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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穿著特理司制服的，不清楚是哪個司局的修士鑽出水面，並用右手抹了把臉，之後睜開眼睛，便看到了旁邊默默看著他的程林。

他說了一半，就被謝青珂打斷。

從這個角度來說，塞利西亞的瘋狂倒算是一件好事，否則，這場戰鬥不會結束的這般快速，死去的人也將遠遠超出這個數目。

投影結束，天空中的戰鬥機開始指引方向，引著所有人向著那艘停泊于大洋中的航母處移動，足足耗費了好幾個小時，一群人才終於登上了航母。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梁靖急忙解釋道：

他沒死？

這種脫離開「手」這個媒介的御劍能力是他此前不曾具備的，晉入高階，也就是七品后，才有了這個能力。

……

九院的朋友們適應的比程林預想中更快一些，這也讓他懸著的一顆心落了下來。

吐出一口氣，他看向四周，發現自己正飄蕩在浩蕩無際的太平洋海面上，記憶有了些許的斷層，主要是沒有想到，投影突然消失。

「嗚……」

在他看過去的時候，浮冰上的人們也同樣看到了他，旋即，開始揮動手臂，程林也趕了過去，踏上浮冰，之後，便看到了一個個熟悉的面孔。

蘭斯洛特跌下八品，而施聖存雖重htｔｐs://ｗwｗ•hｅｔuboｏk•com.cｏｍ傷，卻未曾跌落，那麼，這場關乎于全球修行界霸主地位的決戰，也算是終於有了答案。

終於，找到正確方向後，他又走了陣，就看到了一塊漂浮在海上的浮冰，上面已經擠了不少人，而集英社的成員，正位列其中。

「是程林！」

與梁靖的交談很短，之後，雙方也默契地沒有多聊，分開各自忙碌，不同的是，梁靖單獨在船艙中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

「不過什麼？」程林追問，同時心下感慨，能在施聖存與導彈聯手攻擊中還不死，足以看出蘭斯洛特的強大。

海輪的汽笛聲中，與九司的人在一處的程林終於再次看到了一司梁靖，以及跟在她身旁的宋珺，兩人已經解除了「裝甲」，傷勢不重，氣色還好。

那名修士年紀不大，被程林這樣一問，不禁臉一紅，有些慌張，繼而回憶了下，然後羞愧地低下頭：「我……我忘記了……」

因為他之前展現出的力量的緣故，這些修士雖然與程林此前都沒有交集，但仍還是一臉尊崇地給他指了路，讓程林也享受了一把做名人的感覺。

不過，沒有死，這就已經算是勝利。

……

雙方對視，一時ｗｗｗ.hetｕｂoｏｋ•ｃom•ｃom沒有人說話，沉默了下來。

「忙著接收戰果么？」程林打趣了句。

兩千餘人，大部分都已返回，剩下的，則由後勤隊伍進行搜尋，與其他人關係已然不大。

意料之中……

「呵呵，沒事，打擾了啊，你繼續。」程林面帶笑容道了謝，之後催動禾劍繼續前行。

程林頗覺有趣，倒是沒有立即再追問什麼，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半年前的時候，他于草薇一樣，朋友極少，如今終於收穫了些，自然不願意因為這些事情就此毀掉。

頓了頓，她才鄭重強調：「這是我們共同的收穫。」

剩下的關鍵，就在於聯邦方面。

當然，總有些人，是再也回不來了。

也聯邦一場戰鬥，雖然最後並未達到「你死我活」的境地，但畢竟，也有所傷亡，兩方都是如此。

「受了傷，已經提早用飛機運回了大陸。」梁靖的回答很簡潔。

好在……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發展。

「接下來一段時間，想來，聯邦等國會轉入防禦狀態，呵，就算不願意，他們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而我們，就要忙了。」梁靖感慨說。

「嘩！」

……

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開，程林開始催動腳下禾劍破浪m•ｈeｔｕbook.com.coｍ前行。

