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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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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222章 強制訴求

第十一卷 超凡雙生

第1222章 強制訴求

格雷格婭不考慮敵人有多強,而僅僅出於「敵人的行為邪惡又殘酷」這樣主觀感性的緣故,就做出激烈的提議,這樣的行為,在同一組織的其他人眼中,應該是一種「幼稚」的表現吧。
「我希望可以首先給予他們警告,然後用其他方式,對其進行瓦解。」格雷格婭說:「我當然知道敵人很強,正面進攻,只會讓自己損失慘重。我要的只是一個態度,我希望,大家不要用理智,去衡量、容忍和妥協他們那種邪惡的行為。我不想說,什麼才是正確,但我想,『用電子惡魔使者為材料製造黑煙之臉』這樣的行為,是否正確,在大家的心中都有一個明確的答案。現在,有一個普通人無法去堅持,但我們卻有能力堅持的正確,放在我們的面前,而我們的選擇,也將決定許多人的命運,我認為,應該做出怎樣的決定,其實是不需要多做考慮的事情。」她環視著眾人,擲地有聲地說:「在確定是否有能力去完成一件事之前,決定對待這件事情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我是這麼認為!」
「所以,你寧願將所有人都拖下水?」主教再一次確認道。
「我也知道一些關於黑煙之臉的情報。」我打破讓人窒息的壓力,說道:「那個劇組,可能和NOG的某個分支有關。」我將五十一區的身份,替換成NOG的一部分——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並非錯誤——然後,為眾人解釋了一下NOG的構成,發展,以及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的存在。我將自己對當前情況的設想和總結告訴他們,並不是為了阻止他們去做什麼「不智的事情」,而是為了讓他們明白,如果一定要以「感性」出發,去做那些「正確的事情」,那麼,敵人會比自己所想到的,還要可怕而龐大。
「嗯……嗯……」還是學生的「倒吊人」猶豫了半晌,才說:「我對你們說的,都沒什麼感覺,但是,既然大家都覺得是應該做的,那就算上我一份吧。抱歉,別人也常常說我沒主見。但我覺得,其實也沒什麼不好。」這麼說著,她強調般說:「真的,沒什麼不好。」
因為,我一直都認為,替他人做決定,是最愚蠢的行為之一。我既然不想替他人做決定,也不想被他人決定,雖然不可能完全做到這種純粹,但是,我一直在堅持。
對於一個親自構建過中繼器的神秘組織來說,我很難想象,他們會因為在「敵對中繼器世界」中所發生的邪惡而大腦發熱,降低自己摧毀或奪取這個中繼器的幾率。否則,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促進神秘化擴散,而保持這個世界的純潔性。
格雷格婭咬了咬牙,說:「如果我們因為敵人太強,就不去堅持自己心中的正確……」她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我們都知道,她想說得是什麼。
這段時間,NOG在中繼器世界中,已經成為www•hetubook.com•com一個相當知名的龐大集團,相比起耳語者的大貓小貓三兩隻,他們的人數和組織力,自然會給剛剛走入神秘世界的新人們,帶來心理上的巨大壓力。如果「劇組」的行為涉及了NOG,哪怕只是NOG的一個分支,也足以讓人感到忌憚。
「沒錯。」我平靜地站起來,對所有人說:「正因為,我的決定具有不可避免的影響力,所以,才希望,你們在我說出決定之前,做出自己的決定。」頓了頓,我環視他們說:「現在,說出你們自己的決定。別忘了,你們的決定,也同樣會影響我的決定。」
雖然,五十一區的黑煙之臉,不一定可以解決對方,但卻可以從消耗對方「食材」的層面上,間接拖延這個敵人的發展。
僅此而已。
我只是——如果這個中繼器世界必然毀滅,那麼,就儘可能拖延自己所在的城市和所愛的人滅亡的時間,讓自己想要保護,卻定然和計劃有所衝突,而無法做到的事物,堅守到最後一刻。
