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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峰並不知道師娘還有闌尾炎。

「這不行……」

當他朦朧中看到萬峰拎著一大兜子水果進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出院這天萬峰在商店買了一大包子牛奶和麥乳精，全是鐵盒裝的還非常的沉。

但是現在於國老師並沒在這裏。

「胡鬧！學習的事情是隨便耽誤嗎，你姨的病……啊！」說到這裏於國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去縣醫院了吧，他弟弟中午來送信的時候好像說是送縣醫院了。」

於國終於躺到床上睡了。

「師娘，你醒了，我是于老師的學生，我叫萬峰，你餓不？先吃個水果，等會兒我去給您打飯。」

職高一共有六個老師在這裏住宿，一間小屋一鋪炕正好睡他們六個人。

萬峰和王東從一中宿捨出來回到宿舍。

不過闌尾炎也不是什麼大病，做完手術有一個禮拜修養就沒什麼事兒了。

商店裡能買到的營養品也就這兩樣了，至於雞蛋什麼的只能於國自己去買了。

小護士看著萬峰兩手和*圖*書端著六個飯盒都頂到下巴，像白痴一樣的笑。

於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才發覺這不是夢。

萬峰當然沒下車了，人家病都好了就沒他什麼事兒了，他繼續坐車在大五家子下了車。

萬峰倒吸一口涼氣，想著都疼。

額頭碰了個口子？

於國家裡有孩子被他父母照看著，他弟弟中間來過一次下午就回去了，還真沒有別的人替換於國伺候病人，幸虧有萬峰在這裏，否則於國自己根本耍不開。

幸虧送來的及時，經過搶救他愛人已經沒什麼事兒了，額頭也縫了針，不過明天要做闌尾手術。

「賣她？長得像豬頭肉似得，誰買？」萬峰一點不客氣地打擊王文敏。

於國的愛人腦門上纏著繃帶正在熟睡，看睡覺的樣子應該沒什麼大礙。

要是兩個人都病了，這一家可有有熱鬧了。

萬峰剝了一個柑橘遞給師娘，這柑橘萬峰嘗過還行，不酸。

怪不得一下午沒看到於國老師。

事發突然和*圖*書，萬峰明天的計劃要改變了。

他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愛人已經被連隊里的車送到了縣醫院。

就怕縫針縫不好會落下疤痕，一個正值壯年的女人腦門上留下傷疤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醫院食堂里的病號飯也就是小米粥什麼的，萬峰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買的興趣，乾脆就出了醫院，在醫院外面的商店裡買了六個飯盒，然後跑到一個飯店裡炒了四個菜，要了一飯盒大米粥加上六個饅頭帶回了醫院。

「於國老師回潮水了，他愛人今天上午幹活不小心摔倒了，好像額頭碰在什麼東西上碰了個口子，他下午就回去了。」教製圖的大劉老師是這麼告訴萬峰的。

萬峰則樂呵呵地往回走。

「老師，既然你醒了你來照看師娘，我下去買飯。」

正在和何燕飛聊天的孫金皺著眉頭沒好眼色地看著萬峰。

這裏的水果市場在這個時候能買到的就是蘋果和梨以及柑橘，至於什麼香蕉芒果那就別做夢了，八三年和*圖*書的北方能有柑橘都燒香了。

「萬峰！你怎麼來了？」

「行了，老師你就別嘴硬了，昨晚一夜沒睡覺吧，你去睡覺我幫你照看著。」

「我昨晚到你們宿捨去向你請假，大劉老師說你愛人病了，我就過來看看。」萬峰放下一網兜水果回答道。

看你麻痹呀！

「什麼行不行的，趕緊去睡覺，別你在熬仰歪了你們家可有意思了，那正好有個空床。」

萬峰在心裏罵了一句。

他們是坐下午的客車回江邊，車到潮水於國兩口子下了車。

昨晚他一夜沒合眼，現在又困又乏正靠在他愛人的病床上打瞌睡。

於國的面容有些憔悴，顯然昨晚沒睡好覺。

於國老師的家也是潮水的，他也在這裏住宿，和學生一樣每個月底放假時回家幾天。

於國先把他愛人掀起來喂她吃飯，待她吃完才和萬峰一起吃飯。

他之所以沒到小吳家下車而是在大五家下車是要趁著時間夠用去辦另一件事情。

原本態度很一般的小護士在萬峰往她們白大和*圖*書褂的兜里塞了兩把奶糖和幾個水果后，那態度就像她媽在住院一樣。

萬峰還真就在醫院里待了整整一個星期，跑前跑后的幫著忙活。

吃飯的時候於國就把自己愛人的病情說了一番。

萬峰也才知道師娘還有闌尾炎。

到了縣城直奔縣醫院，在醫院里上上下下地走了好幾趟，才在外科一個病房找到了於國。

這件事情辦完，他的局也就布完了也就沒了後顧之憂，那麼校園裡的一些事兒他就要解決了，免得那些蒼蠅整天在他面前飛來飛去的看著心煩。

王文敏氣得臉都白了，哼了一聲一轉身進宿捨去了。

不過怕是要在醫院里待上一個星期了。

連於國看到萬峰的樣子都笑了。

萬峰幾乎是把於國推到床上去睡覺了：「有什麼情況我就叫你，你放心睡吧。」

「完了，讓你說人家是豬頭肉，這回她可真生氣了，我得回去勸勸她，走了！」張旋也回身進宿舍了。

人到倒霉喝涼水都噎人，他愛人在地里起土豆的時候突然闌尾炎和*圖*書發作，人倒下后額頭碰在了鎬頭上碰了一個口子。

萬峰這一上午也就是看著吊瓶，吊瓶快打完的時候去喊一聲護士。

於國兩口子彷彿心有靈犀一般，竟然齊齊睡了一上午。

「劉老師，你估計於國老師的愛人會去哪個醫院？」

第二天一大早，萬峰讓李翔給代理班主任曲陽捎個假，就匆匆地跑到車站坐車去了縣城。

今晚萬峰沒有到李友的拳場去而是和王東去了一趟老師的宿舍。

就從職業高中這東一塊西一塊的布局就能看出它是多少的不職業，雖然它叫職業高中。

沒有盒飯的那種包裝盒和方便袋太特么不方便了，也不知道姨夫的塑料袋造出來沒有？

可能是萬峰的說話聲驚醒了於國，於國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張旋笑得哈哈的：「豬頭肉？太像了。」

中午時分，首先醒來的是於國的愛人，她睜開眼睛看到病床前的萬峰很是詫異。

職高老師的宿舍在一中學校里，和一中老師宿舍混在一起。

「這幾天曲陽會代理你們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