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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藝再次按下了暫停，然後紅框眼鏡後面的一雙晶亮的眼珠定定地凝視著畫面。

說完，他按滅手機，返回車輛。

受限於保密等級，這張照片短時間內並未在互聯網上流傳開，而是在少數部門內部傳閱。

某條公路上，一條車隊長龍正在快速行進。

等他重新關上車門，前面副駕駛的江葉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沒事吧？」

此時此刻，在蜀都的濃濃夜色中，他正悠然地坐在一輛大眾後座上，扭頭，看著升到半截的車窗外面的寂靜的田野，感受著車子在崎嶇的道路上的顛簸。

輔導員用陌生的號碼給自己打電話？不叫名字，而是用學號暗示？

九司內部科研負責人任藝坐在某個房間中。

如果裏面真的有精靈……那人類該如何？

開心不開心？

類似吳明訓帶領的魔都研究團，以及從帝都來的研究團隊則是興奮和急不可耐，他們知道，那裡面有可能蘊藏著足以銘刻在人類文明上千年歷史上的大事件。

不，是世界科學界都為之瘋狂，可惜，卻遲遲沒有遇見真正的活著的高等生命。」

就在精靈王庭在這一道命令下進入備戰狀態的時候。

可他們哪裡知道，程林的確是毫不在意啊。

可任藝卻只是一臉平靜地掃視著屏幕，左手塞在白大褂口袋裡，右手還端著一杯咖啡，悠悠地喝著。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他的手機發出響聲。

計算機正試圖將兩段支離破碎，剪輯嚴重的視頻做對比分析，從中找出一些成果來。

以他目前三品巔峰的修為，在散修中幾乎是頂尖的一批，除了少數大組ｍ•hetuｂoｏｋ•ｃom•cｏｍ織的頭目比他強，其餘的小魚小蝦……根本毫無威脅。

程林有些感慨，這時候，他無比懷念「銀月手杖」。

北方。

是的，那段天空視頻除開將「暗黑程前輩」這個詞條推上了熱搜榜外，另外一個引起了全民討論的便是畫面中那很像是精靈的生物。

對於這些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大動蕩，程林並不知道。

微弱的內車燈開著，卻無法將車內完全照亮，顧城握著方向盤，一臉認真地盯著擋風玻璃前面的一個個坑，努力避開，紅色、綠色的錶盤幽幽的，構建出了些許冷寂的氣氛。

他們大多掛著魔都的牌照，跨過山川大海前來，這是魔都的各個研究院和研究所團隊。

魔都靈氣研究院院長吳明訓正坐在後座上，他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眼鏡雪亮，只不過眉宇間難掩的疲憊。

「師姐？」

這個議題極為重大，干係深重，然而，有趣的是，其討論卻只用了很短的時間，便已經確定了方針。

浮陸下方。

程林眨眨眼，他聽出來了，這聲音分明是學院輔導員！

……

忽然，放在旁邊的筆記本上響起消息，是那張精靈仰頭望天的照片，任藝一怔，隨後看了眼發過來消息的人的備註。

一張照片，讓無數人心潮起伏。

聽到這話，程林眨眨眼，吸了口氣，平靜回答：「收到，請組織放心。」

也就剛剛，他才在車上眯了一陣，可是在得到最新的一條消息后，他便又睡不著了。

頓了頓，吳教授又說：「如果猜測為真，這次蜀都之行將會是整個人和*圖*書類文明史上都會記載下的一筆！而我們，便是親歷人，能從中發掘出多少研究成果，就看這一回了！」

以往的投影中，也曾多次出現過異世界高等生命的痕迹，但終究只是痕迹……那些痕迹讓國內……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他就完全失去了謹慎，實際上，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的時候，精神「觸角」早就放了出去，筆直上升，觀察著車子四周，一旦遇到危險，他可以第一時間察覺。

程林一怔，拿出來一看，赫然是某個陌生的號碼。

如果不是有江葉，想要上去還真有些麻煩。

……

它們儼然是外星生物，又偏生和人類文藝作品虛構出來的種族很像，這就相當有話題度了。

他見過這種外星生命？

這是幹嘛？

一般的人只是好奇。

不過吳明訓的關注點顯然並不在於這個，「是啊，很有可能就是畫面中出現過的『精靈』，而這種生物顯然已經具備了相當高的智能。

聽到老師問話，她猶豫了下，說：「這應該就是之前播放的畫面中，程前輩救下的那些異世界生命，恩……按照網上的說法，這種生物和我們幻想出的某種叫做精靈的種族有些相似。」

在車隊中間的某輛漆黑的國產轎車中。

「唔，蠻好。」

「老師，您的意思是……」孟師姐深吸了口氣。

沉默兩秒，對面說：

「如果是有其他人試圖這樣做呢？」程林問。

……

「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阻止！」

一段是凍土中的持劍程前輩。

……

同樣坐在車後座的，穿著研究員制服的孟師姐側頭，也在看著這張照片。和-圖-書

心裏的念頭翻來覆去，程林也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嘎達。」

「剛才得到消息，十三司在附近的幾個鎮子里也派了人駐守，不過這沒什麼大用，攔不住人的，唯一給我們造成的麻煩就是沒地方住宿了，只能野外露營了。」手機屏幕把江葉的臉龐照的一片白，她說。

