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不用跟我跩『領袖』這種詞兒，你我都清楚，用『帝王』更貼切些。」天一應道。

「嗯……」子臨微微點頭，「那你又知不知道薩麥爾這個名字？」

「哼……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志村又是冷笑，「該說你是過分自信呢，還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呢？」

克勞澤眼神微變，追問道：「那他們究竟是什麼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子臨道，「首先我還得問問，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天使和惡魔嗎？」

「接下來你是不是又要跟我說，其實縱觀人類歷史，帝國制的政權壽命比聯邦制長得多？」克勞澤接道。

龐浩業想了幾秒：「那你怎麼解釋我的實力到了這裡會變強呢？」

龐浩業有些不耐煩了：「所以這是哪兒？」

「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咯。」天一也聳了聳肩，並微笑著呡了口咖啡。

而在這怪誕的黑白世界中，龐浩業的能量強度也顯著上升，原本是凶級能力者的他，在這裏透出了狂級上位者的氣勢。

「這就是『靈墟』嗎……」儘管子臨並不像其他幾人一樣曾經見過這個能力，但他面對這番變故，卻也是淡定如故，「的確是個挺麻煩的能力呢。」

克勞澤走進書店的時候，其臉上的神態像是個正在重遊故地的老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

「不把你們放在眼裡就不會跟你們說那麼多了。」子臨應道，「至於自信這事兒……是不是過分，那得看結果不是嗎？」

「怎麼可能……」天一回道，「他跟我可一點兒都不像，倒是跟你……有相似之處。」

「少跟他廢話，我看他就是想拖延時間，等著同伴來救他！」志村又插嘴說了一句，意在催促眾人趕緊動手。

「有道理。」此時，龐浩業突然開口道，「那你就先讓我們稍微看看你的話是否屬實吧。」

月是白的，夜是黑的；沙是白的，石是黑的；光是白的，影是黑的……

其話音未落，周遭的景物已然驟變，他們八人眨眼之間便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也就是說，我們也可以毫無顧忌地出手了是吧？」子臨還沒回話，志村就已經躍躍欲試地插了一句。

「所以你又決定要放棄聯邦，回歸帝國制了？」克勞澤問道。

「沒事的，這點上，他和你不一樣。」天一回道，「他、以及他的孿生弟弟，他們倆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是『什麼』，也早已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2219年，1月16日，中午。

「只不過，在這類能力者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在初次開和_圖_書啟能力后就被自己連接到的異空間里的東西殺死了；還有一些則像你一樣……連接到了一個沒有生物存在的空間，然後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誤會。」

「彼此彼此。」天一還是那樣，穿著休閑西裝、翹著二郎腿，手邊擺了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

「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這裡是煉獄什麼的吧？」龐浩業道。

他的這種認知，也是該平行宇宙二十三世紀的人的普遍情況，儘管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宗教組織了，但這類宗教/神話傳說還是可以很容易地在網上查閱到的。

「呵……我知道的是不少，但你知道的好像就有點少了吧？」不料，子臨理都沒理志村，而是衝著龐浩業道，「龐先生，你這樣可不行啊，都已經這個級別了，連自己的能力原理到底是什麼都還沒弄清楚嗎？」

「難道你想說不是？」龐浩業反問道。

「你慌什麼？龐先生不是說了嗎，這個空間外人進不來的。」子臨接道。

這裏看上去像是一片沙漠中的廢墟，且所有的事物都在景物轉換的這一刻變成了黑白兩色。

「你沒變。」他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后的天老闆，一邊說著，一邊朝對方走了過去。

「那不就結了？」天一道，「你想當一任領袖，功成身退，那是你的事；子www•ｈｅtuboｏｋ.ｃom•cｏｍ臨覺得做一個長久在位的帝王對這世界更好，那也是他的事。」