還有跌落這一說？

在他的注視下，梁靖抿了下嘴唇，終於還是搖了搖頭：「沒有，司首說，蘭斯洛特重傷逃遁，應該不至於死亡，不過……」

那些導彈引爆了整個湖泊，倒是投影提前消失，也蠻合理。

……

等他走了，那名修士才回過神來，浸泡在海水中，深吸口氣，望著程林的背影，感慨說：

梁靖一開口，便透出了極有價值的信息。

程林心中並不意外，點點頭，腳步停下，轉身望著海面，雙手扶著船舷，說：「可以。」

「蘭斯洛特……死了么？」

走出沒多久，就看到身旁水面「嘩啦」一聲，揚起一團水花。

「七品境啊……」

「這次探索還真是出乎意料，竟然這樣就結束了。」程林心中感慨了句，不過也迅速想明白，這恰恰符合曆次投影消失的「守則」，也就是「靈氣濃度」。

程林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當然！永遠都是！」

程林想了下，也沒拒絕，將去京城的事暫且按在腦後，他轉而將精神放在了靈界。

「呼。」

程林繼續前行，沒過多久就又看到了在海里奮力遊動的一人，於是又問了句。

「施司首想見你。」

「不過……」這一次，是旁邊的宋珺搶先做出了回答，她和_圖_書扯起嘴角，微笑說，「他可能跌落八品了。」

八品之戰，雖然不清楚細節，但無疑是驚心動魄的，施聖存都被第一時間接回去治療，這說明他的傷勢絕對不輕。

梁靖也未反駁，認真地想了想，說：「是。」

導彈雖然厲害，可兩人畢竟是八品……硬抗有些懸，但躲避應該不難，畢竟，轟炸依靠的大多還是衝擊波。

想著這些，他辨別了下方向，開始前行。

……

「也不知道蘭斯洛特和施聖存到底怎麼樣了……可別同歸於盡了……」程林自言自語，對這個可能性倒不是太相信。

咸腥的海風吹動了程林的心情，他望了下遠處四散休息，交談、忙碌的人群，然後詢問道：「他情況怎麼樣？」

她搖搖頭，止住了程林的話，然後與其他人一道凝視著他，問：「我們還是朋友不是么？」

只是……從投影里出來，他一下子心情變得很複雜，之前因為處於戰鬥中，所以被暫時擱置的問題，將會隨著投影的結束而出現，而這些，都是他需要面對的。

終於，在安靜的氛圍中，程林開口，道：「很抱歉……之前瞞了大家那麼久……」

太平洋太大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隨隨便便，被風吹下，被海浪捲走，都會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不過，ｍ.ｈｅtubｏok•ｃｏm.coｍ不過，考慮到當時大家的站位都比較緊密，倒也不至於太遠。

程林心裏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險些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去，不過這個結果並不算太意外，他點點頭，看了下身旁的其他人，孫驍坐在甲板上，攥起拳頭，沖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別的不說，如果是他自己，不用說開啟「靈界」，即便只是「液化」，也可以一定程度避開衝擊波。

恩……這個前提是沒有人阻攔……

兩人互相沉默了下，然後，就見程林清咳一聲，道：

「兄弟，打聽一下，你掉下來的時候，記得九司的人大概在哪個方位么？」

梁靖無聲鬆了口氣，然後就聽程林扭頭，神態嚴肅地問道：

這大概是眼下所有人都最為關心的事。

程林的腳步微微一頓，心想那你們還說他想見我？

耳畔是海浪的呼嘯聲，程林將禾劍作為扔在海面上，自己則站立於劍身，彷彿踩著一個細細的衝浪板。

「我希望你能跟我們去一趟京城，等他將傷勢穩定下來，會與你見面，另外……部里的人可能也想見見你。」

程林點點頭，然後起身，跟著兩人走出人群，沿著航母的邊緣行走，這時候，腳下的海船已經開動了起來，向著東方回返。

回去了？

他發現，這次「升級」似乎與以往並不一樣。