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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軍的小兄弟五六個推著兩輪車跑得這叫快。

張向平鼻青臉腫地從地上爬起來扶起自行車踉踉蹌蹌地走了。

說話的同時萬峰已經抬起腳一腳踹在還騎在車上的張向平的屁股上。

張向平也是老油條了，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趕緊服軟。

張向平算是倒了八卦旋風霉了，片刻功夫就被一群小孩按倒在地打得鼻青臉腫。

張向平回來？那是不可能滴，這裏可不是黃家嶺，他要是殺回馬槍那就是天下第一號傻比了。

「不錯，是我！」

萬峰拉著肖軍閃在路邊，把道路讓了出來。

「是你個小兔崽……」張向平的臉勃然變色。

在這裏遇到張向平只是一個意外的插曲，主要的事情還是縫紉機。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過了河邊果園前方就是因吶河了。

「你和這傢伙什麼仇恨呀？」望著張向平的背影肖軍問。

萬峰和肖軍正聊得興起，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喊，嚇了兩人一跳。

現在小人書和_圖_書一天出租那兩個錢萬峰已經看不上眼了，對他而言聊勝於無。

「別！萬一那個老混蛋又回來呢，我們等你的車來了再走。」

「該揍！大人欺負小孩揍得輕，早知道剛才多揍幾下。」

這貨一定是到孤山集市上來瞎溜達，看他的自行車上連個鳥毛也沒有嗎，這就是逛白集。

張向平估計是被貓尿灌昏了頭，他忘記了這是哪裡。

屯大爺幾乎都是這個德行。

到了近前也不問緣由上去抱腿的摟腰的，手掐的牙咬的，完全一副螞蟻啃骨頭的架勢。

「還是算了吧，下午我還要到小孤山租書，耽誤時間就是錢，下個集市你調換書的時候我不就知道名字了。」

「麻痹的以後再惹老子老子弄死你！再看到老子繞著走，滾吧！」

現在他的酒也醒了心裏也明白了，這群小孩不好惹，與其起來還得躺下那就不如始終躺著。

「有什麼不好的，我讓你弄你就弄，要不下午你跟我到和-圖-書窪後去，把我家裡那些小書的名字抄下來，別到時候買重了。」

「你可以用你的錢在供銷社買一些咱們書攤上沒有的書自己單獨出租，錢是你自己的，等你的書攤有規模了我就把我的書抽出去。」

張向平身體向後趔趄的時候，肖軍從一邊衝上去迎面就是一拳擂在張向平的臉上。

張向平被這一腳踹得連人帶車翻倒在路邊的沙地里。

「那樣好嗎？」

「就這麼讓他走了？」肖軍疑惑地問。

多新鮮呀，能賺錢了還罵你干屁。

來人竟然的張向平！

想不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

「你們回去吃飯吧，等會兒車就來了。」這些小孩幫自己送到這裏還幫自己打了一仗，萬峰感覺過意不去想讓他們趕緊回去吃午飯。

張向平一滾歪歪斜斜地從地上站起來，指著萬峰的臉：「麻痹的小比崽子找死呀，信不信老子……」

天近中午，肖軍也收攤了，聞聽萬峰的話一點不怠慢帶著和-圖-書五六個小弟兄就推著兩輪車往因吶河邊走。

肖軍的小兄弟重新把兩輪車推到了河邊，七手八腳把縫紉機卸了下來。

「你們慢點推，急什麼。」肖軍大喊一聲。

萬峰沒容他把話說完上去又是一腳，這一腳踹在張向平的肚子上。

這一刻他深深地理解了冤家路窄的含義。

下卧龍已經盛傳他被一個小孩踢了蛋蛋，他的故事已經成了下卧龍人茶餘飯後的娛樂頭條，尤其那些婦女們這兩天一見他就問候他尿尿的東西有沒有受傷。

張向平躺在地上堅決不起來。

對一向在村子里霸道慣了的張向平來說，這是他人生的奇恥大辱。

「難道你還準備把他打死？別看我們是小孩打死人也一樣是要勞教的。」

萬峰一腳踩在張向平的臉上，把他的腦袋踩在沙子上。

雖然肖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萬峰動手了他就沒有不動手的道理，不管誰對誰錯打完再說。

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和-圖-書地獄無門你爬進來了，找到找不到你，竟然在這裏出現了。

肖軍現在心裏大概萬分期待張向平能殺個回馬槍，那樣他就又能過癮了。

他這種人是能打過的往死里欺負，打不過的就跑，跑不了就服軟。

「給了一半，我留了一半，我媽現在對我可好了，再也不罵我了。」

也是，也就四五天時間而已。

那幫小子果然放慢了速度，嘻嘻哈哈地往河邊推。

「今天上午租了一塊三毛錢。」肖軍和萬峰走在這群小子的後面對萬峰炫耀上午的戰果。

萬峰扒拉開那些小子，低頭看著躺在地上喘粗氣的張向平。

他已經不打算在小人書上投資了，當然不反對別人投資。

也不能說人家是瞎溜達逛白集，看那通紅的如猴屁股的小臉起碼孤山的酒他是喝了。

「以後還敢再欺負老子嗎？」

「你們輕點慢點，別把縫紉機弄倒了。」萬峰擔心地提醒，縫紉機好不容易修好了，這幫傢伙在一陣猛跑別再墩壞了。

和圖書萬峰本來還要揍幾下，但張向平死活不起來。

「老不死的王八蛋，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別以為小孩就好欺負，看你以後還欺負小孩不？起來！」

「小孩！滾一邊去別擋道！」

萬峰扭頭一看後面來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人，看到來人萬峰當時就愣了，嘴角劃過一絲微笑。

「等下個集市，我把家裡那批書拿過來調換一下，這樣可以保持新鮮感，你賺得錢給你媽沒有？」

萬峰就把前兩天自己在黃家嶺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敢了。」張向平的嘴嗚嗚嗚嗚地說道。

昨天好不容易在上馬石遇到這小子卻被他跑了，把他氣得夠嗆。

他發誓要狠狠收拾那個敢踢他蛋蛋的小子。

前面那些推車的傢伙聽到後面有聲響，回頭一看兩個老大和人家打起來，轟一聲把車往路邊的沙灘上一放一窩蜂般沖了過來。

騎自行車的人臉色通紅，又是一股酒氣，晃晃蕩盪地經過萬峰身邊的時候一扭頭意外地看到正對他微笑的萬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