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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敢！」肖軍嗷就整出一嗓子。

「對！一分錢看一本。」

欒鳳眼睛眨巴了兩下，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欒鳳一鼓作氣騎到了河沿村，萬峰就在這裏下車了，他要到肖軍家去。

哎呀！小娘皮，老子就算沒打算將來娶你也不是你可以隨便挖苦的，看老子……

「這要是不管用可白費功夫了，一百張紅紙還三塊錢呢。」

萬峰看著好笑，都說老小孩老小孩果然不假，老頭看小人書，而且還看得搖頭晃腦。

欒鳳比萬峰的個子高，騎車座完全沒有壓力，她精神緊張地騎著車子，她真的從來沒用自行車載過人。

「今天載完我不就載過了，開路！」

「當然真的。」

似乎載一個人和不載人也沒多大的區別呀！

小孩一聲歡呼後轉身就跑得無影無蹤。

「怎麼賺錢？」

大約十多分鐘后，剛才那個問話的小孩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小孩。

「切，這隻是其中的一半兒而已，我還有一半和_圖_書在家裡呢。」

欒鳳已經在老李家門口等萬峰了，見萬峰背著一個書包奇怪地問：「你背個書包幹嘛？」

「真的？」

「明天用紅紙抄寫一百份兒，把附近各個公社和大隊都去貼一張，至於管不管用我也不清楚。」

萬峰還得解釋一番：「不是賣的，是租的。」

「你看著就知道了，待會要是人多的時候，你可給我看住了，別讓人把我的小書拿跑了。」

看到萬峰來了他母親收斂了一些，但臉色也沒好看多少。

「當然了。」

「你背著個書包幹什麼？」

萬峰還沒等想出怎麼收拾梁華的時候，張海已經拿起萬峰的作品，欣賞萬峰那猶如鱷魚爬行般的真跡。

「那好，載著我。」

牛皮紙鋪好后，萬峰從書包里把小人書一本一本地拿出來，整整齊齊地碼在牛皮紙上。

這是個水泥袋的牛皮紙，鋪在地上有三四米的面積。

「這玩意能管用嗎？」

「你上來了沒有？」怎麼半天那和-圖-書貨也沒點動靜。

這兩個老頭一看不是庄稼人，估計是退休幹部一類的，這大夏天穿滌卡不是幹部是什麼。

肖軍這貨今天倒是沒睡懶覺但是正在接受他母親吐沫橫飛的批評，也不知這貨又闖什麼禍了。

張海鬱悶了，原來你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呀！

「下午你們到供銷社修車鋪東邊的小孤山下去租，攤位設在那裡。」

肖軍眼睛卡巴卡巴一臉懵圈的樣子。

「你今天上午就跟著我混，看著我怎麼賺錢，學著點。」

大人們對小人書表示出的興趣不大，但小孩卻挪不動步了。

「卧槽！你竟然有這麼多小書！」肖軍的眼睛都瞪直了。

肖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玩意竟然真的能賺錢！

肖軍看到萬峰卻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也不管他母親什麼態度了，飛一般地跑出來拉著萬峰就跑。

其餘的小孩也紛紛把錢掏了出來，每個人最少有兩分錢，最多的有五分錢。

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集市的入口，此時和*圖*書正是人們進集的時候，入口處熙熙攘攘，幾乎所有人都驚異地看著萬峰的這個書攤。

萬峰很熱心地給他介紹了兩本，這個小孩手拿一本，胳肢窩夾一本就坐到萬峰身後的一塊石頭上專心地看了起來。

「車技練得老厲害了。」欒鳳有騾子不出驢大口吹牛比。

萬峰首先從書包里拿出四張大張牛皮紙鋪在地上。

「去賺錢呀，沒錢花屁呀，這一個月車技練的怎麼樣？」

有小孩戀戀不捨：「下午還在這裏嗎？」

「我沒載過人！」

「中午我到供銷社去接你。」

中午散集時分，萬峰喊了一嗓子：「收攤了，收攤了，下午再看吧。」

「一分錢就能看一本？」小孩似乎還不相信。

啊？他是什麼時候上來的？怎麼一點感覺沒有！

「真的一分錢看一本嗎？」有小孩還不信仰著臉問萬峰。

「我的小書一分錢一本，就是你給我一分錢，你可以在這裏看一本書，只能在這裏看不能拿走，明白了。」

現場租書ｗwｗ•ｈetuboｏk•ｃｏm.cｏm的好處是書的利用率高，一本書送回說不定轉眼就又租出去了。

待到九點多鍾的時候，萬峰後面的牆下已經全是人了，中間甚至還有兩個老頭。

肖軍也算是弄明白了擔心地問：「這能行嗎？」

八零年七月十日，陰曆二十八。

「賺錢呀！」

你看他把帳算這兒了。

看書的都走了以後，萬峰收起了書開始算賬。

「看！我沒騙你們吧，這裡有租小人書的，一分錢看一本。」

有領頭的就有盲目跟著湊熱鬧的，萬峰的書攤前不時有人蹲下來打聽。

「看明白嗎？」

肖軍像一個城管一樣背著手來回的巡視，生怕一不留神就被人趕了白集。

今天同時也是欒鳳出徒的日子，她在孤山供銷社的成衣組待最後一上午，然後就出徒回家。

早晨六點半萬峰就爬起來了，背著書包就來到老李家，今天他要到孤山去欒鳳在她姥姥家等著他。

萬峰身後一米多遠是一堵一人高的石頭牆，不一會兒功夫，牆下或坐或蹲了一溜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每人手裡都有一本小人書。

這貨的精神頭不知道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萬峰就收穫了一毛五分錢。

這一上午，萬峰和肖軍都忙得夠嗆。

萬峰就不厭其煩地解釋，然後有人走了有人就坐了下來。

聞聽萬峰上車了，欒鳳的手晃悠了一下子好點舞弄住了。

目送欒鳳離去后萬峰就來到了肖軍家。

一點用不管是根本不可能滴，能管多少萬峰心裏也沒底。

背個書包就能賺錢？

「租？什麼叫租？」

「早上來了，你好好騎別把我弄溝里就行。」

「你這小人書放這是賣的嗎？」

今天是孤山集市。

另外五六個小孩都是十多歲的樣子，一個個鼻涕拉瞎的眼睛閃光。

那頭一個問萬峰的小孩揚手就把一個二分的硬幣拍到萬峰手裡：「我看兩本，看打仗的。」

書擺完，萬峰又從書包里拿出一張白紙，放在書攤上一塊空置的位置，白紙上寫著七個字：租書，一分錢一本。

兩人來到集市，在集市的入口找了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