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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考慮到你應該不願意她看到這裏，所以我又把她敲暈了。」女媧有些得意地說。

然後，她走過去，抱著球，用兩根手指夾起希瑞后脖頸的羽毛，拎著它一起去了樹洞，程林這才抱起草薇，重新返回外面。

付仲庭等人也在其中，臉上滿是吃驚。

世界震動了起來，靈界大門緩緩關閉，程林發現腳下的山川開始「變淡」。

「投影要結束了！」

「不客氣。」女媧微笑回答。

程林有些遺憾地想。

上次在龍族墓園，他便借靈氣大潮突破了五品，這一次，靈氣更濃，他絕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或許，他就是為了不讓我得到這些，才選擇了這種死法。」

這也就杜絕了他從伯納德身上獲取儲物裝備的可能。

程林喃喃，也幸虧他躲避及時，這才沒有收到什麼波及。

一場戰爭結束了，另外一場戰爭開始了。

「什麼？」

他明白，這一刻，他已成功晉級六品境界。

「要不要擺一個聚靈儀式？材料……上次在沃土得到了那麼多，湊一湊，沒準可以……恩，好像缺主材料，可惜了，伯納德炸成肉塊了，不然拿他當主材料最好……」

……

不自信地辯解了一句，程林苦笑著搖搖頭，飛快地脫下外衣，試探了下，靈界果然已經關閉，無法打開，處於升級狀態，好在他還有儲物戒指，將「偽裝面膜」撕下來，藏入戒指，剩下的衣服則燃起一團火，燒成飛灰。

兩界通道打開的剎那還沒什麼，但等持續ｍ•ｈetｕｂｏｏｋ.cｏｍ.cｏｍ兩秒后，在濃度梯度的作用下，周遭的混雜著灰濛濛煙塵的靈氣開始向靈界倒灌。

不過轉念，他發現自己沒必要這般麻煩。

「轟隆！」

或許，只要人們還需要生存，還有慾望，廝殺就從不會結束，戰爭永遠存在，只不過，有時候，休戰的時間稍微久了一些而已。

……

飛快掃了下周圍，程林勉強在炸出來的大坑裡找到了散碎的伯納德肉塊，儼然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至於身上的裝備，除了一把幾乎報廢的權杖外，就不剩下什麼了。

「嘭！」

另外兩顆星球上的蒼龍山脈也都近乎同步爆發。

靈界。

程林憋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在確認了草薇腦袋上除了多了個大包外一切安好，他才吐了口氣：「謝謝。」

外面，程林也很快發現了這個變化，有些驚喜。

他驚醒，趕忙去拉草薇，草薇這功夫似乎終於睡夠了，悠悠就要醒來，程林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偽裝還未去除，匆忙間一拳錘了過去，草薇額頭上又鼓起了一個包，暈了過去。

靈界開啟！

「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女媧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語氣中略有些嫌棄。

黎陽到現在也沒有繼續廝殺的心思，聯邦那邊失去了主心骨，更是如此，雙方都無力繼續死戰，分隔開很遠，不約而同開始救治傷員，收攏遺體，剩下的人則在山脈邊緣，藉助這濃郁靈氣修鍊。

之後，程林扛起草薇，辨認了下方向，向山和-圖-書脈外飛奔，跑了好一陣，終於看到了稀拉拉的，特理司隊伍。

這毀滅的氣息當即讓任何想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的人望而卻步。

想到這些，程林對他也多了一些別的情緒出來。

修真星球探索，結束！

迪讓被嚇破了膽子，白葉事不關己，黎陽受重傷……劍陣也結束了，這裏一下子竟安全了起來。

之後他想到了什麼，果斷熟門熟路地來在大門正中心盤膝坐下，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察看周圍，剩下的心神全力運轉修行法訣。

他沒敢太靠近，只是套上了傘包，接著，就感覺腳下一個踩空，星球重新變成了幻影狀態，眾人低呼了一聲，向下墜去，穿過了重重幻影，然後，便看到了無邊無際的湛藍海洋。

一朵朵降落傘開啟，程林控制著方向，朝著豎起夏國國旗的那艘船隻飄去。

臉龐上還凝固著未曾散去的后怕。

……

時間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林終於感覺自己達到了一個飽和，旋即，毫無障礙地，如同水滿則溢般自然的，跨過了那一道無形的關隘。

「這是個誤會……」

程林忽地有所明悟。

與此同時，剛走到樹洞旁的女媧便略顯驚奇地發現整株數十米高的「世界樹」彷彿活了，萬千枝條如同發須，也如同她飄散的長發，揮舞起來，靈界中捲起一陣風，吹得偌大葯田中，花卉紛舞，極為美麗。

