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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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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59章 趨向性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359章 趨向性

從這個角度來說,研討會發布的捕獵密令,本身就是為了捕獲這一部分獲得了神秘的病人,進而聯想到研討會本身所隸屬的末日真理教的內部情況,也不難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研討會本身已經開始認知到「神秘」,並承認「神秘」的存在,他們逐漸放棄「科學」的視角,轉而走向神秘的世界。而這樣的變化,卻又是理所當然的。研討會隸屬末日真理教,儘管研討會內部有許多其他神秘組織的成份,但其本質仍舊是這個中繼器世界自然產生的末日真理教的下屬機構。末日真理教會轉向「神秘」,追逐「神秘」,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即使在產生這樣的轉變之前,它是一個「針對白色克勞迪婭所導致的末日」而成立的科學聯合組織,但是,一旦發生了這樣的轉變,我不認為,這種轉變是可以遏止的。
更進一步來說,其組織內部所有妨礙這種轉變的「成份」,都將會通過各種方式和渠道,從外部和內部,以突發性且強制性的情況,進行清理和凈化。而這種轉變,這種自發的清理和凈化,讓整個組織轉變為神秘組織,乃至於其行為宗旨都發生改變的現象,大概就是阮黎醫生所說的「來自於白色克勞迪婭的侵蝕」。
阮黎醫生正「清醒」地觀測著這個世界,可這種「清醒」正在讓她失去朋友,失去援助,正漸漸變得孤身一人。僅僅從她所認知的這個世界的角度來說,無法解決白色克勞迪婭對人類精神的侵蝕,情況就不可能得到本質的改變。
「……說起來,高川先生你已經進入這個噩夢許多次了吧。」三級魔紋使者少年問道:「那麼,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抵達這個噩夢並不意味著結束。相反,如果無法脫離這個噩夢,就無法得知,自己于現實中的情況到底變得如何。
她正在被「嚮往神秘」的研討會排除,儘管她還能在研究中發揮巨大的作用,事態的發和_圖_書展,註定了她必然會被排除。她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僅僅是在拖延時間而已。雖然抱有希望,但實際只能拖延時間,這樣的感受,一定讓她感到痛苦吧。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們醒來,就不會再遭到攻擊?」三級魔紋使者少年說。
「我知道一個庇護所。不過,我更希望可以碰到同類。」我說的,當然是一直都存在於這個噩夢中,卻一直沒有暴露行跡的神秘組織各方人員。
「也並不是完全都是壞消息。」接頭人突然說:「既然我們都進入了至深之夜,那至少意味著,我們並非是失格病人。」
這當然不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那麼,最終會利用「失格病人」做出的事情,一定是敗壞的,邪惡的,糟糕的,讓人恐懼的,但又必然是符合神秘化浪潮的,也必然是符合末日真理教風格的。
哪怕在病院現實里,「病毒」和「末日症候群」也如同無法拆卸的炸彈一樣,已經被激活了。儘管我身為病人的時候,只能在病院中活動,只能接觸病院中的這一小掇病人,但是,一定有更多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存在於世界各地吧,「病毒」也當然不是只存在於病院之中。因為,我們並非是出生自病院,而是因為有病,才被轉入這個病院中的病人。
我能理解的,當前的情況就是:到處都是獻祭。所有的異常,所有的事件,都是為了獻祭儀式做準備。他們開闢獻祭的場所,設定獻祭的過程,決定獻祭的祭品,意圖達成某種目的。但是,這些獻祭到底是否會如他們所想,在最終結果出來前,去又是沒有人可以肯定。
如今正在推動獻祭的人,其所做的事情,所引發的一系列看似極為複雜、突然又詭秘的情況。不正是至深之夜的噩夢和半島精神病院合二為一的先兆嗎?
「他們一定知道。」接頭人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到頭來,每個人和_圖_書都無處可逃。
「不過,你確定研討會的人會知道?」特納反問。
研討會的變化看起來很無稽,讓人感到荒謬,似乎沒有緣由,突然就這麼發生了,又似乎內幕重重,讓人弄不清到底有多少陰謀在其中,但是,其變化的本質,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
研討會當然會改變。我不反駁接頭人的看法。研討會的改變已經成為必然,而獻祭似乎也不可能阻止。精神病院里的獻祭,還有這個至深之夜的獻祭,在時間上具有某種巧合,若將這種巧合視為必然,那麼,這就是一種刻意的同步。
「在那之前,我們先得解決麻煩。」特納環視周遭,一邊說著,一邊做好了戰鬥準備。
然而,無論阮黎醫生有多痛苦和無助,她都絕對不會放棄,不會在事態抵達某個極端之前,夾著尾巴逃跑,反而,她更要珍惜時間,去研究,去了解,整個研討會,就是近在咫尺的最佳觀測對象。我所知道的,這個世界的阮黎醫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而我也完全無法去說服她,更沒有立場去說服她。因為,我的這一生,不也是在做著和她一樣的事情嗎?
