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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裡下來的是幾個穿著邊防軍服的戰士，將三個形跡可疑的傢伙團團圍住。

梁靖將兩人送上車，說。

梁靖趕忙說。

做了筆錄之後，何述直接跟隨梁靖等人離開，至於程林與吳束姍則被安排專車送往庫市。

當時天色已經深黑。

何述指了指自己，「當時我覺得很不安，就帶著他們離開了那裡。」

這一番經歷雖然時間尚短，但兩人卻更親近了很多，如果說以前只是「群員」關係，現在就成了朋友。

何述坐下來，解釋了句，之後神態活現地說，「我就說你們肯定會來的。」

「是的，有一位登山隊員，碰巧拍攝下來當時的一幕，只不過……因為距離和角度的原因，沒有看到細節。」

「喝口水吧。」

沖那位戰士道了謝，梁靖才看向房間中的三個人，目光在程林與吳束姍身上頓了頓，之後看向何述。

「沒事，皮外傷，回去休養一段就好了。」

「好勒，就在這下吧，裏面好像不太好掉頭，我自己走吧。」

當他剛轉過道路拐角，看到聚集地大門的時候，便驚訝地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孤零零蹲在一棵樹下，抱著膝蓋，彷彿睡著了。

這時候天剛蒙蒙亮，東方天際浮出一輪慘白的朝陽，程林呼吸著清爽的空https://m.hetubook.com.com氣，帶著些許忐忑的心情越走越近。

說著，梁靖拿出手機將那條短視頻播放給他們看。

「咳咳。」

何述想證明身份卻想起證件已經沒了，好在程林的證件還塞在衣服口袋裡，接下來的事情便順暢了很多，三個人被帶到了附近的一個營房駐地，然後由何述借了電話與當地長官溝通了一番，順理成章地聯繫到了就在雪山另外一側的一司小隊。

他心中一顫，旋即卻又平復下來，「不過……好像也問題不大，韓侖目睹了合體戰魂，卻沒有看到我，最多通過那件事聯想到『黑袍』，在他的記憶中，那應該是『黑袍』的手段。」

何述面色凝重地說。

迷迷糊糊的草薇正要揉揉眼睛，忽然就看到那「身影」蹲了下來，伸出雙手，抓住自己的臉頰，扯了扯，又揉了揉，然後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來：「怎麼在這睡著了？早餐吃了么？」

「要遭……等看到這個視頻，韓侖必然會將這件事彙報上去……」

程林心中情緒漸漸緩和，只是下一秒，他忽地想起了一個名字：韓侖！

緩緩走過去，布滿灰塵的黑色連衣裙，「龍角」發箍，縮成一團的身影就蹲靠在樹根旁，看起來小ｈｔtps://m.ｈeｔubooｋ•ｃoｍ.ｃoｍ小的一坨，很容易忽視掉，草薇的頭枕在雙膝上，用手臂環著，睡夢中眉頭緊皺。

在何述的介紹下，程林這才知道這個女青年的名字，並了解到她便是這個小隊伍的負責人。

何述與吳束姍都面露詫異，程林則是心頭猛地一跳，趕忙調整了下表情，裝作單純的吃驚，心中卻掀起海浪。

「嚇我一跳……原來只是這個目擊……這樣的話，應該問題不大，畢竟我從來沒有暴露出過合體戰魂……」

「你受傷了？傷勢怎麼樣？」

「你……」

與計劃稍稍有些出入的是，程林三人好不容易從山上走下來，並沒有繼續往更西的方向前行，就被一輛從山腳下的314國道駛來的軍車給攔住了。

「目前投影消失不久，各大司局都在處理後續工作，你們現在回去，還能趕得上大部隊撤離。」

「看來兇手出手前，就有意地將你們打暈，以此隱藏身份。」

軍車的燦爛大燈形成的巨大光環將三個人牢牢套在裡頭，讓程林聯想起了動畫里誇張化的追捕逃犯景象。

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雖然按理說修行者已經很少有會感冒的……

這是他完全未曾想到的，自己戰鬥的時候分明觀察過四周，不可能有ｈｔtｐs://wｗw.ｈetubｏｏk.cｏｍ•ｃoｍ其他人啊。

梁靖嘆了口氣，卻忽然勾起一絲笑容，「不過他絕對不會知道，當時還有目擊者捕捉到了他的一點信息。」

「梁姐！你們來了。」

再者說，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他的身份，那梁靖此刻也不會是這種態度，而是應該先將自己控制起來才對。

