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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作者:全部成為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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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529章 全頻阻塞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529章 全頻阻塞

只是,現在這個被入侵者,就是我自己罷了。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心理學的誕生,本就是因為人類無法控制自己的心理,對自身的精神狀態感到不解。如果可以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成為「神」,那麼,在理論上至少要在正常狀態下,也能夠主動而有效地調整自己的心理狀態和精神情緒,完全且徹底地控制沮喪、悲傷、喜悅和痛苦等等感受。並非是失去這些東西,而是徹底將其掌握,想要怎樣就能怎樣。就情緒來說,例如喜悅的時候,可以用痛苦的情緒取而代之,痛苦的時候也可以突然就高興起來,而無論這些情緒和實際情況有多麼複雜,卻又不被這種複雜而混亂的關係干擾自身的神志。
亦或者說,當我剛剛產生「挪開視線」的念頭時,這個念頭就已經在急促變化的思維中,躍遷到了其他的念頭。
哪怕是清楚自己正處於自我的意識態中,也對目前的情況無能為力。在過去,人們總是想象著,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己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然而實際情況是,人們從來都沒有從主觀上完全掌控自身的意識。人的自我認知是充滿缺陷的,以這種充滿缺陷的自我認知,存在於自我的精神世界中,根本無法如同「主人」那樣,徹底而細緻地調動自身的精神。
我嘗試著走起來,但是神經卻似乎傳達了錯誤的信息,手腳亂作一團,好不容易理順,卻有一種刻意而為的僵硬感,完全不似平時走路那般自然,甚至於,一旦不去梳理動作,這個身體就不會走路了。雖然正常的動作出現問題,但是所有的神秘都還能調動,使用速掠的話,哪怕手腳不便,也可以利用無形高速通道中的推動力進行高速移動。
不一會,我找到了月神。它的體格還是如此巨大而顯眼,就如同山峰一樣,然而,和它作對的已經不再是神秘專家,而似乎是異化右江。異www.hetubook.com.com化右江原本的對手,中繼器瑪索和其他的神秘專家已經偃旗息鼓,被月神和異化右江的戰鬥所造成的巨大聲勢掩蓋了。兩者的戰鬥是十分獨特的,和之前你來我往,清晰可見的纏鬥不一樣,這一次,在表面上只有一個變得瘋狂的月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巨大而朦朧的身影從白茫茫一片的眼前出現。
當我猛然從恍惚中驚醒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地上,身體幾乎沒有觸感,隨著視線下滑,只看到鎧甲處處龜裂,幾乎一動彈就會徹底化作碎片。我頭暈腦脹,無法思考,又過了一會,才感覺到鑽心的痛楚,然而,伴隨著這份痛苦的,卻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我感到有灼熱的液體流出鼻腔、眼角和耳孔,等到手臂可以挪動的時候,我擦了一下,滿手的血。
月神越是狂亂,就越是證明異化右江對它的傷害巨大。眼前的景象沒有出乎我的意料,納粹在這種時候派來異化右江,根本就不是讓她來配合月神的。也許會有人覺得,納粹也不清楚異化右江會對月神出手,眼前這同僚相殘的一幕,僅僅是納粹的失誤,但對我來說,有這樣的想法,才是輕視了納粹的野心和手段。
我不清楚,之前月神的精神侵蝕到底波及了多少人,不過,我不認為,如果真的還有人承受了我之前那種程度的攻擊,還能有多少個可以活下來。如今還殘存的神秘專家,哪怕不是「怪物」,也是即將成為「怪物」了吧。