我十分清楚這一點,因為,我正在親身經歷著類似的情況。我堅持自己的判斷和正確,試圖成為英雄,而現在,除了「江」之外,其他人不是敵人,就是潛在的敵人。哪怕是系色和桃樂絲,也站在和我對立的另一邊。格雷格婭如果堅持自己的決定,大概也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吧,如果其他人被說服,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如果不對這樣的壞結果,有一個明確的認知,應該是會後悔的吧。我只想讓他們知道,要做一個英雄,去堅守心中的正義和正確,是必須有所覺悟的。
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格雷格婭身上綻放著,比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耀眼璀璨的光芒。也許,主教也感覺刺眼,所有才不由得移開了注視格雷格婭的目光。空氣,似乎在燃燒。
左川看向我,我的決定,就是她的決定。於是,我對眾人說道:「既然這是你們心中的堅持,也做好了覺悟,那就去做吧,耳語者始終站在你們身後。」
「我們是一個組織的人,你的決定,將會給其他人帶來影響。」主教反問道:「你是否為這裏的其他人著想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你所認為的正確,你願意為自己堅持的正確付出一切,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們卻需要為你的決定買單。」
格雷格婭用一種倔強的眼神,環顧其他人,再一次說道:「我覺得,堅持自己正確的事情,是比任何情況,哪怕是失去生命,都更重要。」
NOG和五十一區的關係既有合作,也有競爭,而面對同一個敵人,合作方面雖然多上一些,但是,暗地裡的競爭仍舊存在。NOG隊伍的任務十分危險,足以讓隊員時刻保持警惕,哪怕是五十一區的人,大概也不是完全信任的吧。從這個角度去推想,五十一和*圖*書區任何插手當前局勢的行為,都有可能被NOG隊伍監控,因此,可以推定,「劇組」的成立和所作所為,雖然很可能只是五十一區的私自行動,但卻應該是被NOG放任默許的。
除了格雷格婭本人之外,「幕下情人」的三人,幾乎沒有情緒上的波動。而耳語者本部的左川、女教師和女領班三人,更是對這一提議不置可否,因為,她們的心態擁有常識上的「成熟」。然而,本該同樣無動於衷地我,卻更欣賞格雷格婭,希望大家都像格雷格婭這樣,擁有這種幼稚而衝動的熱情和激越。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你就打算在最壞的答案下,將所有人都拖下水?」主教嚴厲地盯著格雷格婭。
「不!我,我——」格雷格婭就像是用盡了氣力,才說出來:「是的,我有想過。」
個性強烈的主教,聳聳肩,就當作沒聽到。不過,就算是格雷格婭和塔,都不覺得,倒吊人的生活態度是正確的。我倒是覺得無所謂,從倒吊人的語氣和態度來看,她說的「沒什麼不好」應該是真的,她的確沒有因為這種生活態度,遭遇任何不好的事情——她的運氣很好,而在神秘的世界里,運氣好,才是真的好。所以,她不需要改變自己的生活態度,而是祈禱自己的運氣可以一直好下去。從某種角度來說,如果運氣變壞,無論心態如何,實力如何,對自己所遭遇的困境,都不會有實質性的改變。
因此,從我的角度來說,只要不涉及耳語者,和保護下的城市,「劇組」的行為雖然殘酷又邪惡,但阻止他們,並沒有現實意義上的好處,反而,只會讓另一個敵人發展壯大得更快而已。我想,NOG隊伍就是在這種現實又殘酷的政治性考量下,默許五十一區的推動,和「劇組」那些慘無人道的行為。NOG隊伍不參与作惡,只是選擇了旁觀,認真說來,和我用理智做出的決定,是一樣的。
格雷格婭的動機,是符合常識道德的「正確」,因此,我想,在心中覺得這樣的格雷格婭更好的自己,其實在心中,也有這種符合人類常識道德的正確吧。
「我覺得……」一直在言語上追擊格雷格婭的主教最先說道:「可以試一下。雖然敵人很強,但是,我們也不能就此覺得,自己處於劣勢。高川先生一直都很鎮定,他一直都在提醒我們,敵人的強大,卻從未說過,我們耳語者到底有多強。諸位,我們都是新人,我們覺得自己強大或弱小,能不能成事,都是無效的,真正有效的答案,在高川先生心中。」
「是的,我已經竭盡全力,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去謀求每一絲勝算。」格雷格婭的眼神堅定起來,對我說:「阿川,你可以做決定,不是嗎?阿川你的決定,無論如何,都會對這裏的其他人造成影響,不是嗎?而你是必須和圖書做出決定的。哪怕,你不想替他人做出決定。因為,你就是頭兒。」
