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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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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35章 接頭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35章 接頭

「是的。」我回答。
而我卻無法阻止她們,也沒有理由去阻止她們,因為,僅僅從目前的情況來說,我並沒有解決她們的問題的方法。我仍舊相信自己的計劃,但是,我的計劃並非是從單一世界的末日趨勢的角度,去做出應對,而是一個更高的層面上,嘗試讓一切都抵達好結局,極為理想化。
可以這麼看,我、阮黎醫生和網路球,雖然立場和視角不完全一致,但同樣針對末日採取行動的我們,天然就具備相互合作,相互認可的基礎。
對方顯然也有大範圍偵測的能力。她繞到我的身後,和我隔著一株大樹停下腳步。我們背對彼此,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直到「約定時間」抵達的一刻,她才開口:「天王蓋地虎。」
無論如何,近期內離開研討會,從風險上來說,仍舊讓人感到重重顧慮。目前的情況,有點兒像是飲鴆止渴,明知道研討會內幕重重,其本身正在產生一些危險的變化,但卻又必須藉助研討會的力量。
解放之力?雖然多出了一個名詞,但內容基本上和我所猜測的差不多。
「寶塔鎮河妖。」我回答。
既然他們接觸了「神秘」,嘗試去了解「神秘」,自身的立場當然也會被「神秘」侵蝕,這種視角的偏向性,讓這些人看待事物的方式和角度,不可避免會和其他神秘組織靠近。反過來,阮黎醫生之前在電話中提到,她認為研討會已經被白色克勞迪婭影響,就完全可以理解了。當研討會越來越接近「神秘」,越來越傾向於,用「神秘」的視角和方法,去推動研究的時候,在阮黎醫生看來,就是這些人正在變成「精神病人」。
我想,雖然阮黎醫生在和這些人接觸的時候,不一定會明確表示出來,但在她的心中,這些受到白色克勞迪婭影響而逐漸變成「精神病人」的研究人員,正在將研討會的研究帶入一個歧途,最終研究出來的「樂園」,不會是對抗白色克勞迪婭,拯救世界的靈藥,而是進一步促使末日來臨,強化白色克勞迪婭影響力的魔葯吧。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愈發肯定,自己不能走系色中樞、超級桃樂絲和另一個高川目前所走的道路。我無法肯定他們一定會失敗,並且,也十分肯定他們的努力和意志,由代代「高川」累積的資本,在系色中樞和超級桃樂絲的手中,將會發揮出巨大的能量。
當人形「系」和阮黎醫生的意見存在巧合般的一致時,我更願意相信她們的看法:這個「噩夢」的存在,哪怕沒有至深之夜,也同樣映射出病人服用新葯后的某種惡化,再加上至深之夜的存在,更倍添了這種惡化的程度。
這一個晚上,我沒有再做夢。
但是,俗話說得好,雞蛋可不能全都裝在同一個籃子里。
即便如此,哪怕想要帶走瑪索,也不是和*圖*書一件容易的事情。最重要的關鍵,不在於是否可以突破層層封鎖,找到她,帶走她,而必須考慮帶走她之後,失去了研討會的新葯和研究,會不會反而讓其病情快速惡化?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樂園」就是一種帶有癮性的迷|幻|葯,會讓斷葯者出現禁斷反應。哪怕考慮到阮黎醫生的研究能力,在沒有研討會的支持的情況下,她很可能也無能為力。
「哦——」她發出意味深長的聲音,但我沒有太多的想法,無論她是男性還是女性,亦或者確實是中性,都和我沒有半點干係。她有點自來熟,換做是過去的我,大概會很有興緻地攀談一些,但如今,我已經對這些普通人會好奇的事情,沒有太多的探究心了。在這樣一個世界里,就算人突然變成鬼,又突然變成人類,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充滿「神秘」的世界,同樣充滿了「奇迹」,區區性別的事情,又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約翰牛和你說過我的事情吧?」我直接進入正題,說道。