就這樣,一個念頭緊接著一個念頭,一個思維成形前就成為另一種思維,伴隨著思緒的激增,情緒也在劇烈波動,因為太過劇烈,讓我無法分清在某一時刻,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情緒,進行了怎樣的想法。
我十分清楚,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將月神從這個自我的意識態世界中排除。月神接下來會作的任何事和*圖*書情,都有可能給我帶來強烈的刺|激。我甚至有一種直覺,這種刺|激並不一定是情緒上的,也不會有過多的表象,甚至不會出現「某種虛幻而逼真的景象而讓自身產生動搖」這麼充滿了幻想浪漫氣息的情況。
我突然就明白過來,這一次月神的精神侵蝕比過去更為強效。這種突如其來的強效,就好似在堅硬的防壁上找到了一絲縫隙,鑽開了一個孔,又像是在狂風驟雨中找到了一個不被傾覆的節奏,進而通過了那最為嚴密的防禦,最終深入腹地。
僅僅就精神層面來說,我的程度,就僅僅是扣下扳機,舉起盾牌,利用現成的模式來攻擊或防禦。而無法如同利用四級魔紋那樣,以自己的主觀想法和潛意識,去製造各種各樣具有針對性的武器和防具。
然而,我的直覺正在發出警告,這一次月神的精神侵蝕要更加直接而強效。當我浮現念頭,這個念頭就開始膨脹,一下子讓我覺得自己陡然開始浮想聯翩,可是,到底是怎樣的浮想聯翩,到底想到了什麼,卻沒有一個具體的形貌。我感受到自己的思緒不斷跳躍,在一個思緒成形之前,就已經出現了第二個思緒,沒有一個思緒是可以想得徹底的,也沒有一個思緒是有具體內容的。
目前為止,月神的神秘都沒有直接展現出來,最為直接的表現,也就是讓人的思考難以為繼的精神侵蝕,但如果它只有這種力量,就個人的感覺來說,難以匹配傳聞中的威名。就個體而言,月神的體積巨大,力量和速度都駭人聽聞,它所使用的攻擊大部分是利用這種物質性上的優勢,而精神侵蝕這樣的手段一直都作為輔助作用。
我認為,月神的意識侵蝕如此強效,正是被侵入者這種對自己的不理解,無法徹底掌控自身意識態所造成的。
在中央公國傳統的神秘學故事中,總會有人將表象稱之為「心魔」。然而,這和圖書樣的「心魔」在這些描述中,也是極為下等的情況。只是因為更容易被人們認知和理解,所以才被引用得最多。
我感覺到了,月神的精神侵蝕是不斷在變化的,也許在實際上,並不存在一個絕對的防禦方式。而針對這種精神侵蝕的防禦無法跟上精神侵蝕的變化,就必然會被瓦解。很遺憾,現在的我雖然在全方位上,比過去的我更強,但是,這樣的我也仍舊只是半吊子的意識行走者,無法及時而有效地調整自身的意識行走力量。
不知不覺間,我猛然察覺到,月神那龐大的身影,在這白茫的世界中已經變得清晰入微。而自己正在和月神對視。月神的臉沒有五官,只有一個又一個的孔洞,然而,我卻覺得從那孔洞中有目光籠罩在自己的身上,又有一種巨大的吸引力,讓自己的視線無法從那孔洞上挪開。
之前它從來都沒有出現在我的意識態中,而此時它的出現也絕對不可能是什麼好事。
這個時候才明白過來,似乎慢了一步。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從來都沒有小看月神,這次的失誤,也正是因為「神秘難以估測」的原因。這一下可真是風水輪流轉,情況一下子變得惡劣起來。
在我的感受中,月神的精神侵蝕並不是一波波間斷的方式,而是一直存在,只是針對每個人都有一個強效期,這個強效期和個人自身的特質,精神素養和身體素質,以及方位距離等等因素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要詳細判斷月神對某個人的精神侵蝕效果有多強,幾乎是無法做到的,乃至於自身經歷了那種精神侵蝕后,也難以肯定,自己對這種精神侵蝕的抵抗力究竟可以達到多強。
我好幾次失神,每一次失神,都是卡在試圖讓自己清醒的時候,而這段時間到底有多長?卻完全沒有一個衡量的標準。只是在感覺上,時間線彷彿被拉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已經不需要再去計算時和-圖-書間的程度。
