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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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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563章 超速意識疾走 2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563章 超速意識疾走 2

我可以清晰感覺到,自己無法將她從腦海中抹去,無法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這個身影上挪開。
我的速度,只會在即時的時間點上,比異化右江更早完成加速,這樣的條件,不足以讓我如同過去對付其他敵人那般,在攻擊抵達前就將人救下來。
長矛一點點拉近和異化右江額頭的距離,她試圖以最小的幅度偏開,但沒有任何用處。
異化右江正在意識行走。
如此的意念,讓我覺得自己在膨脹。我的上下左右都是空白,彷彿無垠寬闊,在這空白的世界里,異化右江孑然獨立,彷彿就是世界的中心。我化作風,化作火焰,無限膨脹,她的身體就化作一個渺小的點,而風和火焰彷彿被這個點所釋放出來的巨大引力吸住,不斷繞之迴旋。
在無法估量的時間刻度內,異化右江就再次出現於眼前。她比任何可以看到的,可以想象出來的東西都要清晰且深刻,她明明是最為複雜的存在,卻彷彿可以看清每一根極微小處的紋理。如此清晰地看到她,就彷彿有巨量的東西朝自己湧來,鑽入自己體內,從內部加速自己的膨脹,要在一瞬間將自己的撐爆,炸裂,撕碎。
意識行走讓我維持著最後的運動,既然冠有「行走」之名義,那麼,哪怕是在想象中,我的速掠也將加速到比任何意識活動更快的境界。
她的身影在我那不受控制的思緒中,在眾多閃爍的念頭中脫穎而出,她就是我的眾多念頭的其中一個,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是一種無法匹敵的存在感。
我一直相信著。諾夫斯基也好,鉚釘和接頭人也好,既然他們沒有提出讓我減速,那就一定是認為,我操持這樣的高速,導致異化右江也同樣具備這種超常的速度,雖然看似超過了他們可以承受和應對的上限,但放在更遠的時間線上,一定是他們所代表的神秘組織用以製造勝機的前提條和圖書件。
要對付異化右江,使用兵器來提高自身力量的話,至少要有臨界兵器的程度才行。
當我超出在場眾人的速度發揮出來時,異化右江也就獲得了這種足以打破上限的速度。如果真的已經沒辦法堅持下去了,就對我說出聲比較好,我這麼想著。因為,倘若他們逞強的話,我是無法知曉其逞強的程度的,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神秘專家倘若仍舊不透露心聲,我也沒有空余去分析他們的心理,只能將其所有行為都當成是「有所預謀」,哪怕已經落進下風,也是「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做出的陷阱」。
上下左右皆是空白的無垠世界似乎在移動,因為缺乏參照物,所以只是一種感覺——但是,我卻相信著,一定是在移動的吧,並非是世界在移動,而是異化右江在移動,她在急速地後撤,而我所化身的長矛則步步緊逼。我越是快,她也越快。可我仍舊比她的任何肢體動作都更快,更主動,在無止盡的加速中,她在同步速度的一刻,這個速度就已經被拋下。
只要讓我可以運動起來,我的速掠就無人能超越。