「阿川,頭兒,我知道你們覺得我很幼稚,但是,我認為,打擊那些人,在道義上是完全正確的。」格雷格婭環顧著眾人的表情,激動的情緒稍微冷卻下來,但是,語氣卻仍舊不容置疑,「我們好不容易擁有了神秘的力量,可以去改變一些事情,為什麼不去嘗試一下呢?如果我們仍舊需要用人類那骯髒的政治思維去對待一切,那麼,這種神秘的力量,對我們而言,又有什麼用處呢?」
這一點,對於每一個入侵者來說,都應該是很容易看穿的情況,因為,只要代入立場,就會發現,這一做法和目的其實十分直白。我想,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關心這個中繼器世界到底會不會毀滅吧,而我自己,也僅僅是「在末日降臨之前,儘可能保護好自己所在的城市」,並承認末日進程的存在,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阻止,也對「世界毀滅,自己最終只是拖延了城市滅亡的時間」這一結果,做好了心理準備。
格雷格婭的情報中,「劇組」製造黑煙之臉的材料之一,就是噩夢拉斯維加斯中的電子惡魔使者,因此,「劇組」的行動,完全可以簡單視為,他們在和怪物搶奪「食材」。也許,「劇組」並不知曉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帶來這樣的結果,他們別有目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和「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無關的目的。但是,從我們這些入侵者的角度來看,他們基於自己所存在的這個中繼器世界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而唯一有意義的,就是他們的這種行為,傷害了這個中繼器世界正在孕育的「怪物」的利益。
我們這些入侵者,最終目的,並不是為了保證或摧毀這個中繼器世界的存在,而僅僅是為了中繼器本身,才需要通過種種方式,去打壓所有可能帶來麻煩的敵人。怪物也好,敵對的神秘組織和個人也好,真正可以帶來麻煩的,必須在神秘性上,達到某個程度。而在這個程度以下的任何人和事,都不足輕重。正好,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其存在形態,就已經證明了,它的神秘性,足以讓它成為「最終決戰的對手」。那麼,任何可以打擊它的事情,都是可以支持的。
噩夢拉斯維加斯的人口失蹤情況每日俱增,不僅僅我們耳語者在關注這個事態,NOG也在調查相關線索。就我個人而言,更相信大部分失蹤人口,已經成為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那個怪物的美餐,不過,即便我提醒過格雷格婭關於那個怪物的情況,她仍舊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黑煙之臉上。我想,或許是因為她的遭遇,讓她對黑煙之臉的印象更為深刻,而對自己未曾見過的怪物,則沒有真實感。她基於自身所見所聞,串聯她所知道的一切線索,最終得出屬於自己的和*圖*書結論,換作其他人,也大概不會有什麼差別。當然,鑒於著眼點和情報線索的不同,所得出的結果,才產生了差異。
「你確定,我們的敵人,是這種粗暴的行為可以應對的程度嗎?」主教冷靜地問道,她是在現實中也有所成就的中年女性,思想自然更有一套符合自身利益的準則。
在他們轉來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期許,大概,他們想要在這份掙扎中,尋求「頭兒」的決定,並以這個決定,當成是自己的決定。但是,我只是平靜地對他們說:「別看我,我不會替你們做決定。」
NOG隊伍知曉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有一個怪物,那麼,和NOG隊伍在一定程度上共享情報的五十一區也定然不會一無所知。NOG中的網路球和五十一區都有構建中繼器的經驗,對於那個怪物的真實身份一定有所推斷。既然NOG放任五十一區暗中推動或直接增殖黑煙之臉的行為,就意味著,他們認為,這種行為可以給那個怪物造成一定的麻煩。其實其中的道理,也可以很簡單:怪物在吞噬噩夢拉斯維加斯的電子惡魔使者,這是對它有益的行為,但是,NOG和五十一區,並不具備打斷怪物這一行為的能力,所以,減少它的食物,就成為直接有效的方法。
「不敢回答嗎?」主教的話鋒毫不客氣,「既然你的覺悟,就只有這種程度,那麼不提也罷。」
