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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不是讓別人賺去了嗎？」張海又心疼了。

欒鳳白了萬峰一眼：「人家累了，休息一會兒。」

一想到這裏萬峰噌地就從河裡跳了起來，拔腿就往岸邊的堤壩上跑，連背心都顧不得撿了。

但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哇！今天因吶河的水似乎有點涼，一下水萬峰才發現今天的水面上還漂浮著很多水沫子。

把背心一脫往沙灘上一扔，穿著褲衩就下水了，在他下水的時候那幾個不知那個隊的小孩離開了河邊，這裏就剩下萬峰孤家寡人。

梁萬今天說過北山下了一場暴雨，因吶河的上游就在北山，一定是上游的碧流河水庫囤積的水過量而放下來的水。

「完了我還去了趟公社，在信用社又貸了五千塊錢的款。」

「肖德祥那邊我都弄好了，我告訴他十天之內不管用什麼辦法必須給我製作出一千套的模具，肖德祥答應了。」

「一點多鍾吧。」

「你幹什麼那麼拚命呀？昨晚什麼時候睡的hetｕbｏｏｋ.cｏｍ•ｃom覺？」

八十年代，農村拖拉機的用油按照名額分配，由公社農機站分配，基本上屬於免費供應，因此不存在油耗的問題。

欒鳳這回很溫順：「嗯，記住了。」

躺在水裡的萬峰歪著腦袋將信將疑地往上游一看，登時驚呆了。

「我說眼睛弄得像熊貓似得，沒白天了？」

可能是過了中午洗澡的高峰期，老道口這裏只有三四個萬峰並不認識的小孩並且還都在沙灘上，身上的褲衩都快乾了，這是準備走的樣子了。

「一下子來了這麼多活兒，不幹完我心裏不踏實更睡不著覺。」

因吶河的水平時都是清澈見底的相當清凈的，從來就沒有水沫子，這一片片在河面飄蕩像天空上的雲朵一樣的水沫子從何而來？

這個疑問萬峰也沒當回事兒，撲通一聲就把身體整個躺在岸邊的水裡進行浸泡，待會浸泡徹底后好搓搓身上的污垢。

欒鳳精神有點萎靡地坐在和圖書縫紉機前，兩個眼睛隱隱有像國寶發展的趨勢。

這一現象在北遼省一直到八五年左右才改變，先後出現了平價油和溢價油，當時一桶零號柴油一百六十公斤左右平價一桶在四十元上下，後期出現的溢價油的價錢則一年一個變化，到八十年代末期一桶溢價油已經上漲到近三百元一桶。

「磚瓦一建那邊已經簽收，明天我們就正式開始送貨了。」

勇士公社這裏處於丘陵地帶，幾乎沒有那種大片的平整耕地，都是山樑山崗地居多，各大隊的拖拉機在耕地方面幾乎就是個擺設沒多大用處，當時也沒有什麼運輸方面的需要，因此各個大隊的拖拉機一年根本就活動不了幾天。

欒鳳這貨估計是跑到她姥姥家去了，到現在也沒看到影子。

「怎麼，你還想都自己留著？你自己能運輸過來嗎？有錢大家賺才能平安，若是大隊的拖拉機還不夠用，平山大隊的拖拉機我都準備去雇了，這事兒就這麼和_圖_書地了，肖德祥那邊的模具怎麼樣了？」

回到姥姥家和姥姥打了個招呼后萬峰就到了河邊。

但掃興的時，這種舒服的感覺還沒浸透全身，萬峰還沒完全享受好就聽到上游就傳來的喊聲。

張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我們隊里四掛大車，只能抽出三挂車送貨，如果一天就送一趟的話這也不行呀，外甥，想想有什麼辦法沒？」

下來水了？這大晴天不打雷不下雨哪來的水？誰閑著沒事兒開國際玩笑？

「以後賺錢會越來越多的，好了，我回去了，這幾天凈瞎忙了連澡都沒時間洗，身上都快臭了，到大河裡洗洗澡。」

模具問題解決，錢的問題解決，萬峰感覺自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就離開磚瓦廠回家，在經過欒鳳家的時候拐了進去。

這種情況導致上面分配下來的柴油基本上都空置在那裡，因此也不存在沒有油料的問題。

「咋了，思春了？」

最上游的一道石壩那兒人倒是不少，但那裡是和_圖_書大孩子和成年人的天下，萬峰知道自己的水性是什麼熊樣，不敢去那裡。

「用大隊的拖拉機，這個得你去說了，拉一塊磚給大隊二厘錢的運費，我估計大隊一定能幹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做完了，賺了三塊二毛錢，這是我第一次賺錢。」欒鳳喜滋滋的，連眉頭都帶著笑意。

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以後不管有多少活都不要熬夜，尤其女人經常熬夜衰老的快，記住沒有？」

這晴天白日的這水是從哪兒下來的？難道是上游的水庫放水了？

「下來水了！下來水了！水裡的人快上岸！」

河水刷地漫過滾熱的身體，眨眼間就帶走了身上的熱量，這叫一個舒服。

這兩道石壩是多年前為了河水不沖刷堤岸而修建的，經過多年的水流沖刷現在也僅僅只剩下岸邊還能依稀看到水壩的影子，原先延伸在河裡擋水的部分早就被淤積的沒了影子。

只見上游一道石壩上游連接山後隊的拐彎處，一道高出河面和-圖-書大約兩米高的水牆橫著從河面向下游滾滾而來，水頭吐著白花花的水沫子四下紛飛，轉眼之間就到了第一道石壩，並且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二道石壩。

從第二道石壩到老道口的距離也就在百米左右。

儘管沒看到她的影子，萬峰也不敢光屁股下水，萬一被她堵在水裡咋整！

一千套模具加上原先的二百套，二十四小時可以出一千二百片瓦，一個月三萬多片，這規模雖然可觀了但似乎還是有點不夠。

磚瓦有了銷路，張海的膽氣也就壯了，說出貸款的事兒簡直就是輕描淡寫。

人的性子的天生的，欒鳳就是這種性格，沒治！萬峰也扳不過來。

「那些衣服做完了？」

一聽洗澡欒鳳立刻來了精神：「我也去，我也去，我這幾天也沒洗澡。」

萬峰立刻頭大，人家男生洗澡你跟著湊什麼熱鬧，難不成還要幫我搓澡洗鴛鴦浴？

因此萬峰給出的每塊二厘錢的價格對於大隊來說基本上就等於是白賺，大隊沒有不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