僅僅從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角度來說,阮黎醫生也有很大可能會是控制核心類型的存在。我不清楚,網路球是否確認了這一點。
「我在高塔遇到了一些躲避至深之夜的人。」我對人形「系」說:「我把這裏的位置告訴給他們了。」
進一步來說,研討會在為新葯的效果歡欣鼓舞的時候,從製藥的初衷來說,新葯其實是「失敗」的——我無法評斷,到底是研討會的看法正確,還是阮黎醫生的看法正確,不過,在心裏的天平上,人形「系」同樣佔據一塊很重的砝碼,哪怕至今我仍舊認為,她就是「系色中樞」的一個化身,其行為和目的對我和「江」有很嚴重的針對性。
我鬆開女病人的眼皮,她沉沉睡著,面容平和,我不知道她還能不能醒來,噩夢中的情況,到底會以怎樣的方式,反饋回她的身上。
「謝謝。」我在心中,對面前的人形「系」,也對不知道究竟以何種方式存在於什麼地方的系色如此說道。謝謝你們,堅持到了現在,沒有你們,「高川」就是無力的,而沒有「高川」,就沒有現在的我。我作為「高川」,試圖拯救你們,但也同樣被你們拯救著。
「為什麼一定要用法文來說這個暗語?」我這麼問她。
誠然,在實際的結果出來前,誰都不能肯定,哪些人會失敗,哪些人會成功。
「這次聯繫您,是為了和阮黎醫生搭上關係。」女人十分直接地說:「相信高川先生也察覺到了,研討會內部正在發生一些危險的變化,阮黎醫生有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比起研討會的研究,我們更欣賞阮黎醫生的私人研究。」女人似乎沒有說謊的意思,以很坦誠的語氣對我說:「經過觀察,我們認為m.hetubook.com.com無法阻止研討會的研究,但阮黎醫生的研究或許可以抵消研討會的研究所帶來的危險。具體來說,就是新葯對病人的影響……相信高川先生,已經進入過噩夢了吧?那個至深之夜的噩夢。」
既然如此,研討會目前所製造出來的新葯,會對病人帶來的效果,當然也是不被阮黎醫生看好的,甚至於,認為其惡性要遠大於良性,進而她才開發出粉紅藥劑,以遏制病人體內的惡性反應。然而,新葯的確已經對病人產生效果,而從人形「系」的解釋來看,病人目前的活動完全是以這種惡性反應為核心,所以,才會出現女病人當前的情況。
我深深感到世事艱難。
我不由得笑了笑,她顯然沒有她自己所認為的那麼活潑古怪。當然,身為潛伏者,這種程度的偽裝被破除,也有可能是另一種偽裝的手段。不過,她到底是怎樣的人,真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因為約翰牛才牽上線的,我和網路球的關係,也不一定需要和每一個網路球的成員都維持。哪怕在網路球中,雖然志同道合,但因為性格的緣故彼此厭惡的人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我已經不再是網路球的成員了。
我再次打開手機,閱讀其中的加密簡訊,發動簡訊的人,不僅僅是阮黎醫生,還有來自網路球的信息,以及完全亂碼的信息。亂碼的信息無法確定內容和發信人,讓人倍加感到怪異,所以,暫且只能不去理會。而來自於網路球的信息,卻是陌生人的來信。約翰牛之前就提起過,網路球在半島精神病院中存在基層的潛伏者,她希望我們可以取得聯繫。我之前嘗試過尋找,卻沒有什麼線索,他們隱藏得很好,現在這份簡訊,應該來自於他們。
所以,我一定不會停留。
我當然清楚,這種理想化意味著什麼。
原來如此。按照人形「系」的說法,阮黎醫生的粉紅藥劑可以抑制女病人體內的惡性反應,女病人的「活動源泉」來自於這種惡性反應,那麼,這種惡性反應的源頭,是否可以追溯到研討會給病人服用的新葯呢?阮黎醫生私下的作為,顯然和研討會的想法有不少衝突,儘管阮黎醫生在為研討會工作,但粉紅藥劑和新葯的效果,也許可以視為,雙方理念和路線上的分歧,對待這個噩夢的態度,雙方也應該有不少矛盾的意見。
