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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作者:全部成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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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776章 化

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0776章 化

「這種感覺……」義體高川思索著,卻找不到詞彙來形容。
咲夜雖然沉默了半晌,卻沒有更多的過激行為,似乎不如意的結局,讓她暫時脫離了之前那種深化的人格異常。鋪展在天空和地面上的灰絲,如同退潮一般縮回她的體內。義體高川沒有理會從天空跌落的巫師屍體,走到咲夜跟前,慎重地對她說:「解除變身吧,咲夜,已經不需要了。」
而我也應該開始,為自己和富江在這個境界線中的長久生活,尋找和開闢屬於我們的安全屋。
沒有任何談判,也不打算獲取更多的情報,他們第一時間就決定採用暴力。雖然是正確的判斷,卻也是無力的選擇。
境界線中有意識態的空氣概念映射,或者說,基本上,有「空氣」概念和需要「空氣」存在的意識,境界線中才會出現空氣,而這種本能需求層面上的意識,是很難隔絕的。對我來說,也不例外。作為普通人存在的時候,我已經習慣空氣,需要空氣,所以,我十分肯定,這個境界線中,有「空氣」存在。但在我賓士的時候,卻沒有感受到空氣的阻力。
殺死巒重,上百人的鬣狗,以及五名巫師之後,之前若有若無的位置感,變得更加清晰了。雖然沒有實際去偵查,但也可想而知,必然是山羊公會在這個城市中剩下的據點,以及布置重兵的一些重要地方,例如本來用於獻祭儀式的好去處。我和富江已經殺死了相當多的「鬣狗」和巫師,連頭兒巒重也被一鍋端了,在另一個高川所面對的正常世界中,一定殺了更多吧。在最重要的關鍵人物和最強的戰鬥力被剿滅后,山羊公會的計劃已經實質性破產,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另一個高川就行了。
我對速掠超能的理解,已經超過了死亡之前的那個時代,對我來說,加速已經不是這種超能的體現方式,也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有一種速度上限的拘謹。如今的速掠超能,是一種頻率的本質,是充滿了節奏的樂章,而以「相對快」的現象體現出來。
「是這樣嗎?」義體高川一臉思索的表情,說實話,他和眼前的,不在眼前,卻的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她們,在某種意義上,並不存在「初見」。因此,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感性。不過,有一點,和咲夜卻是相同的,他從一開始,就習慣了和她們在一起的生活,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態www.hetubook•com.com度,卻承受這種生活的苦與樂。但是,因為,沒有改變過,沒有被動的分開過,也就沒有太多的感觸。
在咲夜的意志下,如同一張于天空鋪展的巨網,一個呼吸內就趕超了五人,連釋放傳送門法術的時間也沒有,這張巨網的每一根絲線再次分裂出大量的灰絲,以炮火齊射的氣勢射向這些巫師們。
速度,就意味著力量。高速,會讓柔軟的水流也變得強大。更不用提,我用來攻擊的是更加堅硬鋒利的刀刃。
如今咲夜說的話,帶著相當深沉而強烈的情感,義體高川無法感同身受,只能通過心理學,去判斷髮生在咲夜身上的改變。
我所獲得的位置感,一定能夠通過我們的相連,傳達到他的內心深處。從現在開始,這個城市,就是耳語者真正意義上的領地了。
在我的眼前,巫師們用很短的時間確定了周圍的環境。他們所看到的景象,和在正常情況下看到的城市之景並不完全相同,我知道他們一定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一些異常的危機,但是,並不確定他們是否意識到,自己其實是從意識層面上被拖入了這個境界線中。
「沒事。」咲夜頓了頓,十分認真地說:「過去,我只是覺得如今的生活是在一連串偶然中形成的奇迹,談不上好,更談不上壞,因為,無論怎樣,能夠遇到阿川,就是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了。我,只是習慣地過著這樣的生活。但是,現在——我覺得,也許自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在兩人的注視下,巫師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他們的身體,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只憑藉慣性于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然後,就被從天而降的密密麻麻的灰絲刺穿了身體,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他們甚至沒有掙扎,如同被惡意穿線的布偶,用絲線懸吊在半空,死相極為詭異凄慘。
