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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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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41章 狂想解答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41章 狂想解答

我整合著腦海中的思緒,將計劃成形所基於的所有狂想,所有基於狂想的假設,以及所有基於假設的答案再一次進行梳理,令這一切,在自身的邏輯中,擁有一個可以接受的基礎。誠然,非人之神秘,不需要邏輯,也不需要答案,但是,雖然已經成為精神病人,但思維仍舊無法脫離身而為人的限制,這樣的我,仍舊是需要邏輯和答案的。
我帶著這樣的覺悟,沒有任何憐憫的,展開速掠,于這些人反應過來前——
當時也好,哪怕到了現在,同樣沒有人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卻又必須做點什麼。
我與「病毒」的距離,比所有人與「病毒」的距離都要近。
我已經竭盡全力,挖空心思,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和方法了。
無論什麼情況,都絕對不能讓「江」逃離觀測者「高川」的視線,一旦逃離,它就只是「病毒」而已。或者可以這麼解釋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真江」的付出意外地讓「高川」獲得了觀測「病毒」的可能性,並讓「病毒」產生了江的本性,然而,「病毒」本能卻又抗拒著「高川」的觀測。如果「病毒」是有意識的東西,那麼,它一定不想變成「江」吧。
霍克醫生的死期和老霍克埋葬自己的時間,一定十分接近。老霍克自我埋葬后,其墓碑使用的是「高川」這個名字,就可以進一步推斷,病院現實中的霍克醫生同樣變成了一個末日症候群患者,並且,他一定對自己使用了自己所研究出來的藥物,成為了所謂的「高川複製體」的一員。
霍克醫生盡了自己的能力,當時的「高川」也是如此。但也正因為竭盡全力,卻只能得到一個讓人崩潰的惡果,所以,才讓人感到絕望吧。
我不清楚,這些人是否明白,「高川之墓」為什麼會存在,又和至深之夜有什麼聯繫。但是,對於可以利用「神秘」達到目的的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需要知道「會這樣」就足夠了。
病院現實在我的理論中,也只是「真實」的一個側面,但是,在這個理論中,每一個側面的變化都將於是並關聯其它側面的變化。一旦病院現實的情況惡化,也完全可以視為,所有「真實側面」的惡化,其中當然包括末日幻境、中繼器世界乃至於這個噩夢。
那團黑煙開始翻滾,露出一面面相貌不同,但卻同一副痛苦表情的臉。
在這個充滿「神秘」世界里,並不是優秀的品性,超卓的知慧和豐富的經驗就能決定一切的。
霍克醫生以「高川」為樣本,製造出的藥物,被其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服用。而這些患者理所當然會被藥物改造,先不提他們的病態是否會被抑制,他們的生理改變,一定會受到這些藥物的影響。鑒於藥物是在研究「血清」的過程中產生的副產品,因此,這些藥物在藥性方面,多多少少都會受到這m.hetubook•com.com個研究方向的影響。
我並不是在責怪霍克醫生,我也認為,無論是哪一個「高川」,都不會因為那支最初的血清失敗品,就去怨恨霍克醫生。我一直都認為,之後的失敗,以及所發生的一切,並非是某個人的錯誤,因為,所有人要面對的困境,在事後已經被證明,完全超出了一個人,乃至於一個專業的團體,甚至於整個人類世界,所能正確應對的範圍。
正因為「至深之夜」的龐大、深邃和扭曲,我不認為,這些掘墓人的行為是正確的。這種不正確,不僅和道德感有關,更和我所預感到的不詳有關。我當然知道這些人想做什麼,網路球的情報,已經將其身份和目的,揭示得清清楚楚。
這些事情,足以證明「高川複製體」和「高川」在本質上的區別,也足以證明「高川複製體」本身在面對「病毒」所產生的惡性時,有很嚴重的缺陷。反映到病院現實中,很可能就是「霍克醫生的努力失敗了,他所製造出來的藥物在面對病毒時並不具備決定性的作用。」這樣的情況。
慘叫聲和驚呼聲已經落下,只剩下痛苦的呻|吟,和地面上血淋淋的屍體,被腰斬和斬首的人,只死了一半,另一半以各自不同的方式,重新將身體拼接起來。最顯眼的莫過於剩下的屍體,被一團黑煙撲上,頃刻間就不剩下半點痕迹。
我想抵達的彼端,僅僅是我能接受和我所期望的,而並非是對所有人而言都正確的。
在和網路球的接頭人談及「至深之夜」時,她所提及的「解放之力」,在此時此刻的假設中,讓人不寒而慄。
惡性的「至深之夜」,所釋放出的「解放之力」。到底會解放什麼?
