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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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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531章 月之眼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531章 月之眼

就我個人的計劃來說,異化右江吞噬月神這一情況,仍舊是在預料當中。不過,這一次她的成果得來全不費工夫,但下一次就不會這麼輕易了。我認為納粹和異化右江的下一個目標會放在四天院伽椰子身上,但他們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四天院伽椰子,不動聲色就引導局面的愛德華神父有可能會成為變局的關鍵人物。除此之外,現存的其他神秘專家或許就正面戰鬥的實力來說要比這些怪物弱上一籌,但他們所具備的神秘,也有可能在戰局的細節中寫下濃重的一筆,進而也有可能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造成連鎖反應,從這個角度來看,火炬之光的神秘專家是最能做到這一點的。
我無法肯定倖存的神秘專家就這麼多,其中或許還不包括四天院伽椰子和愛德華神父這樣的強手在內,但若有多餘,也不覺得會超過二十個。十三個被觀測到的對象分佈在月神的四周,有的獨自一人,有的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有的靜待不動,有的和我一樣,圍繞著月神遊離不定,甚至還有幾個人的移動方向是遠離這個戰場,趨向於半島邊緣地帶。不過,我可不覺得這幾人是要逃走,儘管愛德華神父曾經說過,四天院伽椰子有辦法離開這個籠罩半島的臨時數據對沖空間,其正體已經離開半島,前往外界轉化黑水。理論上,構建了這個臨時數據對沖空間的神秘組織必然掌握著進出口的秘密,所以,就算有人可以臨陣脫離,也是可以想象的,但是,我不覺得,之前的一番廝殺,已經讓這些個行蹤詭秘的神秘專家們膽顫心驚了。
在攻略拉斯維加斯的行動開始前,眾人就已經知曉這是何等九死一生的任務,打到這個份上,任何想要逃避的行為都只會自陷死地。除非打到雙方都精疲力盡,否則,只要有一方勝利,另一方的逃避者都無可避免會被斬草除根。逃離這個半島https://www.hetubook.com.com或許是可以做到的,但離開這裏,也並不意味著可以倖存下去,反而,從綜合角度來說,因為恐懼而離開了半島戰場,就意味著將求生的主動權交給了留下的人和敵人,這種滋味可不好受,而能夠倖存到現在的人,也絕對不會是這種讓自己的命運讓他人掌握的人。
籠罩四周,遮蔽視野的現象,在這顆巨大眼球的注視中消散。
月神的精神侵蝕終於削弱到一個再也無法讓我陷入恍惚的境地,它那龐大的身體已經失去活力,倘若不是直覺上感受到殘存的生命力,肉眼的直接觀測,只會讓人覺得它已經徹底死亡。就在這時,空中的血月陡然增大了一圈,起初我以為是錯覺,當我凝視過去的時候,血月又膨脹了三次,其沉重而龐大的姿態,就彷彿距離頭頂還不到千米,即將砸在半島上。它是如此之大,肉眼的視野已經無法完全容納它的輪廓,而月面上的輪廓也變得清晰起來,那並非是天文知識中蒼涼而荒茫的世界,卻彷彿有著一條條的神經和血管糾結而成的脈絡,有光在矩陣迴路中賓士,又有血河沿著無數分支的溝壑涌動。
在我的腦海中,包括月神所在之地,以自身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擴展的地域,漸漸在我的腦海中,以一種粗陋的胚模形態勾勒出來。點和線的交織,描述著一米之上物體大小的運動,複雜又繁多的運動,再一次讓我的大腦彷彿灼燒般痛苦,之前不斷經受月神的精神侵蝕的後遺症還殘留著,此時又複發出來,讓我鼻血橫流。