我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正處於怎樣的情況,彷彿隨著時間的延長,自己的靈魂就脫離了軀殼,沉溺在自我思維的泥沼中。
我知道自己渾渾噩噩,卻無法做出半點改變,因為,當我「想要作出改變」的時候,腦袋就會茫然一空,片刻后,才突然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連「想要作出改變」的想法都忘卻了。那一陣陣的失神,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否認現在的自己比過去的自己對神秘,尤其是精神層面上的神秘更有抵抗力,然而,自己會在什麼時候,何種情況和距離下,突然遭到月神的精神侵蝕,卻一直難以預判。
我無法阻止,也無法為之痛苦,我無法去想像接下來的變化,也無法剖析自己當前的情況。我覺得自己的大腦被堵塞了,過熱了,膨脹著,在某個時刻,自我就會抵達一個極限,然後如同爆米花一樣炸開,也許不會粉碎,但卻會變成另一種東西。
然後,就在和諾夫斯基的戰鬥中,在這麼一個看似稍佔上風的狀況下。月神的襲擊毫無徵兆地出現了。連鎖判定並沒有觀測到月神的特別舉止,諾夫斯基正被我摔在地上,顯得有些狼狽。我們周遭的空氣就開始涌動,在極短的時間內加熱到一個可怕的溫度。
我仍舊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可以對之前的所有變化作出理性的思考和分析,然而,卻無法對當下的情況作一個籠統的總結,更無法對未來的應對進行預期。我知道自己是存在的,但是,也就止步于這種認知。
等到可以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距離自己倒下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我逐漸可以去想想事情的來龍去脈,當我環顧周遭的情景時,也漸漸可以去做出一些判斷。然而,要達到受創前的敏銳,還不知道要花費多久時間。
我無法做到這種事情,或者說,我從來都沒有看到有哪個人類做到m.hetubook.com.com了這樣的事情。也許有人可以控制自身的慾望,洞悉自身主觀思想的源頭,剖析自己在每一個情況下所存在的心理精神狀況。但是,這種控制、洞悉和剖析,都會讓這些人承認心理學的複雜,以及自己無法徹底了解自己,控制自己的現實。
我知道,那是月神。而我為什麼會知道呢?我不由得沉溺在這樣的思考中,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又完全沒有答案,就像是僅僅為了思考而思考,為了這個思考就拒絕了其他的思考,而思考的過程也是模模糊糊,懵懵懂懂。
異化右江在月神身上,就是一個極其渺小的點,也很難看清她到底對月神做了什麼,然而,月神似乎遭到了巨大的刺|激,身形不斷變化,動作也變得狂亂,一波波的衝擊就好似要毀滅這個半島,數據對沖現象就像是切裂了大地和天空,產生無數的斷層。這些衝擊不僅僅針對表現為物質性的事物,也對精神產生影響,我雖然受了傷,但這種傷勢反而讓我對精神層面上的波動有著更為敏銳的感受。就如同播弄著傷口,傳來一陣有一陣的痛楚。
我無法叫喊,也無法活動,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根本就無從知曉。
但是,當巨大的身影變得清晰后,的確可以肯定,這樣的外表的確就是月神沒錯。
我無法即刻清醒過來,也無法針對這種無法清醒的情況作出任何應對,當產生「倘若這個時候被攻擊的話,大概也是無法進行躲避的,就只能依靠鴉騎士的鎧甲進行被動防禦了。」這樣的念頭時,更具體的思索就無法進行了。
我下意識在第一時間速掠到儘可能遠離月神的地方。一秒后,我開始恍惚,當我覺得自己要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的腳下所踩著的並非大地。我無法述說自己站在什麼地方,我想要思考,可是,我只知道「思考」的概念,卻似乎忘記了該如何深入進行下去,最清晰的認知,就是對自我存在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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