義體高川注視著咲夜那張認真的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眶,泛起潮濕的熱氣。
這一次,義體高川沒有插手,但是,雖然有些模糊,就如同心血來潮時的想法或感覺。
正常的末日幻境世界中,耳語者和巫師們的戰鬥,迎來了最終的,也毫無意外的結局。
然而,如果我一直死亡下去,自然沒什麼話說,但是,既然我又再度復生了,獲得了相對自由的行動和思索許可權,我m.hetubook•com•com仍舊堅持自己的計劃。
「江」到底是怎麼想的?想要做什麼?或者,不得不去做什麼?這個境界線中歪曲的一切,是否就是體現著病毒的惡意?我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也沒有人替我解說,但是,只要真江和富江她們還在身旁,我還能感受到「江」的存在,一切就沒有結束。
這個事實,早已經在我死亡的時候得到證明,無論是在過去那個末日幻境的結局,還是在現實層面上的結局。我都沒能從「病毒」的手中逃生,而那個時候,「江」也沒有出現。
「該走了,阿川,這片地區,已經徹底變成怪物樂園了。」富江環視著周圍的環境,雖然暫時看起來,像是只剩下我們兩人。但是,在陰森的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那種惡意的窺視感卻更加強烈了,讓人可以敏銳地感受到,一種即將無法忍耐的壓抑。比起剛進入境界線時的死寂,現在的境界線中,活躍的怪異,越來越明顯了,就像是前一刻還是形容「空無一人」這種狀態的鬼城,短短的時間內,就真的出現鬼物,而變成名副其實的惡鬼之城。
不過,沒有意義,一次攻擊不夠力的話,重複幾次,重複幾百次就可以了,在高速移動的世界里,我所擁有的時間,和他們所擁有的時間,根本就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我抓住富江,展開速掠,劃破夜幕下的陰森,電射而去。一直隱忍的怪物們似乎也迎來了不再忍耐的日子,強烈的騷動,開始在這個境界線中蔓延。
的確,這裡是「江」所構造的世界,而我也是被「江」的力量復活的,「江」的其中一面「富江」就在我的身邊,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在這個境界線中就是絕對安全的。反過來,正因為高川是最接近「江」的存在,而我又是高川之中最接近「江」的高川,所以,一旦「江」釋放身為「病毒」的本性時,我就是從任何角度上最接近危險的人。我毫不懷疑,只要「江」的病毒一面活躍起來,佔據上風,我就會被吃掉。
我嚮往成為這樣的英雄,但我也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成為這樣的英雄了。但是,我想儘可能拯救自己所愛的人,哪怕,它已經不再是人類,哪怕,它已經變成了一切厄難的源頭。
不過,因為巫師們的速度並不快,我的速度雖然遠超他們,但這種程度的速度加值在刀刃上的和圖書力量,無法讓我一擊就斬殺他們。砍在巫師身上的刀刃,傳來一種被抵抗的感覺,很熟悉的感覺,無數次和他們作戰的經驗,已經讓我對這個狀況的產生不再驚訝。在他們的身上,已經存在一種只有在被攻擊時才會現形的防護罩。
沒有神秘力量控制的空氣,對處於無形高速通道中的賓士的我來說,就如同虛幻。在過去,能夠有效限制我的速度的,只有席森神父的氣壓控制,雖然同樣是空氣凝聚成無死角的牆壁,但是,因為附帶有神秘性,所以才能真正起到效用。
義體高川卻藉由這一次的「意外」,確定了心中那猶如心血來潮般的感覺。
我和富江所需要面對的危險,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樣的。因為這些巫師的內心而誕生出來的怪物或許不會襲擊他們,但是,從其他人的內心中誕生出來的怪物,卻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這種被眾敵環視的感覺十分強烈,越是敏感的人,就越會承受巨大的壓力。巫師們仍舊克制了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對陰暗處發起攻擊。有許多看似幻覺的影子,不斷從我們所有人的四周一掠而過。
無論是義體高川,還是咲夜,都在這一幕出現的同時察覺到了,這些巫師在被灰絲刺中之前,就已經「死亡」。和之前的巒重與「鬣狗」們一樣,身體還活著,但是,人格意識已經消失,無法再支撐他們的行動。咲夜最後的攻擊,就像是打機械運動的活靶一樣。
真正的英雄,應該可以拯救所有的人,擁有這麼做的想法,這麼做的力量,這麼做的智慧和這麼做的器量。
咲夜有些沉默,看上去,就像是花了一番工夫,卻因為成果的收割不盡如人意,而顯得有些意外,如拳頭打到空氣般,得不到滿足。
咲夜輕輕拉了拉衣襟,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看向天空。雖然是一副柔弱的模樣,但是,遍地死屍的場景,對她而言已經不再陌生,也不會因此情緒悸動。「真是不可思議呢,阿川。」她突然嫣然一笑,對義體高川說:「很久以前,我有想過自己的人生會如何多姿多彩或黯淡無光,亦或著十分平凡,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過著這樣的生活。」