是的,如果決定和劇組為敵,那麼,敵人就可能包括NOG和五十一區。雖然劇組的所作所為邪惡又殘酷,但他們的行動所導致的結果,對NOG和五十一區都是樂見其成的。而這兩者,並不會為了常識道德中的正義和正確,尤其是在這個中繼器世界的背景下,去做對自己不利的行為,卻一定會強力打擊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人和事。
格雷格婭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我覺得,堅持自己的正確,是十分酷的事情。」代號「塔」的青年人說,「而且,我也覺得,那些人的所作所為是錯誤的。我贊同『木偶』的說法,總有一些正確,是自己哪怕拋棄一切,都要去堅持的。當我成為電子惡魔使者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面對任何強大的敵人。」
當然,最後這句話,是騙人的。
儘管怪物被削弱,理智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我的計劃,從一開始,就不是由理性決定的。就算怪物沒有被削弱,那又如何呢?我會勝利。無論敵人有多強,困難有多少,只要能戰勝就沒有問題。
然而,出身自這個中繼器世界的格雷格婭,卻對這樣的情況難以忍受。和她擁有同樣出身立場的主教、倒吊人和塔三人,在對待「劇組」的態度上,應該說是漠然,還是理智呢?總之,也沒有表現出同樣激烈的態度,我想,大多數是因為,關於「劇組」的情況,他們也只是從格雷格婭口中聽聞,並沒有設身處地的和-圖-書體驗,所以,才對「劇組把電子惡魔使者當成材料,製造軍隊」這一行為,沒有太多感性上的認知。而從理性的角度,面對這樣一個可以製造和控制黑煙之臉的「劇組」,而貿然採取攻擊的態度,顯然也是十分不可取的。
之後是耳語者本部的左川三人,女領班和女教師,並不是道德觀念異常的那些另類人士。構建她們精神意識的,仍舊是社會常識和人倫道德,「將人當作材料使用,用扭曲的方法,去製造殺戮兵器」自然不是正確的。而格雷格婭的堅持,也對她們造成了相當強力的影響。也許在正常社會中,一個人的力量相對於團體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在神秘的力量下,差距被削弱、持平、扭轉,都是可見的情況。她們也認為,自己已經有能力,去堅持那些正確的事情。
看格雷格婭的表情,也知道她根本就沒想過「劇組」的背景,竟然會牽扯出這樣的龐然大物。她儘管探知到,「劇組」的背後另有指使者,但是,區區一個在他人口中提及的「主」,能夠有多大的能力,大致是會有所小瞧的吧,尤其在自己也擁有神秘,且加入了一個神秘組織的情況下。我可以理解她的想法,她的無言,她的猶豫。
雖然,在我的眼中,格雷格婭的大部分結論都並非正確可信,但是,她所找到的情報,卻是實實在在的——某個自稱為「劇組」的神秘組織,在一個被他們稱為「主」的核心首腦的帶領下,正在繁殖黑煙之臉。黑煙之臉是五十一區的特產,這個神秘組織的存在和行為,自然與五十一區脫不開干係。在NOG隊伍抵達之前,五十一區已經在拉斯維加斯中繼器自行展開行動,並遭遇嚴重打擊,即便如此,他們的立場和作風,讓人無法相信,他們會放棄進一步的行動。
「是的,抱歉,我一開始,就是這麼打算的。」格雷格婭似乎放開了一切,承認了這個想法,並再無退縮地和其他人對視著,「可是,我也同樣相信,我所認為的正確,也一定是大家心中認為的正確,因為,這個正確,不是來自於自私。反過來,難道這裡有人認為,將和我們一樣的人,當作是冷冰冰的材料,是一件正確的事情?我相信,這裏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哪怕,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也絕對不會是主動的。我只是不想,在擁有了改變的力量之後,還要繼續被迫忍受這種事情,而不去做任何改變。既然那些邪惡的人,可以堅持自己邪惡的作為,那麼,為什麼輪到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能堅持自己,而要向對方妥協?就僅僅是因為,他們不怕死,而我們怕死嗎?是因為,他們強大,我們弱小嗎?我覺得不是,邪惡不是他們強大的理由,弱小也不是我們視而不見的理由。我們的決定,不應該僅僅是為了可以渾渾噩噩地活下去,否則,我們還和豬狗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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