無論是瑪索成為例診病人,還是阮黎醫生參与研討會的樂園研究,都是哪怕知道後果堪憂,卻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你們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我仍舊很直接地問道。網路球想要接觸阮黎醫生並不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反而,他們竟然沒有在更早以前,就和阮黎醫生有過深入接觸,還需要我現在去為他們搭線,反而才讓我感到驚訝。我雖然不反對阮黎和_圖_書醫生和網路球接觸,正如之前所說,雙方天然具備合作的基礎,但是,過去沒有接觸,反而這種時候提出接觸要求,當然是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
我是這樣,「高川」是這樣,她們也是這樣。
她似乎被噎住了,沒有立刻接話,頓了頓才說:「我是女人。」
我想,研討會是了解這個噩夢的情況,包括至深之夜的一部分情報在內。畢竟,研討會的構成中,並不完全是如同阮黎醫生這樣視「神秘」為無物的人。反而,有許多證明可以證明,研討會內部已經被神秘組織侵蝕,包括提供這個半島精神病院,贊助研討會活動的大金主「達拉斯」,本身就是一個電子惡魔使者。
「也許。但什麼都不做的話,就沒有勝利的機會了。」女人如此說道:「我們已經和納粹的最終兵器接觸過。我們判斷,納粹試圖將最終兵器和在噩夢拉斯維加斯孕育的怪物合為一體,進而將中繼器也融為一體,一旦他們完成,就會誕生一個前所未見的怪物。為了避免最壞的結果,我們希望可以在噩夢拉斯維加斯孕育的怪物成熟前,將其引出來,徹底殲滅。目前五十一區的行為,雖然造成了極壞的影響,但也仍舊算是計劃中的一環,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敢於如此大張旗鼓地行動。」
「這很有趣,不是嗎?而且,我也不會說中央公國的國語。」她這麼回答道。
同樣的,我希望她真的有一個完整的,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可行的計劃。只要她有這樣的一個計劃,那麼,我是渴望去配合她的。不是願意配合,而是渴望配合。儘管阮黎醫生的視角,和我的視角不同,但我願意相信,她可以看到我所看不到的地方,找出我所找不到的答案,然後,去拯救一些人,挽回一些事情。
你們,是我最愛的親人。
「呆在這裏,就可以安全度過至深之夜嗎?」我問道。
「您是正確的,庇護所歡迎所有人。」人形「系」說,「這個庇護所之所以存在,正是為了保護更多的人。」
女病人的情況就暫時只能這樣了,我想,阮黎醫生既然有所指示,就一定有後繼的計劃,粉紅藥劑應該只是計劃中的一環。
另一方面,既然人形「系」在解釋中,使用了「惡性反應」這個詞彙,那麼,在一定程度上,她對病人與噩夢中的情況所映射的狀態的看法,和阮黎醫生是保持一致的。
過去的我,大概會更加肯定「病院現實」的角度吧,但時至如今,在我的心中,「病院現實」雖然仍舊很重要,但已經不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了,它僅僅是「真實」的眾多側面的其中之一。無法誕生「奇迹」的病院現實,天然有自身的弱點。而僅僅基於「病院現實」去看待一切,去採取行動的話,也同樣會受到這個弱點的影響。
聽她這麼說,我又不由得摸和*圖*書了摸。
「不需要。」我說:「我從不和不男不女的人深入了解。」
在我再次聽到她的抗議前,視線陡然一片模糊。我無法動彈,只覺得自己不由自主上升,又彷彿是被一股力量,從來時的路推回。一扇扇心靈的大門砰然關閉,我的身體不由得一震,意識猛然回醒,而眼前的人,已經變回了女病人。
「……我收到的情報中,高川先生可不是這麼無趣的人。」她說,「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彼此深入了解,可以更好地配合行動,不是嗎?」
我不覺得,病院現實會是這樣一個充滿奇迹的世界。
「好吧好吧,真是沒有耐心啊。高川先生,和情報給我的印象不一樣。我再確認一次,的確是高川先生本人吧?」女人說。
開口的時機,以及接頭的暗號,都是對方安排的。對我來說,不是那麼有趣,但是,哪怕看不到對方,也覺得對方樂在其中。
然而,基於病院現實的道路仍舊需要「奇迹」,而指導系色中樞她們行動的理論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而一旦如我所想,病院現實不存在「奇迹」,那麼,這條道路不就是註定了失敗嗎?