佇立在月神身上的異化右江立刻變得清晰而顯眼,就彷彿有聚光燈打在她的身上,我看不見燈光,但被血色眼球吸引的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轉移到異化右江身上。異化右江被某種力量托起,上升到半空中,我有一種感覺,血色眼球正在盯著hetubook•com•com她,而她此時展現的神異,並不是她本身的力量,而是來自於這顆由血月變成的巨大眼球。
我一直都有關注在如今半島上露面的神秘專家,我認識其中的不少人,但是,很難判斷他們之中,出了安娜之外還有誰是火炬之光的人。這也不足為奇,NOG隊伍在這次攻略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行動中,所做出的種種計劃謀略,都有「偏差」在其中,火炬之光的成員明顯充當著關鍵角色,因此也有可能被刻意隱藏了身份。
它本來就不是真正的月亮,起先也沒有任何無機質的感覺,但是,清晰看到這些東西——不,這些景象彷彿只是錯覺,一晃眼就不見了。剩下的,就只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球體。不止我在看得入神,連鎖判定觀測到的那些神秘專家也停止了自身的活動,彷彿呆若木雞地眺望著這明顯不正常的血月。
在速掠產生的無形高速通道中,我被動地由通道本身所具備的推動力帶著,哪怕肢體行動尚未完全恢復自然,但僵硬的動作,並不會降低速度本身。只要是利用速掠,哪怕我只能趴在地上一點點挪動,在他人的觀測中都會是一種極快的速度。速掠的相對快特性,也不會因為我的身體移動的快慢而小時。一開始,好幾次恍惚都讓我在醒來時,發現自己並不在預定的位置上,亦或者一頭撞上了石塊,不過,這種恍惚的間距越來越長,一旦陷入恍惚,清醒得也越來越快,而我的大腦狀態也在漸漸恢復,更快的思維速度,更專註的集中力,讓連鎖判定在腦海中勾勒出來的畫面越來越清晰。
我無法猜度,那些似乎在脫離這個戰場的人到底有什麼打算,但是,就神秘專家所掌握的神秘來說,也的確擁有脫離戰場后,反而可以對戰場之中的敵人施以更大打擊的方法。或許,這些人之中,就有火炬之光的成員。火炬之光的「偏和*圖*書差」,本來就不局限於一個戰場,也不需要將自身投入正面的戰場。
一共還剩下……十三人嗎?
和它對視著,只覺得其背後還有一個更為巨大的主體,看不到這個主體並非因為它是隱形的,而是因為自己的目光已經徹底被這顆眼球奪走。眼球所代表的意義,在我的一生中總是十分沉重,它不能單純說好或者不好,但一定是神秘的,充滿了力量,而又會帶來極為異常的變化。我一直將它和「江」,和「病毒」關聯起來,覺得它的存在,本就是一種充斥在末日幻境中的神秘體現。
我再一次陷入恍惚中,但是很快就掙脫出來。雖然難以計算這一次恍惚了多久,但從感覺上,只覺得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恍惚都要短暫。月神的精神侵蝕被削弱到了這種程度,但仍舊難以完全恕免,讓我覺得之前自己所謂的可以抵抗,只是在無知下的一種錯覺。我不得不去猜測,倘若異化右江完全消化了月神,月神所具備的各種能力,也會加諸在她身上嗎?作為一個「最終兵器」,異化右江自身擁有的神秘性就很極高,但從過去和「最終兵器」對抗的經驗來說,更多是以物質層面的現象來展現,但這一次,我們要面對的,很可能就是一個精擅於意識行走的「最終兵器」了。
安娜的能力不錯,能夠活到現在,運氣也不差,她有可能是這次半島之戰發生「偏差」的關鍵,但比起她,我更傾向於,在這個半島上,如今活下來的神秘專家中,還有一兩個在「偏差」這種神秘上,具備更強效力量的火炬之光成員。
毫無動靜的月神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牽引著,一直朝著這個「時鐘」上升,一點點沒入其中。
