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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順眼的。」

「那就算了，人家將來是要進城的人，咱們高攀不起。」韓光家自然也是了解城鄉之間的差距的，倒也乾脆利索。

欒鳳的性子就夠野的了，但是當初也沒敢像她這樣光天化日就追萬峰呀，起碼還裝唄裝唄。

下班后，萬峰到服裝廠去接欒鳳，兩人並肩走出廠子沒有二十米，梁紅纓就從後面跑上來了。

韓光家進屋的時候臉上也有少許的黯然，不過轉眼就之間就恢復正常。

合格的產品就用包裝紙包起來裝到訂做的小紙盒裡，然後整整齊齊碼在空地上。

這種事情他支不了什麼招。

好像也有道理。

「切！什麼思想？」

「這算不算是求人呀？如果算我就告訴你，如果不算自己問去。」

韓光家似乎沒有再轉悠的心思，和萬峰說了一聲就回家去了。

「人家可是為愛追上來了，你自己去應付吧。」

「她父親是個當官的，她是吃商品糧的，將來應該一定是要進城的和-圖-書，你覺得她會找你一個農村戶口的嗎？這不是我歧視你，現實就是這樣。你有一件事兒辦得非常傻，你複員的時候為什麼不要求分到城市裡？這樣你們兩個就可以比翼雙飛在人間了。」

「你的心裏裝著家鄉的這片山水，這非常的令我佩服，但是沒什麼卵用，她最重要的信息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認為她有勇氣跨越這個鴻溝那你們就擦一下愛情的火花，看看它能燃燒多久？」

「啊？紅纓看上韓光家了？不會吧，她可是眼高於頂的，有不少人追她都碰壁了。」

韓光家似乎想說什麼，但沒說出來。

萬峰一看梁紅纓嚇了一跳，就一天她怎麼就憔悴了呢？

「萬峰！我問你點事兒。」

一個有可能進城的人甘心嫁給一個農民，萬峰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性。

通俗點解釋就是不要把話說滿，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

「紅纓幹什麼呀？」欒鳳望著窗外問。

「hetubook.com.com愛這東西來的時候像電閃雷鳴沒有理由，消失的時候卻大海退潮也不一定能找到原因，誰知道她怎麼就被火蒙了心眯了眼，突然就愛上了唄，這個我們無法參与，所以，我們最好保持沉默，看戲！」

「有感覺唄？」

窪后最初要求的後視鏡是圓鏡，當時摩托車上最古老的配置。

萬峰一直守在辦公室的電話機邊，可惜整整一天閆凌那邊也沒有消息傳來。

十幾個工人有條不紊地忙活著，產品嘩嘩地從流水線上下來，就連萬水明也在干力所能及的活兒，他在做產品檢查。

再說萬峰和欒鳳那時候起碼彼此還熟悉，她和韓光家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了？

萬峰的思想很正常，但是梁紅纓的思想好像就不太正常了。

「鳳兒，你家這小子還有當詩人的資質呀，弄一首在因那河上發發唄？」

「為什麼要分到城市裡？我就是為了回農村想干點什麼的才回來的，要留城市裡和圖書我就留部隊了我還回來幹什麼？」

話剛說到這裏，身後就傳來了梁紅纓的聲音。

萬峰在小廠里轉悠了一圈，因為心裏牽挂著四不像的事兒所以在這裏待了不長時間就回到南灣廠。

韓光家沉默。

女人一旦為愛情發瘋是很可怕的事情，梁紅纓大概就是處於這種可怕狀態，這連臉都不要了追出來了。

「一見鍾情準備為愛飛蛾撲火。」

萬峰對著他的背影搖搖頭，然後一拐就進了萬水明的小廠子。

萬峰說完一點不留面子地就把韓光家扔下了，邁步走進了辦公室。

外面已經是入冬時節，但車間里卻是熱氣騰騰的。

大概幾分鐘後梁紅纓掩面而去。

可惜萬峰自我感覺自己的修為離這個境界差得很遠，不過看一眼身邊的韓光家就有了一種優越感。

她和萬峰是同學，比萬峰大一歲，今年才十九，這就急眼了？

看著韓光家明顯沒有說梁紅纓的意思，萬峰也就聰明地沒有開口問。

麻雀雖heｔuboｏk.ｃｏm.ｃoｍ小，五臟俱全，萬水明的廠子不大但一樣熱火朝天。

「不是我破壞你們的一見鍾情，我真得很不看好你和她，就算她為了愛犯傻了，她家庭也不一定……而是根本不可能同意，儘管你是個英雄級別的人物。」

萬峰理解的語言最高境界是：永遠在是與不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雲山霧罩之間，這樣既有往前沖的動力又有回頭跑的餘地。

如果三天之內沒有消息，那麼他就得親自去申陽一趟了。

待積攢到一定數量就用車送到窪后機械廠去。

不能理解呀！

本來萬峰帶他來這裡是準備給她介紹個女友的，現在明顯不適合提這個問題了，因此在這裏坐了一會兒就帶著韓光家離開。

萬峰對梁紅纓現在的行為很不理解。

韓光家究竟說了什麼讓梁紅纓掩面而去，萬峰心裏多少是有點數的，當然是韓光家拒絕了梁紅纓的勾引唄。

說話是門藝術，如果你能把謊言說得臉不變色心不跳，那麼你就有可wｗｗ•hｅtｕboｏｋ•ｃom•cｏｍ能忽悠的別人為你跳樓或者把他的錢包無償的給你。

城鄉的鴻溝是不可彌補的，再過二十年這種事情才可能發生，現在根本不可能。

特么的一見鍾情害死人呀！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言之鑿鑿地說不擔別人人情，可眼前一轉身就悄悄打聽梁紅纓的消息。

「我說紅纓，你這至於嗎？你和他以前並不認識，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這怎麼這一天就像老了十多歲的樣子，好像你們好了好幾年突然分手的樣子。」

但是萬峰一看圓鏡鏡殼和支撐桿都需要電鍍，這多麻煩，就向窪后機械廠建議用方鏡。窪后一看樣品感覺挺好就採納了萬峰的建議，現在小廠生產的後視鏡就全部是方鏡，鏡殼和支撐桿全部採用黑色的，這樣省下了一道手續。

這簡直就是鄭鈞的一首歌曲《赤|裸裸》：因為我的愛赤|裸裸，我的愛呀赤|裸裸……

因為韓光家差得更遠。

「我閑著去睡一覺也不去寫那玩意兒，費挺大勁兒也賺不幾個稿費，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