如果再繼續表現出這種頑強,大概會讓異化右江覺得不自量力的同時,反而因為其表現出來的虛弱成為優先攻擊的對象。異化右江的意識行走沒有如同月神那般覆蓋一大片範圍,不能說沒有這樣的力量,但是,至今為止所表現出來的,都是對個體的意識行走,如此一來,反而讓人覺得她還未盡全力。這樣的異化右江一旦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鉚釘和接頭人恐怕會在第一時間陣亡吧,就如同之前的那位不知名的神秘專家一樣。
長矛的旋轉帶起狂風,火焰如同紅綢般纏繞在長矛身上,長矛就是我,我在無匹的引力中,投向那如同世界中心般,擁有不可思議的巨大存在感,卻十分渺小的那一個點。
異化右www.hetubook•com•com江的動作失衡,節奏停頓,這是開戰以來,第一次出現的機會。在稍眾即逝的機會面前,與我同一時間朝她射出的,還有一束一直在四周迴轉的光,一頭全身都被絲線貫穿的多臂惡魔,一發破空顯現的子彈。
零點零一秒,二十五米,這就是異化右江在意識行走中被我反擊之後你進我退的時間和距離,對於高速運動的物體來說,這是極為短暫,但又足夠充裕的時間,但是對於慢上一步的人而言,這個時間和距離太過漫長,也太過險惡,所有本該在正常速度下可以發揮作用的手段,就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差中一一被瓦解。
只是,異化右江是這種可以屢屢突破上限的存在嗎?她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最為顯著的能力提升,仍舊基於最終兵器的同步特性,也就是說,她總是處於參照物的最強狀態,這種被動的提升,真的可以打破各方神秘組織的應對上限嗎?假設此時此刻,各人所表現出來的力不從心,是因為異化右江一再打破他們所有準備的上限的話,那麼,最明顯的應該就是速度方面了吧。
鉚釘,接頭人,停下來,停下來吧,什麼都不要做,就躲藏到一邊,以保護自己為優先吧。我用連鎖判定觀測著他們,諾夫斯基、鉚釘和接頭人,他們已經跟不上這個速度了,諾夫斯基依靠中繼器的力量,大概還可以從其他方面彌補速度上的劣勢,但是鉚釘和接頭人大概已經沒有餘力。雖然未來會成為敵人,但是,果然還沒有到那樣的未來時呢。我一點都不覺得,他們現在就死在這個戰場上是什麼好事。
貫穿!貫穿!貫穿!
這麼想著,異化右江已經停下後撤的腳步。我在同一時間轉移到她的身側,而稍稍落後的諾夫斯基則從另一側夾擊。狙擊子彈距離異化右江還有五米,但子彈移動這五米距離的時間,我已經揮https://m.hetubook.com.com著長矛和異化右江交擊了一百多下,在五十多次交擊的時候,諾夫斯基已經完成了降維。之後的五十多次你來我往,移動範圍局限在五米範圍內的交鋒,完全是在降維的異空間中完成的。
我被迫地去看,被迫去想,被迫地去感受,眼睛所能看到的景色都在褪去,就如同在大力清洗之後脫色。我所能感受到的,除了我和她之外的存在,都在變得蒼白又模糊。
我知道那個點就是異化右江,我已經無法思考,但我就是知道,除此之外的所有念頭都被奪走,所有的思緒都在胡亂,但是,正因為所有的念頭和思緒都不再是我的,所以,最後唯一剩下的自身所化的長矛,以及那一個點的目標,卻是前所有未的清晰而集中。
風也是沒有形體的,火焰也是沒有形體的,從沒有形體中誕生出形體,去想象自己,就是那桿系著紅綢的長矛。無法觀測到也沒有關係,只是去想象,只是強行去認知,在殘留的錯覺或幻覺中沉溺,如此,讓這個錯覺和幻覺變成意識態的世界中所存在的「現象」。
我感到不適,想要嘔吐,然而,我突然發現自己連身體都沒有了,向自己的身體看去,只有透明的一片,彷彿自己只剩下靈魂,想要反抗和掙扎都沒有肢體和工具。
光人諾夫斯基開始落後。被絲線貫穿的多臂惡魔用這些絲線和異化右江角力,卻被扯得飛起,於半空身體就已經呈現多處裂縫,就如同被打碎的瓷瓶。鉚釘和接頭人的狙擊子彈穿梭空間,預判軌跡,卻直接在速度上被拋離,在我的觀測中,除非這個子彈可以直接瞬間轉移到異化右江體內,否則,哪怕是貼著皮膚的距離,也會失去衝擊力,在一個眨眼都不到的時間里就會被拋離。