「是我，可能是我修為比較高吧，所以最先醒來，之後才將他們兩個叫醒的。」

他回憶起在精靈投影中，自己追殺黑方會長的時候，曾經被韓侖目睹過合體戰魂的模樣！

竟然有目擊者？

何述與吳束姍看到那屹立於群山之巔的高大人類陰影都是面露驚愕，程林一邊掩飾著表情，一邊卻是鬆了口氣，視頻只拍攝到了合體戰魂的上半截，他自己，甚至於貝內特等人都未曾攝錄下來。

目擊者？

「這件事啊……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當時是那間諜想殺了我們三個，正要動手，然後我們就忽然暈倒了，我現在懷疑是遭受了某種精神層面能力的影響，等再醒過來，就已經發現那群人都死了，至於是誰做的，根本沒看到。」

「謝謝。」程林裝作劫後餘生的模樣，便拉著吳束姍上了車，就在即將關上車門的時候，那位梁隊長卻是忽然沖兩人笑笑，說：「這次事件波及了你們和*圖*書，很抱歉，不過以你們的修為，或許再過幾個月就會成為我們的同事了，到時候再聚。」

程林鬆開手，抓住小姑娘的胳膊，輕笑著說：「走，吃飯去。」

大概是感應到有人在走近，小姑娘忽然恩了一聲，抬起頭來，撐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向前，在薄薄晨光中便只看到一個輪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讓司機在外面停了，程林孤身一人向庫市的九司營地走去。

事情經過之前在電話里就已經簡要地說過了，所以梁靖並未對兩人的身份太過追問，而是先拿出了一套工具，幫助三個人將禁魔手銬解開，這才開始詢問關於山頂的事件。

深夜的營房有些冷，這地方因為偏僻，沒辦法通暖氣，只是在房間里安置了箇舊式燒煤的鐵爐子。

而按照道理，黑袍應該早已消失，這件事到底會引起特理部怎樣的猜測程林並不知曉，但從邏輯上看，無論如何都牽扯不到他，這讓他重新放鬆下來。

程林與吳束姍對視一眼，都明白她指的是畢業以後的去向，沒等兩人回話，車門便轟然拉上，之後車輛沿著公路向東北方向駛去。

這時節還沒到冬天，所以爐子自然是冷的，短髮女孩在下山到一半的時候就悠悠醒轉，只是直到現在，頭還是有些疼且伴隨著咳嗽。

梁和-圖-書靖點點頭，她手裡拿著個小本，用筆記錄下了這些信息，活像是在錄口供，盤問完何述，她又詢問了下程林與吳束姍，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是誰最先醒過來的？」梁靖追問。

何述看到來人後當即站起身來，面露喜色，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於是笑容又變成了齜牙咧嘴的疼。

「上次你走的太快了，下次來長安，我請你好好轉轉。」

短髮女孩跳下車的時候，沖他說。

「這是我們司局的梁姐……這是九司和七司的……」

是的，的確來了，可是明顯來晚了……程林心中想到。

程林微笑回應：「一定。」

「沒呢。」草薇迷迷糊糊回應道。

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戰士引著幾個男女走了進來，為首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女青年，正是梁靖。

上面連通上一節節的鋁皮圓筒，將爐子里的煙氣給導通到屋外，爐盤一層層好好地套在一起，旁邊還掛著一個用鋼筋擰成的鉤子。

吳束姍所在的七司探索的是1號投影，聚集地並不在庫市，因而比較早下了車，程林微笑相送。

……

程林看她咳嗽用戴著手銬的雙手遞過去一瓶水，聽到吳束姍說謝謝后，他忽然豎起耳朵看向屋外。

「謝謝。」

告別了吳束姍，又花了些時間，在天亮的時候，終於返回了庫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