「沒事吧?咲夜。」義體高川有些擔憂地和她對視著。
感覺就像是,最終的結果其實是根據「江」的意志,以境界線本身的規則來體現,貼近一種朦朧和隨機的狀態和圖書
我和富江和巫師們對峙著,確定自己的處境后,熟悉的灰霧,從他們伸出的食指中噴出來,雖然不怎麼清晰,聽不懂,但的確有一種呢喃般念咒的聲音,音色也讓人聯想起淤泥中滑動的蛇。
※※※
我有一個狂妄的計劃,一旦失敗,就會徹底的,毫無挽回餘地地失敗,但是,我仍舊固執地決定執行這個計劃。這個境界線中發生的一切,只是計劃中必須經歷的過程,而這個過程中所要面對的危險和磨難,我都已經做好了覺悟,哪怕是,當前看來,無論是這個境界線中扭曲的景色,還是層出不窮的怪物,完全昭示著「江」的負面。
在這樣的速掠超能下,無論對方有多快,可以變得多快,都已經沒有了意義。除非,對方和最終兵器一樣,可以無上限地同步提升自己的性能。
正因為她們無法自己解決,所以,我被她們需要著。這種排除了愛情、親情之類感性的需求后,仍舊存在的理性而現實的需求,讓我感到喜悅,充滿了動力。如果沒有人需要拯救的話,就成為英雄的土壤。而被自己所愛的人,從感情到實質上被需要著,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充實感和價值感。
我再次回到自己原來所在的位置,懸浮在半空的巫師們被分割的屍體錯落分開,在灑落地面之前,就已經化作飛灰消散了。雖然都是死亡,但是,從最初的那個山羊公會的男人開始,直到這些巫師,最終死亡的現象並不一致,乃至於就連怪物,也會出現化作灰霧和變成飛灰等等情況。按照經驗來說,變成灰霧的話,大概是成為類似於「能量」的概念吧,而化作飛灰的話,才是徹徹底底的死亡。不過,究竟如何才會化作飛灰,如何才能化作灰霧,目前來說,並沒有一個準確的頭緒。
灰黑色的全覆蓋式緊身衣如同流水一樣縮回羅夏墨跡面具之中,血腥的夜風吹拂著咲夜的蕾絲睡衣,貼合肌膚的衣布勾勒出她那已經成人的曲線。咲夜摘下面具,面具又變回小熊布偶,被她緊緊抱在懷中,和灰燼使者狀態下的她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一般,有些柔弱,是會在夜風之中,微微顫抖的花朵。義體高川默不作聲,解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肩膀上。
咲夜沒有拒絕,這讓義體高川覺得,她的狀態似乎真的有了一點恢復,只要能夠解除變身,以普通人的狀態生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經歷對心和圖書理方面的影響應該會逐步降低到一個可以接受,可以適應的程度。
在灰霧構建法術形態之前,速掠超能構建的無形高速通道已經在他們身邊繞過。我縱身賓士,這一刻,在巨大的相對速度差距下,巫師們就如同凝固了一般,法術也好,動作也好,都無限趨向于靜止。
於是,我對他們說了,如同送上死亡預告般說道:「你們,已經死了。」
巫師們已經遍體鱗傷,我並不在意他們究竟會作出怎樣的反應。我對他們說起他們此時的狀況,不過,從他們無動於衷的姿態和被面具覆蓋的臉上,看不到他們有任何動搖。我本來並不是喜歡在戰鬥尚未結束前說太多廢話的人,不過,在這個極度陰沉、危險又扭曲的境界線中,我不由得想要多說幾句,藉此來舒緩自己的心理壓力。
「嗯,一定是這樣的。」咲夜捧起義體高川思索的臉,十分認真地回答道:「所以,不要擔心,阿川。無論我變成怎樣,都不要為我擔心,因為,我是認真的,對待著這一切。阿川只需要注視我就可以了,注視我,然後,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會陪伴在阿川的身旁,和阿川一起承受那些結果,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或許,我可以通過真江、富江、左江等等「江」的人性一面的映射存在,來判斷「病毒」的一面是否已經活躍起來,是否已經將死亡的危機帶到我的近側。但是,無論有怎樣的方法去預警,在無法真正解決這個危機的情況下,死亡壓力仍舊無處不在,也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變成事實——我真正意識到,這是連真江、富江、左江她們都暫時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再見了,我的病友們。」高速通道將五名巫師纏繞起來,而我便在其中反覆飛奔,跳躍,穿刺,劈砍,直至看似堅固的一切都在密集疊加的力量下崩潰,所花費的時間連一秒都不需要。
沒錯,是那個傢伙出手了。
我有時會想,也許,在所有的高川中,我是唯一一個,把「江」也算入自己責任中的一個吧?至少,另一個我,如今以義體軀殼存在的現任高川,是不會認同我的想法的。我明白他對待自己的責任是何等認真,因為,這本就是高川的本性,他想要拯救咲夜、八景、瑪索、桃樂絲和系色她們的願望,是極度強烈而真實的,並且,依靠代代高川傳承下來的東西,準備了具備一定可行性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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