喊了起來。

他們走到距離那群小孩大約三十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真的假的？」長到十五歲沒吃過糖葫蘆，這算不算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