根據病院的報告,雖然至今都沒能正式觀測到「病毒」的實體存在,但是,其對人體的影響已經被證明,至少也是從「基因」這個人體基礎層面上產生的。進而推論,霍克醫生為了對抗「病毒」而製造的藥物,必然也要深入到「基因」這個基礎層面,才能對末日症候群患者具備一定程度上的「抑制」和「調製」效果。
拔刀!斬下!
我審視著他們,也被他們審視。平靜而不帶任何仇恨。
這就是身為「高川」的我所能想到,最瘋狂也最有可能,達到完美結局的方法。
倘若,高川複製體和霍克醫生的研究有關,那麼,就可以假設,高川複製體和這些抑製劑和調製藥物有關。再往深處想想,理所當然的,並非只有「高川」才會使用這些藥劑。在病院對「病毒」的研究中,任何被病院選中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都應該會成為試藥者。
神秘之所以是神秘,正因為,它不可解釋,也無需解釋。由「神秘」所決定的勝敗,也完全不需要任何邏輯性和合理性。
如今,獵人們只能對「自己內心深處的神明和*圖*書」祈禱,就足以證明這樣的情況。
像現在這樣,「江」虛無縹緲,人形江隨時消失,是絕對不行的。
這是災難,是恐怖,也是超越他們想象的力量。
只要「高川之墓」和「至深之夜」有聯繫,就可以通過「神秘」的力量,經由這種聯繫,去干涉至深之夜,以達到他們的目的。雖然說,接受了資訊的人都變成了瘋子,但身為神秘組織,從瘋子那攪成一團亂的意識和記憶中,獲取部分片段,以確定自己計劃的關鍵點和成功率,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我已經做好了覺悟。
在那些病院現實的資訊中所提到的「高川複製體」,也和正常意義的「克隆人」有些不一樣,病院現實中的阮黎醫生對這些「高川複製體」有隻言片語的解釋,那似乎並非是「通過基因工程,完整克隆某個人體」這樣乾脆利落的情況,而是牽扯到「霍克醫生」的專業研究。而霍克醫生專註于血清製造,雖然沒有成功,卻在這個研究過程中,製造出各式各樣的抑製劑和調製藥劑,在我看來,有可能就是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高川」于病院現實中所服用的那些藥物,以及「高川」進入末日幻境前後,進行生理調整所使用的藥物。
假如,我所做出的這些推斷,都是正確的,不,只要有八成是正確的,那麼,病院現實所要面對的困境,將比過去更加嚴重。失去了霍克醫生,「高川」樣本以及那些雖然是失敗品,卻多少有點兒作用的藥物,病院現實的研究基礎,以及過去基於這些東西,所做出的計劃體系,都將會搖搖欲墜吧。也許霍克醫生遺留下自己全部的研究資料,一部分藥物,以及「高川複製體」,但是,僅僅只有遺產的程度是不夠的,必須有人接受這些遺產,並進一步推動,獲得更高的成果,才能暫時緩解失去霍克醫生的死亡所造成的衝擊。
我只是為病院現實中的人們祈禱,「至深之夜」所造成的「解放」,不僅會出現在噩夢中,也將會反饋到病院現實中。也許,在噩夢中,就如網路球提供的情報那樣,會被神秘組織利用,提前將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解放。但在病院現實里,沒有奇迹的力量,「解放」一旦造成的惡果,也將會格外嚴重。
霍克醫生的失敗,也同樣宣告著,最初「高川」的失敗。現在,身為「高川」的我,再一次看到了霍克醫生的失敗。我感到十分痛苦。
殺氣盈滿這個充滿了雨水、灰燼和火星的至深之夜。
他們才不會後悔,也不會放棄,他們有各式各樣的理由,讓自己付出這樣那樣的犧牲,以達成自己的計劃。
「江」就在這裏,就在我的身體里。
到目前為止,我所接觸過的獵人中,不是已經死亡,就是失去了獵殺之心,而受到至深之夜的影響,將自身禁錮於一個地方:高塔黑座的門前,亦或者深宅大院和-圖-書之中。他們的想法,在我看來十分負面,倘若說老獵人的表現,似乎還沒有完全墮落,那麼,如今呆在庇護所的宅邸中,向「內心深處的神明」祈禱,抗拒接觸外部一切事物的獵人,則是徹底被扭曲了。
