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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級末日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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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722章 千萬的認知

第十二卷 螺旋盡頭

第1722章 千萬的認知

高川回過神來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和護航艦隊匯合了,從這個距離眺望三仙島,隱約可以看到三個朦朧的輪廓。船艦上的探照燈撕裂了夜空,卻無法企及三仙島所在的黑暗中,那裡的夜色和海浪,就好似製造了一片有型的迷霧,將三仙島的主體遮掩。
「不,我平時不寫日記。」高川有些疑惑地看過去。
只是,高川並不清楚,中將會用怎樣的方式,通過怎樣的標準來審視他。也許對方會包裝出某種態度,也許會以本格的性情進行交往,然後通過第三者對高川的言行舉止進行分析,也許已經有許多連高川自己都無法感應到的神秘力量開始角力——高川無法確信,中將所表達的態度會否是一種純粹的善意。
不過,中將也十分清楚,自己能做的,也不過是寫一份報告而已,這份報告是否會起到決定性作用,並不是由自己決定的。
國之重器,不假他人之手。這是中央公國自古以來代代相傳的名言。在正常情況下,不,應該說,即便是在特殊時期,特殊情況下,高川都從未想過,自己會被選中,成為控制三仙島的核心人物,乃至於得到了中央公國的認可,這可真是一件讓人感到萬分驚詫的事兒。
高川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但是,在他開口答應之前,中將補充了一句:「至少一千萬人。哪怕是最壞的情況下,也要確保島上的一千萬人可以避開中繼器對世界線的干擾。」
當這中將出現在面前時,高川倒是覺得他會在這裏,是理所當然的。比起「讓高川成為三仙島的控制者」這種事情,「當高川完成和三仙島的第一次連接后,需要對其再次進行一次資格複審」反而顯得合情合理。
中將和他對視,似乎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出點什麼,繼而確認道:「從來不寫?」
「當然,我已經寫了一份報告。」高川也平靜地回答道。
和圖書報告?」中將有些疑惑:「把所有事情都寫上去了?」
高川抬起目光,平靜地和中將對視,問道:「你想說什麼?」
「你是想說,我其實已經被世界線調整過了?」高川覺得可以這麼理解。
「你就只是想說這個?」高川有些詫異。中央公國可以猜測到中繼器的世界線攻擊模式,並不讓人意外,從蛛絲馬跡中,推論出曾經存在過的世界線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也仍舊可以接受。不過,中將刻意提起這些東西,讓高川覺得,他就像是想要證明「高川不是高川」這種哲學上的問題般。
將三仙島交給這樣的人,是正確的選擇嗎?中將不得不再次考慮這個問題,但是,哪怕他有一個相當高的軍銜,但在對國家規劃的影響力層面上,卻並非是定鼎之人。嚴格來說,整個中央公國並不存在一言而決的情況,可那些有能力一同做出決定的人們,卻不是每一個都能對每一件事都有細緻入微的了解——正如自己在這裏和這位聯合國英雄見面之前,通過情報所了解的他,在實際見面后,反而會對那些情報生出疑問。
高川覺得這位中將的到來是為了三仙島的事情,雖然在協議中,自己將會是控制三仙島的關鍵人物,但是,到底協議是如何談成的,期間又產生了多少波折,以及商榷的各方又是如何博弈,這些事情都不是他所了解的——三仙島是一個龐然大物,當親自登島之後,就可以更直觀地感受到這一點。所有涉及三仙島的事情都不會是小事,身為三仙島的建設方,影響力在亞洲首屈一指的中央公國也不可能隨意就將這個龐然大物交給非政府方的某個人,哪怕這個人是聯合國宣傳的英雄。
再看看吧。中將這麼想到,畢竟,實際見面的時間才幾分鐘而已,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不能僅憑第一印和*圖*書象就下結論。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中將頓了頓,用一種慎重的,假設的語氣說:「如果你過去寫的,和現在寫的,都是事實,並假設你也確實真的是在以前就有寫日記的習慣,那麼,現在否認自己有這個習慣的你和過去的你之間的差別,不得不讓人聯想到一種情況:中繼器對時間的影響,進而對一個人的變化,乃至於世界歷史的影響。」
中將覺得,高川和他事先認為的不太一樣,哪怕這個年輕人是一個精神病人,也絕對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精神病人——這個年輕人很危險,他的危險並不在於他有怎樣的能力,其性格也談不上多變,但是,他的精神問題,會讓他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時,產生一些意外的結果,這種意外性,是由他的精神問題帶來的,而並非是性格和行動風格所決定的。
一種用語言難以描述的交鋒,讓中將明明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不應該變成這樣,卻無法阻止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在自己看來十分正常的對話,卻會讓氣氛變得如此凝重,這個年輕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喲,這麼平靜。」中將笑了笑,說:「看來小高你的心理素質不錯呀。不過,既然小高你能理解,而且,可以接受這種事情,那麼,我們就可以繼續說下去。」
其中的彎彎道道肯定是特殊中的特殊,讓人細思極恐,高川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理清其中的條理,他甚至認為,這裏邊有政治博弈,但是,也必然有其他的某種東西在起到主要的推動作用,正因為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推動了「理論上不可能出現的情況」,所以才更加讓人感到一種不能深究的恐懼感。