「你剛才說，這裡是你製造的『領域』對吧？」子臨又道。

子臨聞言，露出了微笑……

「簡單地說……」天一回道，「他們是我從『鏡臉』……也就是薩麥爾……死亡后所留下的一縷餘燼中，製造出的人形生物。」

「你知道的也不少嘛。」龐浩業聽到對方連自己能力的名稱都報出來了，也就不再掩飾什麼了，「既然如此，那我也直說了……除非我主動解除能力或者死亡，否則我製造出的這個『領域』是不會消失的，也沒有人或物質可以在靈墟與現實世界之間自由往來；所以，你在這兒想怎麼鬧都可以，即使你像對付納坎沃時一樣發動那種足以引發海嘯的攻擊，也不會對外界產生什麼影響。」

他們先是挖苦了對方几句，隨後就聊了點茶宴和珷尊的事，再然後，就說起了……

「那個子臨小朋友是什麼情況？」克勞澤喝著茶，問道，「你給自己找的接班人嗎？」

「沒錯。」子臨道，「你的能力『靈墟』，其實是一種與這個黑白空間建立連接的能力；這並不是什麼獨有現象，歷史上有不少『時空引導』類的能力者，其能力性質就是與某個特定的空間建立聯繫，甚m•hetｕboｏk.cｏm•coｍ至還有可以直接用能力開啟『冥界裂隙』的人存在。

「哦？」龐浩業將信將疑，「那你的意思是……此地其實只是現實世界中存在著的某個地方咯？」

「聽過，但不太了解。」龐浩業應道。

「呵……下一個王朝會啟用什麼制度，怎麼會是我決定的呢？」天一笑著反問道，「眼下的聯邦制是我決定的嗎？」

聽到這兒，龐浩業又開口道：「你是想告訴我……此地就是你所說的那個空間？」

兩人雖是多年未見，但他們既沒有像老友那樣噓寒問暖，也沒有像敵人那般劍拔弩張；因為這兩人對彼此過於了解了，很多交流反而趨於平淡、直白。

「薩麥爾曾經化身為很多形象……」子臨繼續說了下去，「他可以是充滿智慧的先知、或統領天軍的大天使，也可以是象徵罪惡的墮天使、七宗罪的一員、代表誘惑的惡魔王子……還有些時候，他甚至可以是一條蛇，或是一個戴著鏡子面具的人……」

話至此處，他頓了頓，再道：「在一百多年前，薩麥爾曾經來過這個世界，某天，他試圖奪走一個人類能力者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可惜最後以失敗告終。雖然這次嘗試失敗了，但卻意外地留下了一些東西……一個他用來暫時禁錮那個能力者靈魂或者說意識的黑白空間ｈｅtuｂｏoｋ.ｃoｍ•com被留存了下來，並在此後的一個多世紀中慢慢擴張，變成了一個與現實世界平行的特異空間。」

克勞澤聳了聳肩：「好吧，是我定的。」

「好，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龐浩業道，「那我姑且問一句，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說明你和這個空間的『相性』好啊。」子臨道，「不然你怎麼就連接到這兒來了呢？」

…………

「行了，就算我信了，然後呢？」龐浩業也不太想理志村，故而立刻又把話題帶了回來。

克勞澤瞬間就從這句聽起來貌似並不走心的話里聽出了某種信息：「你想讓他做下一個時代的領袖？」

「無所謂，我也早就看淡了，不在乎了。」克勞澤道，「只是……」他微頓半秒，接道，「我觀察了一下，子臨好像不是一般的人類吧？他的身體且不說，精神狀況真的沒問題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龐浩業不明其意，皺眉問道。

「當然不是。」子臨道，「你以為你的能力是『製造一個封閉的、廣袤的領域，且在該領域中自身的能量等級會大幅增強』對吧？」他說得分毫不差，龐浩業就是這麼理解的，「可事實上……『靈墟』的真相併不是製造空間，而是將一定區域里的人、包括你自己，傳送到某個空間而已。」

「也不是。」子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