他的絕望,在我的感受中,比此時噩夢的天空還要陰鬱,還要黑暗,彷彿預示著更深重的不詳。
「至深之夜」到底是什麼,我暫時難以想象,但是,作為「高川複製體」映射的獵人,乃至於噩夢中的一切,都在受到這個「至深之夜」的影響,已經足以證明「至深之夜」當然不可能和「病院現實」的情況,和「霍克醫生的研究」毫無關係。
在高塔黑座的房間前出現的守門人,那個老獵人,曾經對我說過「獵人的血脈是一致的」。當將這樣的說法和以上的推斷聯繫起來,我不能不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個噩夢中獵人,都是高川複製體。反過來說,如果高川複製體都會成為獵人,那麼,本就是「高川」的我被視為獵人,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在這個噩夢中,已經無法阻止至深之夜的到來。但在病院現實中,也許還有機會。我不知道霍克醫生是否明白自己藥物的缺陷,是否留下了一些緊急情況的應對措施,又是否有其他人,可以接過霍克醫生的遺產,並以一種批判和質疑的心態,去看待霍克醫生留下的東西,從中找出這種可怕的惡性。也不清楚,哪怕找到了這種惡性,又是否有能力,是否來得及去阻止。
「高川複製體」可能對這種惡性,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正如獵人也不清楚至深之夜的情況一樣,但是,他們的本能正在警告他們,這種惡性對自己的影響是多麼深刻而嚴重,他們本能想擺脫這種惡性的影響,但卻無法做到。
也許,這些邏輯和答案並非正確,但是,身而為人的極限,也讓我只需要它達到「自我認可」的程度,就足夠了。
是的,在「病毒」和「江」為兩位一體的前提下,將所有可以觀測到的「病毒」,都觀測為「江」。
我轉身翻腕,削落騰空而來的繩索和撕開雨簾的子彈。空中帶著火星的灰燼,在陡然攀升的高溫中被點燃。在火焰席捲而來的同時,我已經展開速掠,蛇形而動,鑽入他們視野的死角,幾次迴旋后,落於聳立的墓碑上。
為此,必須讓自己達到一個「可以隨時隨地,于任何情況,任何地方,任何處境下,都能觀測到江」的程度。
我不需要「正確」,因為,在我所面對的事物和情況面前,「正確」毫無意義。
在神秘學中,「名字」擁有強大的力量和必然的聯繫,因為「名字」而關聯起來的事物,即便表面上看起來無關,但卻具備更深處的某種緊密關聯。這裏墓碑上的「高川」,也許並非指代我,亦或者過去的種種「高川」人格,但也一定擁有和「高川」的某種聯繫。這種hetubook.com.com聯繫在過去,是很難想象的,然而,高塔黑座所傳達的病院現實中的資訊,卻讓我不由得產生一些假設。
獵人們的扭曲,獵人們的放棄,獵人們的祈禱,以及這個噩夢已經體現出來的,巨大而異常的景狀變化,絕對不是毫無道理,毫無根由的。
而「江」和「病毒」,就是這種「神秘」的源頭,擁有最高的神秘性。「高川」會失敗,但不並代表「江」會失敗,能打敗「江」的只有「病毒」,能打敗「病毒」的只有「江」。「江」和「病毒」兩位一體,只因觀測者和觀測角度的不同而發生認知上的變化。基於這樣一種,在我所能思考到的結論中,最接近終極答案的結論,我想要做的,正是讓自己脫離正常人類的視角,通過觀測所有可以觀測到的「真實側面」,去觸摸可能存在的真實,去理解「江」,去進一步溝通「江」。然後——
這樣的我,無法成為英雄。
和五十一區同謀的,陌生的神秘專家。
霍克醫生的藥物和所謂的「高川複製體」,足以證明,他在第一次失敗后,又做出了多大的努力,乃至於在成為末日症候群后,他將自己也變成了試藥者。他用整個生命去掙扎,卻在我的眼前,以老霍克的樣子,以一個瘋掉的獵人的樣子,為自己挖掘墳墓,將自己埋葬。
我在過去幾次進出這個「噩夢」的過程中,已經驗證過,這個「噩夢」中存在的事物,絕對不僅僅是「半島精神病院中,服用了研討會新葯的病人」,並且根據高塔的經歷,進一步假設過「這裏不僅僅有來自於末日幻境的神秘組織,更有病院現實的直接映射。」
