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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接著就說出一句很煞風景的話：「就是沉了點！」

何燕飛坐在張旋的身邊，想說點什麼可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種感覺像雷電一樣重擊在他的神經上，他緩緩伸出兩手捂住了臉……

同學們走了現在該清理一下賬目了，欒鳳趴在炕上開始把萬峰這段時間離開他的收益一筆一筆算給萬峰聽。

八四年的黃金飾品並不是太多而且樣式也比較古舊，首飾的表面也沒有後世的黃金飾品那樣能發出亮閃閃的光澤。

看到萬峰迴來才展露笑顏。

上一次他的收益是四十三萬，這一次達到了七十一萬，多出的收益主要來自機械廠新增的摩托車以及來自集市的分紅還有就是服裝廠的擴容和錄音機增多的產量。

「為什麼要送給她？」

「小李，到第一百貨去。」

「這兩樣手鐲一樣給我開一付，還有這耳環買三對。」

蕭瑟的海邊，遠處是灰色的天空，腳下是灰色的沙灘。

萬峰把一對手鐲一隻https://m.hetubook.com.com一隻戴到欒鳳的手上。

「你才石頭腦袋，記住了，但為什麼是我送？」

欒鳳沒見過首飾盒，不知道這紅彤彤的盒子是幹啥的。

欒鳳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然後一聲驚叫：「啊！金子！」

十幾分鐘后，小車在第一百貨門口停下。

一隻白色的鳥形影孤單地飛向遠方。

魏春光也不再堅持，吩咐司機到東丹第一百貨去。

萬峰快速地看了看時間：「魏哥，馬上帶我到東丹檔次最高的商店，要有賣黃金的，我一個長輩要六十六壽辰，我要買個金首飾送給她，這次我就不在這裏待了，下次吧。」

塑料輕快，你戴呀？

張旋感覺那個歪著腦袋的人不是她，而那隻在遠處天空掙扎的鳥兒才是她，它孤獨凄涼似乎不知道飛往那個方向。

把首飾盒和發票揣進懷裡就匆匆地下樓，到了車上說道：「送我去客運站。」

欒鳳輕輕地解開首飾上系著的紅繩，打開盒蓋一陣金光閃速而出。

www.hetubook.com.com有一隻說不上叫什麼名字的海鳥在遠處的天空孤寂地飛翔……

在四樓的一個角落裡萬峰找到黃金飾品櫃檯。

萬峰一把捂住她的嘴，這虎娘們生怕別人不知道呀！

兩付手鐲一付四十克，一付三十克，加上四對耳環，每對耳環在四克左右，一共是八十五克多一點。

「兄弟，你同學都走了？」魏春光從小麵包里伸出腦袋。

「你的等結婚時候再買，你現在連個耳朵眼都沒有往鼻子上戴呀！」

這趟線開的倒是方便的很，以後再在這裏下車就不用在東丹住一夜了。

到了車上萬峰才舒了一口氣，總算趕上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欒鳳正靠牆坐在屋子裡，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打從進入這個卧鋪車廂她就始終拿著這張照片呆坐在這裏。

萬峰把另一個手鐲的首飾盒也推到欒鳳的面前：「交給你個任務，二十一那天我們要去我姨姥家給姨姥祝壽，這裏還有一對手鐲，到時候把你要親手把這對手鐲戴到我姨姥的手hetubook.com.com脖子上，記住了沒有？」

這是這七十多張照片里唯一的一張她和萬峰單獨合影的照片。

「麻痹的你不是我媽的媳婦嗎？你要是不願意我找別的女人送去。」

這個車廂里有何蕭和何燕飛還有李明斗，不過此時誰都沒有說話，李明斗乾脆跑到郭武他們那個車廂去了。

「魏哥，不了，我家裡還有很多事情，我要先去買點禮物，然後就回去，下午還有往紅崖方面的客車吧？」

「這裏還有三付耳環，你媽一付我媽一付我姥姥一付，去給她們戴上，就說是你買的。」

集市當初開始的時候萬峰說兩年他不收一分錢，但是從第三年開始他要集市收益的百分之五，不過百分之五的集市收益並不多，也就三萬多塊錢。

「兄弟，好不容易來了在東丹多玩兩天，哥帶你看看東丹的繁華。」

「黃金首飾在四樓。」魏春光囑咐一聲。

萬峰下車跑步進了商店一口氣到了四樓。

欒鳳抿嘴一笑，趴起來出去了。

待買好票到檢票口的時候，他和圖書已經是最後一個乘客，馬上就要發車了。

離兩點半隻有幾分鐘了，萬峰匆匆和魏春光打了一個招呼就風一般地衝進客運站。

欒鳳一把就把那首飾盒揣兜里了。

這一次的收益比上一次多了二十八萬。

下午五點，萬峰在孤山下車，在路邊租了一輛三輪車回到了窪后。

「因為我家要從龍江回到窪后全靠姨姥家大舅，石頭腦袋能轉過彎不？」

這些錢單看存摺的話就是一堆數字根本沒什麼錢的感覺。

張旋開始噎泣，聲音由小變大，眼裡像斷線一樣一排一排地往下落。

萬峰從胸前的兜里掏出幾個首飾盒，把一個首飾盒推到欒鳳面前：「過年了，你也辛苦一年了，送你的新年禮物。」

「來我給你戴上。」

隨著嗚嗚的汽笛聲，火車慢慢駛離丹東車站。

萬峰眼睛在櫃檯里一掃，萬峰就看中了兩對黃金手鐲。

「怎麼沒有我的？」

萬峰沒有一筆一筆去對賬，有數就行。

與此同時，低著頭走出候車室的萬峰突然感覺一陣心煩意亂。

魏春光的話把m.heｔubooｋ.com.coｍ萬峰從失控的狀態中驚醒，吸一口氣搖搖頭走下台階鑽進小客車。

天空有灰色的雲層在翻滾，細碎的雪花沸沸揚揚。

張旋坐在下鋪靠窗的位置，手裡拿著一張照片。

現在他有三百一十萬的財產，如果算上借出去的錢那就是三百二十多萬。

「打開看看！」

他在候車室前的台階停下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后抬頭望向天空。

小破車別看破但跑起來還是蠻快的，司機的技術也不錯，十幾分鐘就把萬峰送到了東丹客運站。

每克四十元，萬峰拿著票據到交款處交了三千四多百元，然後拿著找回的錢和票據到櫃檯前取了首飾。

「末班車好像是兩點半，新開的路線，兄弟你確定你不在這裏待一天，那怕一天也行呀。」

萬峰一臉微笑地背對大海站立，背著手很欠揍的樣子，她站在他身體稍微靠前的位置，腦袋歪向萬峰一側，打眼一看還以為她的腦袋在萬峰的懷裡。

不知怎麼回事兒，萬峰突然覺得這隻白色的鳥兒就是張旋，她背對自己孤獨地飛去，帶著一身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