在我看來,這個弱點最實質性的表現就是:在病院現實里,或者說,完全以病院現實為看待問題的基礎核心,永遠都不可能觀測和理解「病毒」,更不可能製成「血清」。在太過現實的世界里,過大的差距根本就沒有彌補的可能。正如同,只有在科幻小說中,當足以毀滅星系的外星人降臨時,人類才能依靠一些奇迹般的漏洞發動反擊,最後取得成功。
我比約定的時間早來了五分鐘,不過,對方也沒有踩著時間抵達。有人從土坡的泥濘處,走入連鎖判定的範圍中,似乎是個女性,不過我沒有走出去和她相認,按照簡訊里的說法,這次接頭不需要照面,能夠交談就足夠了。
「你們打算利用至深之夜,將這個噩夢和噩夢拉斯維加斯對接?」我平靜地問道。
我堅信自己,但也祝福她們。
「是的。」我沒有隱瞞,「現在,所有清楚研討會內幕的人,都有在噩夢中活動。你們的計劃,我多少也有一些了解,但我不覺得,那麼做是正確的。至深之夜讓我感受到一種惡性,或許你們想要利用惡性的力量,促成正面的結果。我個人認為,無法成功。哪怕有火炬之光的偏差,總體的偏差傾向,也會更加趨向于惡性的變化。」
然而,服用了新葯的病人,並不僅僅是只有陌生人。我對自己的情況不感到擔憂,但卻更加擔心瑪索的情況。身為例診病人的瑪索,當然會被研討會看重,而這種看重從當前的情況來看,卻並非是一件好事。
所以,就這樣吧。
她的聲音有些中性化,但基本上,還是不會錯認為是男性。不過,她突然對我說:「你覺得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既然www.hetubook.com.com阮黎醫生的粉紅藥劑只能暫時遏止病人的惡性反應,甚至不能讓其好轉,更不能讓其渡過至深之夜,那就意味著,阮黎醫生目前的研究成果並不足以讓她挽救什麼。
畢竟,阮黎醫生之所以會帶我來到這裏,加入研討會的研究,就是因為,她已經確定,只靠自己的力量,所能取得的成果十分有限。她雖然才華橫溢,但也需要研討會的支持,才有可能更進一步。而且,阮黎醫生所製造的粉紅藥劑,對病人的效果十分有限,脫離了研討會,就更加不可能開發出更好的藥物。
我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平靜地抗議道:「請,請別這樣。」
那就是:這個噩夢的形成和變化,本身就不是一種好事,也並不反映著一種良好的變化。也因此,「噩夢」這個詞彙用得恰如其分。
簡訊中扼要說道,希望可以儘快見面,因為出現了一些事情,讓他們不得不尋求合作。從這些信息來看,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緊要的事情,他們有可能會一直拒絕和我進行聯繫。雖然目前來說,我和網路球的關係還不錯,但這些潛伏者的警惕性很強。我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但很顯然,對他們而言十分重要。
「也許。如果在這裏,總會有一線希望。」人形「系」平靜地和我注視著。
「不要說廢話了。」我很直白地告訴她:「我沒有雨具,已經在這裏淋了很長時間的雨,很難受。」
第二天,我按照約定的時間,抵達約定的場所。這個地方距離我的病棟和瑪索的莊園都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土坡的一面長滿樹木,另一面則草木稀疏,在陰雨連綿的早晨,缺乏植被的坡面顯得格外泥濘,一些埋在泥土裡的石頭,看上去隨時會滑坡的樣子。因為病棟里沒有雨具,所以我仍舊是濕淋淋地在樹林中獃著,天空的閃電,讓這個地方感覺有些危險。
相比起對方,我的身份更加顯眼,也更加公開。我不覺得,他們找上門是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
「不,不是對接,僅僅是,將那個怪物,強行從噩夢拉斯維加斯,拉扯入這個噩夢中,在這個噩夢中進行殲滅。」女人說:「我們要將這個噩夢改造為主場,為此,至深之夜的解放之力是必須要的。」
這個話題和正題完全無關,但我還是回答了:「女性。」
我看著人形「系」,最終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我不認為,這些話能夠影響她們自身的判斷。她們選擇了自己的道路,用自己的方式,嘗試去做一些事情,倘若她們會動搖,更早以前,就已經動搖了。我十分清楚,只有堅信自己的正確,才能在如此多的痛苦和不見天日的黑暗中,走到現在。而既然走到了現在,也就沒有理由不再走下去。
剩下的粉紅藥劑,不足以給所有的病人注射,或許我應該以噩夢中庇護所的居民為基礎去準備一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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