「是的,過去你所記錄的都是事實,但是,在中繼器對世界線進行干涉后,這些事實已經成為捏造的事實,而小高你也不再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過去那個愛寫日記的高川了。」中將說。
三仙島的離去和歸來,理所當然會造成各方面的影響。中央公國願意提前履行協約,但並不意味著他們會放權,任由接受之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這個人的義體經過調製,是目前為止和三仙島適配最好的人,哪怕,他在國際上有著極高的榮譽聲望,在他背後推動這些事情進展的勢力也都格外強大,但中央公國仍舊有足夠的,合情合理的理由,去推翻這些協議。
「所以,小高,能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中將平心靜氣地問道。
「在中繼器可以對世界線造成影響的基礎上,去假設中繼器對世界線的影響會遍及世界的每一個人,那麼,一些可怕的情況就會發生。」中將說到這裏,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往下說:「我們需要確保一部分人不受到世界線變化的干擾。三仙島可以做到這種事,但卻需要引導,小高你可以決定三仙島變成怎樣,所以,國家需要你承擔這份責任。」
從嚴謹的角度去看待眼下已經發生的事情,很容易就落入陰謀論的陷阱里,但是,哪怕不是陰謀論,也仍舊會讓人感到不安,因為,對方不僅僅是一個人類,更是有權利代表一個國家。高川所感到的壓力,不是一個人類所帶來的壓力,而是一個人口十三億,影響力輻射區域的人口更是超過了二十五億的超級強國所帶來的壓力。
三仙島駐留在澳大利亞的這段時間,對納粹攻勢的震懾十分明顯。敵人小心翼翼,避免和三仙島產生直接衝突,這讓他們在澳大利亞整個洲陸的侵攻都幾乎陷入了停滯中。雖然澳大利亞也已經算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前線,卻堪稱是這段時期最平靜的前線。
他十分注重細節,也沒少觀察高川的眼神,因此,他十分清楚,這種壓力出現的時候,就是和-圖-書對方的眼神變得空洞的時候。雖然有許多研究高川的專家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一定的心理精神問題,但是,從資料上去理解的問題,和實際感受到的問題,似乎並不能劃上等號。
「我們研究過了,必須確保一千萬人在世界線變動后,仍舊保持自身是中央公國公民的認知,才能在中繼器徹底改變世界的時候,確保中央公國仍舊存在。」中將如此說道。
中將的表情變得凝重,他將磁碟插入筆記本電腦,調出高川的報告,仔細看了一遍,又說:「小高,你的報告寫得跟日記一樣,還說平時不寫日記?」
「是的,從來不寫。」高川說。
「哦——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中將點點頭,似乎在想些什麼。當高川通過義體後頸的介面,將數據錄入磁碟中,遞交給他的時候,他突然說:「我聽說,你平時也寫日記?」
高川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的來歷經歷,以及自己的人際關係,都已經經過中央公國有關部門的嚴格考核,而之前的協議自然是基於考核結果之上,但是,這種考核並不是僅僅看某段時間的資料就足夠了。高川可以理解,中央公國至今仍舊在三仙島相關事宜上抱有極度謹慎的態度——三仙島實在太強大了,用老話來說,就是所謂的「國之重器」。
高川將快要說出去的話重新吞回肚子里,「一千萬人」這個數字,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會讓人三思而後行,高川十分清楚,所有涉及這個人數的決定,都將是十分困難而危險的。雖然不清楚中央公國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哪怕對方懇求自己,自己真的有能力做到這種事情嗎?中將說,這是一份責任,那麼,這份責任又是何等沉重啊。
「哦,下意識。」中將深深看了他一眼,說:「小高,我看過一些資料,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在那些資料里,你真的有寫日記的習慣。至m.hetubook•com.com少,在國內的時候,你就經常寫。」他轉過筆記本電腦的顯示屏,擺在高川的面前:「就是這個樣式,差別僅僅在於,你以前寫的有一些是捏造的,沒有發生的事情,但是,你現在寫的,是確實已經發生的事情。」
若是換成病院現實的角度,那就至少是構成末日幻境的基礎「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有將近半數,正在通過潛意識之間的聯繫,對單獨一個高川人格進行施壓。哪怕這種壓力並不來自於主觀刻意,但數量的差距天然就會帶來巨大的壓力。
「報告是報告,而且,這也是我第一次寫報告……」高川頓了頓,覺得說「第一次」有些不妥,因為,在和網路球合作的日子里,他也用報告的形式簡單和網路球人員進行溝通,但是,當時的報告無論在內容還是樣式上,都和之前寫的報告有很大差別,於是,他補充說明:「我是第一次寫這種樣子的報告,也許我是下意識想要當做日記來寫吧。」
「是的,所有的事情,我所經歷過的,見到的,都沒有隱瞞,不過,我僅僅是描述事實,不會做出判斷。」高川說。
如果有之前就在三仙島上工作的人於此時觀測這三個島嶼的輪廓,就會深刻感覺到,它們已經和出發前的情況有所不同了。雖然無法描述到底都有些什麼不同,可是,那讓人不安的存在感,比起它們從澳大利亞起航的時候更加濃郁。
高川的腦硬體壓制了各種負面情緒,讓他可以清醒地去思考,自己感到不安的緣由。他觀察中將的時候,讓這名中將同樣的本能有些不安,覺得這個傳聞中的人彷彿不是在看著自己,亦或者說,彷彿在他的眼中,自己不是自己所認為的自己,而是別的什麼東西——他覺得,高川這個年輕人的目光,彷彿在對他述說著一件可怕的事情,一旦自己明白了,所述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內容,恐怕就會發生一些極度可怕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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