在那之前,這根長矛已經直擊她的頭顱。
只要沒有人親口說出「無法堅持下去了」,那麼,我就m•hetubook•com•com一定會將之當成是「抱有哪怕犧牲也要堅持」的覺悟。
因為,她雖然不慢,但還不夠快。
異化右江的速度比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個來襲者都要快。她的身體如同柔軟的枝條被大力甩動,倘若用肉眼去看,只能看到一道道的殘影。夸克居高臨下,宛如信號中轉站一般,讓連鎖判定可以觀測巨大的範圍,才讓異化右江不至於突然消失在眼前。
是的,不需要拘泥自己是一個人,而是——
多彩而荒蕪的戰場也在這一剎那間擠入眼帘,空白而無垠的世界被砂石和更多的身影填滿。在我的正前方,異化右江的額頭向後仰起,身軀就如同被從正面重重一擊,不由得向後飛竄。
她的身影在我的腦海中,彷彿是從我的想象中走出來。她就如同磁石一般,將所有念頭,所有的思緒,都聚焦在這個我所能想象得完美的身影上。
我竭盡全力阻止異化右江脫離攻擊範圍,竭盡全力讓她必須比其他人更重視我這邊的攻勢,竭盡全力阻止她產生攻擊其他人的念頭。諾夫斯基似乎意圖利用異空間的特性對異化右江進行牽制,但是,從我的角度來說,他的舉動也是徒勞的。異化右江的「NEWTYPE」對神秘現象的適應性太強了,不過,雖然無法真正對異化右江完成牽制,但卻讓子彈的軌跡在我的觀測中開始以奇怪的路線挪移。
我化作風,化作火焰,化作長矛,竭盡全力地嘶喊。我聽不到聲音,但是,這嘶喊在靈魂中回蕩。
成為非人。
是的,必須朝積極的方面,去思考敵人暗藏的動機。將同伴畢露的頹勢和頑固,看成是他們擁有某種計劃的預謀。這是在任何艱苦的戰鬥中,都能夠不讓意志消沉的方法。
我一直都覺得,神秘組織方面在應對高速移動能力的敵人時未免太過苦手,但現在看來,並非是難以應對高速移動能力的敵人,而僅僅是移動速度和加和圖書速能力都太過超常而已。也許,在大多數情況下,所謂的「善於做什麼」,「善於應對什麼」,「對何種情況有準備」,「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等,都存在一個由發起者主觀所隱藏起來的上限,超過這個上限,就已經不屬於「準備」的範圍了,雖然準備工作可以一再提高上限,但是,實際情況若也是屢屢突破上限的話,無論換做何人,都會覺得十分「苦手」吧。
所以,如果不喊停的話,如果無法堅持的話,如果認為怎麼做都已經無法參与到這樣高速的攻防中,而只會讓自己白白喪命,卻覺得如今的形勢正好,必須堅守下去的話——就自己停下來吧。
於是,我在迴旋中自旋,我在旋轉中加速,我在回旋加速中,亮出鋒利的矛頭。
鉚釘,接頭人,停下來吧。S機關雖然可以賦予槍械武器以一定程度的神秘性,讓其可以將動量化作真正可以對神秘做出干擾的衝擊,但是,哪怕放在過去的末日幻境里,那個已經無比壯大的網路球,S機關的應用也僅僅達到了限界兵器的程度,那可是連死體兵這種統治局遺迹雜兵的外殼都無法直接突破的。
我投射而去。
雖然對眼下其他人的有心無力和岌岌可危感到抱歉,但是,只要他們不說出口,我就一定不會首先改變自己的戰鬥策略,因為,我必須考慮,倘若自己首先改變了策略,會否反而破壞了其他人的準備。
不過,這樣的困境並非是終結。雖然慢了一步,但是,我這邊的意識行走也已經完成。在意識行走的世界中,我還剩下想象,之前身體的錯覺或幻覺還殘留著——我覺得自己化作風,化作火焰,成為系著紅綢的長矛的一部分——在只剩下靈魂之後,反而更加清晰了。雖然連身體都沒有了,但只要還有一個透明的靈魂,只要還能想象,就仍舊有還手之力。
在彷彿一千年,又彷彿一剎那的時間后,長矛擊中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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