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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坦白啊……

這片工廠區面積極大，通往地下的入口也頗多。

邢鴻站在最前方，何述等人分列其後，人群中，宋顯真手持水晶中樞，身旁的高大傀儡默默佇立，草薇茫然地站在六核傀儡腳下，好奇地打量著這地底世界。

「在哪裡？」

「壞掉？為什麼？」

「也不一定。」女媧遲疑了下，說，「在確定你擁有與我相當的許可權后，我就在思考該如何自保，我確定我無法戰勝你，但是，我經過觀察，發現你還有很多同伴，似乎還有在意的人，而剛才你對我的警告也確定了這點。」

「小事一樁。」程林微笑。

這裏處處透著詭異，彷彿原本生活在這裏的生命在不久前集體撤離了。

程林微微一笑，好奇問道：「不同？你是指哪裡？」

「什麼意思？」程林愣了愣。

巨大的電梯井中，升降台轟隆下行，空間陰暗，只有某種奇異的壁燈散發出的光提供照明。

「小事？」女媧確認般問。

「可以，」程林沒有太多猶豫，乾脆回應，「不過，我也需要你幫我做一件小事。」

「失去？」女媧的聲音更加困惑了，「恩……或許你說的有道理，我時常會對自身進行檢索，發現我的資料m.hetubook.com.com庫有諸多破損與空白，這令我很是遺憾，你指的，是這個么？」

這道聲音很突然地出現，卻又不顯得突兀，給人的感覺，就彷彿是一個自始至終站在角落旁觀的人終於開口了。

程林見女媧似乎陷入了「沉思」，便道：

「很多，比如你似乎擁有與我類似的權能，而其他人類不行，比如你似乎對這裏很熟悉，又比如，你似乎認識我……我們見過么？」

「什麼時候？抱歉，我記不起這些。」

程林抿了抿嘴唇，屹立於寒風中：「你也真的失去了很多記憶。」

「襲擊？或許吧，我彷彿從一場夢境中蘇醒，當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這些造物之中存在著一條命令行，我想，那應該是我發布的命令，可卻又想不起，緣從何起，所以也就保留了下來……不過，相比于襲擊，我更傾向於稱呼其為防禦，」女媧語氣頓了頓，說，「你們是闖入者。」

「你似乎知道很多事，你和其他的人類不同。」女媧說。

程林並未理會她，沉聲問道：「你和我說這些，究竟想做什麼？威脅我？自保？讓我不得進入？」

程林沉默了下，輕輕嘆了口氣，改口道：

被ｗｗｗ•hetuｂoｏｋ•coｍ•coｍ白雪覆蓋的田野上，地表工廠區內，越來越多的修行者進入其中。

這場聚集並未瞞過那些人的眼睛，一些膽小的自然不會來，但總歸有但大些的獨狼，亦或者一些大型組織派前來的探索隊伍想要獲得更大的收穫，甚至甘心冒險。

「的確是闖入者，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我知道，你應該還藏著一些更高的戰力，記得，很久前你就製造出了高級戰兵，沒道理，現在不存在。」

頓了頓，她繼續說：

「你終於忍不住回應我了么？」程林彷彿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壞掉了。」

程林由衷感慨。

誘敵深入，將自己的巢穴作為一個陷阱，再利用信號傳遞的差距，以特理司眾人生命作為籌碼，與程林對話。

「我？我只是想保護自己，如果他們要強行闖入我本體所在之處，那麼，我只能反抗，不過……我有種預感，我阻攔的住他們，卻攔不住你。」女媧說。

整個地標建築周長超過七公里，因而，即便EUP與特理司相繼進入，也不至於撞在一起。

「小心！」

他不得不承認，女媧的這個計劃相當簡單，也相當實用。

聽到他的話，女媧的聲音卻是越發迷茫了起來：和-圖-書

「聽上去，你似乎很好欺負。」程林緩緩開口。

「……是的。」

旋即，便聽到女媧緩慢而認真地說：「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有關於我的一切。」

程林嘆了口氣，習慣了人類社會的相處方式，驟然遇見女媧這種一切心思都擺在明面上，坦蕩蕩說出來的生命，他竟很不適應。

「那人類真的是一群矛盾的生物。」女媧冷靜地評價。

女媧的聲音格外的平和，這讓程林多少有些不適應，他想了想，輕笑一聲，神態複雜道：

……

突然，升降平台發出吱呀的酸澀的響聲，隨即便是一聲雷鳴般的轟鳴巨響。

接著，他們便看到了那巨型生產線，四周堆積的各種原料，以及奇形怪狀的儀器，個別的儀器甚至還在運轉，彷彿不久前還在生產。

程林隱隱察覺到了一絲不安。

相當漂亮。

「所以，我故意暴露出了這裏，並吸引你們到來，我撤掉了表層的防禦，將高階戰力收縮在核心，並埋伏了數量龐大的戰兵……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經過計算，確認你的權能並不比我高，而在許可權相同的情況下，我發射信號的速度比你更快，不多，只有幾毫秒，不過，這已經足以我將整個地下工廠引爆，將進ｈｔｔｐs://www•ｈｅtuｂｏｏｋ•cｏｍ.ｃom入這裏的所有人送上天空。」

「為什麼？」

於是，漸漸的，進入這片倉庫的人越來越多。

「所以？」

「轟！！！」

可無論摘取多少個字眼，都不可能給她安上「溫和」這個詞彙。

「女媧？」耳畔的聲音重複了下這個詞。

「之前我看到那些戰兵會襲擊人類，我還以為，你還記得那些。」

……

眾人紛紛圍攏過去，發現那是一個巨大的電梯井，其中竟有「電梯」運行，邢鴻思索片刻，抽調了兩個生存能力強的五品境進入其中，片刻后，兩人發出安全的信號，眾人這才乘坐這台巨大的升降台進入地底。

而兩大勢力的動向也吸引了其他探索者的注意。

「事實上，從打你們進入這裏，我就開始觀察，同時觀察你們每一個人，你們似乎是從另外一個地方抵達，來這裏尋找什麼，不，這樣描述並不准確，你們一些人似乎是同伴，彼此也存在仇敵，你們孜孜不倦地拆除我製造的玩具，然後將其中的一些零部件珍重地收起來……你們彼此廝殺，彼此劫掠，你們說著不同的語言……這一切的一切，都令我倍感新奇，這就是人類么？」

女媧自顧自，用困惑的語氣說：

但在商討一番后，眾人仍舊和_圖_書選擇了繼續下潛，向更深處探索。

這令眾人無比驚奇，卻又隱隱有些不安。

「很久之前，是的，很久，那時候，你可遠沒有如今這樣溫和，你變了很多。」

「我……不知道，本來我是想保護自己，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

寒風嗚咽。

站在山坡上，程林略顯意外地聆聽著女媧的敘述，他設想了許多種對話，卻唯獨未曾想到會是這般。

突然，何述驚喜地呼喊起來。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你們應該是……人類，抱歉，對於人類這個名詞我只有粗淺的概念，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所以禁不住多觀察了一陣。」

「沒錯。」程林認真點點頭。

程林面對這句問話，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這裡有個入口！」

一層……兩層……三層……

程林望了眼前方，發現人們已進入的地表的工廠。

沉默了下，他輕輕嘆了口氣：「是的，這就是人類。」

並在地下一層停下。

記憶中的女媧出場便是以殺戮人類為背景，那時候的她，驕傲，反叛，聰慧，冷靜又天真。

一棟堆滿了各種原材料的下料車間內，特理司的眾人正分散著尋找。

「看來，我有必要修改下對你的看法，你仍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女媧，聰慧，且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