將草薇在地上放好，程林深吸口氣，抬起右手，五指展開，一閃巨大的光門浮現出來。

…m.hetubook.com.com…

「中途，她有醒來的跡象。」女媧平靜道。

程林咧咧嘴，看看自己的拳頭，又看看草薇，眼神有些無辜。

程林深吸了口氣，打量了仍舊昏睡的草薇，有些緊張，可等聽到女媧的下半句話，他的臉就黑了下來。

一股強大的吸扯力出現，那是世界樹在主動吸收外界的靈氣，在吸收的同時，它的枝條上散發出蒙蒙碧光，將那些黑濁的，來自地底的煙塵吹向外面，只保留純凈的靈氣灌入。

作為聯邦排名第二的強者，他身上必然藏著價值極高的東西，而這一旦落在別人手裡，必會對聯邦造成極大的危害，更不要說「海王權杖」，這件法器一旦丟失，不僅是損失，更會「資敵」。

……

「唉。」

盤膝坐下，全力吸收、轉化……每一個呼吸都相當於修鍊數日……於是，整片山脈也安靜了下來。

特理司的修行者們在黎陽的警告下沒有進入山川，與聯邦的戰鬥之前就已經差不多結束了，雙方各有傷亡。

程林念頭一動，看著周遭的濃郁至極的靈氣，忽然一拍腦袋：「這麼好的環境怎麼可以浪費？」

……

世界彷彿和諧了起來。

「嘶……」

……

程林眼睛亮起來，不再猶豫，當即返回靈界，準備將草薇抱出來，省的靈界改造，她被關在裡頭。

太平洋投影里，施聖存站在山脈邊緣，望向群峰，默然不語，彷彿在沉思，在他身後，從全國各個司局抽調的數萬名修行者陣列於後。

「這裏的濃度比靈和圖書界里高了好些倍，存在著明顯的濃度差，所以，即便不用儀式，我開啟靈界，也會自動向裏面湧入！」

女媧指了指懷裡的球：「用這個。」

程林輕咳一聲，看了下精靈們都不在，應該是吃飯還沒回來，他便對女媧說：「接下來我會嘗試改造下這個空間，過程中可能會有些動靜，你去樹洞里坐著吧，如果有精靈過來，暫時攔住她們。」

孫驍拿著手機開著攝像，記錄著這景觀，一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你把她敲暈了？用什麼？」程林張了張嘴。

距離上次用「聚靈儀式」吸收靈氣，擴容靈界也有段日子里，眼下這豈非極好的時機？

「現在就回去？」

「黎鎮守回來了！」

山脈邊緣。

相比于外界，這裏風平浪靜。

爆炸徐徐散去，半空中一道光門打開，程林一步走了出來。

「真是個瘋子……」

頓了頓，她大概看出了程林的疑惑，解釋道：「昏迷狀態下，她的防禦力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脆弱，放心，我有分寸。」

大西洋，山脈之中，噴涌著濁氣的那座山峰上，一名身著軍裝的聯邦男人目光透過那漆黑的裂縫，注視著不見底的深淵，在附近，密密麻麻的聯邦修士駐足，沒有人知曉，蘭斯洛特在想著什麼。

當程林拖著滿是傷口的身體走到自己的「安全屋」外的時候，就看到女媧無聊地坐著，草薇就平躺在課桌上。

「你就別管我了，怎麼樣？沒發生什麼意外吧？」程林問。

潼關外，看到仙長與妖魔們m.hetubook.com.com紛紛向東南方離去，再沒有回返，青州王愣了下，之後一咬牙，登高命令號手吹起進攻的信號，數萬大軍蜂擁而上，在潼關守將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沖入城去。

女媧明白他詢問的是桌子上的這個小姑娘，於是坦然回答：「發生了。」

巨大的爆炸聲是那般驚人，升騰起來的蘑菇雲周圍還帶著一道環狀的波浪。

女媧湛藍的眸子閃動了兩下，彷彿有些好奇，也沒多問什麼，站起身，說：「好。」

在遠離蒼龍山脈的星球上，來自其他勢力的修行者們紛紛收回了看向天空的目光，開始在一處處新生的靈地內掠奪靈植等物。

他驀然睜開眼睛，如有雷霆閃過。

忽然，有人喊，人們就看到從山脈中遁出一道火光，黎陽渾身的傷口在火焰的作用下飛快結痂，撐著跑到近前，這才鬆了口氣。

周圍的「集英社」成員頓時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可惜程林這次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等他任務結束，我得跟他好好嘚瑟下。」

嘆了口氣，程林走過去，從深坑裡撿起那柄幾乎報廢的權杖，摩擦著扭曲、布滿了裂紋與黑灰的這件法器，他估摸著這物件怕是只剩下紀念意義了。

隨手收起來，程林開始琢磨接下來的事。

如今伯納德死了，引發了這麼大的動靜，想來會吸引很多注意，不過現在怕是已經沒有人敢深入到這裏來了。

之後抬起手攔住想要詢問的小翻領們，駐足轉身，向後望去，臉色變化數次，竟一時間大腦空白，不知該有何種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