車窗外，夜色朦朧中，天空中的浮陸越發清晰了，他們目前已經離開了蜀都城區，而是在省內的一些鄉鎮範圍遊盪，這塊已經進入了預定的大區域。

「然後呢，我該怎麼進入世界樹？用什麼辦法才好？主要是不清楚目前精靈王庭的情況。」

類似夏國特理部里的那些大人物，則全部坐在會議室里，一臉嚴肅地討論著一個重大的議題：

不同於程林的那種輕裝簡從，這群研究人員必須攜帶儀器、研究設備過來，加上這次幾乎每個研究團隊都派了人過來，數量眾多，便更顯得這車隊綿長壯觀了。

而各國的異能組織首腦。

……

「黃總說了，這次情況不大對，你要是進去，其他都可以靈活行事，唯獨一樣，絕對要死死記住！就是，如果遇到外星高等生命，就是所謂的『精靈』，除非面臨生死危機，否則，決不允許主動攻擊！」

江葉則坐在副駕駛，正在拿著手機，在聊天群、靈修論壇和地圖應用之間來回切換。

蜀都。

然後在江葉疑惑的目光中，下車，走出去一段距離，這才按下了接聽，放到耳邊，下一刻便聽到那頭用很低的聲音說：「是91號么？」

輔導員壓低了聲音，卻依舊能聽出他語氣中的嚴肅和認真。

或和-圖-書者夢中得到的神秘啟示？

「這個地方不出意外，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盯上了，我有傳送能力可以不在意這塊。」

「唔，沒關係。」

整個探索的準確工作程林一概不管，扔給了這對道侶，他樂得渾身輕鬆。

這種神秘學的東西向來是網民們熱衷的。

偶爾會按下暫停，然後捏著一根觸控筆勾畫出些許的數據串。

不為其他，只因為，類似的假設人類已經討論過無數次。

「所出現的，也幾乎都是猶如野獸一樣的生物，無法交流，只能研究，可這次……或許真的會不同了。」

吳明訓點點頭，疲憊的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神情：「如果，這次投影里存在活著的高等生命，那會如何？會給我們的世界，我們的研究帶來何等的衝擊？小孟，想想吧！」

微微皺眉，程林讓車停下。

「要不，等上去之後順便幫他們采幾株靈植？算是幫忙的酬勞？」

「……是我，怎麼了？」

「唔，你定吧。」

從打得知消息，向上申請，等到特理部等部門的批准回復，他便幾乎沒有休息過，帶著整個團隊，協調其他研究院所，這都是相當耗費精力的事。

「可惜，這次投影太高，我的精神觸角就算飛上浮陸，也難以獲取足夠的畫面信息。」

……

一面巨大的屏幕上，由數台計算機組構成的整個計算中心不斷將數據投射在屏幕上，那些複雜的符號滾滾如潮，幾乎每一秒，都會滾下四五屏，尋常人看去別說記住，能保持不頭暈都算是不錯。

一段是最新的邪惡版程前輩。

若有所思。

只不過，垂落最狠的枝條距離地面也仍和*圖*書舊有數百米。

除開這些神秘學愛好者，另外比較激動的就是遊戲和動漫愛好者了，打破次元壁啊有沒有？遊戲動漫里的精靈妹子真的存在，激動不激動？

畢竟2V1，殺人越貨在非法散修的世界里並不罕見。

敲打著膝蓋上筆記本鍵盤，吳明訓將屏幕上的那張圖片放大，那赫然是十三司司首拿到的那張衛星偶然拍到的圖。

未免也太隨便了些，就這麼放心自己兩人？不怕反手坑他一次？

天空中，無數密密麻麻的世界樹枝條垂掛下來，如同瀑布一樣。

程林從漫無邊際的神遊中回過神來，隨口道。

尤其……還要隱隱的和帝都的研究院競爭。

「我準備從這裏，避開大部分的村落，等待投影凝實。」

她有些頭疼，從後視鏡里看著程林那淡然隨便的模樣，江葉和顧城對視一眼，都很無語，心想這真的是來探索的么？

人們當然不會傻乎乎以為人家外星生命是照著地球的文藝作品生長的，那麼……似乎就只有一個可能，虛構了精靈族的創作者莫非是按照原型設計的？

16號靈地。

也只有在暫停的時候，才能看清，那屏幕上所分析的赫然是兩段視頻！

江葉：「……」

「啪。」

後視鏡中，程林扯出個神秘莫測的微笑：「沒事，繼續趕路吧。」

「聽到沒有？再重複一遍，靈植、普通野獸隨意，但涉及高等智慧生命，絕對禁止主動攻擊！這是總部最新的方針！聽到回復！」

照片本來就模糊，經過放大，清晰度更加糟糕，吳明訓鼻樑上的鏡片倒映著幽幽的藍綠光，他凝神片刻，說：「有什麼想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