我可以理解,也必須尊重,更必須承受這一切。不是為了什麼「面子」和「固執」,而是,除此之外,並沒有第二條更好的道路。逃跑的話,隨時都可以,速掠擁有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可以讓我們抵達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但是,就算跑到其他地方,所要面對的問題,仍舊是存在的。因為,末日進程,是以「世界」的範圍展開的,更是以「所能看到的每一個世界」的範圍展開的。
不過,此時此刻,這裏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決定相信接頭人的判斷,並以這個判斷為基礎,去考慮半島精神病院中的事態變化。
我們都知道,這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報來源,而自身所掌握的情報也絕對不會全部與他人分享。網路球接頭人hetubook•com.com判斷研討會指定的「失格病人」就是「無法進入至深之夜的病人」,但她做出這個判斷的依據,至少在現在看來,並非是其他人所掌握的。但另一方面,接頭人也不會將自己做出這個判斷所依據的情報貢獻出來。
從神秘學的角度來說,同步,是為了共鳴,是為了將原本毫無聯繫的兩者,變成具備深刻聯繫的兩者,亦或者將本來就具備聯繫的兩者,變成更密切聯繫的兩者,乃至於變成一者。
阮黎醫生或許可以繼續堅持一個沒有神秘的視角,去看待這個正在發生劇烈變化的世界,但是,她卻無法肯定,到底還有多少人,可以和她一樣堅持。因為,這並非是「信念」或「理念」的問題,而是「感染」的問題。所謂的神秘專家,就是一群精神病人,所謂的神秘組織,就是一群精神病人組成的恐怖活動團體,而這些精神病人之所以產生,根源就是白色克勞迪婭的侵蝕。正因為無法遏制白色克勞迪婭,所以,無法杜絕這些精神病人的產生,進而無法杜絕所謂的神秘專家和神秘組織的誕生,更無法中斷這個世界的「神秘化」亦或者說「精神病化」。
至深之夜是一種「獻祭」,在這個噩夢中,神秘組織正蠢蠢欲動,試圖利用這種獻祭,去完成自己別有目的的獻祭,而在這個噩夢之外,研討會也在嘗試完成某個以「失格病人」作為祭品的獻祭。
我不用眼睛看也知道,怪異已經包圍了我們。在至深之夜裡,這些怪異的數量和質量,都會產生飛躍性的變化。
再加上我過去的猜測。那麼……
可以滿足這些要素的神秘,我想,除了「獻祭」之外,再沒有其他。
「走吧,不管怎樣,我們先得醒來,而在那之前,你們不想知道,至深之夜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嗎?」我對他們說道,「歡迎來到怪異的國度。」
我的思緒轉動著,眨眼間又恢復到正常的狀態。我覺www.hetubook.com.com得自己恍惚了很久,但實際上,不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沒有人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因為此時此刻,每個人都在思索,通過思索去做出自己的判斷。
儘管帶有疑問,但卻無法證實,而必須按照自己的經驗,去相信或不去相信對方的判斷。這也同樣是在和其他神秘專家合作的時候,所必須面對的問題,以及自身所必須具備的素質。一旦在這裏發生失誤,哪怕不會陷入死地,也會沾染上許多本來不必要的麻煩。
若說,中繼器世界的發展,就像是末日幻境的發展的扭曲和濃縮,那麼,研討會的變化,就是這個濃縮進程的一個象徵,一種徵兆,一個縮影。
我知道,我了解,因為,我一直都在親身體驗著。在我的日記中,所記載的那些,在阮黎醫生看待,僅僅是精神病人的幻想的故事,一定深深地觸動了她吧。因為,其中描述的情感,一定就是她此時感同身受的。
為了防備末日,而不得不對白色克勞迪婭進行研究和利用的,擁有一個正面目標的科學聯合組織,最終還是在白色克勞迪婭的侵蝕下,變成了一群精神病人進行破壞性活動的團體,而這些人自稱發現了神秘力量,而試圖將整個組織轉化為所謂的神秘組織。而研討會的行為和決定,正是這個巨大變化的一個縮影——恐怕在阮黎醫生的眼中,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最讓人絕望的真相,就是這個樣子吧。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思考的話,研討會追捕的「失格病人」是什麼,又是為了什麼計劃而做出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一定會用「失格病人」做出某些事情,而這些事情又必然會讓這個世界的末日進程大大向前一步。
無論進展快慢,我所觀測到的,所經歷過的每一個世界,每一個「真實的側面」,都在步入末日。那麼,無論「真實」是什麼,它也必然是步入了末日吧。或者說,病院現實也好,和_圖_書末日幻境也好,中繼器世界也好,噩夢也好,之所以全都處於末日進程,都是因為,我所看不到的「真實」正在走向末日的緣故。
所有的掙扎和努力,都是為了儘可能放大這個微茫的幾率,都是為了讓世界的走向,轉向這個微茫的幾率。但是,我十分清楚,這種努力又會給本人帶來多大的痛苦和無助。
「只能說,很有可能。事發突然,才是我們團結在一起的原因,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沒有任何後援,別忘了,神秘組織一直在研討會內運作,有了足夠的時間和充分的理由,研討會的態度會改變的。」接頭人說。
在我看來,「無法進入至深之夜的病人」這個描述並不嚴謹。病人是否可以進入至深之夜,從多個角度來看,都具有十分嚴格的判定,不符合條件的病人才是大多數。如此一來,所謂的「失格病人」的數量是不是太多了呢?再加上這五人剛剛抵達病棟,闡述自己等人所面對的情況時,也提到了一些「失格病人不同於一般病人」的細節,而這些細節都在暗示這樣一個情況:失格病人本身是特殊的,異常的,乃至於是擁有「神秘」的。無論是符合這個世界神秘化潮流的電子惡魔使者,亦或者是更進一步異常的特異性電子惡魔使者,亦或者是來自末日幻境各大神秘組織的神秘專家,因為自身的緣故,被判定為「失格病人」,都足以證明,「失格病人」一定會在某些地方表現得特殊,而這種特殊更多是以「神秘力量」的方式呈現。
在我對阮黎醫生的了解中,她一直都很堅強,但是,在面對白色克勞迪婭的問題上,卻一直帶有很深的悲觀心理。她努力去做抗爭,但又對這種抗爭有多少成效,而不抱以太大的希望。她一直對我說,還有希望,她也相信,仍舊有希望,但是,在她那理性化的思考中,這種希望雖然不至於是零,卻是以極低的幾率存在的——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還是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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