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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招人啟事發出的第三天開始，南灣廠門前就絡繹不絕地來了好些人，這些人以青年為主，但也有一些中年人。

「對了，你學什麼專業的？」

秦光輝的考核雖然不難但比較繁瑣，由電腦語言到架構了解到程序編寫等一個一個電腦問題組成，只要能回答正確以多半以上就會被錄用。

「哪裡那麼好留呀，你的企業不需要律師嗎？將來我給你當律師怎麼樣？」

萬峰記得最低也有兩年沒有見過她了，這貨自從考上大學后在將威就失去了蹤影，貌似頭兩年暑假她就沒回來過。

所以說陳文心選擇的這個學業在萬峰看來是白瞎了一塊材料。

顧紅忠負責工人的招聘，秦光輝負責技術人員的招收。

顧紅忠那邊就簡單多了，他問的都是家電維修方面的問題，他的考試速度比秦光輝塊很多。

「你這個壞蛋還和以前一個樣子，又拐彎抹角的來調戲人。」

中午，不管這些來應聘的人是被錄用了還是和圖書落選了，南灣廠食堂都免費供應一頓午飯。

這不是萬峰對律師這個職業有偏見，律師這個行業就是這樣，瞪著眼睛說瞎話，沒理也給你攪出理來，這就是上一世萬峰對律師的了解。

「那我畢業豈不是不好找工作？」

這些人都是為了招聘而來的。

「將來準備去當律師？」

「你也想來？你要來還用什麼招聘呀……你都沒畢業來湊什麼熱鬧，說不定畢業你就分配到大城市了，哪裡還會回到將威來。」

「想歪了不是，我說的流氓律師可不是讓你去幹流氓的事兒，你們學法律的不會連流氓律師代表什麼意思也不懂吧？」

「凈扯！人往高處走是祖先留下的名言，若是有向上的機會誰願意待在山溝里呀。」

「不就是當那些喪良心的黑心律師嗎？這個我還真干不來。」

身邊還有幾個來應聘的人，一邊吃飯一邊和萬峰聊天。

「唉！我突然覺得去上大學還真的不如留在ｈtｔps://ｍ•ｈｅtuｂooｋ.com.ｃｏｍ將威，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也挺好，我現在就真的很羡慕你們。」

律師這個圈子可不是養聖母的地方，一個律師如果不狼心狗肺想闖出點名堂，難！

「真的假的？竟然連校花都沒混上，你這可是給咱們將威丟臉了。」

「還早呢！急什麼。」

祖先留下的人往高處走的話就是這麼個意思，有能往上爬的機會誰會放過。

「看來當初我就應該聽你的去學理工。」

等律師這個職業開始吃香，陳文心估計也快四十不惑了。

「我說文心，在大學里有沒有混個校花什麼的？」

「怎麼說呢，將來非常的有前途，暫時好像沒多大用處，畢業以後估計得寂寞幾年。」

「握草！陳文心！哎呀怎麼是你呀，感覺有幾年沒看到你了，我還以為你跑外國去了，吃飯沒有？沒吃就在這兒暫時對付一頓，晚上給你接風。」

「也不盡然，律師這玩意兒南方興起的比較早，和_圖_書畢業以後你可以去南方或者就留在尚海。」

如果當初陳文心報志願的時候能問問萬峰，萬峰是堅決不會讓她去學什麼律師的。

「交男朋友了沒有？別告訴沒有呀，校花沒混上若是連個男友再沒有，我可是真得要鄙視你了。」

「聽說你這裏招聘，我過來看看。」

「不說這個了，我看你這次招聘專門招和電子電腦方面有關的人，說說你招這麼多這樣的人要做什麼？」

吃午飯的時候，萬峰蹲在牆根，一碗大米飯加一碗豆腐，地面上放塊磚菜碗放在磚頭上，唏哩呼嚕地吃。

別說人，那時的企業打官司的也不多。

萬峰頗感意外：「學法律？誰給你出的主意？」

「這樣好，接地氣。」

萬峰記得她好像比自己大一歲，如果是二十一那還早點，若是二十二就不早了。

當時人的法律意識還非常的淡泊，很多事情根本就沒有打官司的想法，哪裡需要什麼律師。

「還有一個多禮拜。」

陳文心hｔtｐs://m.heｔubooｋ•ｃoｍ•coｍ咯咯地笑著。

萬峰嘆了一口氣：「不黑心你怎麼干律師呀？」

陳文心點頭，她上大學時帶的錄音機就是當初從萬峰的電子廠買的，當時萬峰沒在家，他大舅給她照了一個成本價。

陳文心好像考去了尚海的一所什麼大學，穿著一件藍灰色的連衣裙有點亭亭玉立的意思，到底是在魔都生活過的人，身上透著一股洋氣。

到中午時分，秦光輝和顧紅忠各錄取了有五六十人。

萬峰也就詳細地回答。

陳文心今年……是二十二還是二十一來著？

顧紅忠和秦光輝成了面試官。

「法律！」

「吃過了，剛才我一進來看到你蹲在這裏吃飯，我都沒敢認。」

萬峰從兩個臉上興奮的表情估計考核的結果不錯。

萬峰自然也在列，坐在秦光輝身邊濫竽充數。

她白紙一樣的性格去當律師，想出污泥而不染，這不是扯嗎。

「錄音機這個行業已經沒什麼前途了，我準備轉轉行擴大一下規模，要擴大規模當然就得要hetubook.com.com人了，就這麼簡單。」

「我二十五號就得走。」

「就算有了吧。」

正吃得一頭是汗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大廠長，你就這麼吃飯呀？」

當然也別想有什麼上檔次的東西，主食就是饅頭大米飯，一菜一湯：菜是白菜燉豆腐，湯是土豆條湯。

「不好嗎？」

「還記得我做錄音機的小電子廠嗎？」

「怎麼沒帶到家裡來？」

「幾號開學？」

萬峰扭頭一看，手裡的飯碗差點飛出去。

「就是不學理工你也應該去學金融呀，我總覺得你不是當律師的料。」

萬峰搖頭：「我們企業需要律師不假，但我需要的是流氓律師，你行嗎？」

萬峰掐指一算：「這不也沒幾天了嗎？」

「沒混上，大學里比我漂亮的女生有的是，哪裡會輪到我。」

律師這個行業在八九十年代按照萬峰的記憶來形容，還真是沒什麼卵用的職業。

這些人並不知道萬峰是這個廠子的老總，還以為他只是個普通的技術人員，詢問萬峰關於南灣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