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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睡覺。」

「滾！」

既近在咫尺彷彿又遠在天涯。

他夢到了一個挑花盛開的山谷，山谷中有霧，霧中有一個紅衣女子若隱若現。

這不科學，剛剛做完的夢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握草，九支槍，這火力夠猛了都可以去佔山為王了。

火車在冬天的曠野中況且況且地行駛著，像一個孤獨的苦行僧孤寂地穿過寒冷的冬夜。

坐火車的新鮮勁一過，張旋把自己裹的緊緊地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地把腦袋就扔到了萬峰的肩膀上。

張旋也就迷迷瞪瞪地醒了。

就是在這樣的氣溫下萬峰竟然還有心思做夢。

張旋又裹了裹大衣，依然感覺冷颼颼的，她不敢再睡了，再睡說不定就感冒了。

萬峰哪裡知道母親已經在考慮是用燒火棍還是掃地笤帚對自己進行貧下中農再教育了，正腦袋靠在椅背上和張旋腦袋挨著腦子睡的正香。

「路上安全方面呢？」

原來是個夢！萬峰長出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回憶那個模糊的夢和圖書，但是想了半天竟然沒想起夢到了什麼。

更讓萬峰詫異的是他竟然划拉了二十個做買賣的人雇了一輛黃海大客車到窪後進貨。

萬峰的夢就在這個地方戛然而止，原因是他醒過來了。

「他家離這裏不遠，咱們這麼多人到他家不方便，我去叫他出來，就怕他不在家。」

「你不是貓嗎，再硬的東西也能啃動。」

欒鳳平時就喜歡把自己武裝的花花綠綠的，雖然在萬峰的眼裡非常的俗氣但是人家不以為然。

「睡覺有什麼好看的。」

至於是被驚醒還是被嚇醒的這不重要，反正他是醒了。

諸敏看到這一幕苦笑了一下。

「車主的是兩支雙筒兩支半自動，雙筒里全是豬砂，兩槍連火人都能打飛了，我們這邊有三支馬槍，兩支單筒。」

二兒子曾經偷偷告狀，說大哥在大林子學校還和一個也是老漂亮的女生眉來眼去的。

張旋哭笑不得：「你不皮行不？」

一睜眼就發現萬峰正歪著腦袋看www.hetubook.com.com她，因為距離太近反倒把她嚇了一跳。

「你這是拐彎抹角地罵人。」

「快兩點了，我們已經坐了六七個小時的火車了，再有兩個多小時就到哈賓了。」

萬峰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乾的，等車到哈賓站第一件事就是帶著一群人跑到車站外的一個集體早餐店，把裏面出售的各種早餐全部買了兩份，弄了一桌子。

「這一趟算我二十個人，每人三十元，合算！錢倒是沒省下多少但是省老事兒了，起碼不用倒車再說拉的貨還多。」

萬峰彎腰從座椅底下拽出挎包，從裏面拿出一包豬頭肉，這是在龍鎮上火車的時候在火車站外的副食店買的。

「誰氣你，其實我也餓了，先幻想一下，就當望梅止渴了，等到時候我一定要買一桌子，挨樣都吃吃。」

「雇這一趟車多少錢呀？」

「怎麼不行我們都跑兩趟了，這黃海跑得快，一個小時七八十公里，一個白天就跑到了，車上拉兩桶三十五號m.hetubook.com.com油就夠跑一個來回的了。」

「有點。」

說完就從兜里掏出一支鋼筆，拔去筆帽就準備往張旋的臉上招呼。

「幾點了？」

「媽！你還記得我蔣明叔和許姨嗎？」肚子有貨心裏就不慌，閑話也就破籠而出了。

「那就得等到哈賓再說了，哈賓火車站外面有不少小吃攤，有豆漿油條烤餅小米粥雞蛋……」

萬峰喝了一碗熱熱的豆漿，吃了一碗水餃，感覺身上暖洋洋了。

「還有各種包子菜盒子水餃……」

反正他們八個人，也得這麼多東西。

「你剛才看什麼？」

當他睜開眼睛的一刻，火車的況且聲也再次進入他的耳朵。

「那就沒東西……嗯，還有麵包，要不？」

張旋的肚子咕嚕一聲。

有人說能清楚記得做過夢的人腦神經都有點問題，如果這個等式成立，那豈不是自己的腦袋沒有一點問題。

萬峰說完就向蔣明家跑去。

諸敏暗自咬牙，這貨必須要好好收拾一番了，照這樣發展下去將來說不定和_圖_書就會因為流氓罪進去。

八十年代的道路可不是陽關大道，車匪路霸有的是，甚至武裝搶劫的事情都有發生。

也是年跟前火車上的人本來就多，你再大包小包的確實不方便。

「車主家四個保鏢都帶著火呢，我們也有幾支傢伙。」

「我們一共八個人呢，都到你家來那成什麼事兒了？他們就在火車站外面的為民小吃部里吃早餐呢。」

當萬峰兩手拄著膝蓋不再追趕的時候，紅衣女子回過頭來對著他嫣然一笑。

「當然記得。」

兒子這挑花運似乎旺了一點。

這樣萬峰就放心了。

張旋搖頭。

張旋氣得想把豬頭肉摔萬峰臉上：「都硬了，這怎麼吃呀。」

「餓不？」

萬峰從裏面打開紙包遞到張旋面前：「啃吧。」

蔣明嘴裏的火就是槍。

「你睡覺的樣子像貓一樣。」

「趕緊帶我去看看。」

萬峰的腦袋沒問題了，但是張旋的腦袋就有問題了，因為她的腦袋就放在萬峰的肩膀上，萬峰一動彈就就碰到了她的腦袋。

「說你像www.hetubook.com.com貓怎麼就罵人了？貓多可愛呀，你剛才睡覺的樣子簡直就是一隻波斯貓，也不對，貓可是有鬍子的，來！別動，我給你畫上鬍子。」

那笑容像欒鳳又像張旋，那容顏是張旋又是欒鳳。

「這能行嗎？」

「啥？諸姐來了？在哪兒呢？怎麼沒和你一些過來？」徐雪琪嗷地冒出一嗓子。

前膛槍那玩意萬峰感覺就嚇唬人行，沒感覺那玩意有多大的殺傷力。

萬峰以為霧中的紅衣女子是欒鳳，他喊著奔跑著，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那紅衣女子似乎永遠處在和他一個相同的距離上。

其實車廂里的溫度是不適合睡覺的，那氣若遊絲的暖氣連十度的溫度都維持不了，這種溫度下睡覺是極容易感冒的。

運氣這東西真是很奇怪的東西，蔣明兩口子今天不但在家，而且蔣明還正要到窪後去采貨。

「你再說我就擰你，你就是故意氣我。」

蔣明兩口子聽說萬峰母親來了，就怪萬峰不把他母親帶到他加來。

蔣明兩口子胡亂地穿上衣服就出了家門。

「土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