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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峰把雞取出用刀切了一片先讓何艷霞嘗嘗，然後自己也切了一片。

接下來就是市場檢驗這一關了，萬峰又烤了四隻雞，三隻金黃的整雞掛在玻璃櫃里，一隻雞被分離擺著玻璃櫃底部的托盤裡。

萬峰就從雞身上剁了一塊肉下來，每人分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肉嘗嘗。

反正他們也不知道，錯就錯了。

「你這上面寫著正宗的北晶烤雞，怎麼證明你是正宗的？」

不知是北晶烤鴨這四個字起了作用，還是玻璃櫃里掛著的三隻金黃色的烤雞引人垂涎欲滴。

到了問價錢階段這買賣就有成功的可能。

「買整隻雞六塊一隻，半隻雞四塊錢一半，零買是這樣的價錢，雞翅五毛一個，雞脖一塊，雞大腿一塊五一個，雞身體看到我分的塊沒有，一元錢一塊。」

萬峰把價錢念叨完以後，這些人開始算賬。

萬峰說謊話連眼睛都沒眨巴一下。

待雞腌制好以後，萬峰在烤缸里升起炭火等烤缸溫度上來了，把淋了脆皮水的雞用鐵鉤子把雞掛到烤架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

反正吳縣這地方一百人里也不一定有一個去過北晶的，那些北晶青年也早就回城了。

「好吃好吃！想不到雞還能這樣做，哎！小萬，你是打哪兒學的？」

萬峰算計了一番，雞翅一對買一塊，雞腿一個賣一塊五，雞脖賣一塊，雞體分成四塊一塊買一塊錢。

這兩個人明顯就是農業社的社員。

何艷霞眨巴了半天眼睛：「這個好像行。」

反正萬峰那邊交給了工程隊也沒什麼事兒，就在張旋家住了下來。

這些人圍著可不是看的，亂七八糟的問話也就出來了。

「這就挺好的，但是這玩意兒得怎麼賣呀？」

萬峰用塑料袋把烤雞包好，還附送了一小包自己調的芝麻醬。

「每天就四隻烤雞，想多買也沒有，有買的就抓緊時間了。」萬峰趁著第一筆生意做成，火上澆油般吆喝了一句。

然後買一半四塊，買整雞六塊。

這樣賣應該差不多了，三元錢的價格雖然還不低，和-圖-書但一般人應該消費得起了，一個月買一次總行吧。

此時是中午十二點半，客運站往鄉下發的車幾乎都是從一點到兩點半這個時間段發車，那些進城要回家的人幾乎都在這個時間點陸陸續續從街里出來到客運站等著發車。

於是，萬峰的第一單買賣就這麼做成了。

萬峰呵呵一笑：「大哥！你這就沒見識了，不錯北晶最有名是全聚德烤鴨，但是北晶的烤雞烤鵝也是非常有名的只是沒有全聚德名氣大而已，北晶還有烤豬烤羊烤牛聽說過沒有？」

「說說怎麼賣的，我們聽聽價錢。」

一隻三四斤的毛雞的本錢在兩塊左右，加上亂七八的調料人工什麼的到烤熟出爐有三塊錢的本錢足夠了。

一個小時后打開烤缸蓋子，一股香味破缸而出。

現在這裏的溫度還不需要冰箱冷凍，若是夏天還需要買一台冰箱。

「那就買唄，不就一人三塊錢嗎，買回去給小兔崽子們嘗嘗北晶烤雞的味道，咱們這輩子都去不了北晶，嘗嘗北晶烤雞總可以吧。和-圖-書」

「賣六七塊一隻？這能賣出去嗎？不太可能。」

玻璃柜上用紅紙剪了幾個紅字貼上，就推著手推車來到了客運站門外。

但是幹部和先富起來的人畢竟是少數，要是一個禮拜賣個三隻兩隻的也沒多大意思呀。

因為通風的緣故烤缸里的炭火變大，再烤半個小時四十分鐘左右，金黃色的烤雞就出爐了。

何艷霞很仔細地看萬峰一道一道地擺弄，用個小本記了下來。

這個就關係到成本核算了。

算來算去好像買整隻的最合適。

於是，這些人幾乎都採取兩人合買的方式，幾隻整雞轉眼就賣了。

這話問的，吳縣到現在還沒有第二個烤雞的，我說正宗當然就是正宗的了。

萬峰小車的玻璃櫃貼著六個紅色大字：正宗北晶烤鴨。

「味道不錯。」

這不是開玩笑嗎，一個農場工人一個月工資四十多元，你讓他花六七塊錢去買一隻烤雞吃？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買賣這個東西有時候非常的怪異，不買的時候就是圍著一堆人也沒有一個和圖書掏錢的，但是有一個買的說不定就能造成哄搶的局面。

萬峰把小車停在這裏不長時間，小車就圍了不少人。

「小伙，你這是北晶烤雞嗎？我咋光聽說北晶烤鴨還頭回聽說北晶烤雞，你這是唬人的吧？」

一個人玩笑話引起了一片笑聲。

「不錯不錯，就是特么太少了，這小子不地道就分這麼點這是存心勾引咱們肚子里的饞蟲的。」

何艷霞眼珠子轉了半天搖頭：「還是貴。」

這要有一個適應和學習的過程。

潘家園是幹啥的來著？好像和烤雞沒什麼聯繫吧？貌似好像是倒騰古董的地方。

萬峰又去買玻璃粘了一個玻璃櫃安裝到張旋家的兩輪車上。

這個別說他們沒聽說，八五年的時候萬峰也沒聽說，但沒聽說不等於不敢說。

「老肖，咱們買一隻回去一家一半怎麼樣？能剩不少錢。」兩個農民打扮的人商量。

人們還是淳樸的沒有對萬峰的話表示質疑而是開始問好不好吃，多少錢之類的話題。

「那要是把烤雞分離，雞翅賣雞翅價，雞腿賣雞腿價，雞和圖書脖賣雞脖價，在把雞架分開賣怎麼樣？」

這也是個問題，除了遇到那些幹部或者是先富起來的人會整隻的購買外，普通人還真消費不起。

價格定完后是要經過市場檢驗的，不經過市場檢驗一切都是空想。

「我姥姥家，窪后大集上做吃食的做什麼的都有，我閑著沒事兒就去學的，不過沒怎麼太學好，也就是湊合。」誰說丈母娘就不能騙了？

「我十四歲就到北晶潘家園學烤雞烤鴨，整整學了三年，去年年底才回來，你說我正宗不正宗。」

最後那隻被萬峰分切的雞也被人以整雞的形式買走了。

雖然萬峰烤這玩意兒不怎麼太專業，如果放到十幾年後充其量也就是大路貨色，但是在八五年他的手藝矇混過關還是沒問題的。

「姨！我們要是切成兩半，賣三元錢一半你說怎麼樣？」

龍江這裏包產到戶后真正收益的是那些農業合作社的農民，他們的收入比大鍋飯時有了明顯的增長，相反農墾農場的職工和原來掙工資時期的區別不大。

「怎麼也得賣六七塊錢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