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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腳步皆是未曾停止，只是繼續前行，每走過一段距離，施聖存會向天空發射出一隻信號，為後方指路。

直到他離開，那位組長才顯露出困惑的神情：「這人……感覺好奇怪。」

程林耳畔可以聽到黑暗中無數細密的響聲，不知道屬於哪種植物，不過他對此並不擔心，施聖存更不擔心。

那時候，我們就經常期盼，心想如果真的有一位老師該有多好。」

那名一司成員明顯愣了下，大概是沒有想到他回答的這般乾脆，並由衷地想問一句：「你都不問一下是什麼任務么？」

「這就走？」沒有做什麼俗套的開場白，也沒有直接捅破什麼，施聖存很平靜地移開目光，然後說道。

看到這一幕，施聖存眉毛輕輕一挑，便見無聲無息間，那些植物紛紛枯萎，顏色褪去，變得慘白，之後軟軟倒下，沒了生息。

「這算什麼？單獨邀約？」程林於心中笑了笑，欣然點頭，「好，施司首在哪？」

那位組長指了指前方，遠離營地ｈtｔｐs://ｗww•hｅｔubｏｏｋ•ｃｏm•ｃom的森林邊緣，程林望過去，這才發現那邊已經靜靜站了一個身影。

程林沒開口回應，只是將手裡那隻圓柱體上的按鈕按了下去——這是一司那位組長給他的裝備之一。

當兩人踏足這片安靜的土地，整片森林便「活了」起來。

「是啊，那時候，靈氣復甦還很初級，除了極少數人知曉外，還處於嚴格的保密階段，那時還沒有特理部，只有個異能局，我和沈山京、梁靖、還有黃茵他們都是第一批試驗品，呵，這是當時我們互相打趣的稱呼，畢竟，那時候，人們還對這些缺乏了解，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還異常抵制這項研究，不過後來……終歸是走下來了。」施聖存緩緩回憶著說道。

說起來，似乎還挺奇妙的。

有個任務……

「就像是科學技術？」程林打趣了一句。

「謝謝。」程林道了謝，繼而便邁開步子向那邊走去。

他依然穿著那頗有年代感的打扮，和-圖-書鼻樑上鏡框沉重，黑髮分開，眼神透亮，腰背筆直，容貌並不特殊，很是尋常。

……

聽到這個任務的細節，程林啞然：「為什麼選擇我？」

不過，猶豫了下，終歸是沒有問，只是深深看了程林一眼，轉身帶路。

因為每個人的異能都不同，所以如果臨時有什麼事，抽調某個司局的人過去，這也已算是……常規操作。

程林認真地凝視著他，確認對方應該並不知曉自己的「身份」，恩，他指的是「黑袍」這個身份。

他詢問。

然而聽到這句話，程林卻是心頭一動，然後微不可查地輕嘆了口氣，旋即，面色如常地起身，微笑道：「好。」

助手？和施聖存一起探路？

清脆的按鍵聲中，圓柱體散發出雪亮的光，擴散開，將周圍十米範圍照亮，旋即，兩人沒有說什麼，徑直向森林中走去。

夜色寂靜，點點星光照耀大地，夜色很好，可惜照不亮那片永暗之森。

……

「啪嗒！」

聽到這句話，光熱爐旁的hetubook.com.com其餘修士雖然略顯好奇，但也並未有多餘的想法。

沿途，程林神色如常，遇上了一些熟人，都笑著打招呼，單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等到了地方，卻沒看到施聖存，而是由一位組長將情況說明了一番，並徵求他的意見。

程林心想，這指的應該是「異能局」時期。

森林果然要比戈壁更加逼仄，那層層疊疊的樹木幾乎要將頭頂的空間填滿，那星光只剩下一條縫。

林中並沒有路，兩人只能在山野間漫步而行，十米內的一切被照耀的纖毫畢現，然而十米外，便是無盡的漆黑，彷彿藏著無數雙眼睛，無數的生命。

算起來，他和這個男人也算熟悉了，在大漩渦推演中見證過他自爆掉，在剛剛結束的深空里也曾與其同行……只是，現實中這似乎還是第一次見面？

施聖存笑了笑：「那時候，大家都不知道這些改變是好是壞，我們作為第一批試驗品，每個人都不知道迎接自己是什麼，是天堂，還是地獄？事實上，直到現在，這仍和-圖-書舊是個處於爭論中的話題。」

程林仰頭望著那在夜空中爆開的「焰火」，手中提著的光源紋絲不動，聞言點點頭，說：「是啊。」

靜謐中，開始有無數艷麗枝條、詭異花朵、變異根莖……從黑暗中湧來，在十米外的範圍停駐，似乎要遵循某種本能撲殺上來。

「我去過那，大概是在兩年前，和沈山京去做個任務，途徑那裡。那時候，我們兩個還是同學。」施聖存用帶著些許緬懷的口吻說。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第三發信號彈升空，施聖存才率先打破了沉寂：

就比如現在國內施行的修行功法，就是我們一起一點點琢磨、試驗出來的，更迭了許多次，努力去尋找最高效的方式。

在程林滿腹感慨的時候，施聖存也轉過身，看了過來。

無聲吐了口氣，程林心想果然如同自己猜測的一樣，這個消息還沒有擴散開，或許，只存在於極少數，乃至於施聖存自己的猜測里。

「就是這個意思，科技發展這麼多年，不也一直有人認為這終將致使我們走向m.hetubook.com.com毀滅么？靈能也是一樣，所以一開始，大家都很迷茫，說是同學，也不太恰當。

然而，當程林看過去，那些植物便紛紛瑟縮著向後退去，卻又似乎不甘心，並未遠離，始終保持在光照邊緣。

踩著漸漸柔軟起來的土地，那個身影在自己眼前越來越清晰，程林的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怪異。

他靜靜地凝視了程林一陣，似乎在很認真地想看出來什麼，若是普通人，大概會很局促，無論是身份還是實力，在這個營地中，都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高的，不過程林顯然不屬於此列。

「是么。」程林接了一句。

「聽說你是寧城人？」

施聖存認同地點點頭，贊道：

他想了下，裝作略有些驚奇的模樣：「同學？」

因為我們甚至沒有任何一位老師，所有的研究者都只能提出一些輔助的意見，剩下的，都要我們自己摸索，探索自身，發掘力量，一切都是摸著石頭過河。

組長坦然道：「司首說需要一位綜合素質較強，沒有短板的，並且實力足夠強，我們的選擇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