如此一來,以「高川」為樣本所製造出的藥物,可能會從基因層面上侵蝕、抑制和調整其他試藥者的身體。那麼,又會否讓這些試藥者的身體,和「高川」具備一定程度上的相似呢?倘若從這個角度出發,病院現實的阮黎醫生口中,所提到的關於「高川複製體」的隻言片語,似乎也就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這種種細思極恐,絲絲入扣的關聯,都讓這個噩夢中的「高川之墓」,以及墓中所埋藏的一切,定然具備可以干涉「至深之夜」的神秘性,反過來說,假設利用「高川之墓」以及墓中事物來干涉至深之夜,也同樣會被至深之夜侵蝕。想要利用「至深之夜」,就必然要承載它所具備的惡性,以及這種惡性所帶來的惡果。
有毅力,有目標,有信仰,懂堅持,肯犧牲,會聯合,擁有組織性,具備哲思的知慧和豐富的經驗,駕馭著神秘的力量——這就是我所要面對的敵人。
在人類思維中,所有以合理和邏輯推動的一切,在「神秘」面前,完全沒有意義。
是的,不是弱,而是根本沒有意義。
人體在我的眼前腰胸分離,帶著內臟和血腥灑落一地。而在這具身體倒地之前,我已經斬斷了三分之一的掘墓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的腦袋和身軀。之後,陡然變得沉重的空氣,堅硬的撞擊感,以及陡然消失於眼前的身影,呼嘯膨脹起來的黑煙,遏制了我的攻勢。
我也認為,他們一定也意識到了,以這種方式,利用至深之夜時,自己所要面對的風險。而正是因為他們明白,卻仍舊堅持這麼做,所以才無法說服。
獵人們對「至深之夜」並不完全知情,卻發自本能地去尋找其秘密,抗拒其存在,也足以證明,「至深之夜」很可能與「高川複製體」自身的情況,有著十分密切的關聯——但這種關聯,有可能是惡性的。
這些東西,我一個人是遠遠不如他們的,但是,我有一個他們所沒有的,在我的認知中,最具備決定性的優勢。
在病院現實中,霍克醫生是和最初的「高川」進行合作,最先嘗試利用「高川」的特殊性製造血清的醫生。為了拯救咲夜、八景、瑪索、系色和桃樂絲,而不得不緊急趕製的,最終讓女孩們沒有如尋常的末日症候群患者那般崩潰,卻又導致其變成了如今的她們的,那個最初的血清失敗品,正是出自霍克醫生手中。
和那些挖掘著高川之墓的人一樣,我與他們之間,並沒有本性上的高下。我們在這裏廝殺,僅僅是我們所求不同,道路不同。
黑煙之臉,五十一區,以及——
讓「高川」和「江」的存在、利益和勝敗,乃至於一切都統一起來。讓高川的夢想,成為江的夢想;讓江的期盼,由高川實現;讓高川所能觀測到的真實,亦或者真實的側面中,「病毒」不復存在,而由「江」取而代之。
在那些資訊中,提到了「霍克醫生」,「抑製劑」和「高川複製體」三個別有含義的名字。顧名思義,將其和當前噩夢的情況聯繫起來,就不難得出這樣的可能性:這個墓地的墓碑所顯示的「高川」這個名字,是否和所謂的「高川複製體」有關聯?
我不知道「病毒」到底有沒有意識,是不是本能的抗拒,我甚至連「病毒」到底是什麼東西,都無法肯定。但是,身而為人的我的知慧極限,也只能通過人類的思維,去看待「病毒」這種充滿未知的東西,並由此做出種種推論和行動。
沒想到剛離開庇護所,就看到有人在挖墳。那一片被我稱為「高川之墓」的墓地,埋葬的人應該不是我這樣的「高川」,我沒有掘開墳墓,看清下面的屍體到底是什麼,但在我的眼前,老霍克將自己埋葬,而其墓碑上刻著的名字就是「高川」。這種奇怪的現象,從神秘學的角度來說,當然和「高川」有關。
我不得不進一步假設,正是霍克醫生所製造的藥物有所缺陷,導致「高川複製體」的缺陷,在面對「病毒」的時候,產生了更深一層的惡性變化。
那麼,老霍克也好,高川之墓也好,其存在性也就此進一步得到了證明:他們很可能就是死亡的霍克醫生以及高川複製體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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