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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還給每張桌子上了熱茶水。

「二樓有地方沒？」萬峰問一個看著像飯店負責人的人。

「還有我，哥！晚上我們倆陪你好不好？」這個更直接，連陪酒都省了，直接準備陪睡了。

這兩個女混子非常的有意思，就算楊建國不搭理她們但她們也往身上貼，完全不知道要臉有什麼用處。

「我們也想賺錢，但是不會呀！」

王中海和楊炮互相凝視，誰都沒有舉杯。

楊炮首先表態：「兄弟你說。」

那些混子看著萬峰摔出五百元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而且這派頭讓他們羡慕不已。

「國家的形勢你們也都看到了，雖然咱們這裏算是國家的最東北了，消息能閉塞一些，但是全國都在改革開放的事兒你們只要不是瞎子也都看到了吧？」

萬峰打了個響指，從兜里掏出一疊錢，數出五百元摔在桌子上對酒店負責人說：「五桌，按照一桌一百元給我上酒菜，還是醜話說在頭裡，別弄些亂七八糟的菜來糊弄我m.hetubook.com.com們，一旦發現真的糊弄我們，真把你的飯店拆了。」

飯店老闆拍胸脯保證：「小兄弟你這麼敞亮，放心！保你滿意。」

其實冬天打仗是很無厘頭的事情，誰身上都穿得賊拉厚，就算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打半天其實正常情況下都是屌事無有。

王中海和楊炮這才舉杯，三人碰杯。

「聽清楚了！」有混子回答。

萬峰自然是坐上座的，左邊是王中海右邊是楊炮，楊建國在王中海下首，他身邊就有意思，兩個女混子貼身夾擊就算是粘上他了。

「那麼好，你們兩個當頭頭的，碰一杯！以前的事情就徹底放下以後想著賺錢。」

「我們有五張就夠了。」

「你就算了吧，兜比屁股都乾淨就別指望有這派頭了。」

王中海猶豫了一下走了過來。

萬峰舉起杯：「來吧！別繃著了，誰后舉杯不一定是英雄，先舉杯的也不一定就是狗熊，我在中間摻和著咱們三個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

「看不出呀，這小子原來才是領頭的。」

這個飯店一共五個廚師，現在幾乎停下了手裡其它桌子的活兒專門忙活萬峰這批人，一人一桌。

「誰天生生下來就會賺錢？不會可以學呀，你們把打仗時瞪起眼睛那精神放到賺錢上，註定不會輸給別人，表個態吧，以後是準備繼續你打我我打你打個頭破血流的還是準備以後一心一意地賺錢？」

楊建國趕緊把兩個鳥兒甩脫，回頭一看卻見老闆和對方的頭兒兩人盤膝相對而坐似乎相見恨晚。

飯店老闆親自跑堂。

當上了六七道菜后，和萬峰一桌的一個王中海的手下起身給桌上的人倒酒。

王中海手下這群混子對楊建國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其中那兩個女流氓更是一人挽著楊建國一支手臂，恨不得把身體都貼到楊建國的棉襖裏面。

「當然要賺錢！」

兩伙人湊到一起五十多號，進了一個叫醉一夜的飯店，把飯店的人和*圖*書嚇夠嗆，以為是黑社會來拆店的呢。

王中海和楊炮哭笑不得。

王中海挨著萬峰坐下。

「什麼叫改革開放，通俗解釋放開手腳讓你們賺錢，賺錢懂不？不是放開手腳讓你們打仗的！將來的世界一切都會以經濟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而不是看一個人能不能打，所以，你們以後要把心思放在賺錢上，那些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出息嗎？」

「大哥真英雄！小妹晚上陪大哥喝酒好不？」一個女流氓嗲聲嗲氣。

「如果有什麼殺妻奪子那樣的仇恨那就不用說了，反正也調停不好，你們回去以後繼續廝殺。如果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那咱們就聊聊，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天天這樣打打殺殺的圖什麼呀？你們又不稀罕錢那爭啥呀？爭女流氓呀？」

用熱水溫過的啤酒握在手裡溫乎乎的，感覺非常好。

相反挨打的傷害恐怕還沒有自己出力帶來的傷害大。

「說點什麼吧，說啥呢？我是外地人，原本管不到黑禾這地兒的事兒，我說出的m.hetubook.com.com話也許你們不會當回事兒，但我想想還是說兩句吧，你們聽與不聽在你們自己。」

「弄了半天就是閑的蛋疼唄，既然沒什麼殺父奪妻這樣的深仇大恨，那麼咱們找個地方聊聊。這天要黑了，肚子也餓了，看看附近那個酒店檔次還可以去吃點飯吧，能走的都去吧，不能走的就扔這裏喂野狗吧，反正也沒卵用了。」

「看到了！」王中海和楊炮點頭。

萬峰依然是啤酒，其餘人喝什麼他就管不著了。

萬峰對這王中海招招手：「過來過來！」

「賺錢！」

萬峰、楊炮、王中海呈三足鼎立之勢圍成一個圈。

「哥什麼時候也能這樣到飯店裡把錢往桌子上一摔，告訴飯店老闆隨便上菜！」

「坐！我剛才和光頭楊說了半天，好像你們兩個已經在黑禾這裏掐了好幾年了，來說說最開始因為啥呀？」

雖然八五年的物價上漲，但是飯店裡的好飯菜也不過三塊四塊，素菜依然一塊二塊的，一百元一桌的標準就是最上等的席也用不了和-圖-書。

「有有，最低還有七張桌子。」

這邊王中海等人在楊建國的帶領下大獲全勝，雖然一個個也有點鼻青臉腫的但是精神面貌非常的好。

上到二樓，萬峰發話了。

酒店廚師做菜的速度還是值得稱道的，萬峰這邊的人也就等了幾分鐘，第一道菜就上來了。

「我想不起來當初是為啥爭了，反正兩伙人湊一起就干，好像也沒啥大事兒。」

「那是，沒看跟著他那個人嗎？麻痹的老子被他一巴掌打得原地轉了好幾圈。」

「自己找座位，十人一桌，我可把醜話說前頭，知道我為什麼要上二樓嗎？實話告訴你們等會吃飯喝酒的時候誰特么的要是在酒桌上打起來，就把他從二樓扔下去，聽清楚沒有？」

這是一家個體經營的飯店，從開業至今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客戶，老闆都有點蒙圈了。到廚房吩咐廚師上五桌最上等的酒菜后，跑到外面小店買了三條雲鳳煙回來挨個桌子撒了幾盒。

王中海看到這情景也鬱悶了，這仗打得好像變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