儘管這麼想,但我並不打算去找出他們。不僅僅是對於NOG隊伍來說,這種「偏差」所造成的混亂局面和所能夠具備的可能性是十分重要的,對我來說也是如此。
它突然m.hetubook.com.com轉動起來,就好似翻了個身,緊接著陡然就裂開一絲縫隙。縫隙一下子撐開,露出眼仁和眼瞳般的構造。整個血月一下子就變成了一顆怪異又充滿了邪異的眼珠子。
如果僅以敵人的強大與否,來判斷未能阻止異化右江吞噬月神的得失,毫無疑問只能用形勢惡化,損失慘重來形容,不過,在很多時候,目標的達成與否,和敵人的強弱並沒有直接關係,敵人追求的和自己所追求的東西,也不會總是重疊。一方視為最後結果的目標,對另一方來說,也有可能只不過是某個目標的副產物而已。
即便如此,每當我恍惚又驚醒,腦海中的這些運動物體的形象構圖就會減少一部分,並不是觀測能力的降低,而是為了減輕自身的負擔,我本能的想要將環境的運動狀態當成是干擾觀測的多餘部分進行排除。這麼做降低運動預測的精準程度,不過,卻有利於分辨和鎖定特定的目標。也正因為月神的精神侵蝕已經比之前大幅度降低,所以我才能在這種時候展開行動。
月神的強大就如同驚鴻一瞥,有太多陰謀抑制著它的施展,甚至於它的誕生本就是一個陰謀,它被當成了祭品。我不能說自己對月神有多好的觀感,這個怪物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和我的立場、觀念和所為格格不入,但是,看到它就這麼死去,在那充斥著愈加明顯的絕望和恐懼的氣氛中,不由得讓人生出半點惻隱之心,這種情緒的由來,就在於它的強大和末路。
火炬之光的「偏差」無法確定是否可以給自己人帶來好處,更多時候都被視為害人害己,但是,這種神秘可以維繫一個老牌的大型神秘組織,就必然有它獨到而有益的一面。我並不知曉具體情況,所認知的火炬之光的成員也很少,但是分析下來,大概就是偏差所帶來的「對敵人的傷害」和「對自己人的傷害」並不完全對等。用中央公國的俗話來和_圖_書說,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在搏命的不利境地下,這種程度的損耗比例仍舊是可以接受,甚至是讓人樂見其成的。
下一刻,一個規模巨大的時鐘狀的魔法陣在月神的上方,異化右江的下方迅速展開。儘管有著「外殼」、「時針」和「時間標記」,但是,這些東西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無法從已知知識中找出來源的怪異圖案構成的,就這些圖案和紋理來說,更像是魔法陣使用的符文。在連鎖判定的觀測中,有一些本來想要趁著月神尚未徹底死去的時候,迅速而隱秘地接近戰場中心,似乎想要來個奇襲的神秘專家,在如今的巨大變化下,暫時消斂了聲息。
我的連鎖判定,觀測的不是人,而是運動。無論他們怎麼想,一旦要做出來,就必然產生行動,而只要這種行動是物理層面上的現象,速掠就絕對可以在第一時間將之扼殺在萌芽之中。
幾個眨眼后,「時鐘」已經構成,時針開始逆時針方向轉動,那滴滴答答的聲音響徹天際,由緩便急,之後就只見到時針的飛速逆轉,變成了一團殘影。
我就彷彿從空中俯瞰著大地,又像是在電腦中觀察著大地圖,也如同在回憶曾經看到過的景象,那些錯綜複雜的點和線在減少到一定程度后,反饋回來的信息大部分變得十分粗糙,卻在對少部分運動資訊的觀測上變得精細,進而讓這些目標變得更加醒目。
我一直釋放著連鎖判定,大規模探查周遭範圍的動靜,意圖將還活著的其他人的藏身之處找出來。雖然等一會,我必然要和他們聯手,但是,我在這群人中也算是格格不入,之前做下的種種事情,都會引發對抗心理,假若在我和他們的聯手中,陡然遭受他們的背棄,我也不會感到奇怪,也不會覺得惱火。因為,這本來就是我做下那些事情后,所必需承擔的惡性。即便如此,能夠準確定位他們的位置和動態,仍舊可以增強自己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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